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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吧。”乔桥忍俊不禁，说：“宋以明最近忙得脚不沾地，见他一面都难，他哪儿有功夫监听我们啊。”
听乔桥这么一说，乔安然突然紧张兮兮神经忽然转了个弯，缓过了神来：对啊，那种层次的大佬，平时想见一面都难于上青天，人家肯定每天都有好多事要忙，哪有这个闲情逸致整天时时刻刻关注他这种小人物的鸡毛蒜皮的小事。
发觉自己的胡乱臆想猜测有点蠢了，乔安然“嘿嘿”憨笑两声，挠了挠头说：“也是哦。”
总算打消了乔安然的疑虑，气氛恢复如常，期间他们点的烤鸭烤好端了上来，厨师现场切片摆盘，乔桥和乔安然很认真地观摩了全过程，然后十分捧场地大声鼓了掌。
接着两个人趁热吃菜。
乔桥午饭吃得稍微晚了点儿，中午又跟宋以明抢着吃，一不小心就吃撑了，到现在还没饿，吃了几块肉就不行了，但是看对面乔安然吃得香，又不好意思放筷子。
殊不知这种磨洋工到了乔安然眼里就成了食不知味难以下咽。
于是在饭快吃完的时候，乔安然终于忍不住问乔桥：“乔乔，你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乔桥今天出来本来就是因为心里压着太多事，憋不住想找人谈心的，乔安然问了，乔桥就老实地摇了摇头，说：“不太好。”
乔安然当即就是一惊。
在乔安然的假想里，以乔桥的性格，就是过得不好也会出于面子、或是不想让乔安然担心等其他各种原因强颜欢笑地跟乔安然说“过得很好”。
乔安然生怕戳到乔桥的伤口，犹犹豫豫半天才敢问出口，结果他怎么也没想到，乔桥会直接回答说：“不好”。
连说“好”的掩饰都做不到了，那乔乔这些日子在这儿过得得有多苦啊……
乔安然一想到乔桥之前在江市那么活泼快乐，到现在在大佬身边被折磨得连饭都吃不下，紧攥着拳头很想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却又只有满心的无力，不禁悲从中来，眼睛都憋红了：“……”
乔桥没注意到乔安然的激动失常，他正陷入沉思当中，努力思索着要怎么来跟乔安然讲这件事。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一时间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而且有些事也不能全跟乔安然讲，毕竟还是要顾及着宋以明的面子的……
乔桥想了会儿，才斟酌着语句说：“宋以明最近有点反常，就是……他最近对我有点儿过份小心了，让我感觉不太……”
乔桥说着抬起头，嗓子里最后那句“不太好”还没说出来，先被乔安然红通通的眼睛给弄愣住了。
两人四目相对。
“……”
“……”
乔安然精神一振，悲伤骤褪，擦了把眼睛，满脸八卦地问：“怎么小心啊？”
乔桥又多看了乔安然几眼，确认他没什么不正常的，才说：“就是突然变得很小心翼翼，话变少了，说什么都只答应好，明明就不喜欢做饭，还跑去学了做饭，把家里的阿姨也辞退了……”
乔安然听得一脸呆滞，忍不住举起手很小声地问：“请问你说的确实是那位顶着“杀戮者”名头的令人闻风丧胆的恐怖大佬，对吧？”
乔桥顿了一下，解释说：“他不是传闻里那样的。”
乔安然显然已经听不进去了，他像是突然发现自己中了百万大奖一样，跳起来一把抱住乔桥就是一顿亲：“乔乔！你太！棒！了！”
“有句话说得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以后就靠你罩着我了，谁敢再欺负我，你一定得帮我出头啊！”
由于弄出来的动静过于大，场面状似僵尸吃人，引得刚进店正在点餐的几位顾客们纷纷侧目，被走过来的店员严肃提醒，乔安然才又乖乖地重新坐回到自己位置上去了。
“你都不早告诉我一声。”乔安然尴尬地抱着头，躲避着周围看傻子一样的目光，埋怨乔桥说。
“因为是不久前才确定的关系。”乔桥说：“本来是打算跟你说的，但是因为最近出了一些问题。”
“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些吗？”
“嗯。”
乔安然很茫然：“可能这样不好吗？他对你小心，不应该是对你重视的表现吗？”
