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是有事情要谈。
他端着棋盘,“走走走,我们边聊边下棋。”
祁秋年:“……”
晏承安捂嘴偷笑。晏云澈也出乎意料的低笑出声。
祁秋年更无语了,好吧好吧,就是哄老人家而已,他向来都讨老人家的喜欢,不就是下棋嘛。
去了祁秋年的卧房,起初战老夫人还有些不习惯,可当她看到自己的夫君和两个外孙都十分自在,就差跟在自己家里一样了,随后她也跟着放松下来了。
别说,这种感觉还挺不错。
在自己的地盘,祁秋年也随意了一些,去一个小隔间里,从冰箱里拿了几罐饮料,又把其中一罐酸奶放进微波炉加热。
如今天热起来了,太阳也大,太阳能发电机每天能发几十度电,完全拉得动几个小家电的电耗。
饮料全部都倒进杯子,没让他们看到包装,这才全部端了出去。
“老夫人,给您热的酸奶,你试试看。”
国公夫人过来的时候,也把毛线团带上了,闻言,放下了毛线和刚织好的一小块毛线布,浅尝了一口祁秋年给她的酸奶,杯子入手,先是感觉到温热。
她年纪也大了,肠胃不如这些糙汉子,食不了太多的冰的,再次感慨祁秋年的细心。
这孩子,确实是太讨人喜欢了。
“味道很特别。”
祁秋年含笑,“老夫人喜欢就好。”
至于他们几个男的,就没有那么讲究了,而且这大夏天的,就是要喝冰的才痛快。
战国公大口喝了椰汁,“你这儿的好东西还真不少。”
“这椰汁我算是从小喝到大的。”祁秋年皮了一下,然后又顿了顿,“国公爷要是喜欢,随时过来便是,主要是这饮子需要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低温保存,否则就容易腐坏,若非如此,小子就应当给您送几箱了。”
战国公哈哈大笑,“爽快。”
他是真情实意地喜欢祁秋年这个年轻人的。
晏承安今天喝的是橙汁,主要是他祁哥不给他喝太多的碳酸饮料,不过这橙汁也挺好喝的,里面还有小颗粒呢,吨吨吨......
晏云澈的是凉茶,不是某吉凉茶,是正宗的广式凉茶,略微一些苦味。
“这茶饮……”晏云澈琢磨了半天才想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很独特。”
今天其他饮料看着都香甜,就只有他这一杯黑乎乎的,如果不是冰冰凉,他都要怀疑是一碗太医院开的汤药了。
祁秋年忍笑,“这凉茶清心降火,最适合佛子,你觉得呢?”
一语双关。
晏云澈到底是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确实不错。”
“祁哥,兄长,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没事儿。”祁秋年回过头,“今天你们是有正事要与国公爷商量吧,那我就先回避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我就在隔壁书房。”
“不必。”晏云澈开口,“不必回避。”
哪有去人家家里聊事情,让主人家回避的道理。
而且,他们之间,除了最大的秘密不可说,其他的早就不算是秘密了。
晏承安也严肃脸,“祁哥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不用回避,说不准祁哥还能帮忙出出主意呢。”
如此,祁秋年又坐了回去。
还是关于晏云澈表妹战霜引的事情。
五皇子晏云墨和十一皇子晏云书,似乎还是没死心。
祁秋年对那晏云书有点儿印象,一身的书生气息,倒是对得起他这名儿,可眼神里都藏着算计。
小小年纪的,哎。
国共夫人也是头疼,先前把战家招赘婿的消息散播出去之后,确实阻拦了不少曾经有意的世家公子。
可到底是没订婚,这赘婿的人选目前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这才让人觉得他们还有可乘之机。
而战天涯这次回京,除了休养身体,就是想趁机把战霜引的婚事敲定下来,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把战止戈的婚事也定下来。
战老夫人叹息,“寻常大世家的小姐,一般十二三岁就要开始慢慢议亲,十五岁左右定下来,十六七出嫁,霜引也确实到年纪了。”
一直压着不回京,也不是长久的办法,别院那边,周边也没有合适的优秀青年才俊。
祁秋年皱眉,“老夫人,恕晚辈直言,女子太早成婚并不好。”
“此话怎讲?”
祁秋年组织了一下语言,“十五六岁,身体都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在这个年纪成婚生子,生子的风险极大。”
听完,老夫人也蹙眉,“确实,偶尔听闻哪家的姑娘生孩子难产,多半都是年纪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难产死了,还会被人说一声没福气,晦气等等,可怜了那些女子。
他们战家可不允许这样的风气发生。
“依侯爷之见,多少岁成婚比较合适?”
