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郢州富水(古代架空)——锦观

时间:2024-06-16 08:19:31  作者:锦观
  姜艾握紧了当朝宰相的腰牌,俯身一跪叩首,诚恳道:“奴婢谢刘相,日后远在他方,心中唯望刘相万安。”
  “走吧,金银财帛和过所都给你们备好。”刘千甫转身不再看他,走出亭外,漫不经心道:“天高地阔,希望来日不见。”
  姜艾等刘千甫脚步声走远才起身,他走出亭外,看到马车内的探出头的父母,笑着摇摇头示意没事。他再是回头看了一眼长安城,随后翻身上马挥鞭,哑聋的侍从也驾着马车迅速跟上。
  没多久,一家人消失在飘扬的灰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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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本心
  成王府的书房内林怀治嘴角带笑的对着阳光细赏手里扳指,色泽通透,在跃影金下,泛着淡淡的青色,板直内壁还刻着他的字,青石玉上尽是相送之人的爱意。
  “砚卿以前送我的怎么就没刻字?我也要一个这样的。”严子善凑过去看,手里端着盘透花糍,瞥了眼林怀治,说:“你都傻笑半个时辰了,衡君你这样我会担心你的脑子坏掉。”
  “下次我帮你刻就是,担心我不如先担心你自己。”林怀治收下碧色光影带到手上,“我听闻你在骊山猎场又跟我姑母闹起来了。”
  严子善嘴里含糊着透花糍问:“你给我刻一个什么字?”随即回道:“还不是阳昭长公主的猞猁乱跑,逮着龙武军就让我们满山给她找,我是五品左郎将皇家侍卫,又不是养猞猁的宫人。”
  林怀治与严子善的谈论从来都是同时聊着多件事,林怀治拿过一块透花糍坐下细品,沉思片刻后答道:“刻一个‘连慈贤弟’赠你。”
  透花糍吃完,林怀治又问:“那你找到猞猁了吗?”
  “你刻的好敷衍。”严子善冷漠道,“不找到你姑妈的马鞭就抽我脸上了,这长公主抽人可是真的疼。”
  林怀治道:“你不是喜欢这种吗?许多年前你自己说的。”
  严子善在他对面坐下,面无表情道:“你才喜欢这种呢!我不喜欢!”
  林怀治品赏着从江南来的书信,开口道:“崔将军和林潜什么时候到扬州?”
  “九月底吧,出任外地那就是游山玩水的好时机。”严子善又倒酒品尝,“刘仲山上折子让圣上从洛阳调粮去江南,他那般想除掉砚卿,居然会同意这种事情?江南要是乱了,他不是有更好的理由贬官砚卿吗?”
  “那是因为刘仲山握不好赵贞国这把刀了。”林怀治道,“他许是被威胁了,皇后杀了姜艾,太子心里必与她生嫌隙。”
  严子善答道:“那长公主那边咱们什么时候动手?蒲州来的宫人你我也见过了,什么时候放出去?”
  林怀治知道刘千甫一定稳下了林怀湘,于是笑道:“长公主坐不住的,她放出消息给皇后,就是等这一天。父皇怕是一直不知道苏昭容真正的死因,若是知道在外的重重压境下,皇后不废也会死。”
  严子善点头随后与林怀治闲聊两句离开,他离开后,成王府长史张岁送来田地收租的钱,说:“殿下要这些做什么?”
  “你觉得曲炜这个人在工部是什么样的?”林怀治的扳指在光下汪若碧泉。
  张岁眉头拧紧,沉声道:“臣与他交涉不多,但此人正直清廉,昔年又是惠文太子的东宫官员,实在不好评判。”
  “连慈与我说,他曾打探过惠文太子的死因。”每次提起林怀清,林怀治的声音总是带着一些伤意,“你说觉得他会知道这一切吗?”
  张岁跟在林怀治身边多年,事无巨细的为他谋划,自然也明白他说的意思,笑着反问:“殿下想让他知道吗?”
  林怀治望向张岁,张岁解释:“曲炜在梅说出政事堂后本为袁维之举荐登相,那时他离相位仅是一步之遥,可却被刘仲山拦阻。阻人官场路莫过于剜其生肉,曲炜与刘仲山迟早要斗个不死不休,不如趁着赵贞国的事,殿下帮他一把。”
  “赵贞国贿赂刘仲山从二十万军饷落在修堤的款上,裴霖在其中想必也捞了不少钱。”林怀治思忖须臾说,“朝中的事,不能是他刘仲山一人说了算,裴霖那边能揪出来吗?”
