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时阴被瞪了,只能眼巴巴地目送着他的离开。
林茹忍不住道:“柳哥,我找的这个餐厅设施挺齐全的,也有残疾人专用的洗手间。”
所以你大可以放心让小许一个人出去,不用那么舍不得,他真的丢不了。
“我知道。”柳时阴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也奇怪自己怎么老那么在意许林宴,对方不在他的眼皮底下就总要担心他会出事,对别人他都懒得瞧上一眼。
许林宴就不一样。
柳时阴敛了敛眸,总觉得自己的心态有哪里不太对。
许林宴一时半会回不来,趁着这个间隙,谢柔柔一脸八卦地凑了过来:“柳大佬,你是不是和小许吵架了?”
柳时阴看着谢柔柔,又看了看林茹和于暮,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么一句话。
他没有选择回答谢柔柔的问题,而是清了清嗓子道:“对了,我能问你们一个事吗?如果你的朋友惹了你生气,他该怎么哄你你才会高兴?”
谢柔柔和林茹对视了眼,什么朋友啊,你说你自己吧?
谢柔柔咳了一声,一副知心好姐姐的模样道:“这得看对方是因为什么让我生气了,要是原则上的问题,我可能怎么都不会原谅他的。”
柳时阴:“……”
柳时阴心道,这么严重的吗?
林茹为人心慈,认真地帮他分析:“柔柔她有一点没说错,我们得知道对方是因为什么原因才生气的,根据问题下手。如果是我们做错了事,就要认真道歉,有错的地方就去改正。”
柳时阴觉得林茹说得挺有道理,他仔细琢磨起了昨晚上和许林宴一起时发生过的事情,想要从中探究出对方生气的原因。
可是怎么想,也没想通许林宴因为什么而生气的。
柳时阴感觉学风水都没那么的难,他的智商仿佛在这一刻被下了降头,变笨了。
柳时阴自己想不出来,就只能询问在场的其他人。他道:“我有一个朋友……”
第一句话一出来,林茹就不禁捂住了脸。
谢柔柔小声嘀咕:“什么朋友,是你吧。”
柳时阴没听清她说的话,视线瞥了过来。为了不打搅柳时阴的叙说,谢柔柔闭上了嘴巴,做了个你继续的动作。
柳时阴到底不是土生土长的现代人,有些梗并不清楚。
他在谢柔柔的示意下,还是缩缩减减地继续谈起了他那位“朋友”的事情:“他跟一个关系很好的兄弟聊天的时候说到想谈恋爱和结婚的事,当然不是说现在就谈,只是以后会做这件事。”
“然后他的那个兄弟就生气了,不理他了,怎么哄都哄不好。你们说他为什么会生气呢?朋友谈恋爱和结婚这不是挺正常的事吗?”
什么兄弟,好兄弟还要哄吗?谢柔柔一脸古怪地盯着柳时阴。
她发现了,老天爷果然是公平的,给一个人极高的天赋的同时,一定会收走他的另一项才能。
柳时阴就是典型,抓鬼驱邪厉害有什么用,送上门的老婆都追不到!
大概旁观者清,就算是于暮这个憨子,听后也悟出了其中真谛,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他喜欢你朋友,他当然生气啊。你朋友想谈恋爱和结婚,又没错,哄什么哄,你朋友又不是他对象。”
谢柔柔想捂住于暮的嘴都没来得及。而当她听到于暮最后一句话时,都要替于暮以后的对象心疼了。
这什么破直男,活该单身。
“咳咳。”柳时阴喝水差点呛到。阿宴喜欢他?这话从于暮嘴里听到,总让人觉得不够信服。
谢柔柔看柳时阴的态度,就知道这人还没开窍。她觉得这种事情还是要自己本人开窍才有意思,而且看人暧昧什么的可有趣了。
所以她在旁边反驳了于暮的话:“也不一定是喜欢,可能就是当朋友的一种占有欲呢。想到以后你要结婚,组建自己的家庭,多少有点不开心吧。换成是林茹,她要是结婚了,我得气死,我觉得没有一个男人能配得上我的好姐妹。”
林茹秉着客观的角度道:“的确也有这种可能,对方不告白的话,也可能仅仅是对朋友的一种独占欲,其实没有含什么爱情的成分。”
于暮插了一句:“好像也是,心理学中有个现象叫墨菲定律。就是你以为对方喜欢你,其实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和错觉。”
柳时阴感觉自己本来还挺愉悦的心情,在于暮这话一出后,就变成了一潭死水。
“你话怎么这么多。”谢柔柔真想用馒头片把于暮的嘴巴给堵得严严实实的。
说的什么话,这是要让人封心锁爱吗!