祁秋年道:“在我家乡,十八岁才算成年,女子要二十岁才能成婚,男子二十二岁,按照如今大晋早婚早育的情况来说,也不现实,但在下觉得,最起码要十八岁成婚。”
战老夫人点点头,“我们也有心要多留霜引两年,但这婚事,最好还是要在一年内定下来。”
哪怕是招赘婿,成婚了还是住家里,晚一些成婚也无妨。
但定还是要早些定的。
祁秋年略微思索了一下,大致理解了老夫人的意思。
晚一些成婚没问题,但订婚得早,更何况战家还是招赘婿,若不是早早定下,真到了十八岁再订婚,适龄的男子都成婚了,至少也是定亲了,没成婚的也多半是些歪瓜裂枣,或者是有什么问题的。
像战止戈这种都算是少见了。
祁秋年叹息一声,“这事情,问过战姑娘自己的意见吗?万一她自己已经有了心上人呢?”
十五岁,也正是春心萌动的年纪,这话祁秋年没说,这大晋虽然不妨碍男女正常接触,但私相授受,说出去也不好听。
战老夫人和战国公心里都咯噔一声。
“若是真有,只要人品没问题,愿意入赘,倒也没什么大问题。”战国公这个武夫并不在意这种问题。
“夫人,你今日便修书一封,让儿媳和孙女到年底再回来吧,反正那御医给我开了好几个疗程的药,吃的泡的,最起码都还要折腾大半年。”
现在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只能先让战霜引不要出现在京城的视野里。
他们担心的是被人搞阴招,坏了霜引的名声,到时候不嫁也得嫁。
“或许你们可以自己先物色几个?无权无势的农家子书生,国公爷底下的小将,不受宠却有本事的庶子。”
祁秋年提供了一些不成熟的选择,“既然是招赘婿了,二老也应该明白,很难找到一个门当户对的,所以不如找一个好拿捏的。”
战霜引这身份配皇子都绰绰有余,难不成还能让皇子去入赘吗?
战老夫人笑着,“你倒是说到老身心坎里去了。”
若非这祁秋年确实是喜欢男子,她是真觉得祁秋年合该就是他们战家的人。
晏云澈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他的外祖母。
屋内的氛围一片和谐,又中夹杂着战国公耍赖悔棋的声音。
就在这个时候,小厮三牛有些急切地过来敲门。
“侯爷,不好了,出事儿了。”
屋内所有人都对视了一眼。
祁秋年起身,“发生什么事情了?”‘
“食之禅有顾客吃了餐食,没一会儿就腹中绞痛难耐,说是食之禅的食物有问题,不干净。”
祁秋年黑了脸,那小厮还在继续说。
“自助烤肉的院子,装修的时候,有个工人被假山的石头砸到了腰杆,这会儿人都坐不起来了,直接昏迷了。”
祁秋年的脸更黑了。
“还要,玻璃专卖店那边,有顾客买了个昂贵的摆件,出门的时候被服务员撞了一下,摔得细碎,让人赔钱。”
祁秋年面若寒霜,“还有呢?”
小厮声音越说越低,“还有自行车专卖店,有个公子哥儿昨天才买了自行车,今天骑着出去玩儿,车轮子突然掉了,那公子哥儿说是摔破相了。”
祁秋年冷笑,“也就是说只有书画纸铺没出事儿。”
第74章 舆论
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是有人要搞祁秋年了。
幕后之人是谁,就算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无非是三皇子一派的爪牙。
可是祁秋年不解,他们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这种小把戏的闹事,与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实在是太低级了。
想搞臭他的名声?让他没办法做生意?
可是聪明人一看就知晓其中有问题,而且京城里的百姓,说个实在话,他的’粉丝‘还不少呢。
做了这么多利国利民的好事情,无论是商人,普通百姓,读书人,支持他的都不少。
他被人明晃晃的算计,这些人也能看出来,说不定还会为他鸣不平。
这种低劣的招数,那还不如之前派人来暗杀呢。
“恐怕,他们是要你无暇分身顾及其它。”晏云澈沉默之后,说道:“近日京中可有大事?”
