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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臣之心(古代架空)——迟归鹤

时间:2024-06-16 08:16:56  作者:迟归鹤
  “卑职愿往!不惧生死!”
  众人异口同声,无人犹豫、无人退缩,已是将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了。
  裴玉戈点了点头,随即拿过一个小布包递给孙连青,最后嘱咐道:“京中情势不定,我不便在此久留。这里面有标注平南侯的几处屯军驻地、以及北境入京的路线,后面便交给你了。”
  “卑职领命!”
  离开时也是那商人将裴玉戈送出来的,不过站在马车旁时,裴玉戈并没有立刻离去,而是看向那始终笑眯眯的青年商贾问道:“足下手中可有能利用的京城人脉?”
  青年像是早已等候这个问题许久一般,立刻躬身答道:“有。自打属下出府为王爷办事开始,便一直想着有能够尽力的这一日,另外家兄在禁军中不大不小也是个副指挥使,官衔虽不高,在军中却也有些人脉。”
  裴玉戈愣了下,随即勾唇一笑,那人敛眸低头,不再多看一眼。
  “既是军中人,便烦请你兄长来日助叶将军一把便是。至于京中,若你有些人脉,便烦请你传个话出去。”
  “属下做金玉生意多年,老主顾里少不了官宦之家,王妃想传什么?”
  “等京中下一波流言再起之后,让他们仔细想想,当年……先帝和天子生父褚王是如何死的。”
  青年含笑应道:“属下…明白。”
  中明元年十月,此时天气已从深秋转为初冬,京城虽还未下雪,白日里却已开始冷下来。而今年不知是什么缘故,似乎连老天爷都变得有些古怪,往年这个时候远没有今年这般冷,以至于原本这个时节要去出游的人多数碍于天寒而躲回了家中烧炭取暖。
  而随着天寒加剧,京城里开始传出了各式的流言,矛头自然直指数月前说天象大吉的太常太卜。
  关于先帝未及半白便骤然崩逝以及膝下无儿女的流言开始慢慢在京中传开,臣民茶余饭后从惋惜先帝姐弟英年早逝到慢慢传成死因成谜,这期间只过了不足十日。
  无所事事时少不得开始胡乱猜想,而先帝姐弟接连死去,当今天子因先帝未能留下一儿半女而得以意外承袭皇帝之位,实在不难让人怀疑其中有何关联。后面有人联想到靖北王一封奏折、送当年谣言的人证入京等几件事来,谣传当今天子曾设计坑害靖北王府的流言随着两位世子被放回北境而暂时终结。而众人此时此刻再次想起当日事时,就那么凑巧的,唯一的人证也莫名其妙死在了大牢。
  这下,不止是臣民胡乱揣测,便是经手这些事的官员也开始心里犯了嘀咕。
  遗诏的消息是在京中流言越传越烈时被裴玉戈放出去的,这无疑是压垮天子心思的最后一株稻草。
  中明元年十一月初,太常太卜测算天象,向天子进言东有异象,称客星妨主、将有灾殃,京中骤寒便是上天预兆。
  这紫薇星之东通常指的是东宫储君,可如今天子尚不到而立之年,最年长的便是皇后所出的长子,可今年这位小皇子也不过刚断奶一年多,还是个牙都没长齐的小娃娃,如何也想象不到是这么个孩子碍了天子。
  萧栋也不是这么想的,东六宫有已经没有娘家依靠、空有头衔的殷皇后,与其所出的嫡长子,他与殷皇后是少年夫妻,纵使殷绰做了那么多错事,他也没有一刻想动殷皇后的位子。而流言若不是后宫觊觎皇后之位的妃嫔及其母家借天象向皇后发难,那便指的是宫外。
  皇宫以东,是萧氏诸王及一些公卿权贵府邸所在,而雍王府恰恰好在是在皇宫正东。
  十一月,天子下旨令雍亲王萧璨搬离原本的王府。
  圣旨一下,满城哗然。
  【作者有话说】
  跟追更的宝子们说句对不起(九十度鞠躬),月末这一周三次元工作太多,从周二起就一直被扣在单位里加班,忙完了就直接在单位值班室睡的,忙到没精力摸鱼更新,昨天晚上下班回来补了个超长的觉,今天才缓过来更新。后面几天会尽量多更,本文会在五章左右完结,目前还没有番外计划,宝子们如果有什么想看的番外,可以在评论区留言,后续看情况可能补番外的~
 
 
第152章 一把火
  雍王奉旨搬府最后搬去了宗正寺,消息之震撼,半分不亚于众人听闻天子听信天象之说嫌亲弟弟碍了国运而让人直接搬离王府。
  宗正寺掌皇亲属籍及宗庙诸事,并不统管宗室贬罚。大齐近百余年史册记载中也只有肃帝曾将废太子短暂羁押在宗正寺等候发落。可肃帝是恶名昭彰的残暴君主,并且当时废太子僭越谋逆的罪名是板上钉钉,放在如今的萧璨身上显然是不合常理的。
