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郢州富水(古代架空)——锦观

时间:2024-06-16 08:19:31  作者:锦观
  王宛眉宇间现出一丝伤愁,她看着玩闹的刘禔,说:“他一出生就身子不好,我倒希望他能长命百岁。”
  刘千甫长成人的儿子只有刘从祁,其余的全是早夭。就连刘禔出生后,都有弱症。其中缘故刘从祁大胆想过,刘家或许在子嗣一脉上,有病症。
  “会的。”刘从祁轻声道。王宛得到答案后,福了一礼离开。
  刘从祁看王宛走后,召来侍从命他火速去查林怀治在何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郑郁回长安,知道自己免不了要见新天子。可他没想到,林怀湘见他是在浴堂殿。
  温泉滑浴,热雾氤氲,林怀湘胸膛赤|裸坐在池中靠着石壁,池边的内侍为他捏肩。郑郁站在池边,想着林怀湘叫自己是为何事,应该不是来叫他洗澡的。
  水声哗哗,两人静默片刻,林怀湘笑道:“从凉州回来,路上费了几日?”
  “回陛下,快马加鞭十日就到了。”到底林怀湘是接了禅位诏书登基的皇帝,郑郁回着君臣之语。
  林怀湘端详郑郁,水雾和帐幔轻纱在他周身似是形成柔光,他又记起当年在黄幔后初见此人的场景。不过内侍揉肩的力度让林怀湘回到眼前,他说:“北阳王病了,郑应淮又不在身边侍奉,且永州离西京数千里,来回也不方便。砚卿还是领中书舍人一职,留于朕身边吧。”
  郑郁怔怔地看着林怀湘,看林怀湘也在看他后,垂眸回道:“臣谢陛下。只是那凉州事归于成王吗?”
  “凉州事务我自有决断,六弟即将回京,届时郑卿是要继续与他同理御史台吗?”林怀湘挥手让捏肩的内侍离开,说,“其实父亲与我一向看重郑家,这中书舍人拟诏侍天子身侧的位置,我们一直都属意于你。”
  历来担任中书舍人的都是大学子,是皇帝公认的大才子。天下文人无不向往这个身份,毕竟能亲近皇帝,还能以供奉官身份随时出入宫禁。
  父贬子升,这是皇权交接前的惯用手段,只是郑郁没想到这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林怀湘摆明了告诉他,让郑家不要与其他皇子扯上关系,自己登基后第一时间把你郑郁从凉州调回中央就该感恩戴德
  可郑郁想林怀治在回京路上音讯全无,并且离开凉州时林怀治说德元帝一定发诏书让他回去,这么久没有任何消息。这让郑郁心里十分不安,想要知道重阳那夜的宫变细节和林怀治的消息,他就得见德元帝。
  于是郑郁叩首一跪:“臣谢陛下与太上皇赏识,郑家微末之功,不足挂齿。臣听太上皇移居南内,卧病在床,念起曾经太上皇对臣的教导,想去拜见。”
  来时郑厚礼跟他说,林怀湘以德元帝病重需清修为由,不允许任何臣子见他,只有贵妃严静云和张守一陪着。
  林怀湘微微一笑:“砚卿都说父皇病了,何故前去拜见,惹双方忆前尘落泪呢?再者御医说父皇需要静养,情绪不能大起大落,再见臣子怕是又要劳心国事,若非父皇身体不佳不能处理国政,又怎会禅位于我呢?砚卿,你说是吗?”
  一番说完,郑郁实在找不到理由反驳,林怀湘拿德元帝身子不好做文章,又以国政无人处理才禅位给他,这下子郑郁要是再提去见德元帝,怕是就要惹这位新皇帝不愉快了。
  “陛下所言有理,天下重担都加于帝王,太上皇劳心数年,今得清修,臣确实不该在此时打扰。”话及此处,郑郁又说,“来日,太上皇龙体无忧后,还望陛下准臣觐见。”
  林怀湘看他识趣,对于这个不确定的时间十分满意,答道:“这个自然。好了,郑卿,时辰不早你先退下吧。”
  才回长安,郑郁尚摸不清林怀湘的脾气,起身告退。可他却在退下时见到帷幔后有一角紫色官袍,心中虽疑惑是谁,但还是利落退下。
  “这人跟他父亲不像,句句都在试探我。”林怀湘突然说道。
  刘千甫自帷幔后走出,看那屏风挡住外面的世界,说:“那你还留他在中央。”
  “先让他放松警惕,而后一网打尽。”林怀湘转头看刘千甫,沾满水珠的手攥住紫袍,说,“不过你真的要让袁维之见老爷子吗?这君臣相见,怕是会四眼泪汪汪啊。”
  刘千甫无声息地移开两步,发现还是脱不开那双手,只说:“你难道不想知道,这个朝廷有多少人是不忠心于你的?”
