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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牌位后(古代架空)——林沁人

时间:2024-06-08 07:01:38  作者:林沁人

   被迫嫁给牌位后

  作者:林沁人
  文案
  文案:
  莲旦的相公死了,在他嫁进陈家前,就已经死了。
  他嫁的,是个牌位。
  莲旦被逼每晚搂着个冰冷的牌位睡觉,时日久了,热乎乎的身体把牌位也捂得温热起来。
  ***
  靠山村村东头有座庙,求子很灵。
  陈家老太婆惦记着让莲旦给她生个孙子,便让他去那和尚庙里住几日祈福。
  莲旦去庙里上香时,偷听到了大和尚跟婆婆说,能让他那死鬼相公晚上回来和他圆房。
  他吓得要死,自然是不想去的。
  但婆婆往死里打他,去求助爹娘也无济于事。
  莲旦无依无靠的,只好去了。
  ***
  住进庙里当晚,一片漆黑中,莲旦脸色煞白地看见本来锁好的屋门被推开,一个白影飘到了他面前,血腥和腐烂的味道扑面而来。
  莲旦怕得满眼是泪,嘴唇颤抖地张开,却发不出声,只用嘴型叫了声:“相公。”
  白影低头看了他一阵,冰冷的枯骨一般的手指抚上莲旦的脆弱的脖颈,扯开了他衣衫……。
  这一晚,莲旦咬牙忍了过去。
  ***
  一月后,莲旦果真有了身孕。
  陈老太婆喜出望外,对他格外的好,再不打他骂他,还给他做好吃的。
  可莲旦自己一点也不高兴,反而镇日惶恐、心神不定。
  只有他知道,他那相公已经化成了恶鬼。
  那晚,庙里到处是血肉残肢,地狱一般。
  那些和尚如牲口般,被屠戮殆尽。
  ***
  生出了大胖孙子后,陈老太婆喜出望外,出门显摆时被门槛拌了一跤,摔到卧床不起了。
  路过村子的郎中过来瞧了瞧,给抓了副药。
  莲旦问他婆婆什么时候能好,那长相清秀、身材却高大的年轻郎中,双目如鹰隼般盯着他看了一阵,在莲旦有些慌神后,目光又移向他怀中的孩子,异常专注,声音冰冷缓缓道:“不会好了。”
  隔天,陈老太婆的儿子便死而复生,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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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明:
  1、不是灵异文。
  2、感情线为主,大量种田,少量江湖。
  内容标签: 生子 江湖 布衣生活 阴差阳错 甜文 先婚后爱
  主角视角莲旦互动陈霜宁配角雪冥小旦唐花陈老太太
  其它:救赎,甜文
  一句话简介:小可怜的相公死而复生了!
  立意:在贫瘠的土地上生根发芽,终长成遮住一方风雨的参天大树。
 
 
第01章 结阴亲
  夜深了,一间破烂农户的屋子里,男人喝醉了酒,四仰八叉地睡在木板床上,呼噜打得震天响。
  外屋里,这家的女人披头散发,眼圈乌黑,脸颊肿胀,补丁叠补丁的衣襟上,还有星星点点的干涸发黑的血迹。
  她的怀里,紧紧揽着两个瑟瑟发抖的孩子,大一点的是个女儿,小的是个哥儿。
  “娘亲,你疼不疼?”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三四岁的女儿已经懂事了,她心疼地小心翼翼摸母亲的脸颊。
  她娘苦笑着摇了摇头,说:“莲叶,娘不疼。”
  女儿眼泪汪汪,咬着嘴唇说:“爹爹坏,他不是好人!”
  她娘却一把捂住女儿的嘴,面色严厉道:“不能这么说你父亲,是我没用,这么多年也不能给白家生个儿子传宗接代,你父亲也是心里难过才这样。”
  看着女儿的神情,女人放下了手,神色又缓和了下来,她温柔地对两个孩子道:“莲叶,莲旦,你们将来也要给夫君生儿育女、照顾好夫君和孩子,伺候好公婆,这才是身为女子和哥儿的本分,记住了吗?”
