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他这点力气,沈从景直接就给按了回去。
“大表哥…你…你怎么?”余顾动弹不得,双眸带着忐忑,小心翼翼的询问。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男人道:“昨天没有休息好吗?”
他其实刚想问,是不是沈从曜那个混蛋对他做了什么。
“睡得挺好的。”余顾老实回答。
“是吗?”沈从景这句话饱有深意,不过余顾没听出来。
“大表哥…可以放下我吗?”余顾小心翼翼地又问。
沈从景放下他。
这段动作让余顾又难受了一下,他倒吸一口凉气。
“我大哥在不在?”
还要说什么,外面就传来沈从曜的声音。
余顾抖了抖身子,不直觉的拉住沈从景的衣服。
男人看到他依赖的动作,极其满意。
“别怕,我帮你教训他。”
沈从景摸摸余顾的头,之后朝外面走去。
余顾像尾巴一样,跟在他后面。
以前沈从景最讨厌胆小怕事,畏手畏脚的男子,不过如今余顾这般,他却觉得有几分可爱。
沈从曜开门便看到他哥那张冷脸,立马退后两步。
“大哥,顾顾呢?”他说着往里面看,正好就看到余顾抬头,他露出一抹笑。
余顾觉得那是不怀好意,赶紧低头,侧了侧身子。
“顾顾,你这是怕我?”沈从曜还在逗少年,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哥的眼神多么可怕。
“爹走之前特意交代,让我们勤学苦练,你最近一段时间都懈怠了。”说着,沈从景领着沈从曜的衣领,“我们去比试一下。”
“哥,你这是干什么?”沈从曜一看他哥这样,立马正了正脸色,“咱们有话好好说。”
沈从景不说话,拽着他到了将军府的练武场。
之后便一招把他放倒,“余顾是我们表弟,你不要这么欺负他。”
“哥,你别冤枉人,我可没有欺负他。”沈从曜立马解释。
“那他怎么和我说?”沈从景又道。
“哥,我是真的喜欢他。”沈从曜说:“反正你们的目的就是不让他踏入仕途,嫁给我,刚好就…啊!”
鼻子被打了一拳,沈从曜叫了一声。
“他是男子。”沈从景强调。
“我自然知道。”沈从曜想到自己看到的,表弟的的确确是个男人。
“那你还…”沈从景说。
“我就是喜欢他,反正我也不入朝为官,还不能随心所欲了?”沈从曜理直气壮。
“表弟可不喜欢你。”沈从景回。
沈从曜一噎。
“他是人,是我们表弟可不是什么仆人随便配给你。”沈从景又道。
“那我先打动他的心。”沈从曜反正不会放手。
“不知悔改!”沈从景看他说不通,下手更狠。
沈从曜也不在只挨打,开始反击。
两人都没留余地。
皇宫。
“兄弟二人打起来了?”都说皇帝多疑,纳兰赐月也是如此,只是他表面上没有暴露而已。
即使沈从景是他好友,他依旧留了心眼,暗中安排了人。
得知兄弟二人突然不合,大打出手,他觉得疑惑。
“好像是为了余顾。”暗卫又说。
“余顾。”想到那个少年,纳兰赐月把玩着手中的佛珠,“朕出宫一趟。”
他虽不受宠,但认识了好友沈从景,所以功夫不在话下。
他使用轻功,悄无声息踏入余顾院子时,少年也刚回来。
兄弟二人去了练武场,余顾一开始在屋子里等着,但等了好久不见人,他才下定决心先回去。
但他这样子,走回去这段路又耗掉不少时间。
站在远处树上的纳兰赐月看着少年怪异的走路姿势,微微一愣。
莫不是因为沈家二子所为?
余顾进里屋,便开始脱衣服,他不知道有人悄无声息进来了,在暗处正盯着他。
他开始取手帕,然而经过时间和各种磨合,他要取还真有点困难。
他是对着镜子,之后去取,余顾手都有点抖。
他狠不下去心,而这无疑更是折磨。
看到他衣衫不整对着镜子如此动作,纳兰赐月待在原地。
怎么如此浪荡?
