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头鬼看着自己的斧头冲着自己而来,又气又炸。但不管他怎么控制,罗送都能把偏差值给拉回来。
罗送的力量当然是比不过鬼的,但是他的大脑运算速度够快,只要把斧头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不管它怎么转,都会朝向自己的主人!
前后左右都躲不开,斧头鬼只好把目光落到了天上去。在他正准备爬上天花板的时候,一旁的施槐岭拽过符纸,把符纸往他头顶的方向扔了过去。
“哎哟!”符纸一角贴着天花板,一角微弯,对着斧头鬼就像拍蚊子一样拍了过去。
斧头鬼躲避不及,被符纸给抽到了地板上。恰好这时,罗送松开了手,让斧头朝着他劈了过去。
“咔嚓——”
随着墙壁被劈出了一道大裂缝,斧头怪那长长的右手臂也被砍断了一截!
“啊!!!”斧头鬼惨叫出声。
罗送和施槐岭没给他缓口气的机会,上前就压着对方暴揍了一顿接一顿。中年男鬼看着人打鬼的场景,有些瞠目结舌。
他们怕了几十年的斧头鬼就这?
在斧头鬼被揍得鼻青脸肿,鬼命都差点没了的时候。他身上的黑气突然衍变出了谭开的脸,并发出了谭开的声音。
“不要打死他,我的灵魂在他的身上,他死了我也会魂飞魄散的!”
“我不想魂飞魄散,我想投胎,救我!施槐岭,罗送,救救我!”
谭开的旁边,一股黑气涌了出来。这次它变成了李子雯的样子。
“呜呜呜,不要杀他,我不想跟着一起死。”
“我想活着!施槐岭,罗送,你们帮帮我!”
除了他们外,那些黑气又依序幻化出了何伟江,赵松文,吴微微和黄敏等人来。他们顶着不同的脸,却说了差不多一样的话。
“救我,救救我。”
“我想回家,罗送,施槐岭,你们能带我们回家吗?”
“不要杀他,求求你们了,我们还想活着。”
……
一道道熟悉的声音,哀求之意浓重,听得人为之动容……才怪。
罗送面冷心也冷,完全不受这些“同伴”话语的蛊惑,抬起脚又踹向了斧头鬼,把斧头鬼踹得鬼气直往外泄。
“你、你……”斧头鬼颤抖着手,特别想骂人,但是光这两个字就用光了他全部的力气。
那些黑气幻化成的人脸,这时候全从可怜悲苦的神态变成了扭曲的愤怒和怨恨。
“罗送,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我们不是一个社团的朋友吗?”
“罗送,我恨你!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要拉你们垫背,大家一块下地狱!”
“我要咒你,咒你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咒骂的话语又毒又狠,但罗送完全不受影响,他面无表情地道:“死都死了,就不能死得其所一点,帮我们逃出这里?”
“什么朋友,一点忙都帮不上,要你们何用?”
谭开等鬼脸:“……”
“你、你……啊!”斧头鬼没想到这都影响不了罗送,还被罗送怼了一番,气得只想骂人。但是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罗送给揍得直不起头,只能哀嚎连连。
斧头鬼非常的耐打,罗送和施槐岭揍了半天,也没能把他揍散了魂。没办法,罗送朝余乐等人喊道:“傻站着干嘛,过来帮忙揍鬼!”
“噢噢噢。”余乐几人满脑子的问号,但还是应声上了前。
余乐他们还是第一次揍人,业务不太熟练,第一回还有些放不开,瞻前顾后,总怕斧头鬼会突然暴起咬他们一口。但揍了一会后,发现对方弱不拉几,根本没想象中那么可怕,他们就瞬间放开了。
男孩子哪有不会打架的,尤其打的还是这种没有反抗能力的“沙包”,那是越揍越狠,越揍越放飞自我。
到了后面,罗送和施槐岭都退位让贤了。
斧头鬼求饶道:“我错了,放过我……”
余乐撸起了袖子:“不要忘了他刚才还要拿斧头砍我们,兄弟们,继续揍他!”
斧头鬼:“操……”为什么同是人类,之前的人类被他追着砍,而这几个人类却追着砍他?他们真的是人类吗?看起来怎么比他更像恶鬼?!
