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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臣之心(古代架空)——迟归鹤

时间:2024-06-16 08:16:56  作者:迟归鹤
  裴玉戈不是头次来了,守门的人虽不是同一拨人,可官兵私下里消息互通,早知晓襄阳侯府的病秧子经常来温府的事。也因为清楚这位侯府公子一碰就会病会晕,守门的官兵不敢得罪侯爷,便只能嘴上驱赶,并没有人敢上手推搡。
  今日轮守大门的是头次来,他听其他同僚私下言语肖想过裴玉戈,当时只当是旁人馋女人了。可自己亲眼见了,也是忍不住眼睛落在这位侯府公子身上久久不忍挪开。
  裴玉戈又在温府外站了一会儿,此刻天已渐渐阴了下来,有细密的毛毛雨落下,随行侍从见状忙撑起油纸伞为自家公子挡雨。
  许是在外站得久了,裴玉戈身形有些摇晃,侍从喊了声公子,赶忙将人扶稳了。
  那值守的官兵自然不敢放裴玉戈进去,见此情景不由‘怜香惜玉’起来,竟主动伸手去揽裴玉戈。看似帮忙,手却不怎么老实,即使知道扶着的人是个十足的男人,却忍不住又多瞧了那张倾国绝色之容。
  “你这手不妨再往上几寸?”
  突兀的男声传来,惊得那官兵立刻缩回手,左右摆头寻找说话之人,嘴里还不忘大喊‘何人在此’。
  黑铁扇骨展开之时响声若雷,几人循声看去,只见一紫袍青年站在马车旁,手执铁扇遮在头顶挡雨。随行之人很快撑伞而来,那人才收起那黑铁扇子。
  裴玉戈见到来人时藏在宽袖中的手不由攥紧,不过面上仍是一副平静模样,转过来面对着青年躬身行礼道:“微臣参见王爷。”
  值守的官兵虽不认得哪位王爷,却也没忘了跟着行礼,青年挥挥手,随行侍从道了声平身,一众人才站直身子。
  府外这么大动静,原本在温府内偷闲的校尉得了消息忙整了盔甲出来,恭恭敬敬给青年行了礼才问道:“末将不知王爷驾临,敢问王爷此来所为何事?”
  “没什么要紧事,只是本王听说温大人不久前遭贼匪毒手不幸身故。皇兄与本王少时都曾受温大人照拂,既未赶上发丧吊唁,便今日回了皇兄过来瞧一瞧,也算略表哀思。”
  雍亲王萧璨乃是当今天子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虽说京中的贵人多如牛毛,可如今没有哪一位的恩宠可与这位天子亲弟比肩。他说奉了天子之命,守门的校尉自是不敢拦、更不敢多问半句,忙侧身恭恭敬敬请人进去。
  萧璨并未立刻进府,行至裴玉戈身旁时停下脚步,侧头含笑问道:“方才过来时便远远瞥见裴侍御站着。听闻裴侍御师从温大人,不妨一道入府悼念?”
  裴玉戈从始至终都未通报自己名姓,可雍王却已清楚他是谁,不过目的之一既已达到,他自然不会拒绝。
  “愿随王爷同往。”
  人是萧璨要带进去的,那校尉就在旁边听着也不敢拦,可他想跟上去时却被雍王府的侍卫统领带人拦在了府门外。
  走远些依稀还能听到三两句争执声,不过很快就听不到了,萧璨摇扇轻笑道:“好了,现在碍眼的人没有了。”
  裴玉戈双手拢在袍袖中,听萧璨如是说也没有贸然接话,只微微垂着头,目光只到那位皇亲贵胄腰间玉带。待人轻哼一声转身提步继续向前走,他才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温燕燕的丧事草草了结后这温府便被封住不许人出入,平日便是有人来也只是大理寺或京兆府中查案的官吏,是而正厅中香烛白幔均未撤去。白日里这番光景到还好些,若是天色暗了再来温府,恐怕只有阴森之感。先帝朝,温燕燕官拜正三品御史大夫,是朝廷中官阶最高的女子官吏,虽说不上是什么风光事,却也在朝中自成一派。如今身后凄凉,牌位更是未能入得温氏宗祠,就这么摆在府中正堂之上,无人理会。
  萧璨回身将铁扇交给随行侍从,一人双手接过恭敬退了几步捧着,另一人则默默上前收拾被弄乱的贡桌。取了火折子点燃两遍烛台,又拢了三根线香就着烛火点燃后回身递给自家王爷。
  萧璨整了整衣冠后自侍从手中接过线香举至额前,正对堂上温燕燕的牌位默默鞠了三躬,插香时抬手挡下要代行的侍从,亲自奉至灵前。虽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却未见半点轻慢。
  裴玉戈一直站在后面观察着雍王主仆的一言一行,萧璨的举动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待回过神来抬头,忽然发觉祭拜完的萧璨已走至自己身前,一双眼正饶有兴趣打量着自己,裴玉戈本能向后退了半步。
  “裴侍御难得进来一趟,不拜一拜你的老师?”