他后宫没有一个人,当时还是皇子不受宠,无人在意,他对这方面也没想法,现在刚刚当上皇帝,纳兰赐月首先是想挽回名声,也没想过选秀选妃。
而他皇位来的不正大光明,臣子怕他,根本不敢提这种事情。
所以他并未过多学习那方面的书籍。
如此一来,余顾这般在他看来可不就是大胆。
听到细小的喘息,纳兰赐月身体僵住,他出宫的打算有些冲动。
但如今面对这个场面,他心里却是庆幸。
这个过程折磨的是两个人。
余顾把帕子丢进换下的衣物里,之后就去衣柜拿衣服。
暗处的人悄无声息出来,捡了帕子离开。
余顾穿上衣服,之后叫人弄热水洗澡。
他泡在木桶中,嘴角扬起,似乎心情极好。
[顾顾,你怎么了?]系统回来看到他这个表情,吓了一跳,别是被刺激狠了。
“我的计划好像成功了。”余顾轻声回。
他明明没有功夫,却敏锐能感觉到有人在暗处。
昨天是这样,今天也是。
余顾便有了打算。
他要报仇。
他没有背景地位,那只能牺牲色相。
余顾咬了咬唇,为余家,为上辈子。
是的,余顾反复去品自己的剧本和他的情绪,得出一个答案,他如今的状态应该是重生。
只有重生了,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那么一个重生者,最该做的自然就是复仇。
沈从曜的做法,他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毕竟他上辈子还勾引过沈从景。
还有这个便宜大表哥,对他做的事情,也不怎么干净。
兄弟反目,上辈子的爱人这辈子反目,一定会很精彩。
余顾沉入水里。
窒息的一瞬间,他脑子里甚至闪过书中死亡的画面。
如此的真实,他好像真的死了一次。
啪——
门被推开。
哗啦——
木桶被劈开,余顾被人抱进怀里。
他睁开眼睛,很是茫然。
“你这是做什么?”
来的是沈从景,他还穿着那身衣服,有些狼狈,嘴角青紫,不过整体来看,伤的不重。
男人眼里带着担忧。
“大表哥,我没有做什么,你怎么把我的桶劈烂了?”余顾依旧疑惑。
“你…”
沈从景看他脸上真没什么伤心欲绝,目光偏移,便看到了全景。
表弟如此毫无防备毫无保留的在自己怀里,他忍不住喉结动了动,“对不起,我以为你因为沈从曜的事情做傻事。”
“二表哥只要不在难为我就好了。”余顾摇头。
“你放心,我会拦住他。”男人保证。
“我抱你去床上。”
说着,他已经抱着人往床上走。
他把沈从曜打的很惨,回去就听下人说余顾走了,沈从景的心立马慌张起来。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把人放到床上,沈从景才发现床不大,一个人睡有余,但是两个人睡就有些拥挤。
沈从曜肯定趁机亲近,把人抱在怀里。
沈从景心里莫名暴躁,他把人放好,把被子拽过来盖上,“放心,表哥会为你报仇。”
他觉得打人打轻了,必须再揍一顿,才能减轻他心中的燥乱。
第71章 寄人篱下表少爷(7)
余顾看着他离开,直到房间里没人,他才坐起身。
穿好衣服,他去收拾地上的东西,之后发现帕子丢了。
到底是让他有些羞耻的东西,余顾只想早点毁灭证据,不曾想竟然丢了。
想来是刚刚沈从景拿走的。
出来这种事情,沈小将军专门让人保守住余顾住的院子,自然是为了防止沈从曜。
所以当二少爷带着一身伤,想来卖卖惨,却发现自己根本进不去门。
他不明白没把人接回来之前,大哥明明对余顾没任何多余的情感,大有让他自生自灭的架势,怎么接回来反而把人当宝护着。
难不成是纳兰赐月说了什么?所以他才这么做。
沈从曜在外面叫余顾的名字,却是无人出来。
他真的伤的不轻,只能先回去养养。
皇宫。
从将军府回来,纳兰赐月就有些心不在焉,他抱着那帕子开始发呆。
帕子的水渍已经干涸,但是味道还在。
若是从前他不可能碰这种污秽之物,如今,纳兰赐月却只是拿着帕子,就想到了刚刚不久前看到的画面。
