可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小举动,李簪月的黑化值陡然下降5%, 系统都有些惊讶了,但它却看朝瑾毫无波澜,内心不禁感叹朝瑾真是稳如泰山,亦或是此行此举都是朝瑾故意为之,所以她才不会像它这么惊讶。
结果现在,朝瑾说她在常青山上并未听到系统提示黑化值降低,所以那时她的反应着实有点奇怪。
系统直接问出:【你那时候在想什么?竟然没有听到提示音。】
它不期待朝瑾会如实回答它,但它还是想知道朝瑾因为什么而忽视了黑化值降低这么重要的事情。
怎么说两人也算是同一战线的战友,一起经历了三个任务世界,也该有点感情了。
朝瑾目光定在盏中的佛珠上,声音有些嘶哑:“你该知道,景岁、姜稚鱼和李簪月,甚至之后的任务世界里需要我拯救的“命定之人”都是现在高高在上的三代主神山月,对吧?”
系统没想到朝瑾会跟它谈这个,它抿紧嘴唇,沉默不语。
“避讳什么,这些早就是心知肚明的事情了,”朝瑾见系统支支吾吾的样子,嗤笑一声,“我与你一起经历了三个任务世界,咱们之间的感情自然有所不同,如今我想与你开诚布公的聊聊,你若不愿意聊,那就当我什么话都没说。”
系统犹豫道:【你想聊什么?】
【首先说明,我不知道三代主神的任何事情,你问我什么我都不清楚的。】
朝瑾抬手抵额:“对于山月这人,你知道的怕是都没有我知道的多。”
系统眨眨眼:【我知道主神大人是你从三千世界中择选出来的觉醒者。】
朝瑾惊讶:“按理来说,各代主神的来历都要封存起来,你怎么会知道?”
系统:【三代主神的来历并未封存。】
苍白之地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有在天知阁里进行档案记载的,三代主神的来源并没有设为机密,所以不管是辅助系统还是任务者都可以自行查询。
“为什么没有封存?主系统怎么办事的?”
系统:【...这件事具体原因我肯定是没有权限知道的,想来应该是三代主神不在意自己的来历被所有人知道,所以我们都知道三代主神是由你从三千世界里择选出来的觉醒者。】
系统见朝瑾沉默,好奇道:【封不封存自身来历,很重要吗?】
朝瑾说:“一般情况下,主神即位,主系统都会询问主神是否要封存自身来历,而主神都会选择封存,这样可以保持神秘,不让旁人探查主神的隐秘。”
“主神也是从觉醒者一路升级而来的,她们的初始世界有好有坏,待成为主神后,她们都会封存来历,算是将过往一切抛弃,重新做人。”
系统:【那这么看,三代主神大人没有封存自身来历倒是显得有些突兀了。】
是突兀。
突兀到朝瑾都有些奇怪山月为何不封存自身来历,毕竟她的初始世界并不值得留念挂怀。
系统看向朝瑾,好奇道:【难道你知道主神大人不封存自身来历的原因吗?】
朝瑾摇头:“我不知。”
她对山月很了解,可她又对山月很不了解。
山月是朝瑾成为位界官后从三千世界亲自挑选出来的人,那时的山月脑子灵活,睚眦必报,下手狠辣,很对朝瑾的胃口。
本以为她是个聪明的,结果在朝瑾辅助她做任务的时候,这家伙就是个傻得。
不按规则办事,把任务世界搞得一团糟,朝瑾只能给她善后。
个人喜好至上,就算是任务主体,她都敢手起刀落,毫不留情。
凡事做起来迅速又猛烈,只讲求结果,过程如何痛苦惨烈纷纷不管,每次都把自己搞得惨不忍睹才将任务完成。
朝瑾感到心累至极。
若是以往,她早就放弃这个任务者,再找其他人去挣积分。
可山月不同于其他任务者,她是朝瑾亲自选出来的人,与之感情特殊,而且山月还是有很多优点的。
比如听话、聪明、勤劳、脾气好(只对她好,其他人一点就炸。)、长得好看、身材不错、奋发图强等优秀品质。
如今山月成为了三代主神,朝瑾这个做师父的也觉得脸上有光。
可如今,山月即位之后,对她的所行所为让朝瑾很是茫然。
将她从渡厄殿里捞出来扔入到这几个服役任务世界里,给予她救赎自己的机会。
为了让她好好完成任务,故意设置黑化值来制定什么“回溯”和“重制”,利用她的讨厌来强行逼迫她就范。
好好地三代主神不去当,非要跑来任务世界里陪她“玩游戏”,还把自己在任务世界里的身世弄得一个比一个凄惨悲凉。
看似想隐藏身份,却在朝瑾每次与化身亲热之时,故意露出原型,好似在争风吃醋一般让人无可奈何。
这种种行为,朝瑾怎么会猜不到山月存了何种心思?