  张岁说:“为官数载,谁没有点劣迹呢?这官员职田一向在工部手里握着,裴霖在工部也有几年,底下的手都把他摸透了。”
  林怀治笑道:“那就去办吧。”
  是日的静夜里,案上的纸张铺着郑郁写好的生辰贺词,林怀治小心折好后将它们都放入室内暗格的木盒之中,里面还有数封信件与一张丝帕。
  他望着庭院里的秋意,淡月与烛火交映下,他数着日子,算下来已与郑郁分开四十七天。思念在无边无际的生长,风吹过了树叶,去向远方,而他一直困在京中见不到心上人。
  这些滋味不同于那三年的分别,这一次他和郑郁是两心欢喜的存在。
  虽各在天涯,但却挂念着对方。
  倏然窗户被推开,刘从祁一身黑衣从窗口落地,看见林怀治后,诧异道:“我还以为殿下睡了呢?”
  林怀治一向懒得与旁人多舌,坐下后冷冷道:“刘仲山对于赵贞国是何想法?”
  “敢威胁刘千甫就是活到头了。”刘从祁站在屋里双手环臂靠着屏风回道。
  林怀治料到这个结果,随即又问:“他准备怎么做?”
  “御史台多的是他的人,莫论如今朝堂上他只手遮天。”刘从祁答道,“想除掉一个工部尚书与大都督易如反掌,只是这事要牵连到太子吗?”
  林怀治道:“等皇后走后,在慢慢跟我这个四哥斗吧。”
  “人你准备怎么带进去?”刘从祁并不在意谁生谁死,他只在乎刘千甫什么时候死。
  林怀治回道:“有长公主在,这事不用我们操心。”
  “刘千甫真是低估你了,我要是他应该选你做太子。”刘从祁冷笑道。
  熟料林怀治哂笑着问:“那你还会站在我这边吗?”
  刘从祁反问他:“你想受制于人吗?”
  林怀治看向他,从容不迫道:“我不是林怀湘。”
  “所以你会更需要我。”刘从祁释然一笑。
  需要我去扳倒这个人,世间利益交杂而生。所见所闻并非是真,只有利益交错才有永恒的长久。
  朝堂政局万变,譬如太子忽然转了性子开始一切亲为,让德元帝对他刮目相看。可没多久德元帝就发现他为着一个死去的乐人设灵堂开其官位,皇后多次劝诫都无果。
  帝后对于这个太子心力交瘁,日子久了陈仙言也有些累,于是多带着越王陪在德元帝身边。
  朝中竟有人开始拥立越王为太子的风言风语。
  长安城门外,秋意混着阳光洒在六军的铁甲上,旌旗招展,卤簿飘飞,六军肃穆。
  德元帝带着林怀湘及与诸位皇子、公主、百官等侯于通化门外。
  玄龙烫金袍的德元帝无不透着帝王威严,眼神有着经揽万物的平静。身旁的林怀湘自前两日被德元帝和陈仙言训斥后,这些日子安分了不少没在东宫搞七搞八,也让德元帝对他重新燃起希望。
  马蹄声带着车轮声从远处袭来,尘烟滚滚,铃声带来塞外的一切。彩舆清雅,却又混着塞外的驼铃。
  彩舆上的女子姿容万千,眉如山黛,钗环无中原朴素,妆容淡扫却难掩其华彩美目。
  水蓝云蝶苏华锦托出女子的美态,眉目间露出归家的喜悦,身后是数千前往戎狄的禁军与御史中丞。
  蹄声阵阵,威武煊赫。
  宜阳公主由婢女扶下舆车,走到德元帝面前,朝他顿首拜道:“儿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嫁他国多年,未结两国邦好,以致陛下深忧,亲嫁无状,愿父亲褫冠降旨谢罪,儿臣愿领其罚。”
  昔年宜阳公主林孟则被德元帝收继为亲女,远嫁戎狄,她的父亲自然就不是代王。
  秋风瑟瑟,德元帝看着林孟则轻叹口气,上前扶起她,说道:“什么罚不罚的,你我是一家人,既然回来了那就在长安住下。父亲不怪你,也没人怪你。”
  林孟则抬起泪眼看向德元帝凄然一笑,她的视线往后去落在那群陌生的皇子、公主身上,随后寻到了一位熟悉的人。
  人群中的林嘉笙朝她温柔一笑。
  宜阳公主归朝,德元帝赏宴四方,群臣朝贺天子。浑河州降将额尔达被授予右监门卫将军,留在长安。
  长安的一切并未影响到江南的政局,崔山庆到扬州这日,郑郁正在核查田地数量,这次新法之举让世家都没有喘过气,猛地一下就被打个措手不及。
  许多田地都未能出手就被清量个干净,郑郁整好官袍前去迎接新任淮南节度使,阳光晴好虽是九月底,但江南已是天寒,过不得多久怕是有雪来至。
  索性洛阳调来的粮够过这个冬天,等来年开春一切都会好起来。
  郑郁远远就见到了江上的船只,拟好官袍上前等待来人。
  船舫靠岸,官员之中郑郁官衔最高他带着一众官员接见,验了鱼符后,朝崔山庆笑道:“将军日夜兼程,路途辛劳,不如先回去休息。”
  崔山庆身上还带着左骁卫大将军的官职,他点头道:“鄙人武夫,哪能有劳诸位迎接。”旋即又问郑郁:“江南局势如何?”
