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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记白月光的死对头后(穿越重生)——稍稍

时间:2024-06-01 08:05:27  作者:稍稍
  余悸放他走了。
  后来余悸自己也走了。
  在一个极其普通的一天,那天只是天气稍微好一点,其它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就是在那样普通的一天,余悸接了个通讯,出去了,然后再也没回来。
  长久以来的疲惫,夹杂着上涌的悲痛,突然席卷了全身。他的心脏开始抽着痛,莫名的痛楚密密麻麻地蔓延,他喘不过气,也呼吸不上来,然后他脑袋一沉,猛然倒了下去。
  他就倒在冰冷的石板上,眼睛虚虚地睁着,也涣散着,意识一点点陷入了模糊。
  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一道向他靠近的脚步声,走得不急不缓,最后停在了他的面前。他的意识是模糊的,眼睛里能看到的人影也是模糊的,他想他一定是太想念余悸了,所以才会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觉得这张模糊不清的面容,竟然有几分像余悸。
  他知道,他是因为太想念余悸了。
  有时思念过重的时候,他就会梦到余悸,但每每午夜梦回,梦境的余味退却,随着黑暗一起袭来的,都是长长久久的失落。
  这次他又梦见了余悸。
  他梦见他从黑暗的病房里醒过来,余悸就坐在他的身旁,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他猛然起身,紧紧抱住了梦境里这抹幻影。
  这是一场很杂乱的梦,窗外的黑夜会时不时奇怪地亮上几分,他的精神体也时有时无,前一秒在门口,后一秒又出现在他的身边,但下一秒又突然不见了,再次出现的时候,却在枕头上团着睡觉。
  杂乱得他自己都意识到了这是场荒唐的梦,后来幻影好像对他说了什么,他没听清,然后幻影又说了一次,幻影说:“再睡一会。”
  丹郁死死睁着眼睛,使劲摇头。
  幻影问他:“为什么不睡?”
  他说:“因为不可以睡。”
  在梦里是不可以提醒幻影这是梦的,他经历过,以前在梦里说这是梦的时候,梦境画面就会变得更加凌乱,幻影也会在无知无觉间消失,等他反应过来,他就醒了。
  所以他只能说,不可以睡。
  就让脑子继续这样恍惚着,不要让自己清醒,幻影就可以多存在一会。
  但坚持终究还是徒劳的,他不敌这股越发上涌的倦意,眼皮压了又压,还是睡了过去。可就在睡过去的这一刻,他猛然睁眼,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眼前一片纯白,窗帘敞开着,微风吹得窗帘不停地飘晃。
  天亮了。
  空旷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
  军事医疗大厦,高层。
  “请问您都清楚了吗?”
  博士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又恭敬,可脸色却有些冷峻,因为这已经是他问的第二遍了。
  对面的人心不在焉,眸光浅浅地落在桌面的纸张上,然后伸出手,把它拿起来放在眼前,看了好一会儿,才微微一笑:“清楚了。”
  终于听到答复,博士的面色也总算缓和了一些:“那就好,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然后博士站起身,开门离去,离开前又回过头,意味深长地说问:“对了,上校,您有其他什么需求需要我为您效劳的吗?”
  “任何需求都可以。”
  空旷空间里投着流动的信息光幕,它们汇在上校墨蓝的眼眸中,看上去星星点点,恍如星辰大海。博士的拙劣演技听得他发笑:“没有。”
  博士离开后,上校又看了手里的纸张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把它揉成一团,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连这个假得不能再假的测试题都不舍得换一下。
  “叮”的一声,电梯停在下层。
  不急不缓地走出来,慢悠悠地往前走着,最后停在了某间病房外。
  这个世界的流速好像过去了四年,还是五年来着,他有点记不清了,但其实也算不上太久。但昨天晚上,小玫瑰抱着他的那副样子,让他快以为小玫瑰已经经历了长远的一生。
  对小玫瑰来说的四年多,对他来说,其实是更长的时间。这么久不见,小玫瑰好像还是当初的模样,只是掌心下传来的骨感,却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小玫瑰过得一点也不好。
  他的小玫瑰,果然还是得他自己来养护。
  病房里的人还坐在床上发呆。
  余悸推门而入,微笑:“醒了?”
