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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劫失败,炮灰拐跑天劫[重生]——包包祖

时间:2024-06-05 09:06:48  作者:包包祖
  没想到少年会这么认真地询问自己的意见,灵泽闻言,着实吃了一惊。
  小鬼……长大了许多。
  灵泽带着笑意望着面前的小少年,“我想,暂时不要与他碰头,让他带着东西回天龙寺吧,等这一阵子风头过去了,我们再找个理由,去一趟天龙寺。”
  天劫略想了想,点头应了声好,将那传声符展开,递了消息给轩辕小铁蛋。
  传声符带着一道金光,消失在眼前。
  周遭陷入安静,耳边只剩下蛙声和虫鸣,此起彼伏的。
  灵泽看一眼月色,站起来,转身往回走,
  “不早了,回去吧。”
  “……这就回去了?”
  天劫懵懵地坐在原地,仰着头看向灵泽。
  他们……刚才不是还在……那什么吗?
  “不……继续了吗?”
  灵泽闻言,轻声笑起来,半开玩笑地说:“我到现在半边手臂还麻着呢,可没胆子继续了。”
  少年垂下眼来,小声嘟囔,“我不电你了……”
  灵泽弯下腰,抬手揉了揉少年头顶,又去牵他的手,
  “走了,不早了,明天你还要去宗门报道,以后就是咱们的小小师弟了,要按时上课的。”
  天劫懵懵地被灵泽牵着往回走,闻言一脸茫然,
  “啊?上课?”
  之前也没人告诉他,去南烛真君那边挂名当个徒弟,还要上学啊。
  .........
  天山,天机阁。
  白袍道人端坐于顶层的蒲团上,双目紧闭,忽而感受到法阵上的一处异动,眉心一跳。
  一个身影飘然落至他身边,朝他微微欠身,
  “许久不见。”
  天机道人抬眼看向面前那年轻书生,
  “国师大人,日理万机,今日如何有闲心,光临寒舍?”
  书生长袖一挥,索性在天机道人身边的蒲团上盘腿坐下来,仰起头,看向远处的苍穹,
  “来和老朋友,叙叙旧。”
  天机道人轻哼一声,“叙旧?我与你,似乎无旧可叙。”
  书生闻言,也不恼,将手肘支在膝盖上,曲指撑住额角,歪着头看向天机道人,勾起唇,
  “十七年前,我领回来的那孩子,后来与我走散,这事,你就不想与我聊聊?”
  天机道人没有接话,但目光变得越发阴沉。
  年轻书生重新看向远空,
  “你也看到了吧,那片星象。”
  紫薇现世,气冲斗牛,这样的星象,国师能从摘星阁看到,天机道人自然也能从天机阁看到。
  这没什么稀奇。
  可是,国师先问了那孩子的事,又问了那星象,究竟在暗示什么,就变得很明显了。
  “你怀疑那七世童,是紫微星?”
  天机道人问。
  年轻书生耸耸肩,“我不知道,”又说,“那孩子的命格,不是被你抹除了么?”
  天机道人闻言,眉宇之间,又多出几分阴霾来,
  “我说过,那孩子的命格消失,不是我的责任,我也没有能力能骗得过您堂堂一国之师。”
  年轻书生摇头,“那孩子走失,我自己也有责任。”
  天机道人眯起一双眼,看向年轻书生。
  就听年轻书生话锋一转,“可是,你也脱不开干系。”
  “你要与我翻出那十多年前的旧账?”
  年轻书生轻笑,
  “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为何而来,难道你果真不知?
  “那紫微星究竟是谁,你已经算出来了吧?”
 
 
第120章 
  年轻书生看似随意地一句质问,讲完之后,天机阁陷入长久的沉寂之中。
  那书生就那样支着手肘,随意地坐着,眼中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带着十二分的耐心,静静地等身边的白袍老人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白袍轻叹一声,
  “天机——”
  “天机不可泄露?”
  白袍开口的那一刻,年轻书生立即替他将话讲完,然后满是嘲讽地轻哼一声,
  “这种话,你拿去哄哄其他懵懂无知的修士,也就罢了,竟要拿来搪塞我?”