祁秋年蹙眉,“大事情?除了陛下的寿辰,那就是晏云耀马上要回京了,还有那本土的高产量的粮种。”
除此之外,还有建渝州府的暴雨快来了,他们培育的第一季稻子,快要成熟了。
这一招,明晃晃里藏着阴招,还真把他们给弄懵逼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几家店出了事情,他还是要去处理的。
大源派人回来通知他,想必他已经去几家店铺周旋了,但那些人是故意闹事,恐怕也没有那么轻易地能处理。
玻璃专卖店那边还好说,玻璃成本低,他可以赔一个一模一样的,先把人稳住。
自行车专卖店,直接摔破相了不至于,应该就是蹭破皮,医药费,他也可以出。
自助烤肉那边的装修工,伤了腰,医药费,他也可以全额报销。
虽然有些憋屈,但在事情真相查明之前,他这个侯爷,确实要拿出一个态度。
唯一头疼的,那就是食之禅了,毕竟是做食物的,食物干不干净,这个确实百口莫辩,毕竟那么多人看着那碰瓷的在食之禅腹绞痛。
即便是有大夫,可是谁能说得准是真的吃了食之禅的食物腹绞痛,还是因为他来之前就吃过别的呢?
战国公琢磨了一下,吩咐门外的侍卫,“去,你去食之禅订购一桌美食,送到我国公府,记住,要大张旗鼓。”
侍卫雷厉风行,眨眼就不见人影了。
不是说食之禅的食物不干净吗?他这个国公爷点名要吃食之禅的大餐,就看那些蠢货要如何。
这身份地位一摆出来,百姓就会有掂量,国公爷呢,大晋的战神,战神都吃食之禅的食物,那定然是干净的。
祁秋年心底感动,“小子先谢过国公爷了。”
战国公挥了挥手,“别整这套,当务之急,还是要把事情弄明白,这种损招,防不胜防。”
“是。”祁秋年思考了一下,“小子先出门一趟,去一趟顺天府。”
呵呵,这种事情,真要让他去来回周旋,那才是傻了,他就是要告诉大家,他祁秋年被人泼脏水了。
晏承安看热闹不嫌事大,“本殿下要与小侯爷一同前去报案。”
“那便一同去吧。”佛子大人也要来掺一脚。
“正巧,老身织了半天的毛衣,眼睛有些酸涩了,还是出去走走罢。”
战国公也理所当然地起身,当然了,顺手他就将自己马上要输了的棋盘给打乱了,“老夫也去凑个热闹。”
祁秋年莞尔,这就是有人撑腰的感觉,很爽。
一行人风风火火,到了顺天府门口。
顺天府尹差点儿吓尿了,这么多权贵亲自过来报案,怕不是什么惊天大案?
连忙叫人将他们请了进去,还不能常规审理,先上座,上茶点,恭恭敬敬的。
“不知……小侯爷今日来顺天府尹是所为何事?可有什么下官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祁秋年也没废话跟顺天府尹寒暄,直接把自己几家店铺被人恶意碰瓷的事情给说了。
方才出发之前,晏云澈还亲自给他写了一纸状纸,他也一并递交给了顺天府尹。
条理清晰,一目了然。
顺天府尹:“……”
看明白之后,他也是无语,这样的招数确实是太上不得台面了,他这个局外人一听都知道是被人恶意针对了。
只不过,他也有猜测,这针对祁秋年的幕后主使,地位怕是不低,这案子看似简单,却不好办呐。
这小侯爷,是把难题转嫁给他这个如履薄冰的府尹了啊,他是今年新上任的,都不敢得罪啊。
两头都为难。
战国公一双如鹰隼的眼睛,炯炯有神,“府尹大人还不派人去缉拿那些恶徒?幕后之人是谁,你们该怎么审就怎么审,务必要还祁小侯爷一个公道。”
顺天府尹冷汗连连,“是,是是,国公爷说得对,臣马上派人去缉拿,亲自审理,争取早日还小侯爷的清白。”
不管怎么说,这小侯爷还是陛下眼前的红人,前几日又给国库筹集了上百万两的银子呢,陛下还在朝堂上当众褒奖了小侯爷。
权衡利弊之下,无论如何都要先把祁秋年这边稳住再说。
至于幕后主使,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应该会主动来找他,他心一横,这事情他管不了,不是他这个府尹能管得上的,如果真的找来,大不了他悄悄报告给陛下。
府尹叹息,要做个纯臣,太难了。
祁秋年报完案,也没回府,先是让暗一带着暗七和暗九去市井传播小侯爷被针对,被恶意陷害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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