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郢州富水(古代架空)——锦观

时间:2024-06-16 08:19:31  作者:锦观
  出了延英殿后郑郁接过内侍递来的银黑玳瑁腰带,腰带乃是一黑锦带,带上镶有九个透明血丝状的玳瑁孔,锁扣及环配处则是银饰打造。若是玳瑁由阳光照射则会通体呈现闲散如云的花纹,行走起来尽显朝官威严。
  郑郁回到北阳王府已是申时,在外奔波近两月看到王府的乌头门时顿生亲切之感,刚下马进门张管家就急忙上来,说永州长史冯平生正在书房等他。
  今年郑厚礼和郑岸领兵出征高丽无法来京,便是官居长史一职的冯平生来京述职。
  冯平生与郑厚礼乃是多年旧友,性子果决狠辣。冯平生是来京述职及官员考课,并不住在王府而是住长安城中朝集使来的崇仁坊。
  冯平生来京后要应对官员考课,还要将永州事务整理出届时向德元帝禀报。再加之郑郁来后没几天就去了并州,两人来京后都没说上话。
  郑郁刚进书房就被冯平生拉到榻边坐下。
  “二郎,我怎么感觉你瘦了,你在并州没吃饭吗?”冯平生从郑郁进书房后就将他打量一通,最后脸色沉重地说了这么一句。
  虽然冯平生已快五十却因为整日里喜欢看医书,没事就会给自己开两幅药调养身子,整个人看上去也不过四十。相貌儒雅,双目亮而有神,肤色因常年随军操练呈小麦色,左脸上有一条食指长的疤是当年随郑厚礼收复苁州时留下的。
  “哪有!冯伯,我可没有不吃饭。”郑郁想倒茶喝,提起来却发现茶壶已空了只得让齐鸣送茶水进来,便知道冯平生在这儿等他许久,又说,“那日我进宫出来后就去了并州也没来得及跟你说,冯伯今日来找我是出什么事了吗?”
  冯平生一脸烦躁摆手说:“你回长安才几天,圣上就让你去并州负责赈灾,那几日我也在忙没顾得上说话,不碍事。”
  说完又想喝茶,郑郁提起茶壶示意空了。
  冯平生脸上燥意更甚,皱眉问道:“二郎,这次圣上赏你什么了?”
  这时齐鸣将茶水送上,跟茶水一起送上来的还有本小册子,随后齐鸣退下关好门抱刀守在门口。
  “赐我黑银玳瑁腰带、绫绢四十匹、除夕御宴,让我过了元正再去御史台。”郑郁给冯平生倒好茶后,也给自己倒上一盏。
  冯平生端起那茶盏猛灌一口,愤愤说:“我还以为多大方呢!除夕夜谁想陪着他过啊!”
  “冯伯,是父兄有事吗?”郑郁觉出不对,把已经端到嘴边的茶盏放下。
  冯平生从榻上起身,在书房门口和窗户处查看,确认只有齐鸣一人后。在榻边来回踱步,对郑郁双手交叠拍打发出清脆的响声,一脸暴躁道:“圣上老糊涂了!”
  郑郁严肃道:“怎么了?”
  “圣上升任户部度支司员外郎,那个什么叫程行礼的做永州刺史,还兼任殿中侍御史。”冯平生想起觉得气愤得很,坐下后又猛灌一口茶说,“现下那调令已经过了袁纮手,二郎,皇帝这招搞得好,刚打你爹这个永州都督的脸,转头给你点小恩惠把你安慰上!”
  闻此言郑郁皱眉思索,大雍重要州县官设都督一职,他父亲郑厚礼不仅是北阳郡王更是任永州都督。
  按理而言永州应设刺史掌管民政,只是都督管军民两政,所以一个州若有都督府在,便不会再设刺史而由都督兼任。
  而北阳王府就在永州,圣上便在数年前让郑厚礼居永州都督。
  郑郁问:“为何调任程知文?”