  白袍抬起眼,望向无边的天际,
  “你当知道的,推演天机,本就是逆天而行,是极度折损自身气运的事。
  “坐上这天机阁,神魂被推演的卦爻反噬,身消道陨,是迟早的事。
  “我不是搪塞你,不过是……为了多活几年。”
  书生不置可否,目光在白袍道人的身上逡巡。
  视线从对方苍老的脸颊,一点点往下,挪到他放在膝头的手指,再到袖口……
  有绿色的叶尖,在那袖口处一闪而过。
  书生眉心微微一蹙。
  白袍道人迅速抬手,袖口一挥,负在身后,
  “时辰不早,国师大人,请回吧。”
  年轻书生站起身,弓着脊背,深深一揖,摆出一副告辞的模样,然而手臂却在电光火石之间伸出去,在白袍尚未回神之前,指尖已然触到对方袖口。
  白袍面色剧变,在袖口被触到的那一刻,立即化作一道白光,闪至角落处,与年轻书生拉开很长一段距离。
  年轻书生依旧保持着弯腰伸手的姿势,定了片刻,直起身来,空荡荡的指腹揉搓两下,揣进袖筒中,笑着望向远远躲着他的白袍道人。
  他没能碰到那片绿色的叶尖,但他能猜到那是什么——
  “仙灵草?”
  书生将头微微歪向一侧,“仙灵草确实可以修复受损的神魂,可主要针对的是因为外力而受损的情况,你的神魂,是推演天机而被反噬,那草叶,帮不了你。”
  天机道人被说破了秘密,眉宇之间难掩怒气,但只淡然回一句:“多谢关心。”
  书生轻笑,对面白袍那一句道谢的客套话,他却分明听出了“与你无关”四个字来。
  他转过身,身影将要消散之前,最后说:
  “你的神魂,我有办法帮你修复。”
  白袍眉心微微抽搐,“你想要什么?”
  书生直白挑明:“与我合作。”
  白袍回得决绝:“天机阁,从不与人合作。”
  年轻书生轻轻颔首,一个“好”字,和他的身影一同消散在天机阁上空。
  那年轻书生的身影消失后许久,白袍才终于将僵直的脊背缓慢地松懈下来,拖着疲惫的双脚,回到蒲团上。
  他从袖中重新将那仙灵草取出来,这才发现,自己指尖到现在仍旧不住地细微颤抖着。
  白袍长长叹息一声。
  这便是他不如那疯老头的地方了。
  临危不惧、临危不乱,他做不到。
  他怕死。
  .........
  皇宫,摘星阁。
  国师回到自己的大阵之上,盘腿端坐,两指从袖口伸出来,轻轻捻动。
  若不是离近了仔细看过去,根本不会发现,在他的指腹之上,藏着一根极细的银发。
  垂眼看着那一根银发,国师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刚才在问天阁,他伸手靠近天机道人的袖口,本就不是冲着那仙灵草而去的。
  他要捻来这一根银发,算一算,那位算尽天下事的老道的命格。
  手指轻抬,国师将那根银发放入面前悬浮的一张圆阵中。
  发丝尾端闪烁起橘金色光芒,像火星,将那一根银发燃尽,灰烬尽数落入阵眼之中。
  圆阵缓缓转动,银白的光芒忽而以阵眼为中心,往四周扩散出去。
  仿若爆炸的刺目光芒顷刻间将整个摘星阁笼罩起来。
  国师瞳孔骤缩,顷刻间抬手,将那卜算的圆阵抹除得干干净净。
  刺目的银光迅速消散,国师自唇角流下鲜红的血痕。
  “白卒……”
  国师目光沉沉,从齿缝中喊出天机道人的俗名。
  摘星阁外,有人求见。
  国师抹去唇边血迹,收敛气息,恢复了平常模样,让那人进来。
  南烛真君借着之前国师为联考前三甲开出的通道,缓步踏入摘星阁,站在台阶下,朝着国师恭敬行礼。
  国师抬手,道声免礼,“你为那张投诉书而来?”
  “正是。”南烛真君沉声应,“蜀山派弟子伍夫,以一纸投诉书,控诉我所制定的联考规则存在重大漏洞,导致有考生因为携带高品级丹药法器进入考场,而取得与实力不相符的成绩。”
  国师听罢,淡然点头,“嗯。”
  他不置可否,只等着对方把话讲完。
  就听南烛真君继续道:“我觉得……伍夫所言,有理有据。此事,确实是我的工作失误。
  “所以,我想请国师做主,革去我的主席职位,收回主席待遇,并且,永久禁止我再参与五门联考相关组织工作,以儆效尤。”
  听完南烛真君的话,国师笑起来,笑声爽朗,在摘星阁回荡着。
  南烛真君有些摸不准对方的心思,只能小心翼翼抬头,看向那端坐于高台之上的年轻修士。
  国师收敛笑声,
  “这件事,你确实有责任。
  “不过,南烛,你借用这投诉书,趁机撂挑子,想逃避以后联考的主持工作,如此,不太好吧?”