乔桥轻声说：“可是我觉得在正常的恋爱关系里，不应该总是一方的退步忍让。”
乔安然努力思索了好一会儿，挠了挠头，说：“我好像不是太懂。”
乔桥想了想，说：“如果调换一下，我是感情里小心翼翼的那一方，因为担心宋以明会不高兴、会不开心，就不敢反驳，也从不提出自己的想法，甚至为了让他开心去委屈自己做不喜欢的事，这样，你还会替我感到开心吗？”
乔安然立刻摇头说：“不会。”
乔桥总结说：“所以啊，不能因为宋以明很强，就把他的退让当作理所应当，欺负他让他受委屈吧。”
乔安然脑子转得很快，立刻提出疑惑，问：“可他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呢？”
乔桥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但是他最近好像有什么事不愿意告诉我。”
乔安然托腮思索片刻，忽然手上的筷子掉了：“他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
乔桥同样也在思索，闻言便回答道：“有可能。”
“啊？！”乔安然瞪大眼睛。
“不是你想的那种！”乔桥觉得自己在鸡同鸭讲。
乔安然尴尬地“哦”了声，又问：“那是因为什么事啊？”
乔桥累了，把头靠到桌子上，惆怅道：“我不知道。”
刚刚才被撵上正轨的乔安然却来了精神，追着乔桥想帮他分析：“哎呀你先别灰心，你再想想，你刚刚说他以前不是这样的，那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乔桥想了想，说：“大概一个多月前的一天早上。”
乔安然问：“那天有什么特别的吗？”
乔桥想也不想地说：“那天早上他好像做了一个噩梦。”
“噩梦？应该和这个没什么关系吧。”乔安然说：“你再想想，前一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前一天下午我们见了黎峰大佬。”乔桥说：“因为我有些事想问，所以才请了大佬过来，但是其实没聊多久，也没说什么特别的。”
乔安然问：“黎峰大佬什么时候走的？”
“六七点的样子。”
乔安然沉吟道：“那那个时候宋以明有什么异常吗？”
乔桥说：“没有。”
乔安然又继续问：“黎峰大佬走之后你们做了什么？”
乔桥忽然顿了顿，拿手摸了摸脸，支支吾吾地说：“没什么了，那天我很早就睡了。”
乔安然看着乔桥突然泛了红的脸，一瞬间福至心灵，猥琐地“嘿嘿”两声。
乔桥瞪了乔安然一眼，小声解释说：“我们没做什么。”
乔安然连忙摆出一个“OK”的手势，很配合地说：“我懂，我懂。”
被乔安然这么一打岔，乔桥倒真想起来了点儿不对劲，他皱了皱眉头，拿手托住泛红的脸颊，小声跟乔安然说：“其实那天我是想……来着，但是被宋以明拒绝了，所以我们没有……”
乔安然惊呆了：“他……拒、拒绝了？！”
乔桥咬了咬嘴唇，声音低得快吞到肚子里去：“也不是拒绝，就是……没做到最后。”
乔安然艰难地缓过来，咽了咽口水，说：“我好像懂了，但是我还想问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可能有点冒犯，但是……你们两个从认识到现在，有没有……”
乔桥脸更红了，斩钉截铁地说：“没有！”
乔安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在乔桥着急的催促下，才凑到贴着乔桥耳根子边，说：“……”
第120章
宋以明发现乔桥好像有什么心事。
当天晚上回到家里, 乔桥一直在偷偷地看宋以明。
是的，偷看。
两人分明处在一个完全私密、不可能有第三人闯入的封闭空间里，而且还是最为亲密的情侣关系, 乔桥想看, 大可以大大方方地看, 但乔桥偏不。
他把电视声音调得很大, 却又完全不看一眼电视，抱着手机蹲在沙发边边上，一边看手机，一边悄咪咪地露出两只眼睛，自以为非常隐蔽地偷瞄着宋以明。
宋以明状似无意地抬眼朝客厅瞥过去一眼。
露在外面的那颗脑袋被吓了一跳, 噌的缩了回去, 过了半秒，被忘掉的还扒在沙发背上的小半截手指头也悄悄收了进去。
宋以明差点笑出声。
乔桥鬼鬼祟祟的样子简直太可爱了。
宋以明想起在这个世界第一次和乔桥见面的那天, 乔桥也是像这样蹲在灌木丛里, 探头探脑地偷看他。
