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洲然:“???”
许洲然:“你说啥?!”
许洲沉重复道:“那条鱼尾的确是动了,不是灯光的问题。”
“哥,哥夫,你们别吓我行不行?”许洲然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小心翼翼地道。
“没骗你。”罗送凉凉地道,“不管你信不信,那个影子的确是动了。”
话音刚落,幕布上被追光灯照出来的影子再次动了起来!这次影子抬起了它的右手!
这个动作是如此的真实,不仅许洲然,其他人也都看到了。这下大家都知道,刚才那真的不是眼花和错觉!
“怎么回事?”
“这影子怎么还会动?”
“后面不会是真人假扮的把?”
主持人回头,也看到了这一幕,脸色一变,转头望着旁边的工作人员,无声地发着怒。是谁在后面?还不赶紧把人弄出来!
工作人员满头大汗,脸色发白,满眼的惧意。他们所处的位置,能够清楚地看到幕布后面的情况。那里除了人鱼骨架外,根本没有什么人,连只苍蝇都没有!他们也不知道幕布上的影子为什么会突然动起来!
这太吓人了!!
追光灯很快恢复了正常,灯光下的影子更加的清晰了。对方的左手此刻也和右手一样,举了起来,两手做投降状般,高举与脑袋平行。
众人怀疑这是不是游轮搞的惊喜表演,虽然大家都不觉惊喜,但还是被这场表演吸引去了目光,想看看这道影子接下来会干什么。
在大家的期待中,举着双手的影子忽然一把抓住了自己的头颅上方,一把拽住了自己的脖子,然后一左一右,非常残忍的拧断了自己的脖子。
众人被吓得往座位后面缩了缩。
许洲然心脏都快被吓得跳了出来。他忍不住抱怨道:“这游轮的老板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好端端的拍卖会搞这种恐怖表演!”
罗送:“这可不是表演。”
许洲沉抓紧了罗送的手:“我们要离开这里吗?”
“不。”罗送摸着下巴道:“我想看看这东西想搞什么花样。”
许洲然:“???”
他很想问罗送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总觉得答案不是他能承受的,最后到底没敢问出口。
那道影子提着自己的脑袋,忽然在幕布中游动了起来。本来站在中间的,很快就移到了边角,在幕布四周游了一圈后,它突然消失在了边线。那追光灯好像被它控制了般,等众人在找到它时,它已经从幕布里面出现在了左侧的墙壁上。
坐在左侧的人被吓得往旁边挤去,好像那没了脑袋的人身鱼尾会从墙壁中窜出来一样。
但那道影子到底没那样做,它借着墙壁为媒介,一转眼又游到了右侧去。
这时候,有人发现了一个问题,他道:“这影子刚才提着的头呢?”
其他人一听,目光全集中在了它的双手上,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空空如也,刚才在幕布上面还提着的脑袋早就不知去向了!
许洲然牙齿都哆嗦起来了:“有完没完啊,我都快要被吓出心脏病了。”
罗送抬头望着天花板,上面黑漆漆并不能看到什么,但罗送却好像发现了什么。他忽然道:“闭上眼。”
说话的间隙,罗送伸手捂住了许洲沉的双眼。许洲然愣了一下,很想问为什么要闭眼。
就因为这几秒的耽搁,许洲然睁着眼,看着面前忽然砸下了一个圆圆的不知道什么的东西。
地板被砸得发出了砰的一声。许洲然觉得自己的脸上好像被洒了几滴水,湿漉漉的。他下意识用手抹了一下。
还在他疑惑这里为什么会有水滴下来的时候,场馆中的灯全打开了。许洲然一眼看到了自己满手指的鲜红,眼睛登时瞪到了最大,他僵着脖子,试图向旁边的人寻求安慰:“我、我手上的这是……水吧?”
罗送摇了摇头:“你觉得呢?”
许洲然很想继续自欺欺人,但鼻下闻到的腥臭味都在告诉他,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水。
“血、血血啊!!!”
“人、人头啊啊啊!!!”
许洲然吓得大喊了一声,但他的声音很快就被别人的尖喊声覆盖。
“人头?”许洲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望着面前惊悚不已的人们,顺着他们充满惧意的视线,看向了座位后面的过道。
然后……
他看到了一颗圆滚滚,头发长长的脑袋搁在了地板上。脑袋上的一双眼睛正好瞧向了他这一边,他一望过去就和对方阴森森的目光对上了。
“卧槽!”
