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郢州富水(古代架空)——锦观

时间:2024-06-16 08:19:31  作者:锦观
  阳关三叠的唱词伴着箜篌从悠扬沉静的弦中拨出,这首广为流传乐府曲目由歌姬演唱。
  与着箜篌,在这明媚的春日下,和着屋外远射望而来的杏花成影为美。
  此刻郑郁的心境莫名有种前所未有的舒怡和宁静,他侧瞥了眼林怀治,见人平静如常。
  若不是衣袖下紧握住他的手,他真以为林怀治在认真听曲。
  肌肤相抵及被包裹的热感席至全身,让他不住留恋沉醉。
  霎那间,记忆猛如潮水涌现,上元灯节珍珠花钿少年衬着烟花盛放、寒风呼啸的山洞中那萌然的情绪、回京途中两人的相处、王府浴房内的金花纸上表积年之情、春雨潮润的夜晚这人突现自己房中、那天曲江池上摇晃的何止船舫,还有他的情。
  昨日话语,犹在耳畔,这一刻的郑郁只留手上温度度活。
  沉静好心思后,他想着食案和衣袖虽挡着,可时间长了难免不会被发现,就稍尝试着挣扎一下,可刚动就被林怀治抓的更牢。
  那股力强硬霸道好像若不紧握,掌中珍视之物就会消散。
  索性其余三人都在满口胡扯着,没人在意。
  刘从祁今日没撒疯,只时不时揶揄下其余两人,中途看几人酒喝的差不多,还出门传了酒。
  最后袁亭宜闷了口酒像是说到痛点,又开始说起幼时袁纮教他读书的灰暗日子。
  “砚卿,你说,我爹是不是很凶?”袁亭宜有些喝红了脸,看郑郁一直不说话,就向他搭话。
  手上力紧了紧,林怀治眉眼不乱地端酒品着。
  郑郁看他这样,升起玩闹心思,
  便顺袁亭宜的问话,极为自然的将人往侧偏些,衣袖下的手按在林怀治腿上。
  “古言,孝子不生慈父之家[1],师傅所为也定是为你考量的。”郑郁说着话,手却捏了林怀治一下。
  他听到林怀治似有哼声,随后望了林怀治一眼,人面色平静冷漠,还是那副死样子。
  手上捏时有顿感传袭,又觉得这人皮可真厚。
  袁亭宜没有被这句话宽慰到,继而说起袁纮对两位兄长和他的差别,念念叨叨说了一堆,最后朝郑郁敬酒,“行行行!我也不知说什么。砚卿今日你能来,我敬你。”
  回敬可不能单手,于是这时郑郁才终于抽出被林怀治握了许久的手,回酒道:“你哪日做宴我不来?”
  袁亭宜笑笑又闲谈起来,手得自由,郑郁在这时才与几人互相聊起来。
  那首阳关三叠已唱完,歌姬换了新曲。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1]......”
  曲声悠悠,郑郁跟这几人聊来聊去有些闷,就想出去走走。
  袁亭宜看他还没喝几杯就要逃席,言语不满手上迅速地斟满,强行给他灌了两杯才让人出门。
  出门时郑郁回望林怀治,坐在叽里呱啦的人群里,面色淡定,温雅从容,嘴角带笑就下了鱼跃龙门。
  鱼跃龙门外不过数十步外,就是种满各色花意的园林,其中杏花成影最美。
  彼时日光还未褪去,金阳挂于高空,郑郁负手走在杏园里,春风伴过,带着翻飞的衣角。
  他不知走了多久,眼神肆意打量着这无边春色。
  突然眼中瞄到杏树前,树干上墨痕斑斑,有人题着诗句。
  郑郁上前去见着树干上题有诗句,不禁念出声:
  “含春早有杏花飞,却得君王临幸迟。”
  “你怨他?”
  熟悉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郑郁回头看去,看林怀治站在身后,身姿清雅。
  林怀治和他出宫门时并未换衣服,身上还是绯色官袍。
  光阳照着粉意里,绯色融进这杏花影里,三色交叠,陡然让郑郁生出林怀治有股风流自赏,郎君绝艳的韵味。
  而此时的林怀治正看着他。
  这是园林深处,四下并无他人,郑郁笑道:“非我之句,怎有怨言。”
  林怀治瞧见树上诗句,走到树前看了后,道:“非你之句,却说透你心。”
  “杏园新科举人得赐琼林御宴的地方,自出其门后,可称天子门生。”郑郁看着那诗,想起科举案,说,“世人多有抱负,可叹权贵愚弄,不得大志。”
  林怀治道:“权贵解来,便是掌衡法者为权,高居大位者为贵。若存报国之念,怎知在官场的沉浮中是否失去自心。”
  他说的是赵晋和苗安,昔年这两人也算清官,后投于刘千甫门下。
  这番话触动了郑郁,压在心里许久的话,想在此刻宣之于口。他怔怔地望着林怀治,杏花撒下花粉,从枝桠掉落,慢落在二人身形间。
  郑郁接住落下的杏花,柔声道:“存本心易,守本心却难。”
  “官场中人,想要的这个,为官不过一任就可磨灭。”林怀治眼神落在郑郁手里的杏花上。
  花期将过的粉色杏花与人肌肤相衬,恍若一物。
  郑郁放开那花瓣,说:“殿下本心依旧吗?”
