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大用,就是录制了一些边关月的怼人语录,本来杀伤力就超强,再被木鹦鹉那个一卡一卡的假嗓子一说,嘲讽力度又翻了一倍。
全是边关月都珍藏话术,她以前堵门挑战的时候别人不应战,她就叭叭叭,非常好用,没一会就一群人怒发冲冠地飞过来。
就连纪逐月那么喜欢边关月的人也不忍听下来,可想而知虚回舟收到这份特殊的礼物时脸色得臭成什么样子。
但这就和边关月一行人没关系了,她们已经踏上新的路程,边关月和琨姣正在因为要不要让琨姣变成载人蛟龙而争执不休。
结果显而易见,三比一,在话语权这方面人族完胜。
……
另一边,虚回舟收到那份特殊的礼物,还没听完一句话就面无表情地粉碎了木鹦鹉,然后步履从容地走向地下。
苍老嘶哑的声音响起,“你这是又换了张皮囊?”
虚回舟笑着称是:“追查账本失窃一事,难免需要几副皮囊游走人间。”
“那敢问虚少主,你查出了什么吗?”明明是疑问句,棺材里躺着的人却用着不容置喙的语气。
这不是请问,而是从上到下的压迫。
哪怕棺材人不能动,只能虚弱地躺在棺材里,也可以诘问虚回舟,像使唤一条狗一样使唤他。
鼎宝商行少主的身份被这样一喊,跟个笑话也没什么区别了。
虚回舟暗暗咬牙,面上恭敬依旧,本来他还能硬气些,但因为边关月丢下的这个麻烦,他只能留下来听训。
大供奉追究的正是那日鼎宝商行两次爆炸的事,作为如此强者,如此走到地面上重见天日,他已经很暴虐了,现在栖息的地方被人袭击,就算没给他造成任何伤害,也让他大为震怒。
偏偏虚回舟办事不力,那么久过去了,毫无进展,袭击鼎宝商行的狂徒至今没有找到,大供奉得不到发泄的怒火自然冲着虚回舟了。
大供奉恼怒,虚回舟也没高兴到哪去。
他就是在想边关月这个人当真是天命之子,天时地利人和永远能站在她那边,就算是在最落魄的时候也有人祝她一臂之力,不让她跌落谷底。
这一次有他挡在前面,经脉被废逃往西域的时候,有人帮她拦下了合体期及其以上的强者……她怎么就那么好命呢?
哪怕是现在人人喊打的境地,真的让她举世皆敌了吗?只要边关月想,就永远都会站在她身边不离不弃。
真让人羡慕啊。
虚回舟分神想着,这在大供奉眼里便更加罪无可赦。
下一秒,虚回舟硬生生砸在地上,闷出一口鲜血。
大供奉轻蔑地说道:“自己过来。”
虚回舟没有反抗,乖觉地走过去,然后瞬间被吸成人皮,掉落在地上。
第116章 不打自招
边关月不知道虚回舟帮她打扫尾巴的事情,她们正在前往乾域的路上。
不像边关月和前宗门师长彻底断绝了关系,老死不相往来,纪逐月还是有宗门师兄师姐的。
有了情缘那么大的事情,理所当然应该上门拜访。
其实这件事根本不是边关月想起来的,是神隐宗给纪逐月传信说乾域有个遗迹要开,问她是否归宗,边关月才想到这茬事。
一路上边关月表现得无比淡定,越接近神隐宗,边关月就越是从容不迫,看起来就经验很丰富的样子,琨姣也用一脸惊叹的表情看着她,佩服得不行。
唯有纪逐月握住了边关月背在身后的手,捏了捏,一阵清冽的灵力拂过,擦掉了边关月掌心里的细汗。
是的,有的人表面上非常淡定,看起来毫不在意,实际上腿都在打摆子,抖个不行。
边关月反手握住纪逐月的手,轻轻呼出一口气,低声道:“没事。”
纪逐月看了看她没说话,这个眼神含义非常丰富,让边关月一看就懂了。
真的没事吗?不止边关月的脸,就连她的嘴唇都在发白,可见吓得不轻。
纪逐月顾忌她的面子,暗中传言道:“宗门里我只有几位师兄师姐为长辈,他们性情宽和,不会为难你。”
其实纪逐月都已经把几位师兄师姐的性格告知边关月,但就是架不住地紧张。
“啊?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神隐宗现在和避世没什么区别了,和外宗的交流并不多,一直都是独来独往,就是因为纪逐月师父那一代弟子几乎断层,差一点就青黄不接,在老宗主过世以后,算得上纪逐月长辈的也就几个师兄师姐了。
边关月朝着纪逐月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看起来有点可怜巴巴。
说完全不慌那是骗人的,主要是边关月上天入地,为非作歹那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着实没什么经验。
万一神隐宗的人不同意纪逐月和她在一起……她估计会急得上蹿下跳。
反正边关月不会妥协的,就怕到时候产生冲突,她嘴上一个没把住门,把纪逐月的师兄师姐们给得罪了……
纪逐月适时地转移话题,说起乾域新发现的遗迹,“乌师姐同我说,此遗迹如若不是有人伪造,无疑是机遇,倾泻出来的灵力非常纯净,甚至蕴含一丝道韵,让靠近的修士当场顿悟突破。”
她的本意是转移边关月的注意力,不要再想东想西。
但边关月的脸色很苦,皱巴巴地看着纪逐月,“坏了坏了,乌师姐会不会因为我伪造钟神秀遗迹而对我有什么不好的看法?”