  “多谢王爷提点,下官正要去……!”话音未落,萧璨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裴玉戈想抽回手却发觉自己的力气比不过对方,“王爷,还请放开下官。”
  “本王替裴侍御取好了。”三根线香被塞在手中,萧璨话虽这么说,可手却未松开。借着递香的契机从手指摸到了手腕,“京中传言不假,裴侍御绝色姿容,连这双手也是指若细葱,教人瞧着可怜得紧啊…”
  “王爷说笑了。”裴玉戈再一抽手才脱离了萧璨的掌握,自然也是因为对方摸够了。他忍下心中厌恶,梳理杂乱思绪,再面对恩师灵位时,心中默默许下承诺。
  三拜之后,萧璨突然开口道:“裴侍御在温府外守了本王几日,现下可方便将话一一道明?”
  裴玉戈捏着香的手一紧,可还是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平静。将香插好后,他转过身对随行侍从道:“正言,你先出去候着。”
  “…是,大公子。”
  萧璨也挥手令两名侍从退下,侍从退出时不忘将正堂的门掩上,如此这空荡荡的灵堂之中便只剩下裴玉戈与萧璨二人。
  “咳、咳咳…”梁上掉下的灰有些呛到,裴玉戈掩面轻咳了几声。不成想今日做戏受了些寒气,这会儿勾起旧症竟是咳了一会儿也不见停。急得外面的正言顾不得里面人是皇亲国戚,喊了好几声大公子。
  萧璨叹了口气走近问道:“身上可备了药?”
  “在…咳在下官侍从、咳…”
  “罢了…是本王疏忽。”
  “?王爷?!咳、咳咳!”
  裴玉戈只觉身子一轻,整个人便已被萧璨打横抱起。他虽年长萧璨七八岁有余,可因体弱多病,身量比萧璨还要矮上半头、人也不重,是而就算萧璨是京城贵胄里出了名的浪荡子,也能一把将人抱起。
  正言原本在外焦急不安,忽然屋门被从内踹开,一转头便看到自家公子被雍王打横抱着往外走。正言慌忙想追上去,却始终被萧璨的侍从拦在后面不得靠近。
  当然萧璨并非如正言乱想是要直接抢人,他抱着裴玉戈熟门熟路进了最近的院落,随便挑了间最近的屋子踹门进去,两名王府侍从提步快跑几步,在萧璨之前将卧房内落了灰的木榻清扫一番,又在自家主子的示意下将绣有蟠龙的大氅垫在下面。
  “药!”
  萧璨将裴玉戈安置在榻上,立刻就朝跟来的正言伸手。后者被吼得愣了下,回过神忙解下腰间布囊,从中取了一个白瓷瓶送了过去。见裴玉戈服了药缓了片刻不再咳嗽,几人才算松了口气。萧璨抬手示意,侍从立刻会意将正言带了出去。
  起身倒了碗干净的白水放在榻上,萧璨才随便拉了个圆凳坐在一旁,等裴玉戈用水润了口后才正色道:“裴侍御不惜拿自己身子犯险,究竟是有何事非要见本王不可?”