  林怀治看向别处,坚定道:“从未变过。”
  闻得此言,郑郁不自觉地想起林怀清书信最后一句,‘六郎待你之心从未更改’,他突然有些慌神。
  想起以往种种,难道林怀治也倾心于他吗?于是有些紧张问道:“不知是何,殿下可愿告知?”
  郑郁这时有点侥幸想着,你说啊!你说是什么!若是带点那意的念头你说了我就应了。
  杏花疏影里,情伴绵长时。
  林怀治你好歹也是懂风花雪月的人,没有比此时此刻,更适合倾诉心意的地方了。
  “你尿遁出来就是问这个?”林怀治冷眼看他,并不答他的话。
  “尿......尿遁?”郑郁一时语塞,心里升起的情意又被泼冷。
  什么待我之心没更改,这厮除了嘴贱之外还能有什么好心,问一次两次都这样,郑郁五脏六腑都快气炸了。
  林怀治挑眉问:“不是吗?”
  郑郁怒回:“当然不是!”林怀治别开脸不看他,郑郁又道:“那你溜出来做什么?还跟在我身后,你还说在曲江时你没跟踪我。”
  “要不是我好生跟着你,那日在船舫上与你厮混的不知是谁。”林怀治也起了怒,就胡诌起来。
  “你也知厮混?”郑郁冷冷道,“我只是喝多了,并非目不识人,这种事,我一人混的出来吗?还不是得成王殿下相助。”
  不提上巳节还好,一提这个,郑郁满脑子都是林怀治那混样,因此也就开始胡乱说起来。
  不过就是比谁能抛了君子风度,言语风流而已,他郑郁又不是做不到。
  春风过境带起花枝颤栗,林怀治听这话眼神幽深地看着郑郁,表情有所思,身形开始往郑郁处压。
  不过两步就走到郑郁身前,微笑道:“那你实话与我,你那日可快活?”
  无人之处,白日朗朗下,郑郁猛地听这话,脸突然一红,毕竟他的脸皮可没林怀治那么厚。
  可脸红归脸红,调戏的事林怀治做多言多了,他也就习惯了。
  随即笑道:“自然。”
  林怀治笑意不减,继续往他走近,两人先前还隔得远。如今林怀治走了这几步,两人身前已是咫尺距离。
  威严肃穆的气压一直靠近,郑郁不住后退。
  郑郁看林怀治淡笑时,眼眸似深渊吞噬着他的思心,俊朗帅气的五官有着与平常不一样的表情,这令他没由来的升起警惕之心。
  这四下无人,也不知今日这偌大的杏园为何一个人都没有?
  “成王殿下,这是作何?”郑郁终被林怀治逼得,背抵上了那题着诗句的树干,呼吸都缠上这方寸间。
  林怀治收了笑,说:“你猜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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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出自《慎子》
  2、出自王之涣《凉州词》
 
 
第65章 杏园
  郑郁:“......”
  他猜?猜谁?猜林怀治吗?猜林怀治在这没有人的杏园深林里,对上这无人情景、杏花满天的白日里要对他做什么吗?
  他心里虽然想过多种不好又好的画面,但面上还是不能表露出来,嘴角压笑,镇静道:“殿下,强求非妙。”
  “强求?”林怀治单手抵上树干,声音磁性低沉,在这春日里将勾的郑郁心神凌乱。
  两人身躯隔得更近,林怀治垂眼看他,又说:“上次是谁强求?”
  郑郁不接这话,明知故问:“谁?”
  林怀治声音突然在此刻温柔起来,“不记得了,只知那人抱着我什么话都说了。”
  “没有啊!殿下你记错了吧?酒醉误事也误心。”郑郁铁了心不接这话,方才让你说你不说现在想说,我就偏不接你的茬。
  林怀治深叹口气,又往前靠了些,在两人鼻尖就快相抵时停下,说:“是吗?”