  “我前几日打听,是圣上想给钱昭仪新修宫殿及阳昭长公主也想修道观从户部挪钱,但都被那员外郎驳回去了。后又因征上表税法政策解了江南之困被加以赞赏。”冯坐在榻上,沉呼一口气说,“这时碰巧你爹被御史弹劾说永州辖内的五州二十八城赋税有亏损拖延,朝中就有人说你爹现下掌管军政,无暇顾及民政。这本来你爹管军政,民政是我和那几个参军管,没什么大事,今年你也知道打仗打仗,打来打去没几个钱交上去。那群朝臣就非说你爹不行,正逢官员考课出来,那程行礼考课年年上上又居功在前,皇帝给他升官,就升我们哪去了。”
  听完冯平生的话,郑郁想了一会儿沉言道:“怕没有那么简单。”
  “没那么简单?”冯平生说完那么一大段话觉得口渴的不行,又给自己倒了一盏解渴。
  “知文此前一直驳圣上新修宫殿之事,君臣明面上是过去了,但圣上心里难免不生芥蒂。”郑郁眉头紧皱,分析起朝中局势,“官员考课铨选一事是吏部负责,右相与袁相不睦已久,知文又是袁相最得意的门生,再这么在朝堂发展下去,只会对右相不利,需得调离朝堂。我爹任都督一职已久,每年参他的人只多不少,今年圣上并不会因为几本奏章就如此,只怕是想打压我们,正好这次右相与圣上心思在一块去了。”
  郑郁知道自己若在朝堂上,德元帝肯定不会当着他去下郑厚礼的面。须得趁他不在朝中,所以才会让他前往并州赈灾。
  而程行礼任户部员外郎以来,没少回驳德元帝用钱的想法,谢中庵不敢说的话他敢说。他本就是孤身一人在这世间还能怕什么,好几次谢中庵哆哆嗦嗦拿着笏板,眼神忙示意程行礼别说了,可程行礼却当看不见直言犯谏。
  冯平生啧了一声,叹气道:“圣上身边都是什么人啊,那群大臣也真没事做。圣上再打压我们谁给他去打仗,难道指望王光林那孙子吗?”
  “若不是平阳王这些年与我们互为制衡,若动一方,另一方便会势大难驭。偏生右相又不想朝中另外的人接任平阳,父亲亦找不出错处,否则早就会劝圣上除平阳与北阳兵权了。”郑郁端起茶抿一口,说,“这次若胜高丽,于父亲而言又是一功。便调任知文做永州刺史,借此事敲打监督我们,知文到了永州,大哥又怎么会给他好脸色。这次来京的是平阳世子王台鹤,恐怕年节过后亦会呛平阳王那边,以求两者平衡。一箭数雕!”
  “你们这些京官心里都是装的些什么妖魔鬼怪啊!右相的四女儿嫁给王光林二儿子,所以才不想失去这一兵权倚仗,他背地里支持的是太子,他与平阳那边交好,就代表平阳与太子交好。”冯平生脸色严肃,双手放在案上食指敲着木面,尽显燥意,对郑郁说,“所以圣上此次才派你与成王去并州,要扶成王与太子争势?哼!看来他这招用惯了。”
  郑郁点头看冯平生一眼没说话,已是承认冯平生的想法。
  随后,冯平生思索片刻后又说:“算盘打的真好,弄走一个户部的守钱钉子,放到你爹那里去恶心他。皇帝这是趁你不在京中所以才走这么一招,没有那程行礼,恐怕还会有别人。一边防着我们势大一边又不得不用我们,他也知道你爹这人性子犟但忠,他就看准你爹这点呢。否则当年谁费那狗功夫收复苁州十一州,又给他在边关守那么多年,一句你爹腿有旧疾,顾辖不下军民两政便派程行礼去给你爹说什么分忧,这话和当年把你留在长安给太子做伴读一模一样。”
  冯平生越说越生气,眼眶也渐红起来,他是陪郑厚礼从丹清靠军功打上来的。两人相识相伴几十年。见这皇帝如此缺德,心中实在愤懑又心酸。