在斧头鬼被揍得怀疑人生的时候,时间已经慢悠悠地快要来到清晨5点。
月亮还挂在天上,天色却已经开始微微有了些透亮。再稍等一会,久违的太阳就会出现,光芒会铺满大地,一晚上的恐惧也会在阳光底下被驱散。
只是在迎接光明到来之际,5点整时整分,一个熟悉的令人惧意顿生的怪物出现在了住院二号楼的建筑前面。
“轰隆隆——”
地面尘土飞扬,室内剧烈地摇晃了起来。
罗送等人在晃动的震感中稳住了自己的身躯,顺着窗口望去,看到的只有一片深沉的黑色。
刚才发泄出来的郁气,仿佛倏然间又涌回到了众人的心头。
余乐有些绝望:“不会吧……”
刚来了斧头鬼,现在又来了巨怪,一茬接着一茬,没完没了,命运仿佛千方百计地想让他们埋葬在这所医院里。
“嗷嗷!”
巨怪发出了高昂的吼叫声。在这声声的吼叫中,罗送看到斧头鬼和中年男鬼像烟云般飘到了空中。
“怎么又来了!”
在斧头鬼和中年男鬼的喊叫下,他们的身体纷纷穿出了窗口,化作了一抹黑气被建筑外的巨怪吸收了。
除了他们外,罗送所在的这栋楼和医院的其他地方还涌出了许多的鬼影。那些鬼影毫无招架之力,全隐没进了巨怪的身体里。
罗送原本觉得有些不如之前高的巨怪,在吸收完了这些鬼影后,身高猛地往上窜了窜,变得更加的巨大和凶残。
罗送见状,已经知道巨怪的形成原理了。
他是由怨气汇聚成的,是这所医院里所有怨鬼的结合体!
陈智抱头哀嚎:“我们不会又要开始疯狂逃亡了吧?”
“这回大概没机会了。”罗送望着窗外突然出现的两只巨大的眼球,在眼球转动的刹那,拉过施槐岭并同时喊道,“立刻跳窗!”
话音响起的瞬间,巨怪的手臂透过坚硬的墙壁猛地扫了进来。而罗送等人在窗玻璃被震碎的同一时刻,掩面跳了出去。
伴着碎玻璃碎石块,还有强劲的风,他们踉跄地落到了巨怪的身体上。而在他们站定的那一秒,刚才所处的楼层已经被削成了两半。
随着“轰隆隆”的巨响,底下的建筑被顶上的建筑完全覆盖,走廊内的物件全部被砸成了渣滓,来不及逃出去的老鼠和其他动物都被砸出了脑浆,身首异处!底下的楼层也被迫往下塌了好几层。
烟尘弥漫,仿佛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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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回归现实
“哎哟哎哟。”
其他楼层的符纸在烟尘滚滚中“哎哟哎哟”地叫着跑出来,眨眼的功夫就溜进了树林和其他建筑中去。
余乐看着它们逃跑的身影,想起了被他们忘掉的陈韵,惊呼出声:“陈韵还在里面!”
陈智问道:“现在怎么办?”
罗送盯着符纸消失的方向,望着施槐岭露出了一抹笑:“想不想搞票大的?”
“可以。”施槐岭隐隐猜出了罗送的计划。
巨怪伸长了手臂,像拍蚊子一样啪的一下打在了罗送他们所在的地方。罗送、施槐岭和余乐几人被迫分成了两个阵营,不过对罗送来说正好。
他朝余乐几人说道:“你们回去找陈韵,这只怪物我和施槐岭解决。”
余乐几人不知道他说的解决是怎样的解决法,反正他们一路上看多了罗送的骚操作,对他的能力还是很佩服的,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因此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很听话地顺着怪物的身体滑回到了住院二号楼里面去。
罗送和施槐岭吸引了巨怪的全部火力,在躲避怪物的攻击时,罗送掏出了符纸们:“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符纸们拍了拍并不存在的胸脯:“哎哟。”包在我们身上。
一人一物不知道嘀咕了什么,似乎打好了商量,下一刻,只见符纸们完成了一个圆形,像个喇叭似的对着天空发出了一阵接着一阵富有韵律的“哎哟”声。
“哎哟。”
“哎哟哎哟。”
在哎哟的循环声下,躲在周边的零散符纸们像被召唤了般,一张一张地出现在了眼前。它们从四面八方而来,灵巧地穿过怪物的攻击,如同汇向大海的小江流顺着怪物的大腿,身体,手臂……直达罗送的身边,和他手中的符纸黏连在了一起,从数米变成了数百米的长度。
罗送自己捏住了一头,把另一头扔给了施槐岭。在施槐岭握住符纸的下一秒,他们忽然朝着相反的方向奔了出去。
罗送从怪物的上半身直绕着它脖子走,施槐岭则绕向了它的下一半身体。花了快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两人终于用符纸把怪物捆成了一团粽子。
怪物的行动虽然被束缚住了,但它的力量依旧强大,仅凭罗送和施槐岭的力气,根本没法完全制住它。
罗送也深知这一点,他只是需要暂时拖延一点时间罢了。
撑了大概两分钟,余乐几人扛着陈韵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中。等他们离开了住院二号楼,跑出了数米后,罗送吁了口气,笑道:“妈的,终于可以收尾了。”
施槐岭非常严谨:“不到最后一刻,不能放松。”
罗送无奈:“行行行,我知道了。”
因为符纸有弹性,罗送和施槐岭拽着符纸的一头还能拉出不少的长度。他们顺着怪物的身体跳到了地面,然后朝着左右两个方向,穿过了住院二号楼,中途还绕了一圈沿途的景观树。最后两人在背阳的一面汇合。
当符纸的两头黏连在一起时,被拉长的身体瞬间绷紧,怪物被迫双膝跪地,被束缚住的身体整个压倒在了建筑上面。碎石再次从天而降,耳侧响起巨大的轰鸣声。
罗送和施槐岭亲眼看着住院二号楼向他们这边推移了过来,最后抵在了一排的景观树前。在这一系列的抵挡物阻止下,怪物终于失去了行动力。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五点半。天边开始出现了光晕,有细腻的光芒从树林的尽头蔓延到了他们的面前。
又等了片刻,太阳终于露头了。
“啊啊啊!!!”