  肃帝当年恶名之一便是为了皇位毒杀同胞弟弟,萧璨才被‘关’在宗正寺两日不到,街头巷尾便已开始议论如今的天子与当年的肃帝何其相似了。
  京城内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进到天子耳中,停朝三日,百官打听不到天子心意,可瞧见京中那随时随处可见的禁军以及骤然清冷的街市便也能略知一二了。
  美人身披雪白狐裘,懒懒斜倚在临街的窗边,自略高处俯视身披甲胄推搡驱赶百姓的禁军。
  凤眸微敛,隐去了眼中的鄙夷与愠怒,他眉头紧锁,面上始终不见半分笑意。
  坐在对面的青年推过来一盏热茶,随即道:“父亲昨日奉命去了京郊禁军大营,圣意明面上说的是去督军演练一番,不过父亲的意思是三万禁军…有可能倾巢而动。”
  茶楼的三楼被叶虞包下,上下都有将军府和侯府的人守着,是而两人相聚小叙便不需要避着人。
  裴玉戈收回目光,身子坐回来些,开口前先伸手拉了拉身上的狐裘。如今已是冬日,他总归较常人更畏寒一些,好在那狐裘是极上品的宝贝,拢着倒也能为他挡去不少风雪。
  “叶将军统领禁军多年,极有威望。更何况禁军内本就不都是一条心,他既已下了决定与我共事,定会事事都考虑周全的。”
  裴玉戈并没有将禁军也有萧璨的人这事透露给好友知道,并非是真的不信任叶虞这个朋友,而是此事事关重大,牵扯到太多人的身家性命。一旦出了差错,首当其冲的必是萧婻諷璨,他不敢赌所有人的品性,知情者自然是越少越好。
  叶虞不知道好友的心思,只叹了口气,懊恼道:“唉!可惜我这身子才好不久,千牛卫的职位也丢了,能帮你的地方实在太少了。”
  裴玉戈摇头,难得挤出一丝宽慰的笑来。
  “重华,你与叶将军能做到如今这些便已算是帮了我和明珠的大忙了,切莫说这些话。”
  “我与掌管京师九门的监门卫统领将军有些交情,若真到了刀剑相向的那一日,我会尽我所能去游走周旋。父亲在军中素有威望不假,可禁军十六卫并非全是一条心,如果父亲一直在京郊大营,鞭长莫及,叶家到时唯一能做的便只有这一件事。所以玉郎,我希望你不要拒绝我的这份心意。”
  正如叶虞所说,禁军十六卫各司其职。京城以西大营中的并非是禁军的全部,极是这几万人叶将军能拦得住,京城内仍有戍卫皇宫的骁卫武卫数千人、巡防京城千牛卫以及掌管九门的监门卫加起来已有千余人之多。人数上虽不能与北境及平南侯所率军队正面抗衡,但依凭京城的高墙,再加上京中那么多人质,攻城的步子被迫拖慢一些,京中的情势便会越危急。
  裴玉戈叹了口气才道:“重华,我知我劝不住你,只能此时先谢过你父子襄助之恩,再则……万望你不要勉强,我们原本就是抱着最坏的打算来的,我既不希望看到同室操戈、更不想你孤身犯险伤着自己。”
  叶虞只是笑笑道:“玉郎可别小看我!再怎么说,我也是将门子弟,也在军中历练了这么些年。论人脉比不上父亲和各位叔伯,却也不至于连全身而退都做不到,你尽管安心便是!”
  “……嗯。”
  裴玉戈笑得有些勉强,叶虞也瞧出来了,他张了张嘴,犹豫道:“玉郎,笑不出来…就别笑了。我知道眼下情势不明,你心里定是十分惦记雍王安危的。”
  “是啊…怎么可能不念……他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与折辱。”
  叶虞顺着裴玉戈转开的目光向远处往,他们约见的这处茶楼正北边便是宗正寺所在,只不过隔着几个坊市,尽管在这三层高的茶楼能看得足够远,也只能隐约看到宗正寺高高的红墙,除此之外什么都瞧不见。
  他努力想才好不容易找了些闲话道:“提起宗正寺,我倒是想到一件有意思的事。听说这两日宗正寺卿萧远临不堪其扰,这两日连自家府邸都没敢回,已经在宗正寺住下了。”
  “嗯,我知道,我找人做的。”
  裴玉戈语气淡淡的,仿佛再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叶虞却听得一愣,呆呆眨了眨眼忽得看着裴玉戈尴尬地笑了两声。
  “那萧远临怕是还要多头疼好几日了。”见裴玉戈未应,叶虞顿了顿又主动问道,“那你与礼王府那位郡主的婚事?”
  “公平交易罢了。”
  叶虞已从好友这儿知道了礼王府参与了当年毒害先帝与褚王夫妇的事,他闻言很快明白个中细节,随即敛了那一点点笑意道:“所以……天子当真害了自己的生身爹娘?”
  裴玉戈垂眸道:“说是包庇可能对天子更公平些。对先帝,他才真正推波助澜了一把。”
  “就为了皇位?”
  “对。”
  “哪怕那时雍王只有十岁?”见裴玉戈点头,叶虞叹了口气摇头道,“太不可置信了…皇位当真这么令人丧心病狂么?”