而她也早就故意表露,像是生怕朝瑾不知她是何居心一般。
朝瑾默了一瞬,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嘟嘟——
房门被敲响。
朝瑾侧目:“进来。”
房门被推开一条缝,小姑娘身形纤瘦,轻飘飘的从缝隙里钻了进来。
“大人,我见你房间未熄烛火,想来还未就寝,便不请自来了。”李簪月背手进来,眼眸一弯,透着调皮机敏。
她许是刚刚沐浴完,发梢还有些湿。
朝瑾侧首看她:“有什么事?”
李簪月将双手从身后拿出来,是剪子和丝线。
“大人的手串断掉了,我正好会编手串,便想着过来给大人把手串串好。”
朝瑾指节敲了敲桌子,指着盏:“串吧。”
李簪月没想到朝瑾这么轻易的答应她,她扬起唇角,走过去,坐在朝瑾对面的软榻上。
她看着朝瑾披着头,身着素衣,半卧在软榻上,精致的容颜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温柔宁静。
李簪月看的心尖一颤。
她拿起盏里的佛珠,一颗一颗穿入丝线里,神情格外认真专注。
朝瑾静静地的看着她将手串串好,系了一个熟悉的结叩。
“这是什么结叩?”
李簪月闻言道:“我自创的结叩,名为叩首结,只要这手串不被利器所破,这结叩永远都不会松散的。”
以前在燕宫,她没什么名贵精美的首饰,看到其他人所带的珠串和发饰,满目艳羡。
后来她因为“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号,也如愿得到了燕帝的一些赏赐,可终归也就那么丁点儿,但李簪月已经很满足了。
首饰珠串带厌了,她就拆掉重新串,按照自己的喜好改动编织,也有别样趣味。
“为何叫叩首结?”朝瑾问。
李簪月直视朝瑾琥珀色的眼眸,脸颊微微泛红,有些羞涩的回道:“叩首结不易拆解,也可意味相爱之人永世不分离。”
朝瑾眼底闪过一抹浮光,嘴角不着痕迹的微挑了起来。
李簪月拿起串好的手串,晃了晃:“大人,你看,我串好了。”
“嗯。”朝瑾伸手过去,“拿来吧。”
李簪月将手串递过去,却在放入朝瑾掌心的瞬间,抓住了她的手。
朝瑾神情微动,并未立刻抽手挥开。
她看着李簪月握住自己的手,小心翼翼的将手串待在她的手腕。
手腕曲线优美,皮肤光滑如玉,带上珠串的瞬间,增添了几分精致和细腻。
朝瑾眯了眯眼,试探又带有一丝笃定的语气,问道:“...山月?”
