琨姣一脸嫌弃:“像我们妖族都不搞这种献祭童男童女的一套了。”
姜偃主动说道:“如果能弄到献祭的阵法图,我可以破解。”
边关月不由得地开始畅想起来,“如果我们第一票就弄了鼎宝商行,此后散修联盟在修真界也是独一份了。”
成名战一旦打响,以后谁还敢轻视散修联盟?
琨姣不识趣地泼冷水:“老师,咱们打不过,搞一个分行都得小心翼翼。”
“还用你说,我不知道吗?多嘴。”说着说着,边关月脑袋慢慢转向姜偃,“也不是不能搞,就是得劳累一下阿偃了。”
姜偃迟疑,听边关月这语气,她不只是破解阵法,还得忙其他的活呗?
没等她说话,琨姣率先反对,“那啥,搞是可以搞,搞完以后咱往哪跑?跑得掉吗?扛得住鼎宝商行的报复吗?咱们现在虽然不是家大业大,但还有那么多号人指望着老师你呢,你可别把自己玩进去了。”
话说得不动听,但理是这个理,无间楼可是随时为鼎宝商行待命呢。
招惹无极道宗都比招惹鼎宝商行强,无极道宗要脸要声誉,动起手来顾忌重重,鼎宝商行可真不一定会要脸。
边关月似笑非笑地揉了揉琨姣的脑壳,“咋地,你要对我实行兵谏吗?”
没文化的白蛟发出灵魂疑问。“啥是兵谏?”
“……自己玩去吧。”
边关月到底是把话听进去了,不过不代表她要消停下来,鼎宝商行不能动,但有人可以。
……
茶馆里,热气弥漫,模糊了三人的脸。
在一片寂静中,紫衣人麻木地看着边关月殷勤地给纪逐月倒茶,忍不住讥讽说道:“浮光剑主能找到情缘确实让人惊诧,只不过单凭这件事就把我喊出来是不是草率了些?”
桌子下边关月不老实地把玩着纪逐月的手指,闻言抬头,终于拿正眼直视紫衣人,她忽然歪头,咧嘴笑了笑,“对待敌人,何必郑重其事呢。”
别看她们三人现在能好端端地坐在一张桌子上,但若是有机会能干掉对方,相信边关月和紫衣人都会毫不犹豫。
只不过大家都各有目的,反而克制住了自己。
紫衣人悠闲地靠着椅背,轻轻颔首,“这话说得不错,我深以为然。”
边关月不把他当外人,拿着纪逐月的手放在桌面上,上半身稍稍前倾,感兴趣地问道:“虚道友,这是你我第五次见面了吧?”
紫衣人哼笑一声:“或许。对于浮光剑主这样出众的人,我一般不会忘记。”
“那我深感荣幸?”听边关月的语气就知道她荣幸不了一点点。
“这倒是不用,一般对我那么说的人下场都不是很好。”紫衣人温文尔雅地笑了笑,“不过对于浮光剑主邀请我这件事,我还是很惊奇的。”
时间回到一天前。
边关月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以后,就连纪逐月都发愣地看着她。
——用傀儡去给紫衣人递信,请他出来喝茶。
这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主意?
一时间其他人都不知该怎么拒绝边关月了,很快她们就接受了这个离谱的决定,因为边关月一句话就打消了她们的疑虑。
“打不过老的,还打不过小的吗?”
以紫衣人那么多次的表现来看,不管是武力还是脑子,都不是边关月的对手,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然后边关月行动力很强地让边二去给紫衣人递信了。
回到现在。
边关月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道:“我还以为虚道友临走之前那个眼神就是暗号呢。”
她说的是在拍卖场的时候,紫衣人看向边关月位子的那个眼神。
紫衣人依旧没有反驳虚道友这个称呼,他学着边关月的样子耸肩,欠揍地说道:“我竟然不知浮光剑主自负到这个地步?”
他屡次放过边关月不代表他不能杀了边关月,那天走前看向边关月绝对友善不到哪里去。
“其实佩服仰慕我的人多了去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不需要有负担,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边关月叹了口气,拿起和她交握的手显摆了一下,“当然了,我是有情缘的,未来还可能举办结契大典……”
“你到底要说什么?”紫衣人黑着脸看向对面的俩人。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嘴里淬了毒,一个一句话不说,偶尔看向旁边人时脸上的笑容都要闪瞎别人的眼睛。
“我是有家室的剑修。”边关月满脸的认真,诚恳地说道,“是不可能看上你的,就算你上别人的身,换个性别也不可能,所以你也别对我又爱又恨了,我很苦恼的。”
“这就是你琢磨那么多天琢磨出来的东西?”紫衣人咬牙切齿地问道。
第113章 真不讲究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紫衣人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早知道边关月脑子不好,但不知道不好成这样,早知当初,应该在西域的时候就杀了这个脑子有病的剑修!