虽然钟神秀到最后疯得不行,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曾是距离飞升最近的半仙,后来人都没有走到他这般高度,天道之下第一人莫过于此。
——明面上至少是这样,至于背地里有多少藏起来的老不死就不好说了。
佩服他的人何其多,万一乌师姐也是其中之一呢?
纪逐月好笑地看着她:“乌师姐护短。”
“这还不是自己人呢嘛。”边关月嘟嘟囔囔地说道,脸色却不是很黯然,倒是带着几分跃跃欲试。
都随着纪逐月喊乌师姐而不是乌宗主,可见边关月还是很信任自己的厚脸皮大法。
就差得到对方家长认可了,要是把事情搞砸了,边关月能把自己气死。
边关月忽然想到什么,期期艾艾凑到纪逐月身边,小声和她商量,“你觉得我入赘神隐宗怎么样?”
“……”
怎么样不好说,反正已经到了神隐宗,边关月也没有功夫纠结这个问题。
神隐宗的地址也随了名字,非常隐秘,钻进了深山老林里,就跟在纪逐月身后转圈圈,走着特定的步伐,步子间带着特殊的韵律。
须臾,林间雾气才散去,一行人才得以看见神隐宗的真面目。
边关月和琨姣这俩人很有师徒默契地竖起大拇指,回个家还得跳大神,挺折腾的啊。
姜偃则是两眼放光地到处看着,估摸着是在研究神隐宗的阵法。
再往前走没多久,就有几人朝着她们飞过来。
边关月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灿烂地笑出来,正要做自我介绍时就看见为首之人眼神凶恶地往下看去。
这是往哪看呢?
边关月顺着对方的视线低头一看,好嘛,是她和纪逐月十指相扣的手上。
两只同样素瓷雪白的皓腕上还挂着一对手链——时边关月在北域买的纪念品,也没什么,就是这样款式的手链多用于情人之间。
这是不打自招了。
边关月脸上的笑弧度加深,看着更谄媚了些,正要松开手,却发现两人相握的手更紧了。
她偏头一看,纪逐月扣下她的手,常年被霜雪覆盖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看向来人,“见过诸位师兄师姐,这是我的道侣。”
乌元霜瞪大眼睛看着边关月,惊声说道:“道侣!”
看向边关月的眼神都冒着杀气,不怪她如此,道侣这个词意味着得昭告天地,请天道见证,意义非凡。
边关月比她还慌,对面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一想到这些人的身份,她压力就有些大。
琨姣和姜偃都在状况之外,眨巴眼睛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
纪逐月不慌不忙地点点头,“未来的,。”
乌元霜脸色稍稍好了点,但也没好到哪里去,她现在就一个想法:不该让纪逐月跟着边关月的,本来好好的乖乖师妹,现在学会说话大喘气吓人了,这都是边关月的错!
边关月尬笑出声:“纪纪好幽默啊。”
琨姣这时候还是很向着自己的老师,也紧随其后,乐呵呵笑着说道:“纪纪姐姐现在越来越开朗了。”
乌元霜和后面几人也不得不承认在边关月身边的纪逐月很舒展,那是一种完全放松的姿态,就是一张嘴很吓人,让人很不适应。
纪逐月轻轻一笑,眉宇弯弯,直接笑掉了双方之间的隔阂和疏离。
乌元霜也不好继续板着脸,一路上都皱眉看着边关月和纪逐月的身影,直到大殿落座之后,才想起到底哪里不对劲。
“你俩是不是差辈分了?”
正在喝茶的边关月被狠狠呛到,咳嗽出声,眨了眨眼睛,看向纪逐月,第一次考虑起这个问题。
虽然边关月和纪逐月年纪相差不大,但乌宗主却比她俩大上千岁有余,算是和傅清梧一个辈分的人。
作为老宗主弥留之际的关门弟子,纪逐月确实比边关月大上一个辈分。
边关月开动自己的小脑筋,急忙说道:“不算差辈分,我现在是散修,单独排序。”
简而言之,边关月想给自己单独开个族谱,她来当老大。
乌元霜似笑非笑地夸赞道:“浮光剑主果真是聪明伶俐。”
这夸得有点阴阳怪气。
但边关月没办法,只能讪讪笑着应下,“乌师姐谬赞。”
乌元霜脸上的笑容一顿,她是在夸边关月吗?还有,不是说散修单独排序的吗,怎么喊上师姐了?