  臣忠君却疑,皇帝像极了孤峰之巅的浮草,底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渊,俯首称臣的人如那荆棘带满倒刺紧紧附在峭壁上,一旦留神大意放任了那根荆棘生长过胜,自己就会被拉下万丈之渊。
  “事已成定局,我们也改不了了。知文性子温善谦逊、赤诚精明,并非娇憨跋扈、狡黠怯懦之人。圣上既铁了心要派刺史出任永州,知文去总好过其他人。”郑郁对程行礼认识数年,彼此了解相熟,让他去总好过朝中其他大臣去。
  冯平生看郑郁对此人给出如此看法,也知圣命难违。叹口气随即严肃道:“我见过程行礼,确实像个样子,阿郁啊!你爹脾气这几年还不错,但你哥,哼!我看那程行礼还没到永州城,你哥就能把他绑在马后活拖到军营里去。”
  “这事换谁都难咽下,冯伯你回了永州要多提醒大哥别犯浑。”郑郁看冯平生这样唤他,知道他一直都在为北阳考虑,说,“知文好歹是朝廷任命的官员,不可胡来。圣人亦有三分怒,真惹出事一封弹劾文书就能让我们深陷囹圄。”
  “放心,到时候你也写信跟你爹和你哥说。看今日这样以及你在并州赈灾之事,皇帝总也做了件好事嘛!”冯平生看郑郁神色未起多大波澜就将这事梳理清楚,气氛也轻松来,笑着对郑郁说,“把你放到惠文太子身边读书习礼,如今这性子沉稳坚韧,不像你哥把你爹早年的性子学了个十成十。”
  闻此言,郑郁莞尔一笑,提起茶壶给冯平生斟满,打趣道:“冯伯早年不是还说,我跟我哥还有自安是永州城里的小混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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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催婚
  “哎......阿郁,这话冯伯可没对你说过,是四郎那小崽子整天惹事,冯伯可没这么想你啊!”冯平生连忙抬手制止,颇有些心虚一张老脸险些挂不住。
  郑郁显然不信,问道:“真的?”眼神瞟到案上,齐鸣方才送上来的册子。
  “咳咳......这个阿郁啊!你打小就叫我一声冯伯,我今日也给你卖个老脸。”说完冯平生把那册子递给郑郁,极其不自然地端起茶盏喝一口说,“这上面都是我这两月在长安给你物色的名门闺秀,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要是有我就再去给你打听打听。如果你俩都有意,你爹打完高丽后就来给你说亲。”
  郑郁:“......”
  郑郁无语至极地把案上那册子拿过来,翻开后第一页便是:
  孙四娘,年十七,家住宣义坊,祖籍浔阳。
  父:宗正寺少卿兼通议大夫孙彭。
  母:泾阳张氏四女名青。
  齿如白玉、性秉柔嘉、柔婉温静。善丹青诗文,精通音律。
  又看了余下的几页上都有各家娘子的行第、年龄、双亲、性子、喜好。他粗略看一下,这本册子记了不下二十人。
  “冯伯,你那里打听来的这些啊!”郑郁合上册子皱眉问道。
  冯平生扯了扯嘴角,有些尴尬地说:“呃......这个你去并州后吧。这朝中官员有个什么宴会都请我去,一来二去就知道了嘛!”