在阳光的照耀下,由怨念生成的巨怪发出一声声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各不相同的哀怨痛苦声。在这一片片的哀怨痛苦声下,巨怪黑漆漆的身体在一点一点地消散着,逐渐变成了透明。
等完全变成了清晨空气中的水汽后,罗送揉了揉肩膀,露出了略带疲惫的神情:“终于结束了。”
“是啊,结束了。”施槐岭望着面前的断壁残垣,有种经历了一个漫长世纪的错觉。
罗送看着施槐岭白皙的脸颊,迈步走到了他的身边,抬起手轻蹭着他颧骨附近的刮痕:“怎么受伤了?”
“可能是刚才跑的时候,被小石块划到了。”罗送不提施槐岭都觉察不到脸上的伤,他想伸手去摸一下,却碰到了罗送的手。他怔了怔,抬起眸的时候恰好和罗送幽深的瞳孔撞在了一块,脸颊莫名染上了几分热度,他不自然地往后退了两步。
罗送笑了:“你退什么?”
施槐岭抿了抿唇,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罗送想起来时买的被他随手塞进衣服内的创口贴,拿了出来,撕掉了外面那层纸后便贴到了施槐岭的脸上。
因为贴创口贴的缘故,罗送和施槐岭的脸靠得极近,彼此的呼吸都打在了对方的脸上。罗送看着施槐岭长而翘,像把小刷子般的睫毛一扫一扫的,总觉得仿佛扫到了自己的心上,痒痒的。
施槐岭紧抿着唇,一副严肃认真的神态,但红彤彤的耳朵和绯色的脸颊却透露出他内心并没有表面那么冷静从容。
还怪可爱的。
罗送忽然起了一丝逗弄的心,他看着已经贴好的创口贴却道:“好像有些歪了。”
施槐岭没看出他的坏心思,只是单纯地摇了摇头:“没关系,歪了就歪了。”
说着,他想伸手去碰一下创口贴,但被罗送抓住了手腕。罗送笑道:“那不行,我给你重新再贴一个吧。”
施槐岭感受到手腕处的温度,感觉贴了创口贴的地方烧得火热。他微张了张唇道:“……我可以自己贴。”
“骗你的。”罗送根本没拿新的创口贴出来,他笑弯了眉眼,“我的技术还没那么遭。”
“你……”施槐岭瞪着桃花眼,白净的脸上都是恼怒。
罗送看着他这副模样,扫过那平平无奇的创口贴,忽然觉得有些可惜,早知道就买卡通图案的。
“施槐岭!罗送!”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循声望去,是余乐他们。
罗送望着向他们本来的人,知道这个梦该结束了。在离开之前,他弯了弯腰,对施槐岭笑着道:“我们下次再见。”
在施槐岭错愕的目光下,眩晕感袭来。
……
罗送再次睁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
他裸着上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取过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早上7点。
他起身取过椅子上的衣服,随意地套在了身上,然后来到了窗前拉开了窗帘,阳光大片大片地撒了进来。外面吵吵闹闹,底下的小公园已经有许多人在了。
真是个寻常普通的日子。
罗送收回了视线,打开门走出了房间。而这时候,有人推开大门走了进来。
是罗送的经纪人,贺之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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