  裴玉戈缓过劲并未继续靠着,他站起身将身下垫着的亲王披风捞起叠放在手边,自己也正襟危坐面对萧璨,却并未回答雍王刚刚的问题,而是说道:“王爷似乎对恩师府邸颇为熟悉。”
  萧璨愣了下,遂答道:“母妃去得早,幼时温姨母总来照看皇兄与我。后来的太子少师不喜欢本王,本王便时常跑去温姨母府上听她教诲。”
  姨母二字由萧璨口中说出,裴玉戈一直悬着的心稍微定了定。
  温燕燕与萧家兄弟并无血缘关系,而是婻諷与先褚王妃是手帕交。时隔多年,萧璨口中仍以姨母相称,再加上他祭拜之时的模样已让裴玉戈在转瞬之间下了决定。
  “王爷念及旧情,只可惜陛下似乎不记得恩师与他的情分了。”
  身为人臣,裴玉戈这话无异于妄议天子,传出去革职抄家也并非不可能。可即使知道眼前的雍王与皇帝一母同胞,他还是决定赌一把。
  “…哈!美人儿,你真敢说。”萧璨突兀一笑将僵局打破,他嘴上虽说着裴玉戈大胆,但并无怒意,可见并非计较。
  “下官只是为恩师抱屈,一时失言,多谢王爷不与臣计较。”
  笑了几声后,萧璨敛了笑意,把玩着手中的黑铁折扇,抬眼状似无意问道:“美人想让本王做什么?”
  裴玉戈不答反问:“王爷难道不想查清家师之死,好宽慰她在天之灵么?”
  “你出身襄阳侯府,不会不清楚皇兄心意已定。本王虽与天子一母同胞,可他是君、本王是臣…天子不想听的事,臣子即便查了又能如何?再者说,即便本王真的抛却与皇兄的手足之情,可本王虽为亲王,却不问朝政、文武不修,生死荣辱本就系于皇兄一念之间,你凭什么觉得本王会舍了兄弟情义、满身荣华去帮温姨母求一个公道?”
  温燕燕一事皇帝已有了决断,面上虽下令让大理寺和京兆府全力追查,但贵胄皆知那不过是场面活,只待过些日子便没有人再追究温燕燕究竟死于谁手。明知皇帝心意却还要逆着来,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连温氏族人都放弃了温燕燕,旁人就更不必说了。
  可裴玉戈不甘。
  “王爷回京那日,下官恰好瞧见您,虽看得不真切,却隐约觉得王爷行色匆匆。有人告诉下官,说您原不该这个时候匆匆回京,京城守军也是头十日才得了您回京的消息,算算报丧的消息传到北境的时日,下官想……您是为了家师的死才匆匆由北境返回,不是么?”
  萧璨原是边听边用铁扇轻敲另只手掌,裴玉戈憋着一口气将这一番话说完,他手中的折扇忽得停下。耗费心血陈词一番的裴玉戈忍不住又咳了好几声,可头却坚持抬着,不肯放过萧璨脸上一丝变化。
  良久后,萧璨才终于开口,他沉声道:“会有人为温姨母的死付出代价。不过你既来找我,想来也是不肯坐等这一切的。既如此,本王愿意施以援手,只是裴侍御你…准备拿出怎样的代价来与本王做这笔交易?”
  “下官身无长物,不知王爷想要什么?”其实话未出口,裴玉戈心中便已隐隐有了准备,他找上萧璨,原也是打算全豁出去的。答案既已知晓,此刻由对方提起,裴玉戈倒也坦然。
  “本王喜好风月,最怜美人。裴侍御倾城绝色,世间女子都罕有人及得上你半分,本王愿许以天子赐婚、三媒六聘,请裴侍御入府做这雍亲王妃!”