  女人流着眼泪,紧紧又揽住两个孩子小小的瘦巴巴的身体,下巴在两个孩子头顶蹭了蹭,哽咽着道:“这都是命,得认命……。”
  莲叶依偎在娘亲的怀里,咬着嘴唇默默流泪不说话,她身边,还不到两岁的莲旦愣愣地看看娘亲,又看看姐姐,不大会儿,嘴一瘪,也压着嗓子一抽一抽地小声哭泣起来。
  ……
  十七年后,靠山村。
  绵延弯曲的小路上,一顶大红色轿子被抬着晃晃悠悠地进了村子,唢呐声震天。
  村里不知道谁家的狗都跑了出来,黄的黑的,大大小小的,成群地冲那顶轿子狂吠着,轿子旁的小脚婆子被吓得瑟瑟发抖,直到开路的汉子扔了几颗石头过去,把那群狗赶走,那婆子才松了口气。
  她整理了一下衣袖,低声冲那轿子里道:“再忍忍,就到了。”
  进村以后,路边上有不少人从家门里出来看热闹,年岁小的孩子见到了喜轿便要跟在后头跑,想祈要块喜糖吃,只是家里大人却将自家孩子叫住了,并不像以往般乐见其成,反倒抱起不甘愿的孩子转身回了院子。
  这送亲的队伍乍看之下没什么不对,只是轿子前方,本该成双成对的唢呐只有一个,轿子前的高头大马上,并没有意气风发的新郎官儿,空荡荡的马鞍上竟绑着个黑漆漆的牌位,上书几个大字:“故儿陈瀚文之灵位”。
  打眼一看,便知晓,这是结的阴亲。
  靠山村不大,一共只有三趟房子,轿子吹吹打打,把新娘送到了村子中间那趟房子中的一户大门前。
  鞭炮响声中,婆子掀开了轿帘,一个盖着红盖头的瘦弱新娘被扶了出来,看打扮是个哥儿。
  这阴亲竟是给死人娶了个活人媳妇。
  有人将高头大马上的木制牌位拿了下来,一把塞到了那瘦弱哥儿的怀里,这哥儿接触到那牌位的瞬间身体一颤,泪珠子瞬间噼里啪啦掉到了他青色血管绷紧的手背上,但并无人在意。
  这时门里跑出来另一个婆子,和送嫁的婆子一起,架起这哥儿瘦小的身体,将人半扶半抬地送进了院子。
  一路跨了火盆,踩碎了瓦片,就这样架去了新房。
  新娘进了房,其他人在屋子里忙活了一阵,便离开了。
  送嫁的婆子站在床边,看着新娘子叹了口气,低声劝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都是命,忍了这辈子,下辈子争取投个好胎吧!”
  那婆子又嘱咐了他几句,便唉声叹气地走了,留新娘一个人在屋里。
  门被合上的刹那,新娘终于忍不住出声哭泣了起来,嘴里一遍遍用嘶哑的嗓子小声念叨着:“娘亲,我害怕,我怕……。”
  哐,他怀里的牌位掉到了地上,一下子把他吓的蹦了起来,红盖头也滑落了下来,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五官算得上清秀,只是脸瘦成了两小条,下巴也尖尖的小小的,看着像是不过十五六岁还没长开的样子。
  但实际上,他今年已经十九了,只是总是吃不饱,耽误了长身体。
  他姓白,叫莲旦,是邻村邙山村白家第二个孩子,是个哥儿,上面还有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
  莲旦家里穷,要给弟弟娶媳妇,姐姐已经嫁出去了,钱还没凑够。
  他到年纪出嫁了,也有正常人家要他,只是陈家给的聘礼多,爹娘便咬着牙做主把他配了这门儿阴亲。
  上轿子前,他娘还在抹眼泪,可还是把莲旦死死抓着自己衣袖的手,给用力扯了开去。
  出嫁前,莲旦才终于吃了一顿饱饭,是香喷喷的白米饭配一小碗红烧肉,爹娘没再说要他懂事给弟弟留着,所有饭和肉都是他自己的。
  莲旦从没吃过这么多饭,路上轿子一颠,好几次差点吐出来。
  送嫁的邻居家婆子一直让他忍着,说吐轿子里不吉利。
  可他嫁的是个死鬼,婆家又是出了名的难缠,再不吉利,还能更差吗!
