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暴虐情绪如退潮一般离开,柳南池感觉全身无力,整个人瘫在朝瑾身上。
她说不出一句话,只剩下浓重的喘息声和隐在喘息里嗯一丝丝无法压抑的哭腔。
朝瑾抱住她,轻轻揉着她的后颈。
柳南池闭了闭眼,埋在朝瑾的肩窝,嗓音低哑,带着无法摆脱的占有欲:“你别想逃离我。”
“这辈子都别想。”
她就是这么歹毒,就是这么卑劣,就是这么毫无人性,哪怕被朝瑾恨一辈子又如何,反正她拥有了朝瑾,至于其他代价,是生是死又如何?
她柳南池只要衫朝瑾!
——
平峰山在京城郊区,属于原始次森林,植被茂盛,拥有许多珍贵树种和丰富的野生动物资源。
她们野营的地方在平峰山的外峰林区,这里有政府专门圈出的一块地界用来供游客玩耍游览,如果游客要进入平峰山内峰,则需要和政府报备,并且要缴纳押金,还要和平峰山护林员一起进入内峰。
外峰旅游区总共面积越有100平方千米,周围设有尖峰、石林、山泉、溪流和云杉等特殊景观,风景秀丽,景色宜人,每年来平峰山游玩的游客数不胜数。
这次参加野营团建的老师一共有十个人,十个人又分别带了各自的家属,算下来参加野营的人数一共是32人。
酒店预订的是平峰山最具有特色的林间木屋,房屋藏匿于山林之间,树木又在屋子中间穿插,宛如童话中的梦幻房屋。
一眼望去,房屋村落于山林间,似空中花园,腾空而起。
妙趣横生,各有特色。
一行人上午到达酒店,下午预约了林海漂流和篝火烧烤。
漂流玩的开心,众人衣服都被搞得湿漉漉,索性这几天温度较高,不会感到寒冷。
众人回到各自的房间洗漱换衣服,准备参加篝火晚会。
朝瑾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风景,卫生间的水流声“哗哗”作响,加上屋外的鸟叫虫鸣,让房间显得格外聒噪。
【你现在什么打算?】系统问,【自打前两天柳南池崩溃,怒涨了7%的黑化值之后,你们俩人之间就开始陷入了沉默,这样黑化值还会上涨的呀。】
或者说是柳南池单方面冷暴力朝瑾。
到也不说是冷暴力,柳南池还是会理朝瑾的,只是她陷入了一种自我纠结又自我割裂的极端情绪,像是走钢丝的人,左右都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只要一阵轻轻的微风就能将她吹进悬崖之中,摔得粉身碎骨。
“我洗好了。”
柳南池走出卫生间,看着独坐在床边的朝瑾。
因为预订酒店的人知道她和朝瑾是情侣,所以给俩人预订的是大床房。
柳南池看着盯着窗外沉默的朝瑾,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朝瑾怕是不想和她睡在一个床上,所以才会这么冷漠寡言。
柳南池擦了擦头发,把手巾扔在桌上,看了眼一人坐的沙发,勉勉强强也能挤下一个人。
“今晚我睡沙发,”她走过去,毫不在乎道,“你睡床吧。”
朝瑾看着她,本想说什么,床边的电话响起。
是刘芳。
朝瑾接通:“嗯,洗好了,好的,我们马上下去,嗯。”
“走吧,篝火晚会开始了。”朝瑾起身。
“嗯。”
柳南池跟着她离开房间。
篝火晚会在溪流附近的草地举办,周围有护林员守着,大家玩的开心,载歌载舞。
“有没有想吃的?”柳南池问她。
朝瑾说:“我想喝点水。”
“好,我去拿。”
柳南池起身去拿水,朝瑾瞥到坐在对面的岱喆给她使眼色,示意她出去单聊。
朝瑾眼中精光流转,余光看了一眼喝酒的张妍,起身走向岱喆离开的方向。
柳南池拿水回来,发现朝瑾不见了,四处张望,也没看到朝瑾的身影。
“他们往云杉那边走去了。”
柳南池拧眉,看向张妍:“你说什么?”