  新帝即位,都会想拔除旧朝皇帝的忠心臣子,林怀湘想干大事,就要做这些,这其中袁纮就是头顶头的旧臣。刘千甫的话正好踩在他的心上,果然父亲留下来的人就是顺手。
  “中书令此言有理。”林怀湘仰望着水池边上的人,手上一用力,那道身影跌进水里,打起极大的浪花。
  刘千甫撩了把湿发,眉宇敛着怒气,冷冷地看着林怀湘。
  林怀湘熟练去解对方的腰带,忽视眼神,说:“别这样看我,这次你来怎么样?”
  这天地存生里若是林怀湘和刘千甫之间有绳子,那绳头一定在是刘千甫手里。
  “不怎么样。”那身紫官袍很快被剥了干净,刘千甫手按着林怀湘的肩,说:“成王死了吗?”
  林怀湘就着水抚摸刘千甫背上的那条疤,沉吟道:“暗卫来报,尸骨无存。我派了八十四位刺客去杀他,难不成还能让他活下来?”
  刘千甫轻笑:“那就好,陛下。”
  那昳丽的笑,像极了开在夕阳下迷人的陀罗花。林怀湘轻缓又试探地吻了下刘千甫的嘴角,说:“幸好老爷子那日只见了你我,没有旁人,否则这登基之后,朝中还会有人主太上皇旨意杀你。”
  兵变前夕,德元帝说想杀刘千甫的那天,只见了太子和刘千甫。而后便被迅速请下皇帝位,任何事都没有来得及发生就结束了。
  “是啊,幸好。”刘千甫抬手摸了下方才被林怀湘吻过地方,说,“幸好陛下以国为重,不忍妖道再乱圣心。”
  林怀湘说:“所以姨父会一直陪着我的,是吗?”
  刘千甫笑着说:“自然。”
  林怀湘湿红的脸愈发情动,他抬头吻住那陀罗花,心一横,将那花带入温热的水中。水中岁月似流水过,林怀湘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一个在世上他能永远掌控的东西,这把花刀只会在自己手里雕刻。
  郑郁这边出了宫门,就被等他许久的袁亭宜拦下带回魏国公府。
  “砚卿兄,你这几年调令来去匆匆,我都不常见你。”路上袁亭宜没骑马,拉着郑郁走在长街上,路过东市时,袁亭宜还买了家中子侄爱吃的糕点揣在怀里。
  郑郁笑着说:“官员任命多频繁,待你任期满后,说不定也要去外地赴任。”
  大雍的官员,从来都是在中央和地方上到处转,四年又四年的等待,等待皇恩召见。
  “我的任期快到了。”袁亭宜抱着几大盒糕点,摇摇头说:“可这两年,都是中上,估计不会往上升了。“随即他又欣喜道:”其实我做校书郎还是挺不错的,这白乐天果然没说错,俸钱万六千,月给亦有余。”
  郑郁看袁亭宜这么多年都没心没肺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那你存了多少钱?总要娶媳妇吧?”
  袁亭宜:“......”
  袁亭宜掂了掂怀中的糕点,岔开这个话题:“我娶的那个媳妇不要钱,我有饭吃他就有,所以钱财是身外之物。”
  “你什么时候成婚的?”郑郁大惊,他在凉州跟严子善、袁亭宜、偶尔还有徐球来信时,没听说袁亭宜成婚了啊!
  袁亭宜尴尬道:“就......就那去年、前年我忘了。”
  郑郁:“......”
  心想或许是袁亭宜说胡话,所以郑郁也就不在追问。
  两人互诉心肠说话时,时间飞快,不多刻便到了魏国公府。魏国公府乌头门后,刘从祁抱刀倚在门边,看袁亭宜回来,立马上前拿过他手里的糕点,说:“这好吃吗?”
  袁亭宜边抢糕点边带着郑郁进去,愤愤道:“不好吃!吃了会死!”
  “我不信,这死了最好。”刘从祁晃着那糕点,对郑郁说:“砚卿今日是来见袁相的?”
  郑郁略去在刘从祁身边追糕点的袁亭宜,回道:“是,返京不久,前来拜见师傅。”
  刘从祁说:“京中局势已不是当年,砚卿小心。待会儿我正好回府,我送你回去。”
  郑郁看刘从祁眼神认真,笑着应下。这时府内侍从来请郑郁,说袁纮等他。
  郑郁给两人作礼离开,袁亭宜抢回糕点已是有些气喘,他把糕点递给侍从,带着刘从祁离开,说:“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没什么。”刘从祁捏了下袁亭宜的脸,温柔道:“这几日吏部的文书就快到了,我在这先恭贺长安县尉了。”
  袁亭宜惊讶道:“长安县尉?我?”
  刘从祁笑着点头,这突如其来的官职,让袁亭宜高兴得不行,随即觉得不对,说:“不会是你向刘相提的吧?我这年年考课都不是上上,能做好这个县尉吗?”
  “算是有我给他说的这个缘故吧。”刘从祁说,“则直要相信自己,你不是一向常说要习前人文略,敢于上书皇帝广开言路吗?”
  袁亭宜叹道:“可圣上是这样的人吗?”
  刘从祁沉默了,他没有回答,只是牵着袁亭宜去他本人的书房,路过无人廊下时,侧身道:“去翻翻那些史书就知道了,不过则直,我要是哪天离开长安了,你会怎么办?”