  郑郁把册子扔在案上,靠在身后凭几上,双手环胸烦躁说:“冯伯啊!你来长安不是考课以及述职的吗?怎么还弄这个,再说了大哥还没成婚,我着什么急。”
  “阿郁,你可别等你大哥成婚之后再做这些打算!”冯平生看郑郁身形懒怠样就知道他开始回避这个事,从榻上起来坐到郑郁身边,拿起册子翻开一页,说,“你大哥那臭脾气,我跟你爹都觉得他要打光棍一辈子,你娘生前给他相亲的姑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他愣是一个看不上。你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跟你娘成婚了。”
  “这些是我爹让你做的?”郑郁抽出手面无表情地合上冯平生手里的册子,颇有些无奈说,“长安城多的是二十五六还没成婚的男子,冯伯你与爹何必着急。”
  冯平生把册子放回案上,说:“对啊,我走时你爹可是让我好好给你物色合适的姑娘,你在长安天高路远的,我们哪能管得到你啊,书信一来一回都要差不多两月。是!人家是没成婚。可房内也有人伺候照顾,好的话儿子都有一两个了,你有吗?你别说齐鸣。”
  “冯伯,我......我不想成婚,没有遇到合自己心意的。”郑郁双手捂脸说道,他已经知道接下来冯平生要说什么了。
  “这些难道你不喜欢?”冯平生拉下郑郁手,语重心长对他说,“你要不喜欢,冯伯大不了去梅尚书哪里给你看看,我听说他上次给你说亲......”
  提起梅说这个长安第一媒郑郁头更加疼,扯出被冯平生攥着的手,双手捂脸食指堵住双耳,希望这样就听不到冯平生苦口婆心的劝说。
  看郑郁这样,冯平生表情着急得不行,拉开郑郁堵住双耳的手,转念一想,犹豫问道:“阿郁,莫不是你与那光禄寺少卿一样?”
  光禄寺少卿喜好男风,这是全长安都知道的事。
  听冯平生这么问,郑郁脑中浮现出林怀治的脸。
  想到此郑郁捂唇咳嗽几下,非常不自然地说:“冯伯,用了晚膳你再回去吧?”
  “都行,都行,哎呀!怎么咳起来了,我给你把脉看看。”冯平生看郑郁咳嗽,着急的不行忙拉过他的手把脉。
  过了片刻,冯平生说:“没什么不妥你平日里别想太多,自己身子最要紧。这样我给你开点宁神静心的药,酒少喝点,别以为我没摸出来你脚受过伤。”
  说完冯平生下榻走到书案旁拿过纸笔,坐在郑郁对面,皱眉思索片刻后提笔开始写方子。
  “哪敢多喝酒啊!”郑郁整理好衣袍,身形坐正笑着说,“冯伯,你可知迷回天?”
  “迷回天?嗯......古籍有载,好像是毒。戎狄那边的阴险东西,这玩意儿最阴险的就是下在人身上,可长达数年不被发现,华佗来了给你诊脉也是身子无虞,但一发现就是神仙难救,自备棺材吧。”冯平生边写药方边对郑郁说,“不过这个都消失多少年了,而且也只有戎狄王室才知道。我都没见过,阿郁,你从哪里得知这个的?”
  郑郁说:“突厥可汗阿史那莫问起长安有无迷回天,我一时好奇就问问冯伯你嘛。”
  冯平生停笔,脸色沉重道:“有些事少知道为好,特别是这种时候,他当年是朝戎狄借兵马才坐上可汗位的。迟早与林国安、述律昂要打一场,他当然想能与你拉点关系就拉点关系,迷回天不是好东西。他向你提起,万一是把你当棋子怎么办?反正我活这么多年不曾见到过,你也别太上心这件事情,届时我也细细留意着永州那边,如果有我会告诉你的,但你不要太多去探查这个。”
  听完冯平生的话,郑郁点头答应知道冯平生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北突厥可汗归附大雍已久,又赐林姓。
  阿史那莫、林国安、大雍三者间迟早要打,自己确实不应与阿史那莫过近,以免来日双方交战阿史那莫求北阳出兵。也是自己酒意上头糊涂蒙了心答应阿史那莫,可见酒不是个好东西。
  郑郁心下也决定悄悄查着,但不过明面。阿史那莫既然提起,那自己总得找一找才好回信。
  郑郁传来齐鸣并写好两封拜帖,让他送到魏国公和程行礼府上,又让齐鸣把冯平生写好的药方拿下去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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