那天宋以明心绪烦躁，搬了一把小凳子坐在屋檐下打发时间, 长久以来的搜寻无果和始终缺失的记忆让他有种难以融入这个世界的踏空感，对周遭的一切都感到极度乏味。
直到乔桥出现在宋以明的视线里。
整个世界好似都亮了起来。
宋以明那时看似目中无人，傲慢又冷淡, 但其实是在很努力地克制着，才忍住没把目光一直围着乔桥转。
乔桥还没发觉宋以明视线一直就在他身上。
不过在差点被抓包之后乔桥变得警惕了许久，好一会儿都没了动静。
宋以明把剥好的石榴又洗了一道, 沥干水份，和洗好的青提一块摆放进果盘里, 端起来朝乔桥走过去。
乔桥今天下午在外面吃过饭了，宋以明就没再做晚饭, 回来的时候顺路买了点水果，预备着给乔桥晚上看电视的时候吃。
但乔桥今天没什么心思看电视。
乔桥耐心等了半分钟，又一次想把脑袋探出去的时候，背后忽然传来了宋以明的脚步声。
乔桥一下丢开手机，端端正正地转回来坐好，刚坐稳，宋以明就已经走进了视线里。
宋以明“哐”地一声把果盘放到茶几上，顺势托起乔桥的后颈，俯身往乔桥额头上亲了一口，满眼笑意地问：“乔乔，在干什么？”
乔桥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非常认真：“我在看电视。”
宋以明“哦”了一声，捉住乔桥推开他的手，在乔桥面前蹲了下来。
乔桥和宋以明对视了两秒，忽然想起来不对，下意识要跑。
然后刚跳起来就被宋以明一把搂住了腰，拖了过去，宋以明人高马大，力气也大得离谱，不由分说地分开乔桥的腿，整个身体都挤进乔桥两腿之间，和乔桥贴在了一块儿。
又来了。
乔桥想，宋以明又要开始吸他了。
乔桥刚从浴室出来没多久，身上还是粉白的、热乎乎的。宋以明双手交叉环抱在乔桥腰侧，把脸靠近过来，鼻子蹭了蹭，然后深深埋进了乔桥的肚子里，缓慢又用力地贴着他呼吸。
像是要把自己闷死似的。
宋以明很早就喜欢这样了，有时候从外面回来拖鞋都来不及穿就要把乔桥抱起来吸一吸，西装外□□得皱巴巴地也不管。
乔桥之前一直很不理解，但自从养了小猫以后乔桥忽然又有点理解了。
因为之前小猫还在这儿的时候，乔桥也喜欢这样抓住小猫两只爪子，不顾小猫的反抗，把脸埋进小猫毛茸茸的肚皮里蹭来蹭去。
乔桥觉得宋以明现在这个动作就很像是在吸猫。
但乔桥和猫不太一样，他浑身都是痒痒肉，一被碰就忍不住要笑。
宋以明又冷又热的呼吸和顶来顶去的鼻尖弄得乔桥小腿肚子都发痒，乔桥止不住地笑，只能再一次推着宋以明的脑袋试图告诉他：“我不是猫。”
宋以明头也不抬，继续拿鼻尖沿着散开的浴袍蹭乔桥的肚脐，满足地说：“嗯，你是最可爱的乔乔。”
宋以明终于被赶去洗澡了，乔桥盯着浴室的方向看了会儿，伸长胳膊把手机够了回来，点进浏览器，页面还停留在刚刚看的那条。
乔桥集中精神，找到了刚才没看完的地方继续看。
“……常见的病因包括多种方面，心理因素、生理因素、药物影响等，心理原因包括压力，紧张、焦虑、抑郁……”
乔桥看到这儿，回想了一下宋以明刚才始终笑着的脸，摇了摇头，小声跟系统讨论说：“我感觉不是这个原因，宋以明心理状态挺好的呀。”
系统说：“那肯定就是生理原因！”
乔桥点点头，继续往下看。
“生理原因包括前列腺炎、心血管疾病、内分泌问题、生殖系统障碍等，除此之外，一些不健康的生活习惯也可能导致，比如抽烟、喝酒、熬夜等，由于种类不同，表现也是有一定的区别，当男性朋友感觉自己力不从心时一定要积极求医……”
乔桥眼睛噌地睁圆滚了，一下抓住重点，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宋以明最近经常熬夜！”
系统连忙应和：“对，肯定就是这个原因！”
乔桥高兴不过半秒，眉头又皱起来，苦思冥想一番，问：“那可以不去医院吗……我从今天起看着宋以明，让他以后都好好睡觉，应该也可以吧？”
系统说：“肯定不行啊，这上面都说了，要积极治疗，不然会延误病情的。”
乔桥更苦恼了：“可是安然说了，这种病很伤男性自尊的，让别人知道了还会遭到歧视，宋以明不愿意跟我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要怎么带他去医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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