谢柔柔把一碟馒头片都塞到了于暮的手中,没好气地道,“吃你的馒头片去,别出声。”
于暮是真的不想再吃馒头了,他光吃馒头都快要饱了。可是谢柔柔由不得他,他看过去就被瞪了回来。
把于暮安置好了后,谢柔柔整了整自己的表情,非常郑重地道:“不管许……咳,你朋友的兄弟怎么想的,外人说的话都不一定准。但先哄好人肯定没错!”
柳时阴点了点头。
谢柔柔继续道:“想要哄好人,根据他的喜好我们可以给他送礼物!一份礼物不行,我们就送两份,三份四份……送到他高兴为止。”
“然后呢,你朋友也得黏人,俗话说得好,烈女怕缠郎,用在这里也一样的。你天天在他面前晃,他需要什么你都提前替他弄好,他再硬的心肠肯定也得被你打动,一定会答应跟你在……不是,一定会跟你重归于好。”
柳时阴认真地记着笔记:“学到了。”
谢柔柔满意了:“学到就行,我等你的好消息。”
林茹:“……”
这哪像是哄朋友的办法,根本就是在哄对象好吧。
于暮在旁边虽然被剥夺了说话的权利,但他朋友也不少,觉得这招数他也能学着点,以后或许有用。
许林宴回到包厢的时候,就觉得气氛哪里不太对,但又说不出来。
唯一直观的一点就是,柳时阴更缠人了。
饭就差亲自喂到他的嘴边,要不是他意志够坚定,想到自己还在生气,差点没拒绝掉这福利。
柳时阴的确是个好学生,把谢柔柔的话悟了个七七八八,并实践了出来。
吃过饭后,柳时阴打着送许林宴的旗号,跟着人一块回了家。
许林宴看着面前高挑的人,面无表情地指着大门道:“我已经安全到家了,你可以走了。”
以前恨不得能跟柳时阴呆上一天,现在……
想到他说要结婚谈恋爱的话,许林宴就气得心肝疼,一点都不想看到他。
柳时阴却好似没听到一般,不仅没离开,还霸占了许林宴的沙发,没脸没皮地道:“不行,我累了,走不动一点。”
许林宴:“……”
他气得发笑。
什么破借口。就柳时阴那身体素质,就算是爬北岳恒山都不带喘一口气的。
“快起来,回去。”许林宴驱使着轮椅到了沙发前,伸手去扯柳时阴。
柳时阴就是耍赖皮,大剌剌地躺在沙发上抱怨:“阿宴,你也太残忍了吧,连让我躺一会的机会都不给。”
真是什么话都让他说完了。许林宴说不过他,只能冷着声道:“行,你躺一个小时就给我回去。”
许林宴不管他了,转身去了书房。
屋内许林宴做了隔音的设计,所以关上书房门后他就没怎么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开始时许林宴还会时不时抬头望向门口的方向。按他对柳时阴的了解,这人面皮能有城墙厚,一定会找机会进来骚扰他。
可是许林宴左等右等,都没等到柳时阴推门进来。他又驱使着轮椅靠近了门口,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过隔音太好,什么都没听到。
许林宴抿了抿唇,心道柳时阴是不是回去了?
他有没有生气?
回去的话为什么不跟他说一声,难道是他表现得太过火了?
许林宴手放到了门把手上,想要推门出去看看。但最后他到底没这么做,他收回了手,转身回到了书桌前。
回去更好,他才能专心地工作。
许林宴这般地想,但面对桌上要签的文件,却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一页纸都没翻阅。什么专心工作,都是骗自己的。
心里想的全是柳时阴,他根本没法聚精会神地工作。
许林宴叹了口气,把笔扔到了一边。
也不知道失神了多久,当听到门被拨动的声音,许林宴以为是周秘书来了,语气有些不善地道:“我现在暂时没心情处理工作,周……”
“那正好。我做了甜品,阿宴你要不要吃。”没等许林宴说完,柳时阴带笑的声音就传进了耳中。
许林宴猛地抬起了头,看着心心念念的人出现,他一怔:“你怎么还在?”