  *
  但丹郁好像总是不太相信他已经回来了的事实,所以时刻黏着他,时刻盯着他看,还总是不愿意闭上眼睛睡觉,非得熬得受不了了,才会在他怀里睡过去,睡的时候也总是不安稳,经常惊醒,醒过来后又总是抱得他更紧,贴着他的脖颈又亲又蹭,然后才意识不清地重新睡去。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差不多半个月才有所好转。
  禁闭区没有查到余悸的任何成长学习记录,来处成谜,人品未知,什么时候分化成向导的也无从查询,因此他又喜提了长达九个月的考察期。
  丹郁出院的那天,迎面碰见了一个有些眼熟的人,余悸记得,那个人好像是精神体是白虎的那个哨兵,至于名字叫什么,不知道。
  看到他和丹郁的时候,白虎哨兵愣怔了一下,然后似乎是想起了点什么,重新看向丹郁的目光里,好像添了股悔意。
  在白虎哨兵的注视下,余悸牵着丹郁,越过他,然后一点点走远,直到消失在视线尽头。
  余悸没有带着丹郁去白塔,而是又一次站在了那座熟悉的别墅之外,丹郁奇怪地问道:“为什么还是来这里……”
  余悸说:“我买下来了。”
  丹郁睁大了双眼:“指挥官这么有钱吗?”
  余悸垂眼看他:“还没付钱。”
  “那……”
  “先记账,以后再说。”
  丹郁抿了抿嘴,想说点什么,但在往里走的过程中,余悸的通讯器响了,是遏兰衡打来的通讯。遏兰衡在通讯里这样说道:“我查过了,其实你是我失散多年的远房表弟。”
  余悸微微笑着:“是么?”
  “是,”遏兰衡轻咳了一声,“别相信禁闭区的探查能力,他们不擅长这个。”
  余悸笑着挂断了通讯。
  “那你是吗?”丹郁瞪大了双眼问他,问他真的是遏兰衡的远房表弟吗?
  余悸:“当然不是了。”
  但接受遏兰衡给的这个身份,会免去很多麻烦。他是指挥官,禁闭区就不会让他的身份一直未知,他的来历会被一直探查,禁闭区的打扰也不会停止。
  所以余悸说:“但我也可以是。”
  这一次,余悸终于走上了历任指挥官的老路,在无比清闲的考察期内,过上了相对荒唐的时光。但丹郁似乎总是很紧张,常常一会不见,就跑着来找他,每次醒过来,但凡没在房间里见到余悸的身影,不超过十分钟,丹郁就光着脚跑出来找他了。
  这天也是,下午小憩,余悸醒了很久都不见丹郁醒过来,他实在躺不下去了,就起床下楼,走到了品酒区。
  管家在这时带了一堆珠宝礼物进来。
  看也不看就知道,遏兰衡送的。
  上次是祝贺他成为指挥官,上上次是祝贺他正式成为遏兰家族一份子,上上上次是乔迁礼,反正遏兰衡总有名头。
  “这次呢?”余悸问:“他以什么名义送过来的?”
  管家说:“祝您新婚快乐。”
  余悸“嗯”了一声,赞许道:“这理由不错,收下。”
  随手把冰块放入酒杯,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从楼上走廊传来,然后到了旋转楼梯,很快就站到了他的面前,余悸继续调起了酒,漫不经心地安抚道:“我不会再消失了,你别总是这么紧张。”
  丹郁缓缓坐上高脚椅:“我不相信你,你上次也这么跟我说的。”
  “上次?”余悸瞥了他一眼,“什么时候?”
  丹郁抬起眼,说道:“我上次问你,还会再一次消失吗,你说不会。”
  余悸:“……”
  原来当时回答了。
  他还以为他没有回答,或者回答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没想到答得这么虚假。余悸晃了晃酒杯:“这次不骗你。”
  这一次,是真的了。
  管家在这时递过来一份文件,只是却不是递给余悸的,而是给丹郁的。丹郁不明所以地接过来:“这是什么?”