“当然不是。”边关月正色道,“我就是觉得咱俩斗了那么多,应该有个正式的自我介绍,这也是对敌人和对手的尊重。”
紫衣人平静下来,用着波澜不惊的腔调说道:“浮光剑主的事迹举世皆知,就连三岁小童都能说出一二,如此交换的话,我岂不是很吃亏?”
“做人要大度,不要斤斤计较,你好歹也是一方势力的少主……”眼看着紫衣人的脸色越来越青,边关月止住话茬,试探地说道,“要不然我和你说说,我是怎么找到情缘的?”
“呃,不管是明面上还是私底下,想必虚道友都对我了解颇深,我这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呀。”
紫衣人淡然说道:“那就不说,多好。”
边关月难得吃瘪,但也没生气,双方都在试探,这顶多算是试探不成功。
“虚少主,我能问问你为什么对我执念那么大吗?”
多少次了,怎么感觉她走到哪都能遇到虚回舟呢?
紫衣人脸上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要不浮光剑主猜一猜究竟是为什么?”
“我不猜。”边关月非常不给面子地摇了摇头,“你会在乎你的敌人是怎么想的吗?”
“不会,我只需要看着迷途的羔羊走进她既定的命运即可。”
边关月扬了扬眉,似是有点不可置信,“你信命这种东西吗?”
天道压在每个修士的脑袋上,可谓是举头三尺有神明,但就算是这样,修士也天天喊着我命由我不由天。
修士休的是己身,从来不修虚无缥缈的命和运。
边关月不能说不信,相反她对占卜算命、星图巫术……还是很感兴趣的,只不过她更相信自己,对于其他的存在一视同仁,就像姜偃的傀儡术一样,反正是她不会的东西,并不关注,有这个时间倒不如练练剑法。
紫衣人意味不明地冷哼一声,饶有兴致地看着地边关月,“我信啊,为什么不信呢?”
他的眼神让人觉得非常的冒犯,好像是在看无知无觉的猫猫狗狗大步走向悬崖,像是在看什么精彩绝伦的好戏。
此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比如当初在西域追杀边关月的修士都是哪家的、为什么来追杀她的修士没有合体期及其以上的大能者、为什么紫衣人对她那么恶意满满……
边关月有太多的疑问需要虚回舟解答,但她知道虚回舟或许会坐下来一起喝茶,却不会把这些事情说出来。
因为虚回舟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看同类的快意和复杂。
“虚少主能好好聊天吗?”边关月嘴角一拉,斜睨看向紫衣人。
紫衣人开怀地笑了笑:“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边关月若有所思:“看来虚少主也受到了颇多的限制。”
紫衣人还是那两个字,表情毫无变化,看不出任何破绽,“或许。”
“那你能说什么?”边关月真诚地问道,她把虚回舟喊来不是看他甩脸色的,实在谈不拢那就算了吧,她的时间宝贵着呢。
紫衣人定定看着她,吐出一口浊气,缓缓说道:“没有耐心可不好,当然也可以理解,浮光剑主才这个岁数学不会耐心情有可原,可你的敌人抓住你的一次失误,就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你可输不起。”
“如果失败了,可是要变成囚徒的,被预定好的祭品和器物。”说完这句话,紫衣人恶劣地笑了笑,起身路过边关月和纪逐月的时候脚步停下来,看向纪逐月,眼里有明显的困惑,“你不该出现在她身边的。”
“咋了咋了?谁和谁?”边关月立马把脑袋凑过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紫衣人,“有什么事是不能和我说的?”
纪逐月重复一遍道:“说我不该出现在你身边。”
三个人的对话就那么撇下一个人不太好吧?再怎么说,也应该是她和纪逐月孤立虚回舟。
边关月炸毛:“你才是孤家寡人的命!嫉妒就嫉妒,还拽上酸词了!”