  郑郁答道:“一切都好,灾情已稳,新法也在徐徐进行。”
  崔山庆望着这大好的江南水乡,一时感慨:“圣上天恩,总算是过来了。先回吧,余下事务我明日亲自督察。”
  赵贞国与马远在人群中听见这话,表情都松了一口气。
  官舍之中,崔山庆才安顿好一家妻小就听侍从来报说郑郁戴月前来。
  于是忙去正厅见他,郑郁才进厅来便躬身长揖一礼:“崔将军。”
  到底崔山庆也在长安官场混了数十年,他扶起郑郁,说道:“郑使君别来无恙,你我到底还是同僚,官衔不差不必行如此大礼。”
  “崔将军京中一切可好?”郑郁随着崔山庆在榻上坐下,面容可亲。
  崔山庆知晓新旧官员衔接,都要通过来人的口去猜测京中局势,他也就如实告知。
  郑郁听后,神色如常:“前些日子,朝廷来公文让赵贞国等人修缮堤岸,只是我来此地才听闻将士们的军饷已拖了快一年有余。”
  “这么久?”崔山庆有些惊讶,但数地的官员大贪小贪已是正常,除了那些节度使有良心的给军饷,其余的都是一而在在而三地拖着。
  他想今夜郑郁来怕是想跟他说这军饷的事,可一想到来前刘千甫对他说的话,他还是有些想推出去。
  只得囫囵道:“那我不日就上奏疏,请户部拨款补发军饷。”
  看人有意躲过去,郑郁就又暗示:“但军饷这事,往昔都是何才文与马远、赵贞国等人在下舒,拖了这么久怕是有疑。崔将军不如查一查,也好给将士们一个交代。”
  崔山庆眼中滑过一丝精光,叹道:“砚卿,你尚年轻,不懂这为官的睁眼闭眼,既然朝廷都不追究,那你我也没必要咬着不放。”他的语气带着劝诫,怕郑郁听不懂:“你来江南官兼杭州刺史,校检多方官员,这都是刘仲山提拔才有今日。虽然我不该说及此,但砚卿官场中能过去咱们就过去,否则伤到的就会是自身。”
  这是在劝他不要逮着赵贞国等人不放,郑郁微笑道:“崔将军的话我明白了,只是这新法丈量,还剩广陵赵家未有动法。土地之法是国策,也是我二人必须要试在此处的结果,这广陵赵家不配合,刘相论罪你我难辞其咎。”
  话头扯回国策上,崔山庆也不是追着不放的人,毕竟谁也不知道彼此会在这江南官场待多久。
  心平气和的做一场同僚比什么都重要,崔山庆沉思片刻后,说:“林现明比我早到江南,他在广陵上任,如今这事办得怎么样了?”
  “他说还需等等,明日我去趟广陵看看,这江南事务就拜托崔将军了。”郑郁说起话来面色温和。
  崔山庆想着国策必须执行,便没疑心,让他放心前去。
  月色照亮了郑郁回官舍的路,这些日子他都在淮南节度使的官舍后睡。
  他回头看去,廊下的庭院里树木静谧,月光铺在树叶上,竟有些凄凉,略微寒凉的风吹过他的脸颊。骤然掀起心中无边的思绪,他想着远在京中的人。
  待风声过后,郑郁才拢紧身上的衣裳快步回房。
  回房后见徐子谅、白济安、杨立、张柏泽等人在等他,江南与长安不同,未有宵禁,不夜天城,灯火璀璨。
  “夜深了,有何要事还劳诸位前来?”郑郁请人坐下,唤来侍从上茶。
  却被徐子谅挥手停下,直接问:“崔十八郎是什么意思?”
  几人坐于堂中的胡床上,灯火明明。
  白济安淡笑道:“这次新法所行,钱塘并无世家,百姓都翘首以盼,这广陵赵家是不是块难啃的骨头?”
  “我明日前去广陵督促新行,务必做到以百姓为先。”郑郁叹道,“崔将军是圣上钦定的淮南节度使,他的心思与圣意如出一辙。”
  杨立惆怅道:“我就料到这么个结果,崔山庆可是人精,他不想得罪我们也不想得罪刘相与圣上。可这军饷的事,总得有个结果吧?”
  张柏泽冷哼一声:“那就从赵贞国身上撕口子,反正他和马远没少干这事,别以为死了个何才文就可安然无恙。”
  徐子谅:“但我看朝廷不想查这件事了,崔十八早就看出这一切。”
  “想不想查是他们的事,做不做是我们的事。”白济安愤愤道。
  他任钱塘县令三年,早见惯了这几人的上下敛财。只可叹求告无门,多大的折子也递不上圣案。
  郑郁冷静道:“崔山庆已同意我去广陵督察新法,万事总得有个开头,届时江南就拜托诸位相看了。”
  任何事都是谈起容易,执行难。政事堂里吵闹许久的新法推行到民间,官官有数,真做起来各人都有自己的法子去逃避朝廷,以求自己的利益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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