  “九五之尊、真龙天子……说到底也都是人,朝中尚且有为权为利视人命如草芥的贪官奸臣,更何况那个位子?不过我们到底不曾切实体会过,感慨再多也是无用。”
  叶虞皱着眉,忽然很担心自己的好友,他伸手覆在裴玉戈放在桌上的手背。
  “天子无情,对自己的亲弟弟尚且能如此逼迫,你到底不是他信任之人,又曾与雍王以夫妻之名过了一年多,我只怕天子会哪一日忽然迁怒到你身上……”
  裴玉戈摇头,神情淡然,无惧无忧。
  而正如叶虞同裴玉戈玩笑说的那般,萧远临这些时日确实是焦头烂额,府中拜帖日日送得太多,甚至比从前一年收到的都多,究竟是为了什么缘故他心知肚明,所以最后干脆躲进了府衙,尽管这并不算是什么好去处。
  拎着食盒来到府衙内一处逼仄的小院前,萧远临深吸了口气才迈步子往里走。说是院子,实则与关押囚犯的监牢没有太大区别,更不要说几十年前这里就曾关过一位废太子。一桌一椅、一床一柜,角落里一架朴素的屏风挡住出恭用的木桶,比之寻常官宦人家的书房都显寒酸的程度,房门刻意搭得矮了一些,萧远临进去都必须弯腰低头,更不用说萧璨这等挺拔的身量了。
  “萧大人来了。”桌前的青年放下手中用来抄经的经书,一副悠然闲适的模样同进来的萧远临搭话,仿佛他不是莫名其妙被从尊贵荣华的亲王府给关到这逼仄小屋里的。
  萧远临也是萧氏宗族的人,襄阳侯府继夫人萧氏是他的近亲、萧璨去年大婚时钦定的傧相还是他的亲兄长,所以他比旁人看得还要远一些。
  奉上手中提着的精致食盒,他道:“委屈王爷了,今日午膳是京城十分有名的汇云楼的招牌菜。因着不方便打酒来,臣过来时便已吩咐人去沏茶了,一会儿便送来。”
  那食盒拢共有三屉,每一屉都有两碟菜,两荤两素,最底下是一碗白饭和一碗羹汤,卖相瞧着都很不错。尽管不能与王府厨子的手艺相比,可以萧璨如今的处境来说,这菜显然不是上面吩咐的。
  萧璨没立刻接萧远临双手奉上的竹筷,而是开口问道:“今日饭食如此丰盛,与前几日完全不同,想来不是皇兄的吩咐,让萧大人破费了。”
  萧远临只对视了一瞬便赶忙低头敛眸道:“陛下未曾说过要在吃食上苛待王爷,前两日…前两日是微臣驭下无方,多有怠慢。”
  天子确实没有明说苛待,只是也没有特别吩咐。萧远临被夹在皇家兄弟之间,一边是天子、一边是难以估量深浅的雍王,事态发展至如今模样,起初他也就不太想贸然站到哪一边去,便干脆装作不知,只让其他人看着办,如今却是不能了。
  萧璨这才接过了萧远临奉上的竹筷,道:“萧大人这两日是见过了什么人?”
  这话本是盲猜的,被说中的萧远临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后背没来由得发冷,讪讪道:“微臣昨日面圣出宫后碰巧遇到了叶少将军和平南侯府的小公子,他们都有问及王爷安好。”
  平南侯手握二十万重兵、大将军叶飞林掌管禁军数万,眼下这二位都不在京城之内,两位暂留京师的少将军说话自然有不小的分量。
  萧璨闻言却是敛眸一笑。
  萧远临真是一刻不想在此停留,正巧有人送来了刚泡好的茶,他指挥着来人放下茶后便借着这个时机急忙告退出去了。
  可惜人若是倒霉,当真是喝凉水都会塞牙。
  萧远临带着人前脚刚出了那小院,后脚一抬头便见天子仪仗立在府衙内,院门无人出声、一片死寂。
  “臣…叩见陛下!”
  天子居高临下,沉默了许久后才冷声道:“卿家抖得这般厉害,是怕朕怪罪你私下讨好雍王?”
  “臣有罪!”萧远临抖得更厉害了。
  天子冷笑着挥袖道:“去将人传到府衙正堂来,朕也是有些话想好好和这个弟弟说说了。”
  “是…臣遵旨!”
  ……
  “玉戈。”突如其来的人声打断逐渐乱了的琴音,裴素锏走过来瞧了眼弟弟,叹口气说道,“你心乱了,别弹了。”
  裴玉戈双手压住琴弦,板着一张脸抬头道:“长姐,有事?”
  “方才过来时碰到狄婻諷群过来回话,我见他神色匆匆,便让他先去忙了,自己帮忙带话进来,顺带着……瞧瞧你。”裴素锏顿了顿才接着道,“狄群让我告诉你,陛下亲临宗正寺,虽未大张旗鼓,却也没避着人,最迟明天,全京城就都知道了。”
  裴玉戈闻言面上才露出些微放松的神色,他长舒了口气缓缓起身。
  裴素锏一直瞧着弟弟的神情,见他这般便主动问道:“这事……也与你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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