张妍满怀恶意一笑:“我说,朝瑾和岱喆往云杉方向走去了,你说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她走到柳南池身边,歪头贴近,嗓音低哑,“说不定两人兴致一来,玩起野炮呢。”
柳南池掌心收紧,两杯水撒落一地。
“你觉得我脏,那你说…”张妍讽刺一笑,“…野外脏不脏啊?”
柳南池觑她:“我不信你!”
“不信?”张妍漫不经心的笑了下,“那我带你去看看?眼见为实嘛。”
她抬脚走去,看着还在原地的柳南池,“难道你怕了?”
柳南池眸色深沉,燃的猛烈的火光都无法照亮她眼底的黑,她将手中的杯子扔到垃圾桶,跟着张妍离开营地。
两人越走越深入,高高大大的树木在清冷的月色下显得格外阴森,似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魅。
晚风吹来,秋叶沙沙作响,随之而来的还有两人清晰的交谈声。
张妍停在一颗云杉后面,指着前面不远处站着的两人:“哎呀,失策了,俩人还没搞起来呢,要不我们等等?”
柳南池站在暗处,眼睛死死盯着朝瑾,指尖嵌入柔然的掌心,不知疼痛。
她下颌咬紧,一脸阴狠暴戾,狞笑道:“她怎么敢啊?!”
系统:【滴!黑化值增长6%,此时柳南池黑化值为65%。】
第91章
来了。
朝瑾扬唇一笑:“使用豁免权。”
系统:【滴!豁免使用权已使用完。】
“你笑什么?”
岱喆看着朝瑾突然笑了起来, 整个人的气质突然发生了质的改变,让他觉得陌生诡异。
朝瑾轻阖双目,嘴角挂着一抹讽刺的笑意, 嗓音惫懒而疏离:“我只是觉得你可笑罢了。”
岱喆皱眉:“你说什么,我…我没听懂你的意思?”
“你说你喜欢我, 说我和柳南池在一起是被她胁迫的, 说我和你只差一步就能结婚, 相守一生,”朝瑾笑出了声, “你说的每一句都让我觉得很可笑。”
岱喆看不懂眼前的朝瑾,她给他的感觉太危险太陌生了。
“朝瑾, 你…你是喝多了吗?”
也许她刚才在营地里喝了酒,所以才会这么反常。
朝瑾挑眉:“我就算喝了酒, 意识也是清醒的,也知道酒后自己做了什么, 说了什么, 你不用为我找理由。”
柳南池眉头一动, 眼底闪过一抹复杂。
“那, 那是我哪里做错了?”岱喆笑笑,“我可以跟你说一声抱歉的。”
“你不用跟我说一声抱歉, 相反…”朝瑾眼眸里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 “…我得谢谢你的帮助。”
岱喆不解:“什…什么意思?”
“要不是你没脸没皮的往我身上凑, 我也不会遇到柳南池。”
岱喆瞪眼:“你这话什么意思?”
“柳南池?”他脑中灵光一闪, “你是故意接近柳南池的?”
“为了你外婆对吗?”
“给你外婆做手术的关医生以及你外婆后续所服用的特效药…”岱喆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都跟柳南池有关!”
朝瑾的外婆住院需要手术, 这事同组的老师都知道,也包括岱喆。
岱喆本想借此事来宽慰朝瑾, 从而趁虚而入,走入朝瑾的心,得到朝瑾。
正因如此,学校里开始流传他和朝瑾要结婚的传闻,岱喆得意极了,心里已经盘算和朝瑾的婚礼以及未来的美好生活。
结果事情发展的乱七八糟,朝瑾和曾经八竿子打不着的柳南池在一起,她的外婆也得到了救治,这让岱喆怀疑朝瑾是被柳南池威逼利诱,所以岱喆看柳南池充满了敌意和嫉妒。
可如今,听到朝瑾这么说,他感觉到一阵胆寒,从脚底窜到头顶,震得他又麻又颤。
“是。”朝瑾如实承认。
树后的柳南池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她描述不出来,只觉得心尖和舌尖阵阵发苦,涩的她肠子抽筋,一阵反胃恶心。
柳南池知道朝瑾和她在一起是为了救治她的外婆,只是她以为自己得到了上天的恩赐,可如今却成了朝瑾有意为之。
原来,她才是可悲可叹的傻子。
张妍走过去,试探的将手放在她的肩上,安慰道:“有些人早点认清真面目也是好的,你不必太痛苦。”
柳南池眼中黑漆漆的,拂开张妍的手,盯着朝瑾,低低笑了一声:“还真是……”
话音未落,朝瑾又将话题拐到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方向。
她轻笑一声:“但又不是。”
岱喆说:“什么?你明明是为了你外婆的病才……”
难道另有隐情?