许洲然接连几次被吓到,大脑中的氧气已经全部用完了,两眼一懵,整个人就想晕过去。但是晕下去的过程中,脑袋磕到了椅背,直接又被痛精神了。
许洲然简直欲哭无泪了,这命运是不是在玩他?!
因为被捂着眼睛,完全没受到一点惊吓的许洲沉,冷静地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出了点状况。”这会儿,罗送才松开了手,顺便还把人往自己的身后揽了揽,似乎担心对方会摔倒。
正好看到这一幕的许洲然:“……”就很想骂人。
地板上脑袋的主人,是刚才拍下了织绣的女富豪,她的身体还在座位上,鲜血已经染了一地。但人是什么时候死的,旁边的人却一无所知。
因为突然死了人,现场混乱成了一片。主持人有些为难,不知道这情况下还怎么继续拍卖。
罗送看了眼尸体,就把视线移到了周围的墙壁和幕布上,那道影子此刻已经消失了。
“大新闻啊。”
“女富豪身死在豪华游轮中,这报道一发出去,肯定能上热搜。”
原本备着本子打算记录关于人鱼骨架的记者们,此刻围着女富豪的尸体和脑袋,不断地挥动着手上的笔杆。有人可惜身上没带相机,不能把女富豪的死状拍得清清楚楚。
许洲然已经离那脑袋十万八千里了,他很不理解这些蜂拥而上的记者们的行为,一个死掉的人有什么可看的。
“王先生,醒醒,这个时候你怎么还睡着了。”
“王先生……”
罗送听到附近传来的呼唤声,视线跟着转了过去。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正在拍着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男人的肩膀,似乎正在试图唤醒这位在如此场合都能睡着过去的仁兄。
可是不管他怎么拍怎么喊,那闭着眼的人都没有一点反应。
罗送觉察不对,走了过去,探手到了这人的鼻下。
刚才拍人肩膀的男人见状,好像猜到了什么,也跟着颤抖着手探了过去。当一点气息都感受不到时,男人青了一张脸,从椅子上跌坐了下来。
“死、死了?”
许洲沉掀开了他的眼皮,又把手放到了他的脖子处和胸口处,做完一切后才道:“心脏已经停了,皮肤冰冷,大约死了有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这不就是说在拍卖会开始没多久,这人就断气了吗?
跌坐在地上的男人脸更白了:“怎么会?他刚进来时还好好地,怎么说没就没了……”
罗送问他:“你认识他?”
许洲沉:“他是不是患有心脏病史?”
“认识,我们合伙开了一家公司。”男人抖着牙回答了罗送的问题,当听到许洲沉的问话后,整个人都有些激动了起来,“他怎么可能有心脏病!他身体一向很好,每年都有体检,身上除了一些小毛病外,啥大毛病都没有。一周还去三四次的健身房,他的身体不知道要比我好上多少,怎么会突然说没就没了呢!”
罗送和许洲沉都看出了,这人并没有说谎。
许洲然没敢离他们两个太远,这会在半米外的距离,也清楚地听到了他们说的话,联想到刚才掉下来的脑袋,不由道:“会不会是被那道影子杀掉的?”
许洲然这一提,周围听到这边有人死了,也跟着过来看一下情况的人面色顿时一变。他们想到了前一秒拧断自己脖子,后一秒就有人身首异处,想到现在死掉的这位又正好坐在了靠墙的地方,那影子刚才就窜来这边过……
忽然,众人心跳慢了半拍。
不会吧。
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喂喂喂,这边也死人了!!”
右侧靠墙的地方传来了一阵喧哗声。站在罗送身边的人,身体一僵,满脸的不可置信。另一边也死了人……
有人捂着嘴,非常害怕地道:“是影子,凶手就是影子,它在窜出来的时候杀了人!!”
有个手上带着串檀木珠的人,不停地转着珠子,喃喃地道:“完了完了,我们都被厉鬼盯上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得完。”
“说什么呢!”有暴躁的人不爱听这话,提着他的衣领就骂道,“你有病吧,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鬼!”
“鬼……真的有鬼……”
“你还说!”暴躁老哥举起拳头就想揍手戴檀木珠的人,但檀木珠的主人却道,“不,不是我说的。”
“鬼……有鬼……”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众人这才发现说话的其实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汗流浃背,满脸惊慌地指着面前的墙壁,不停地重复着有鬼这两个字。
大家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向了墙壁,然后和再次出现的鬼影对上了视线!