  “…王爷若是钟爱下官这张皮相,下官不敢不予。只是婚嫁之事,还请王爷三思。”
  换作寻常人忽然被一人之下的尊贵亲王许下正妃之诺,多半会喜不自胜,即刻便应下来。可裴玉戈对男女爱慕之情并无心思,他更不信能将他摸得这般清楚的雍王会一见钟情,至于这求亲的目的,多半要的不止是襄阳侯府,还可能是襄阳侯府背后的靖北王府。
  出身皇族,没有哪个是心思单纯的,今日几番交谈下来他更确信萧璨并非面上那般庸碌无能,也因此,他更不能轻易以亲族安危许之。
  萧璨也看出了裴玉戈的犹豫,他起身走到跟前,用铁扇挑起裴玉戈的下巴。
  “美人莫要胡思乱想。本王一不谋朝二不篡位,皇兄继位也已快七年,如今朝纲已定,那劳什子兵权本王要来也无用。只是本王虽想查清姨母之死,却不愿与皇兄生出龃龉来,面上不好明着查。你既要为自己的老师求个公道,便接了这雍亲王正妃之位,旁人问及,本王也好推说是王妃胡闹。”
  萧璨给了台阶,推出个王妃替自己查案遮掩,既弄清真相也不至于伤了皇家兄弟的情分。而当今天子继位数年,这皇位已坐稳,萧璨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纨绔浪荡子,这皇位无论如何也轮不上他。
  “如何?裴侍御可有决断了?”
  裴玉戈攥了攥拳,让自己心定下来,他抬起头看向萧璨的眼神十分坚定。
  “我嫁。”
 
 
第3章 岳丈大人
  “成亲?”
  崇政殿内,当今天子萧栋放下朱笔,面上含笑看向亲弟,嘴上不忘打趣道:“也不知是哪个年年不着家的小子成日把不要成亲挂嘴边,如今倒是转了性?”
  萧璨放下手中茶盏,坦然接受皇兄揶揄,哈哈笑了两声直言:“臣弟原是没有这心思的,只是前两日同皇兄禀明去了趟温姨母府上,恰好遇到一绝代之人。自那日之后便魂牵梦萦、茶饭不思,这才厚颜求告皇兄赐婚。”
  话说至此,天子心中已然大致猜到前因后果,便随口道:“温大人府外遇到……那该是襄阳侯的长子了。”
  “正是!”萧璨没等兄长说下去便立刻出声接话,若换了旁人必不敢抢皇帝的话,不过他们兄弟却有不同。
  他二人生父褚王与先帝为同胞姐弟,兄弟俩年纪尚小时褚王夫妇便先后亡故,因而被无后的先帝、也便是兄弟俩的亲姑母抚养长大,手足情深,自然毫无嫌隙。先帝薨逝,萧璨胸无大志且文武皆疏,长兄萧栋变成了如今天子。兄弟俩亲密无间,故而萧璨才敢在天子面前如此恣意放肆,萧栋对这个弟弟也是一贯宠着的,从不计较这些。
  不过这次萧栋并非立刻点头,而是驳了弟弟的请求道:“若是旁人也便由着你胡闹了,可这襄阳侯府的公子天生便有弱症,能活到今日都是罕见之事了。照你这惯爱胡闹的性子,真将人娶了去,岂不是隔日雍亲王府便要办白事了?襄阳侯性子刚烈,又与靖北王十分亲近,你若害死了他的儿子,朕可无法帮你周全!”
  对此萧璨却似毫不在意,不过好似怕皇兄断了他的念想,又忙道:“臣弟哪有皇兄说得那般胡闹!朝堂之事臣弟不懂,只是格外怜惜这等绝色美人,襄阳侯出身行伍,一门除了这美人都是从军打仗的,哪有臣弟懂得怜香惜玉!”
  萧栋抬手遥指着弟弟,无奈摇头叹道:“朕真是拿你这皮猴儿无法了。”
  “那臣弟便先谢皇兄赐婚了!”
  萧璨听出了兄长隐有松口之意,立即打蛇上棍起身谢恩,萧栋抬手示意拦住弟弟,故意板起脸道:“你先别急着谢恩。我朝虽自皇祖母时便不禁男子与男子结亲,可襄阳侯军功卓著,一子一女皆领兵驻守边关,朕总不可能一道旨意草草便将襄阳侯的儿子嫁出去。这婚事成与不成要看你自己,你若求得襄阳侯自愿入宫请婚,朕便许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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