  但莲旦还是忍着了,因为他知道,这辈子,这顿饭可能就是他能吃到的最好的一顿了,不能浪费。
  莲旦苍白着脸,无措地看着摔到地上的牌位。
  他没读过书,大字不识几个,但牌位上的那个名字他认得清清楚楚,昨晚上他娘还拿着托人写的名字给他认,让他记住了,以后这名字就是他的夫君,是他这辈子的命定之人。
  刚才人多闹哄哄的时候还好,此时身处这陌生的屋子里,还只剩了他自己,和这么个黑漆漆的死人牌位独处一室,莲旦本就胆子小,现下更是吓得一直流眼泪。
  可邻居家的婆子说得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算他再怕,再不甘愿,他都进了陈家的门,以后就是这死鬼陈瀚文的媳妇了。
  出家门前,娘亲千叮万嘱,让他做好为人妻的本分。
  莲旦从小就是最听话的孩子,他手指都怕的抖得厉害,却还是蹲下去,恭敬又惧怕地将那牌位捧了起来,抱在了怀里。
  夜色里,大红色的喜烛发出幽幽的昏黄光亮,莲旦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盯着他。
  窗外乌云被风吹散,月光洒向大地,隔着窗纸照进屋子里来。
  他怀里的牌位在夜里看起来黑黝黝的,还反着光,像有一只阴狠铮亮的眼睛,在盯着这边活人看。
  ……
  一年半后。
  天还没亮,公鸡还没打鸣,陈家屋顶的烟囱就冒了烟。
  穿着粗布短打、一身补丁的瘦弱哥儿,将炉子引着了,大锅里熬了白菜土豆汤,帘子上蒸了一层粗面窝窝头。
  等待锅里东西熟的间隙,莲旦用另一边灶头烧的热水已经开了,他一边干活一边听着里屋的动静。
  老太太咳嗽吐痰的声音一传出来,他就浑身一紧,连忙将热水倒进木盆里,又倒了凉水试了试冷热,拿了布巾放在盆边,弯腰低头恭敬地敲门进了里屋。
  屋子里,陈老太太硕大的身板子斜倚在床头,一双和身体不适配的小脚在地上搓着,寻找昨晚脱在地上的鞋。
  见状,莲旦连忙放下水盆,小跑着过去,将地上散落的两只鞋捡起来,恭恭敬敬蹲着,给老太太把两只鞋都穿好。
  陈老太太睨了他一眼,呸了一口,骂道:“丧气玩意儿,见你就烦!”
  被婆婆责骂了,莲旦心里却一松。
  这种程度的责骂,对莲旦来说是家常便饭,这说明婆婆今日心情不错,如果她不高兴的话,上来就是往脸上的一撇子,根本连挨骂的机会都没有。
  趁陈老太太洗脸的工夫,莲旦连忙去外屋,把蒸好的窝头起锅,菜汤也一人一碗盛出来。
  陈老太太擦完脸,趿拉着鞋出来,一屁股坐到桌边凳子上,把破木凳子压得吱嘎响。
  莲旦见她坐好了,端了菜汤喝了一口了,才敢小心翼翼,半边屁股着了凳子,也坐下了。
  白菜汤只放了一点粗盐,油星子都没一颗。
  尽管莲旦已经尽力了,但窝窝头里还是有挑不干净的小石头子儿之类的东西。
  陈老太太一口正好咬在一颗石子上,牙齿差点硌掉,她抬手就是一巴掌呼在莲旦的脸上,把这瘦弱的哥儿直给打飞了出去,凳子都倒在了地上。
  院子里,陈老太太一手养大的狼狗竖起了耳朵,朝里屋狂吠起来,老太太起身一脚踢开门,扯着嗓子道:“来财,咬死他!”