“什么?”柳时阴有些疑惑,“我一直都在啊。”
他捧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是两碗焦黄焦黄,随着走动而duangduang地摇摆的布丁,上面还铺了一层红豆,周围还摆放了好几种的果肉,一看就很诱人。
柳时阴笑着道:“我看你冰箱里有鸡蛋和水果,就做了一些布丁。我没问你就用了你的厨房和食材,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许林宴睨了他一眼,他心肠才没那么小,会为了这点事就生气。
柳时阴把布丁搁到了桌上,轻轻地往许林宴的面前推了一小节:“我没加太多糖,不会很甜,你快尝尝。”
许林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晃一晃的布丁,最终没抵住诱惑,还是捏起了小挖勺,挖了一小块放入了口中。
虽然是布丁,但柳时阴做得一点都不甜腻,反而清清爽爽,冰冰凉凉的,让人吃了一口还想要再吃一口。
不过许林宴比较矜持,按捺住了。
“不合胃口吗?”柳时阴颇有些遗憾地道。
许林宴没说话。
柳时阴叹了口气,佯装无奈地说:“竟然你不喜欢吃,那这些我自己吃好了。”
说着手指就要碰上装布丁的玻璃杯,把许林宴的那份拿走。
许林宴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憋住,先一步伸出手摁住了玻璃杯,小声地道:“我吃。”
第49章 运气太好
见他接着吃,柳时阴双手撑在桌上没话找话:“甜度还可以吗?”
许林宴只是嗯了一声,垂着眸认真地吃着眼前的布丁,多一分的关注都没给柳时阴。
柳时阴也不恼,侧身靠着书桌,陪着他一块把布丁解决了。许林宴抬眸看着他的背影,吃布丁的速度慢慢降了下来。
直到小勺子刮到了玻璃壁,发出滋啦的声响,许林宴才回过了神来。
不知不觉间,布丁竟然都被他吃完了。
“太晚了,冰凉的东西吃多了不好。”柳时阴接过了他手里的空玻璃杯,和自己的一块拿出了房间,“我去把这些洗了,你继续看书吧。”
许林宴看着自己在柳时阴进来后,下意识拿过来的一本书,神色有些未明。
这人洗了杯子,就该回去了吧。
书房的门没关牢,许林宴听到了厨房传出来的洗簌声。稀里哗啦的,有点吵,但许林宴却一点都不讨厌。
洗簌声几分钟后就停了下来。
许林宴捏了捏手指,竖着耳朵,似乎正在努力听着大门的开关声。不过听了半晌,安静非常,半点声音都没听到。
柳时阴走了,还是没走?
许林宴的手一会搁在桌上,一会垂在轮椅上,来回移动,看得出来他的心里颇为迟疑和犹豫。片刻后,他的手到底还是停在了轮椅上,驱使着轮椅出了书房。
客厅大门的方向,没有柳时阴的身影。
他往厨房移动了一些距离,终于在半透明的玻璃门内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
柳时阴听到拉门的声音,回了头:“阿宴你怎么来了?”
许林宴看着他面前正在腌的肉,眉梢微紧道:“你在干什么?”
“看不出来?”柳时阴让开了一些,让他把案台上的情况看得更清晰。
许林宴并不是想问他在做什么菜。他抿着唇道:“你怎么还不走?”
“还没到一个小时呢。”柳时阴抬起手腕上的手表看了眼,眨着眼睛道,“还有十多分钟,阿宴不会出尔反尔,现在就想赶我走吧?”
他指了指面前腌的肉,“好歹先让我把明天早上要吃的肉包馅料准备好吧。”
许林宴不关心什么肉包不肉包的,他见柳时阴没走,嘴角有些抑制不住地往上扬,不过被他抿紧唇瓣的动作给遮掩了下去。
为了不让柳时阴发现,他背过了身去,状似冷漠地道:“做完就赶紧回去吧。”
目送许林宴离开,柳时阴怪可惜地道:“之前明明是个乖乖的小可怜,怎么现在倒成了带刺的玫瑰?”
到底谁改变了他的小乖乖?
难道是许家的人?
柳时阴没有一点自知之明,把锅全甩在了许家人身上。他一边在心里想着之后怎么“报答”许家人,手上也没停,一边把面粉和酵母倒入了厨师机中,调了预定的时间。
做完这一切,刚好一个小时过去。
不过柳时阴像是忘了自己说过的话,时间过去了,他还在慢吞吞地收拾着厨房。
许林宴从书房里出来,看到的就是他还赖在自己家的画面。
“你……”许林宴感觉头有点疼,这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柳时阴撑着门框,无赖之极地道:“现在这么晚了,我又浑身是汗,阿宴你再好心肠一把,让我留宿一晚?”
许林宴:“……”
这人当真得寸进尺,难道是吃定了他会答应吗?
62/167 首页 上一页 60 61 62 63 64 6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