李簪月抬起眼,目光不似刚才羞赧,此刻更加明亮狡黠。
她音调清缓,在夜色下格外撩人,像是染了一抹春色。
她抓着朝瑾的手,将脸颊贴着朝瑾的掌心,轻轻摩挲。
似猫一般,惹人怜爱。
李簪月眉眼抬起,眼中尽是喜色和媚意:“你带手串,真好看。”
第72章
雪霁天晴, 雾霭散去,斑驳光影错落有致的在窗上浮动。
木槿阁卧房被人敲响,声音轻微, 惹得塌上的人轻蹙眉头。
朝瑾抬手,轻轻拍哄了一下还在酣睡的李簪月, 起身下榻, 走出卧房。
“来了?”朝瑾关上房门, 看着秋楠。
秋楠应道:“嗯,已将沈将军带往廊亭。”
朝瑾指尖摩挲着腕上的佛珠, 声音被清晨的霜染了一丝凉意:“走吧。”
“是。”
秋楠跟着朝瑾离开木槿阁,却在踏出阁内的瞬间, 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卧房。
廊亭。
沈千酒看着满桌的早点,接过白月递来的筷子。
“大人说了, 若是将军提前来了,定是未用早饭, 可先吃些垫垫肚子, 不必等我家大人一起用餐。”
沈千酒颔首:“多谢。”
“将军客气了。”
白月退出廊亭, 看向远处走来的朝瑾和秋楠。
朝瑾走上廊亭, 看着吃的正香的沈千酒,她抬手让秋楠和白月离开, 不用守着廊亭。
白月和秋楠离开廊桥, 守在湖岸之上。
沈千酒见到朝瑾来至, 立刻起身, 行礼道:“千酒见过柳相。”
朝瑾抬手:“沈将军客气了, 坐下继续用饭吧。”
沈千酒落座, 给朝瑾倒了杯热茶递过去:“柳相请用。”
朝瑾接过,抿了一口:“本相不愿行弯弯绕绕之事, 便有话直说了。”
沈千酒正色道:“柳相请说。”
“白焰,沈将军可知他真实身份?”
沈千酒眸色微动,随即幽幽叹了口气:“柳相想说,此人乃是盛国太子谢云归,对吗?”
朝瑾目光意外,随即了然于心的笑了下:“沈将军不愧是沈侯爷之子,大智若愚,聪慧过人。”
沈千酒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柳相言重了,我只是无意发现的。”
“那你为何还要与之交好?”朝瑾问,“难道是想探查谢云归接近你的目的?”
沈千酒摆手:“这只是其一,谢云归接近我的原因不外乎那几种,拿脚指头想都能猜出来他的目的。”
“那其二是?”朝瑾疑惑道。
沈千酒摸了摸鼻尖,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看起来尤为尴尬。
朝瑾指尖敲打石桌,看着沈千酒这幅忸怩姿态。
琥珀色的眼眸上下扫视,蓦地一滞。
朝瑾神色怪异,嘴角挑起:“沈将军还真是艳福不浅啊。”
沈千酒听朝瑾这话,顿时清楚朝瑾知道了他与谢云归的关系。
那种事确实难以启齿,更何况面对一个女子,叫他如何开口。
“柳相洞察秋毫,实在佩服。”沈千酒窘迫道。
朝瑾顿觉有趣:“你既然知道那谢云归是何人,为何还要与他交缠一处?”
一提起这事,沈千酒眉头紧蹙,脸上浮现一丝懊恼和愤怒。
“都怪我粗心大意,给了旁人可乘之机,”沈千酒叹道,“靖王世子因燕国太子之事宴请柳相,柳相想必也知道世子也宴请了我。”
朝瑾点头。
“那世子是个心机深沉的狠人,虽不敢下药谋害我,却敢利用一些低/贱卑劣的手段来设计我。”
“那日,我与世子饮酒谈事,酒中竟然被世子下了激起情/欲的药物,而后世子想让府内侍女服侍我,我一开始以为只是自己不胜酒力,便拒绝了侍女服侍,回到了将军府,而后我发现自身反应很不对劲儿,恰逢这时白焰非要与我喝酒赏梅,我知他是想探查世子找我所为何事,但那是体内药效正欲猛烈,我...”
沈千酒拍了拍脑袋:“我..我一时没忍住,竟..竟然..将谢云归给...给..强迫了。”
“噗嗤——”
朝瑾捧腹大笑了起来,拍手叫好:“...哈哈..沈千酒,本相没服过谁,你这事儿办的,本相心服口服哈哈...”
何人不知那谢云归自诩谪仙降世,惯会装腔作势,装作正派清流,冰清玉洁,如今被沈千酒给强行干了,那小身板定然扛不住沈千酒的磋磨,没几日根本下不来床。
沈千酒:“...”
您可真会寒碜人。
朝瑾抹掉眼角的泪花:“你如此对他,他竟然还与你交好?此人还真是隐忍不发啊。”
沈千酒脸色更加窘迫:“...倒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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