这不只是顺着杆往上爬,这是把别人的杆抢到自己手里了啊。
“当不起浮光剑主的一声师姐。”她怕折寿。
殿内空气一滞,不管是神隐宗的长老,还是琨姣和姜偃都在默默看着,大气不敢出,生怕战局波及到自己身上。
沉静坐着的纪逐月忽然抬眸,轻轻叹了口气,刚要说些什么,就被边关月用眼神制止。
这种事情还是得她自己来,可不能躲在纪逐月身后。
“那我不喊师姐了。”乌元霜脸色合缓,边关月呲着大牙说道,“咱们以后也是一家人,直接喊姐姐成吗?”
第117章 乐不起来
成吗?成个屁!
乌元霜的脸色都气红了,恶狠狠地瞪着边关月看。
若说和边关月做朋友,作为家长,乌元霜很放心,毕竟她对这位浮光剑主还是有所了解的。
要是做边关月的敌人,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但要是朋友的话,无疑让人很安心,毕竟最大的危险就是她了,别人绝对危险不过她。
但从情缘的角度上看的话,边关月就不是那么合格了,特别是她想拐走自家的宝贝蛋,谁乐意啊?
“说笑了,万万不敢和浮光剑主沾亲带故。”
哪有这样的?一上门就明抢别人家的宝贝蛋,还不会好好说话,人家能乐意才怪了。
乌元霜华话里的阴阳怪气都要化作实质了,看得出来她碍于纪逐月的面子忍边关月忍得很艰辛。
如果不是纪逐月还在的话,乌元霜说不定早就把边关月扫地出门了。
边关月从来都是不知脸皮为何物,当即笑嘻嘻地说道:“现在不熟,咱们多说说话不就关系好了嘛,听我喊姐姐也不别扭了。”
乌元霜自诩长辈,不想和边关月这个小辈计较,但架不住边关月笑得欠揍又得瑟,偏偏自家宝贝蛋眼睛就差长在她身上了,这可真是让人无语凝噎。
她还能说什么?
只能摆摆手让她们赶紧走,别碍眼。
待边关月走后,留着山羊胡的小老头撇了乌元霜一眼,直接拆穿她脸上的不虞,“师姐,小师妹这可是把中域最富盛名的天才拐回来了,谁占便宜还真不一定呢,就别板着脸了。”
乌元霜一改在小辈面前的冷肃形象,往椅背上一靠,很是放松,斜睨山羊胡一眼,“你那胡子看着就辣眼睛,出来见人也不知道把自己收拾收拾,净给逐月丢人。”
作为师姐,看着比自己年纪小的师弟留着老态龙钟的山羊胡,她能看得下去才奇怪了。
“不得不说,这位浮光剑主的气度果真是非同一般。”另一位长老插嘴道。
边关月往那一坐,脊背挺直却又不会过于拘谨,嘻嘻哈哈的时候也不会显得轻浮,在乌元霜和几位长老的威势压迫下依旧游刃有余,丝毫不见慌张,甚至还刻意收敛了自己过于锋利的气质,俨然是归鞘的神剑模样。
喊边关月浮光剑主也是因为把她放在了同等高度上对待,像是山羊胡这样不擅长战斗的长老对上边关月的时候,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过她。
“化神中期的麒麟女,可不比咱们自己家的那些小崽子强太多了?”
乌元霜脸上也带上笑意,忽然又想到什么,公允地说了句话,“咱们家的小崽子也没这般惹事的本领。”
别看刚才她对边关月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其实内心里还是很满意的,唯有一点,就是边关月的人缘。
在修真界里就没有比边关月风评更扭曲的修士了,她是真能作妖,敌人也是真的多,和她在一起就意味着从此远离平静,每天水深火热。
“旁人想那么闹腾还做不到呢,说到底,浮光剑主蹦跶到现在还没被人打死,都来咱们这啃小白菜了,不就是因为她实力强嘛。”山羊胡捋着胡子无所谓地说道,“而且,咱们反对不反对的,能改变小师妹的意愿吗?”
此话一出,就被乌元霜瞪了一眼,她能不知道纪逐月的意思吗?用得着你说,多嘴!
那么清冷疏离的谪仙人怎么就喜欢这样的呢?
若是让边关月知道,定然要问一句,她这样的怎么了?
就她这样的,能打架,疼情缘,分明好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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