  被一语点破心思,南烛真君有些窘迫地垂下头,沉默片刻,回:“在下,实在不是这块材料,难堪重任。”
  国师像是有些累了,抬手支着额头,极轻地叹息一声,
  “罢了,此事,你们五大门派内部商议定夺便是,我不过问。”
  南烛真君闻言,长舒一口气,向国师再三道谢,行礼退下。
  .........
  逍遥峰,疯道人的洞府外。
  灵泽熟练地掐诀念咒,破开对方设下的防御结界,迈步走进去,一路往洞府里头快步行去。
  “疯爷爷?”
  灵泽喊了几声,将那家徒四壁的洞府里三层外三层地找了几圈,没看到疯道人的身影。
  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蹭吃蹭喝了……
  灵泽在心里叹了口气,无奈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张传声符,告诉疯爷爷,有很重要的事想要和他商量,让他回来了联系自己。
  眼见着传声符在洞府中消失,灵泽没有立即离开,只怔怔地站在黑暗中,若有所思。
  他抬起手,从腰间摸出一块破布,攥在掌心。
  那是之前在幻海浮沉问心境里,天劫意外从萧逸的袖口扯下来的一块布。
  之前少年险些走火入魔时,攥住这破布,说出的那一句“我无错,是这天下人负我”,到现在仍旧萦绕在灵泽耳边,让他的心绪久久不宁。
  那少年,在那片问心幻境里,到底看到了什么……
  .........
  高悬于头顶的烈日,炙烤着皲裂的土地。
  漫天的黄沙随风飞舞,让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透过这雾蒙蒙的沙土,隐约能看到一条破败的小巷子。
  那小巷子的尽头,随意铺着一层干草,干草上,有两个瘦弱的身影,拥在一起。
  身形稍高一些的那个跪坐在干草堆边上,肩膀剧烈地抽搐着,浑身都在颤抖,像是哭得狠了,可喉咙里却听不到一点抽泣声。
  他细瘦的双手揽在胸前,像两根麻绳,将怀中那个瘦到皮包骨的小身体,紧紧地箍在怀里。
  怀中的小孩在他的怀抱中,缓缓地闭上双眼,枯枝一般的手指,原本攥在男孩衣摆上,最终也卸去了最后一道力气,垂落下去。
  感觉到怀中瘦小的身体彻底瘫软下去,男孩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手臂用力地扒拉着怀中小孩的脊背,嘶哑地、重复地、徒劳地喊:“阿液,阿液,阿液……”
  男孩的眼泪鼻涕口水混在一起,浸湿怀中小孩的衣衫。
  直到那怀中的身躯逐渐变得冰凉,男孩终于停止呼唤,仰起头,朝着灰败的天空,嘶哑地吼叫:
  “啊——”
  天劫猛地睁开眼,从床榻上跳起来,急促地喘息着,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是梦……
  是之前在幻海浮沉问心境里,从那个小世界延续下来的梦……
  天劫垂下头,看一眼自己包裹在白布中的粗短的小手。
  为什么,都已经从那试炼的考场上出来了,都远离那个叫萧逸的烦人精了,为什么还是会做有关那人的心魔的梦魇?
  天劫有些烦躁,甩了甩头,莫名觉得口干舌燥,从床榻上飘落下来,哑着嗓子喊:
  “哥,我要喝水。”
  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回应,天劫这才意识到这附近没有灵泽的气息。
  跑哪去了?
  天劫飘出屋子,来到小院里,一声“哥”刚要喊出来,看清楚院子中央的老桃树枝桠上躺着的那个身影,一张脸沉下来。
  萧逸看到飘到院子里的白团子,微微一愣,从树上跳下来,走到他面前,弯下腰,仔细打量着,
  “这是你的本体?这么小一团?”
  天劫冷着脸,眼睛眯起来,白布下头嗞嗞地冒出警告的电光,
  “你怎么在这里?”
 
 
第121章 
  萧逸的视线落在那白布下头闪烁着的银白电光上,唇角扬起来,手却没有收回来,甚至径直伸出去,指尖戳了戳那富有弹性的白色的一团。
  他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忽视这小鬼的警告,是因为有过之前打擂台的经验,他料定小鬼并不想电他……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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