那鬼影其实并没有眼睛,但是众人都觉得自己被它盯上了!
鬼影伸出双手,做了个紧紧相握的姿势,好像在捏着什么。众人猜不透它的行为,但阻止不了他们心里的恐惧越聚越多。
“救,救命……”
刚才说有鬼的女人忽然颤着声求救。众人望去,只见她用自己的双手紧紧地掐着自己的脖子,把自己都掐得脸青口白,气都喘不上来了。
许洲然卧槽了一声:“你掐自己干嘛?”
“我……不是……”女人试图说什么,但憋青的脸,根本说不出一句话。
罗送和许洲沉都看出了,不是女人想掐自己,是她好像被什么控制住了,不得不掐自己!
清楚事态紧急,罗送和许洲沉反应极迅速,立马一人抓着她的一边手,试图把她的手指给撬开。但女人的力气非常大,比男人还大,许洲沉根本撬不开半分。
罗送的力气不是寻常人类能比的,花了些时间,终于把她一只手给翘掉了。如此一来,另一只手也容易了不少。等解救出了女人的脖颈,她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而众人望着女人白皙的脖子上鲜艳无比,红得已经发青的指印,心底瞬间发凉。这种自残式的伤害,谁会对自己这么狠?大家一想到女人刚才可能是被什么上身了,纷纷吓得远离了她。
“那影子又不见了。”许洲沉忽然出声道。
众人听后,已经不敢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他们慌不择路地跑向了大门,但是大门紧锁着,竟然打不开了!
“这门怎么打不开?!”
“你到底行不行,让开——让我来!”
“服务员呢,游轮上的人呢!是不是你们把门锁起来了!!”
“被废话了,一起用力,把这门给撞开!”
嘭嘭的撞击声一下接着一下,大门被撞得哐当作响,但依旧没有打开成功。有人压着侍从,让人不管用什么办法,赶紧把门打开。但侍从却抖着嗓子道:“那门……我们一直没锁上过啊……”
压着侍从的人十分愤怒:“你是在对我们开玩笑吧,是吗是吗!!”
侍从害怕得不行:“不是……真的不是……那门我们真的没锁上过……”
撞门的人这下都不动了,他们的脸和衣服全都是汗,也不知道是因为撞门而惹出来的满身热汗,还是因为……心里害怕冒出的冷汗。
“啪——”
室内的灯光再次暗了下去,这回众人已经没有开场时那股子的期待感了,只觉心口一惊,心脏都猛跳了一下。
大家心里此刻,都冒出了同样的一个念头。
那就是……又要死人了吗?
黑暗中,众人的呼吸声似乎都变得非常的清晰,大家好像都感觉到了身边人传来的焦灼的,不断上涨的体温。空调明明还在开着,但大家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融化在彼此的热流中了。
罗送握住了许洲沉的手,许洲然怕得要命,紧紧地抓着许洲沉的另一只胳膊。
站在舞台上的主持人,早就和工作人员逃离了舞台,龟缩在了舞台下方的一个角落中,瑟瑟发着抖。
舞台下面还是黑乎乎的,但舞台上的灯光却都打开了,在一片黑暗中晶晶发亮。
音乐声忽然响起,正播放着一首恐怖的摇篮曲,吚吚呜呜哀怨的歌声飘荡在整个场馆,让人大气不敢喘,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随着摇篮曲唱到了高潮,悬挂在半空的幕布唰的一声落到了地上,露出里面摆放在玻璃展示柜中的人鱼骨架。
玻璃面在灯光下,折射出了璀璨的光芒,让人鱼骨架看起来格外的有质感,比一些古董还要精致漂亮。
众人明知道这副人鱼骨架和那道影子应该有什么关联,他们应该觉得瘆人才对,但是此刻面对着这副骨头,却一点瘆人的感觉都没有,反而心里还在不断地呼啸着,得到它,得到它,把它拿下来。
有人被诱惑着往前走去,越来越多的人不受控制地接近着这副人鱼骨架。当第一个人就要爬上舞台的时候,一个巨大的灯箱忽然砸了下来,直接把这人的上半身砸成了肉泥。
其他人好像猛地惊醒了一般,顿足在了半路。有人吓得尿都出来了,只想连滚带爬有多远离那人鱼骨架多远。但是他的双腿却不受大脑的控制,不管他在心里喊了多少回快走,赶紧走,那双腿都稳稳地立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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