  来财兴奋地跑进了屋里,朝着不断害怕后退的瘦弱哥儿靠近,嗓子里发出唁唁的威胁的声音,一双狗眼紧盯着莲旦,嘴巴里口水涟涟,做出攻击状。
  莲旦哭着求饶,“娘,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
  陈老太太冷笑,抬手一指,“咬他!”
  大狼狗吭哧一口咬了下去,莲旦闭紧眼睛惨叫一声,却并没感觉到疼,他睁眼一看,那狼狗只是咬在了他衣袖上,但莲旦被吓得三魂都要出窍,身下竟淅淅沥沥地,被吓到便溺了。
  陈老太太先是哈哈大笑,继而嫌弃地啐了一口,莲旦本以为自己要挨一顿狠的,那老太婆却只是骂道:“没用的东西,还不赶紧进屋换了你那身污糟的衣裳,吃完了饭,就随我去庙里。”
  莲旦回了屋换衣裳,没挨顿狠的,心里却完全没法放松下来,反倒惊恐到快要呕吐出来。
  前两天他就听见婆婆和邻居家婆子闲聊,说到了村子东头山上那座和尚庙。
  那寺庙叫灵匀寺,曾经香火鼎盛,但后来连年灾荒,早就荒废破败不堪了。
  两年前,突然来了个法号叫圆镜的大和尚,领了十来个年轻些的和尚,把这荒废的寺庙修整拾掇了,住了进去。
  从那以后,这灵匀寺的香火就渐渐又旺了起来,甚至连隔了几十里地的地方都有耳闻,特意远道而来过来上香。
  这寺庙如此有名,不是因为别的,求财和平安未必有用,可求子,几乎是个顶个儿的灵验。
  这周围山下的老人都说,这是老天爷对这附近村民的庇佑,就算不求子,家里有个大事小情的,或是节日,也要三不五时上去磕头上香。
  莲旦成亲的第二天,陈老太婆曾经带他上去上过香。
  莲旦许久不吃荤腥,出嫁前的一顿大肉让他闹了好几天肚子,第二天正是难受的时候,到了寺庙里,就不得不请示了婆婆,去找茅厕。
  陈老太婆虽然不耐烦,但那时候毕竟新媳妇才过门,并不像现在这般动辄辱骂动手,只横了他一眼便同意了。
  莲旦没来过这庙,胆子又小,不敢问人,这茅厕找着找着,便走到了庙里一处无人的院子。
  才进去那小院,莲旦就听见屋子里传来女子的嬉笑声。
  莲旦肚子疼得厉害,鼓足了勇气想去敲门问,却从没关严实的门缝里看到,一个得有五十岁左右的身体壮硕的和尚,正把一个妙龄女子压在身下,撞得桌子椅子乱响。
  那和尚像老牛一样,张着嘴喘着粗气,露着黄牙,指甲里都是黑泥的手抓着雪白的皮肉,都快要把那两团肉提了起来。
  那女子长相不如何出彩,但媚眼如丝,嘴角处的一颗痣鲜红如滴血。
  莲旦从未经过人事,也没人教过他这些,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心里隐约觉出不对劲来,知道自己撞破了什么天大的事,连忙煞白着脸,抖着手脚跑开了。
  等他好不容易找到茅厕,解决完了,又费了些工夫找回前堂时,就见婆婆正恭敬地和一个和尚说话。
  陈老太婆见他回来了,就招手让他过去。
  同时,那和尚也转头往他这边看了过来。
  莲旦心里一震,发现这人正是刚才在屋子里看到的那老和尚。
  那老和尚两只眼睛盯在他身上,从头到脚,目光淫邪,莲旦被看得浑身发冷,整个人木着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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