莫名的他有些口干舌燥。
“周墨。”
他开口叫了个名字,一个暗卫悄无声息的出现。
“我让你帮我干一件事。”纳兰赐月吩咐。
不过半个时辰,本该堆放奏折的案几堆满了不堪入目的书画。
“原来这种事情这么常见吗?”纳兰赐月微微惊讶了一下。
他让人帮忙寻找男子之间欢爱的图画,毕竟他不曾看过,对这些很是茫然。
然而听到这东西是从什么地方寻来的后,他才知道原来除了青楼,还有这种地方存在。
虽是黑白笔墨,但画的人物栩栩如生,看着画上的人,纳兰赐月想到了余顾。
他比画上的人更纤细,更白。
如今想着,他便结合画中情景代入了自己。
这是一出外景图,湖面四处景色宜人,船上客人谈笑风生,而隔间里的二人却是翻云覆雨。
暗卫不知何时退下,纳兰赐月握着那帕子,入戏更深,呼吸加重,目光灼灼。
在行欢乐之事时,更是不自觉说出粗鲁之语。
他不受宠,下人也不回避他,所以纳兰赐月见过那种场景。
余顾在自己院子里待了三日,他休闲的不行,看书,和自己下棋,安安静静不迈出大门一步。
然而暗中却不止一人在观察他。
沈从曜每天都来,却都是吃了闭门羹,沈从景每天都问侍卫今天表弟做了什么事情。
而远在皇宫的纳兰赐月只能通过暗卫得知少年的一举一动,越是如此越是想念。
.
“大哥,你说陛下送请帖邀请我们去游湖,还叫上顾顾是所谓何意?”
皇宫那边专门让人下发请帖邀请各家未出阁的年轻男女去游湖,将军府自然在其中。
但是他们府上的请帖里专门提了余顾,沈从曜不得不来找大哥问一下。
如今他可是把余顾纳为自己人,不可能看着少年受欺负。
沈从景也微微蹙眉。
他从前欣赏纳兰赐月的性格,谨慎小心,如今却觉得他有些多疑。
这送请帖的举动在他看来就是为了试探余顾,和让余顾为难。
毕竟对方不在京城长大,根本不认识这些人,那个场面余顾肯定会难堪。
而如果余顾真有什么野心,根本不会放过这种结交别人的机会。
“我也不明白。”
从前两人几乎有空就会私底下聊天,如今下朝,皇帝没有留他,沈从景也急着回府。
“到时候我会护好顾顾。”沈从曜只觉得这是一场鸿门宴。
那边余顾得到消息,微微挑眉,他也觉得是试探。
毕竟纳兰赐月生性多疑,在原剧情里他甚至有怀疑过沈从景会不会有其他私心。
“别怕,我会护好你。”
来告诉他信息的是沈从景,说完之后,他看到表弟低着头不说话,以为少年是担忧,他不由放轻语气,伸手揉揉余顾的头。
“谢谢大表哥。”余顾抬头,满眼依赖。
沈从景眼神更柔和。
游湖而且是跟京城那么多公子小姐一起,沈从景打算给表弟做几身衣服。
余顾开始是想拒绝,但是听他说如此重要,不在说不。
男人不知怎么拿到裁缝用的尺和线,开始给他量身腰。
“大表哥,不用这么麻烦,我去裁缝店一趟就好了。”余顾说。
“不麻烦。”男人居高临下,热气喷洒在少年耳边。
余顾一个激灵,不习惯的别过脸。
表面上男人异常的正经,就跟正常量身长一模一样,但是时不时打在耳边的热气,却让余顾别扭的红了耳朵。
但沈从景眼神正直,语气也很正常,问的话也都和这件事有关。
“紧不紧?”
“不用收腰,站直不要动。”
总之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结束之后,余顾松了口气。
“时间不早了,我就在这里用膳。”男人开口。
“啊?”余顾愣了愣。
“表弟是不欢迎我吗?”沈从景问。
“不,不是的。”余顾赶紧摆手,“没有没有,当然没有!”
“那表弟是怕我?”男人又问。
“不是怕,是敬畏,是崇拜。”余顾小声说:“我觉得表哥你很威风。”
他说完不敢看男人,垂下头耳朵却红了起来。
沈从景微微一愣,他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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