紫衣人无语地抽了抽嘴角,压低声音阴测测地说道:“我是说别看你现在在栖灵大陆来去自如,其实暗地里盯着你的人可不少,浮光剑主可是个香饽饽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撕碎了呢。”
边关月表情一言难尽,很真诚建议道:“你说话能不啊呢啊呢的吗?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虚回舟虽然经常变来变去用不同的身体,但他的审美偏好非常固定,面如冠玉的男修身体,声音也很温柔磁性,慢条斯理说话的时候无比斯文,这幅样子走出去绝对能骗到不少人。
可惜在边关月眼里做作极了,从小到大她就看不惯这种装腔拿调的阴险小人,说话棉里带针,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看着就想一剑攮过去。
“……愚不可及。”说着,紫衣人勾了勾唇角,身形瞬间干瘪下去,变成一张人皮落在地上。
边关月看得非常恶心,第一时间去捂住纪逐月的眼睛,才去随手抹去地上的人皮,黑着脸说道:“真不讲究。”
纪逐月的睫毛在边关月掌心里眨啊眨,痒意直往边关月心里钻,她一时间心猿意马,抱住纪逐月的腰,把自己大半的重要都压在对方身上,小声商量,“亲一个?”
纪逐月下意识地往周围看了看,就算茶馆环境再清幽,人再少,也不是没有人的。
“没事,他们看不到。”
早在紫衣人过来之前这里就被边关月步下了结界。
“嗯。”
“真乖。”边关月捧着纪逐月的脸,专注地欣赏着,喟叹一声,才用力深吻上去。
直到把自己的情绪都亲没了,边关月才舍得松开纪逐月。
果不其然纪逐月的嘴唇有有些肿,也不知道一个元婴修士的身体怎么那么敏感,随随便便就留下了印子。
纪逐月动情的模样实在招人,边关月意犹未尽,又要凑过去,被纪逐月用手挡住,“说正事。”
听到纪逐月不自觉娇嗔的语气,边关月默默咽了咽口水,色欲熏心之下什么都忘了,“行吧……对了,什么正事?”
纪逐月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虚回舟刚刚所言。”
边关月换了个坐姿,不屑地上扬嘴角,“听着很有道理,实际上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他到底是想让我知道还是不想让我知道!不过最有意思的是他这个鼎宝商行少主名不属实。”
“在说完祭品和器物四个字后,他的气息出现紊乱;在说我不该出现以后,他借用的躯体迅速老化。”纪逐月补充说道。
边关月嘻嘻哈哈地说道:“你用词好严谨啊。”
纪逐月无奈地看着她,清冽的眸子盛满浅浅一层的笑意。
边关月正经起来,如果她不来回摩挲纪逐月的手腕就更有说服力了。
“这说明我被某些岁数大的老不死盯上了。”边关月有些不能理解,“在我被废逃亡西域的路上不是最好的时机吗?虚回舟在鼎宝商行里不是少主吗?为何过得那么惨?说几个词就要舍弃一个分身。”
这里面有太多的谜团了。
边关月直觉鼎宝商行不对劲,从一开始的感官就不好,所以想要试探一下,结果成功是成功了,疑问反而更多,线团杂乱无序地缠绕在一起,就是找不到那个线头。
还有纪逐月,什么蛟不该出现在她身边?怎么,她认识什么人、交到了什么朋友还得和这些装神弄鬼的人报备?想得倒挺美。
边关月摸了摸光洁细腻的下巴,“还有,虚回舟说他信命,他是在暗示我什么?”
纪逐月垂眸,目光落在边关月的手上,眼里的疑惑非常明显。
——边关月摸的是纪逐月的下巴。
“嘿嘿。”边关月大言不惭地说道,“思考的时候需要动作辅助一下。”
纪逐月没和她计较,握住她的手,语调轻轻,却庄严地像是诵读被天道见证的契约,“不管我的出现是否恰当,我都会站在你身边,一起同流合污,一起举世皆敌。”
她实在不会说什么漂亮话,所以只能把心里话都说出来,让边关月知道她的心意和决心。
边关月安抚地亲了亲她的乖乖,“我知道的,听我说。”
“好。”
“我信我的朋友、信我自己、信我手里的剑、信和我志同道合的人……却唯独不信命,没有什么应不应该,只有想不想和能不能。”边关月满不在意地笑了笑,眉眼凌厉,那张漂亮脸上满是邪气凛然,唯有看向纪逐月的时候多了些温情,“要真按刚刚那个紫皮茄子的说法,那你岂不是我的变数?”
纪逐月眸光软软地看向边关月,喃喃地重复道:“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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