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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虫母模拟器(玄幻灵异)——瑄鹤

时间:2024-06-27 11:02:22  作者:瑄鹤
  当然,其中也有阿舍尔故意纵容的意思在。
  或许是因为虫群们跨越六百多年的等待和寻找,或许是从模拟器那里得来超过99%的被选择概率,也或许是这群子嗣们变化极大的伪装和隐藏……
  阿舍尔偶尔也弄不清自己的心思,在思考无果后,这位一向理智冷静的人决定放弃顺其自然。
  本来是想休息休息喝点儿咖啡提神的虫母,变成了被虫群们簇拥在中央分发礼物的“圣诞老人”,甚至还肩负上了要亲自给子嗣们穿戴礼物的使命。
  从歌利亚的蓝色绣纹发带,到伽德伽斓的同款异色手表,再到伽玛的小翅膀胸针……
  阿舍尔觉得自己这一刻似乎变成了真的“妈妈”,直到轮到排队到最后一个的旦尔塔。
  深红色发色的始初虫种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在与虫母说开了“梦境”和“死亡”的事情后,祂用最短的时间恢复常态,稀薄的胸膛重生血肉,破损的心脏缓慢修复。
  就好比此刻,旦尔塔的胸腔里怀揣着颗漂亮的、光洁无瑕的心脏半蹲在虫母的面前,猩红的竖瞳略显忐忑,像是头充满了小心翼翼的凶猛怪物,试探般地敞开了黑色的包装盒。
  里面躺着的是一个皮质项圈。
  深沉纯粹的黑色,冷质的金属扣环,粗犷又冰冷,在中央位置带有一个镂空的环扣,似乎还能在那里系上金属链子,然后拉扯在手掌,当作是另一种别样意味的禁锢。
  阿舍尔一顿。
  其他围观的虫群眼底沉沉闪过什么,像是可惜,也像是羡慕和渴望。
  他们也想当被妈妈拉着手里的那一个。
  “妈妈。”旦尔塔轻声开口,打破了短暂的安静,“您可以帮我戴上吗?”
  已经帮了其他子嗣,没道理落下最后一个,只是……
  阿舍尔的手指落在项圈上缓慢摩擦,半蹲在地上的旦尔塔则盯着那根漂亮的指尖无声吞咽唾沫,就好像青年的手摸的不是项圈,而是他的喉咙。
  “低头。”
  旦尔塔闻言,立马配合。
  项圈的佩戴过程就像是一个慢动作的回放,每一个雄性虫族都屏息凝视,像是在围观什么重大学术讨论会,目光灼灼,盯着旦尔塔脖子的眼神恨不得直接扭断对方的颈骨,好自己取而代之。
  哒。
  当金属扣到了它应有的位置后,所有虫都松了口气,诡异的气氛微散,那杯彻底冷掉的咖啡安安静静地落在桌面上,似乎被遗忘了。
  阿舍尔起身,对着跟在自己身后那一群头发五颜六色的虫族道:“走吧,该回去了。”
  像是来的时候一般,阿舍尔走在前面,五个白发子嗣围在他身侧,而始初之地来的雄性虫族们则一个个宝贝着自己的“礼物”,遥遥跟在后方。
  等咖啡馆C区的客人走光后,店员抱着餐盘过来收拾桌子,走了一圈发现少了个杯子,但前台的却刚收到了一笔更加巨额的、足以再买几十个杯子的费用。
  店员愣愣汇报给老板,站在吧台后的老板盯着到账的数字,沉默片刻,拍了拍店员的肩膀,“没了就没了,重买一个吧。”
  ……
  和冰人族首领的约定是在三天后,第一天阿舍尔和虫群们逛了帝都星上的商场,第二天便准备离开,不过在离开前,一个令阿舍尔有些意外的人出现了。
  是罗淮·威尔斯。
  自从虫母身份被对方猜出来后,这位威尔斯家的大少爷便再不曾在阿舍尔的面前出现过。
  难得的朋友可能会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告吹,阿舍尔心底偶尔会闪过异样,但更多的却没有了,毕竟早在很久之前,亲人、朋友的位置就已经被虫群们填充了,独来独往是阿舍尔的习惯,但并不是他的缺陷。
  此刻,阿舍尔看了看拦在飞行器前的罗淮,沉默片刻,对身边的白发子嗣道:“你们在上面等我,我和他说说话。”
  赫尔点头,把长披风搭在了青年的肩头,将那对稚嫩的长翅彻底遮住,才让开了舱门的位置。
  从金属阶梯下来,飞行器停靠的位置隐秘又空旷,除了拦路的罗淮,这片空地上再没有一个人类。
  阿舍尔站定,距离罗淮有一米多远。
  他道:“少将,是有什么事情吗?”
  同样在一米外的罗淮嘴巴嚅动片刻,“你要和他们离开了吗?”
  似曾相识的问题与阿舍尔的记忆重合,他张了张唇,轻声开口:“只是要去处理一些事情。”
  罗淮有些执着,“所以,还会回来对吗?”