朝瑾摩挲着腕上的佛珠,淡声道:“如果我只是想要让柳南池救助我外婆,以我对柳南池的了解,我只要低声下气的求求她,她就会心软帮助我,我又何必和她在一起呢?”
是啊。
柳南池也不得不承认,若是当时朝瑾不答应她的威胁,反而苦苦求她救助外婆,以柳南池对她的深情,她不会置之不理的。
如今被朝瑾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柳南池也觉得疑点重重,那时朝瑾真的为了救助她外婆才和她签订合约的吗?
可是,除了这个理由柳南池想不到其他原因,难道是为了钱?
可朝瑾和她在一起后,从来不花她的钱,她给朝瑾送的礼物都被她拒绝,她对朝瑾的好意都被她无视,这哪像一个贪图名利的人该做的事?
“那你是为了什么?”岱喆忙问。
柳南池也看向朝瑾,眼中疑惑不解。
朝瑾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张妍和柳南池躲着的地方,嘴角微微上扬,笑容嘚瑟非常:“当然是得到柳南池呀。”
岱喆:“!!”
张妍:“??”
柳南池:“……”
什么叫得到柳南池?
是他们想的那种“得到”吗?
衫朝瑾要得到柳南池,他们听错了吧?
这俩人之前很熟吗?
别说张妍和岱喆一脸迷茫困惑,柳南池都觉得匪夷所思,不理解朝瑾这话其中的含义。
岱喆惊讶不已:“…什么…什么叫得到柳南池?”
“你和她根本不认识,大学四年,你们都没有接触处过,你,你为什么要得到她?”
他觉得自己脑子乱作一团,朝瑾在他眼里已经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谁说我和柳南池大学四年没有接触过?”朝瑾推了推眼镜,“我可是盯了她四年啊。”
柳南池瞪大眼睛:“……”
她脑海中瞬间想起里约那晚朝瑾醉酒后对朱好慕说的话。
明明那些事情她做的非常隐秘,可朝瑾就像亲眼看见一样表述出来,一字不差。
再结合现在朝瑾说的话,柳南池近乎惊恐的以为,大学四年里,朝瑾也再偷偷的注视着她!
这…这怎么可能?
岱喆否认:“这不可能!我和你大学四年同学,我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你,你根本没有和柳南池有过一次接触?你骗我的!”
柳南池不禁认同岱喆的话。
朝瑾脸上浮现一丝不爽:“因为我要惩罚她。”
“什么惩罚?”
朝瑾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毛骨悚然的邪恶,让人不寒而栗:“我惩罚她的胆怯,惩罚她的背叛。”
“她明明在开学典礼对我一见钟情,我清晰的在她眼中看到了她对我的喜欢和欲/望,你不知道那时候的她有多么诱人,像一个刚刚成熟的蜜桃,饱满甜蜜,想让人吮吸吞食。”
“可她就是个懦夫,她不敢靠近我,只能偷偷躲在远处偷窥我,还去找那些与我相像的女人来缓解欲/望,这让我很不开心,所以我要惩罚她,我让她干看着却碰不得,让她感受一下我那时的痛苦。”
柳南池深吸一口气:“……”
岱喆被朝瑾眼中的疯狂和痴迷吓得吞了吞喉结:“朝瑾,你…你不该是这样的,你明明……”
“明明什么?”朝瑾轻蔑笑了笑,“我应该像你们心中所幻想的那样,高高在上,冰清玉洁,纯白无瑕,让你们心里滋生出最邪恶歹毒的念头,你们想要把我拉到床上,肆意玩弄,看着我哭,让我对你们求饶,这样便可以满足你们的征服欲和虚荣心,对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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