  袁亭宜的脚步停下,愣愣道:“你要离开?什么时候?”
  “可能要不了多久了。”刘从祁怅然道,“或许等春天来后,我就要离开,回塞外去。”
  他想等林怀治回来做好这一切,他也不会留在长安。
  袁亭宜握紧刘从祁的手,感受到那温热的掌心包裹着自己,认真地问:“还会回来吗?”
  刘从祁静声片刻,端详着他,低声问:“你想我回来吗?”
  被那火热的目光锁住,袁亭宜脸色一红,无比认真地问:“说想你就会回来吗?”
  刘从祁上前拥住袁亭宜,低头亲了下他的眉心,温柔一笑:“你要是说想,我就不离开了,永远陪着你。”
  这些年,谁都没有说穿那层窗户纸。袁亭宜是怕自己无法面对那些虚妄的未来,而刘从祁则是害怕,害怕自己有一日会死在政变中。
  “人生就几十年,哪有永远。”袁亭宜推开刘从祁,说,“等我爹知道我俩的事,他肯定打死你。”
  “几十年也好,只要你让我陪着。”刘从祁松了口气,又说,“我失礼在先,就算被袁相打,我也心甘情愿。只要到时则直肯给我上药就好。”
  袁亭宜负手朝书房走去,说:“你前些年不是嫌弃我上药力气大吗?如此看来到时被打死我都不能再让你嫌弃我。”
  刘从祁急忙追上去解释:“我那骗你的,你真信啊?”
  离去时袁亭宜的声音从转角处飘来:“信啊!刘九安这是我家,不要扯我衣裳!”
  书房内,袁纮给郑郁说完长安城的所有变化后,末了就说:“当日圣上召我前去,言语间似有废太子的意思,但我还是劝住了,可就在重阳那晚,玄武门又开了。”
  袁纮回京后,德元帝任他尚书右仆射,兼任国子祭酒、弘文馆学士,继续为皇家修史。林怀湘上位后,没有对袁纮的官职做出调整和不满,只是将另一位刘千甫提拔过的人任为尚书左仆射,两厢制衡。
  “太子逼宫方做皇帝,师傅是同意吗?”郑郁有些紧张,他期待袁纮的回答,也害怕袁纮的回答跟他不一样。
  袁纮的白发比去年在凉州时见到的还要多,他很是烦恼地挠了挠头,说:“只要他弃了刘仲山,那他就是我袁纮要追随的皇帝。”
  说罢他无力地往凭几上一靠,喃喃道:“但他真的会放弃刘仲山吗?”
  郑郁听出不对,问:“师傅此话何解?”
  “九月初八那天,五郎单独召了刘仲山和太子。”袁纮说,“没人知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我只知道重阳那晚,太子就逼宫了。”
  重阳那夜,林怀湘所带的宰相和官员里,没有袁纮。也就是说林怀湘没有把袁纮看作是一方,现在刘千甫依旧伴其身侧,能让曾经众大臣和皇帝眼里温顺的太子逼宫,那一定是德元帝说了什么让这两人铤而走险,但到底会是什么,郑郁和袁纮都不知道。
  半晌后,郑郁说:“今日我向圣上提出,想拜见太上皇,被拒绝了。”
  “得位之险,他不会让你见太上皇的,一旦出现刘仲山没有算到的权力缝隙。”袁纮冷静地说,“这些大臣会全部涌进去,撕开这道口子,将这个中书令撕碎。”
  听完这话,郑郁坐在原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心想林怀治此时走到哪里了?但他要是听说林怀湘登基,一定会是马不停蹄的回来,不会这么久都还没消息,连个信都没有。
  看郑郁呆愣坐着,袁纮试探着问:“成王这次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郑郁回神:“太上皇未下诏,成王不敢回来。”
  “这可不像他的性子。”袁纮突然说道。
  郑郁垂眸回道:“师傅。”
  “阿郁,这么多年了,你真的看清他了吗?”袁纮轻叹一声,“他们林家人都是疯子,若我没有猜错。成王本想在太子逼宫那夜回来,以平叛为由杀进皇宫,同样逼五郎禅位,是吗?”
  袁纮这话说完,郑郁脑子那根紧绷的弦断了,他跪在袁纮面前,止住眼泪,哽咽道:“师傅......不这样做,死的就会是他。”
  “那你又如何能确保成王登基,能保太子?”袁纮对这个徒弟是恨铁不成钢,怒道,“太子是圣上亲立的储君,阿郁,二郎,你这样做,如何对得起圣上当年的拔擢?”
  这话说完郑郁已是泪如雨下,喉头发哑说不出话。袁纮又道:“太子已经登基,你们不要在做无用功,否则会使朝局不稳。成王回不来,待在凉州也是好的,圣上没有杀他的意思,你不要再去提这些。这大雍的江山,来来回回数位帝王,每一次更迭都是新臣旧臣的腥风血雨。二郎,你不为你自己想,也要想想你父亲。他的功勋是血肉拼出来才载入史册的,你不要让他留骂名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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