  余悸说:“指挥官伴侣需要签的一些协议。”
  丹郁“哦”了一声,拿起笔,直接就翻到了最后一页,正要签字时,笔尖微微一顿,眉头微皱:“你就没别的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余悸盯着这杯颜色诡异的酒看:“没有。”
  丹郁捏紧笔,一笔一划,重重写上自己的名字。
  丹郁说:“我讨厌你。”
  放下酒杯,余悸走过来把丹郁拉入怀里,然后垂下头,以一个微微俯身的姿势,脸贴向了丹郁的脖颈,打在脖颈上的气息是微凉的,但丹郁的耳根一下就红了,红得发烫,红得扎眼。
  余悸抵着他,说:“我知道。”
  然后余悸再一俯身,抱起丹郁,慢慢往楼上走去。之前丹郁总是清瘦,私人医生来的时候,也说丹郁的身体情况不是很好,得好好养一段时间。现在终于长了点肉,骨感没有那么明显,精神也好了很多。
  所以应该是可以了。
  丹郁的手始终环在他的脖颈上,一直到余悸倾身压入,丹郁才不可控地松开了手,紧接着,微凉环入指间,余悸扣住他的手,垂眼时看到丹郁紧闭着的眼睛,眼睫上有一层模糊的水光。
  他低下头,与丹郁额间相抵,灼热蔓延。
  纠缠从来都是抵到最深处,尽兴之后,便是无尽的痉挛与轻颤,以及紧紧相拥的两个人。
  后来热意退却,余悸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丹郁先他一步上了床,余悸转身去拉开窗帘,一回头,就看丹郁已经睡着了。
  折腾了一晚上,天都快亮了,困了也是应该的。
  他慢慢走过来,又慢慢躺下,转过身,伸手抚在丹郁的后背,正要把他压入怀里的时候,丹郁就自己贴了过来,声音有些懒懒的,像是那种要睡不睡的声音,丹郁问他:“你可以抱我紧一点吗?”
  “可以。”
  拉过被褥,将丹郁抱在怀里。丹郁睡着睡着,又突然睁了睁眼睛,迷迷糊糊地问他:“这几年你去了哪里?”
  丹郁好像一直不怎么敢问这些问题,也就现在意识不清了,才有勇气问。丹郁问的是他去了哪里,或许真正想知道的是,契约是否还在,交易会不会继续影响他。
  所有的所有,余悸都有了答案,他也不介意告诉丹郁,于是回答道:“我任务失败,接受了惩罚。”
  怀里的人好像颤了一下。余悸抚了下丹郁的后背,是安抚一样的动作,说出的话也是:“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惩罚,不过是当了回系统,得完成一项数量多得离谱的反派任务。”
  至于具体的数量,则是一个无法在第一时间内理解过来的数字,很长一串,长得过分离谱。
  这个世界的流速过去了四年,但他经历的,远不止四年。
  “难吗?”丹郁问。
  “不难,很简单。”
  这不是骗人,也不是宽慰,是余悸真的这样认为。后来丹郁问他怎么做的,他说:“找个有潜力点的宿主,抹掉他的记忆,好好培养就行了。”
  “那你,完成那些任务就可以回来了吗?”
  “不能。”
  “那你是怎么回来的?”
  “当然是让我的宿主受惩罚了。”
  “他受惩罚的话,你就可以回来了么……”丹郁有点没听懂,模糊的思路更加模糊了,“那怎么让他受惩罚啊?”
  余悸微微一笑:“很简单,把他投入他原本的世界,再为他挑选一个注定失败的任务,就可以了。”
  “那,这样就可以了吗?”
  “是啊,这样就可以了。”
  “那你自由了吗?”
  “自由了。”
  “……”
  后来说话声渐渐低了下去,丹郁慢慢沉入睡眠,一丝亮光从天际一点点蔓延,长久连绵的雨也没了踪迹。
  余悸抬起眼,朝着地平线的尽头看去。
  天亮了,雨也停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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