  呼吸洒在脸上,郑郁闻见林怀治身上的幽香,有些醉人。
  心道他没喝多少,如今怎么又醉了。于是偏头不想看林怀治,以免像上次那样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
  现下杏园里,虽无人,可要是突然窜出一个人来,那不得对他和林怀治的名声有损。
  郑郁看着远处盛着金光的杏树,道:“这话解权在殿下,而非我。我说不是,你自有千百方法说是,我若说是,你也有上万方法说不是。”
  “早知郑御史利齿,今日见果然呐!”林怀治说话时捏住郑郁下颌,让人直视自己。
  郑郁那份有点风花雪月的心思,已经荡然无存,敷衍道:“我比之殿下,自惭形愧。”
  林怀治垂眸看他,没说话,郑郁觉着下颌上的力不大,微一错头就可偏开。但他又不舍得,便也无所惧地凝视林怀治。
  两人视线交横,园林安静许久,郑郁终于受不了林怀治无休止的沉默,略微蹙眉:“无事,我就回去了。”
  “回去被灌酒?”林怀治松了手。
  宴席间,宾客尽欢醉酒是常事。郑郁现下虽然有迷回天在身,但对于酒这个东西,他也算来者不拒。
  因他本身就是个酒坛子,只是不常醉罢了。
  看人一时不打算放自己,郑郁语调悲凉,衣袖掩唇故作伤心态,“宴请酒局醉卧是常事,殿下你就让我走吧。否则下官一届清官,与你在这杏园私会,传出去对你名声可不好。”
  “私会?”林怀治觉今日没来错这地方,语气顿了顿,说,“你说你是清官,那你可知清官最怕什么?”
  “怕没钱没禄养活妻儿,怕无权无势抱负埋心,怕功名在身却被奸佞诬陷。”郑郁数着的都是朝中存着的问题,想到眼前境况,说,“怕本是受人相邀,来此酒局,却被人堵在这儿。”
  林怀治撑在树上的手顺话音落毕而下,拂去郑郁肩上的树屑,“说来说去,无非权贵二字。”
  继而道:“而在长安,我就是权贵。”
  声音沉厚慵懒不近人情,但郑郁偏生在这里面听出三分欲色。
  这般搀欲色的声音,让郑郁迎着光影看清了眼前人,深邃有神的双眸内里露着些许桀骜,神情坚定。
  “那权贵可能让下官回去?”郑郁呼吸慢了半拍,嘴上还是说着离开。
  这些日子的靠近和了解,早就让他彻底明白。林怀治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人,不能来强的,得软。
  “可以,除非,你答应我做件事。”林怀治在郑郁耳畔低声说道。
  郑郁已与树干贴的严丝合缝,耳畔的温热让他心痒。色字头上一把刀的道理他还是知道,在这种时刻越要冷静,谨慎道:“什么事?”
  “你亲......”
  林怀治的话倏然被人声打断,他离了郑郁耳畔。脸色瞬间黑下来,郑郁第一次见林怀治变脸如此快。顷刻间,风云变换,堪称飞沙走石。
  “在这吗?”
  “箫宽,你出来都没跟着衡君吗?”
  “殿下不让我跟着。”
  “你怎么那么死心眼,不让你跟就不跟,现在去哪里找?”
  “那这杏园这么大,怎么找?这两人跑哪去了?”
  一群脚步声从远至近,郑郁听出这是严子善等人的声音,不管林怀治脸黑成啥样,反正这人其他地方不黑。
  忙从林怀治怀中退了出来走远几步,才在林中站好,几人身影就从远处慢悠悠的晃来。
  “你俩怎么在这儿?”严子善率先问起。
  林怀治依旧黑着脸并不答话,众人的希望也从未放在林怀治身上,眼神就都齐刷刷移在郑郁身上。
  被众人视线问讯,郑郁尴尬笑笑:“出来透风,碰巧遇见殿下,闲聊了两句御史台的事。”
  园林内安静了,袁亭宜一脸不信,严子善皱眉深思,刘从祁喝多了酒脸靠在袁亭宜身上,看不见表情。
  箫宽和齐鸣落在众人身后身形被遮住,表情则是一副我都懂的样子。
  严子善总觉这话哪里说不通,可他也想不出为何,只学着文官那些话高深道:“哦,是吗?”
  郑郁笑着点头,想着方才林怀治说的那件事是什么?都怪严子善声音太大,盖住了。
  “找到就行,那咱们回去继续喝,你俩还欠我酒呢。”袁亭宜看人找到也就催着回去。
  郑郁没搭理林怀治,毕竟他又不是没长脚,走到严子善身边问:“你们特意出来寻我的?”
  “呃......”严子善笑着挠挠脸,说,“出来更衣,顺便寻你们的。”
  郑郁:“......”
  心想你们仨都同一时候三急啊!随即忧伤叹道:“原来不是特意的,连慈。”
  严子善立马表示不是这个意思,出来寻人是主要的,更衣才是次要。
  众人说闹着回去,此间杏园占地百亩,赏玩起来,多为景色之最。适才郑郁是借着路,来到了西北角。
  这次回鱼跃龙门,袁亭宜便说想去看看这三月里的桃花,众人也就依着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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