  阿舍尔眉头微蹙。
  罗淮立马急急道:“我、我不是想逼你回答什么,我只是想,我只是……”
  结巴了半天,罗淮深深叹了口气,哪怕他年纪轻轻再在军部如鱼得水,但在面对自己的初恋白月光时,还嘴巴笨得厉害,因为半晌表达不出来自己的意思,急得脸都有些红了。
  阿舍尔没有读心术,但瞧着罗淮眼底的情绪,他似乎又知道了什么,“我会联系你的。”
  “什么?”罗淮有些发愣。
  但抬手拢好披风的青年则已经转身往飞行器走,他背对着罗淮摆了摆手,略有冷淡的声音散落在空气里,一茬一茬地撩动着罗淮的耳朵。
  阿舍尔说:“等解决完事情,等我做好决定后,会联系你的。”
  ——像是一个承诺。
  当飞行器在轰鸣声中远离陆地、飞向深空的时候,罗淮·威尔斯还怔然地仰头看着那抹越来越小的影子,神情恍惚又有几分期待。
  在虫族重出宇宙舞台的那天后,有关于虫族的资料纷纷开放给星网民众,而罗淮也迅速查阅资料,得到了一个既令人失望又兴奋的答案——
  虫母是虫族的珍宝,是被整个虫族爱护的对象;强大的雄性虫族才有资格成为虫母的伴侣,而虫母的伴侣可以有很多位。
  “很多位”是否意味着非虫族血统的伴侣,虫母也可以接受?
  盯着彻底不见飞行器影子的天空,罗淮想,等阿舍尔安顿好一切后,他要去自荐枕席试试,说不定就成功了呢……
 
 
第103章 小狗玩具
  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 当歌利亚敲门叫起床的时候,阿舍尔则正拖着分泌出蜜液的半透明虫翼、以及洇湿胸口轻薄睡裙的虫蜜坐在被褥之间,脸色微沉, 显然神情并不好。
  但在这层微凉的阴沉情绪下,则是那份面若桃花的绯红, 仿佛被欲色浸润,从眉眼到唇瓣都透露着七八分水淋淋的潮气。
  青年赤裸的小臂撑得笔直, 映出血管的手背死死压着被角, 像是在扼制某种乱动涌动的异物。
  他深深吸了口气,威胁性地捏了捏藏在被角下的那抹红, 这才顺平气息, 堪堪恢复寻常时的说话嗓音。
  “……怎么了?”
  哪怕压抑了大半, 但也依旧有些沙哑。
  好在隔着门板, 或许能稀释几分其中的异样。
  很快,属于歌利亚的声音传来:“妈妈, 冰人族首领马上进入创始者号。”
  阿舍尔一顿, 被正事充斥的大脑令他敛了眉眼间的柔和,“只有他?怎么来的?”
  歌利亚:“就他一个坐着飞行器来的。”
  没有一个护卫,单枪匹马。
  正常两个宇宙种族之间的首领相互谈事, 怎么也不可能是这番情景。
  阿舍尔毫无情绪地勾唇。
  他在冰人族首领阿古斯那面前摆出来的姿态是“爱来不来”,毕竟本身以“奴隶契约”当做靠近的借口, 想必阿古斯那早就做好了被冷待的准备。
  就算推测成真, 冰人族与意识碎片存在某种合作关系,那阿舍尔就更不想理睬了,毕竟谁会对一个着急抹杀自己的高纬度造物有好脸色。
  “妈妈, 需要我进来吗?”
  听着门外歌利亚的声音,阿舍尔略烦躁地揉了揉半长的黑发, 说话间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先别进来,等我收拾完再说,至于冰人首领……让等着吧。”
  静立在门口歌利亚神情微妙,他轻微翕动鼻翼,像是在捕捉空气里的某种气味分子,原本是几分沉浸于细微蜜香的愉悦,但很快就被另一种冰冷的阴鸷取代。
  ……有些家伙,可真会趁虚而入。
  心里不乏对趁虚而入者的恶意,但面对虫母的吩咐,歌利亚还是应答得到,“好的,妈妈,我现在就去收拾。”
  大抵是了解虫母此刻的境况,歌利亚无心做令妈妈尴尬的事情,便也不多问多看多做,只在应了身后,有意踩重军靴落地的声音,在铺满薄绒地毯的地方落下了“哒哒”的动静。
  房间内的青年听着脚步声的远离,轻轻松了口气。
  也是在他卸了劲儿的同时,某根不安分的藤蔓向内伸了伸,似乎是蹭到了什么,原本还能半坐在被褥间的青年猛然一颤,捂唇溢出几分颤音。
  待他喘了半口气,才看似恶狠狠,实则没有什么力气地揪住了藏在被子下不安分的那个家伙,“再动就以后都别来了!”
  这样一声有气无力的威胁,换个对象必然没用,可偏偏说话的是阿舍尔,便也成了这世界上最管用的话。
  原本还馋得在被褥之间自食其力、钻动舔舐的藤蔓立马僵在原处,不敢妄动,露在浅色薄被外的深红颤了颤,在阿舍尔指腹的拉扯下,慢吞吞地向后退了出来。
  像是绳套之间相互拉扯,钝感十足,带有几分古怪的潮湿,相对降低了摩擦,但依旧存在感十足,某一两个瞬间阿舍尔甚至觉得自己能“感受”出藤蔓的轮廓。
  ……很诡异的感觉。
  阿舍尔莫名想到了自己最初被始初虫种藏于腹腔的感觉。
  虫母腹部新生的柔软腔体,本是为孕育虫卵而生长的,但显然“繁衍”这项能力阿舍尔拒绝使用,于是原有的腹腔空落,反倒在虫翼生长后的再发育里,引发了如洪水一般难灭的热潮。
  这是虫母体质对当事者拒绝孕育后代的另一种反馈,是身体和意识相互抗争的过程——
  要么是身体本能压过意识中的理智,接受虫母的一切,开启为虫群们诞下虫卵的大门,自此以后生生不息、无休无止;要么是理智强于本能,改变根植于基因的传统,彻底成为虫族历史中最特殊的一位虫母。
  但不论是哪一种结果,眼下阿舍尔都只能硬抗。
  他不想屈从,于是被同化的身体开始散发各种讯息——
  空虚。
  渴望被充盈。
  母性。
  想要哺育幼虫。
  没有哪一刻比那时候更加清晰地让阿舍尔意识到,虫母的体质在向他冷酷又坚定的意识讨要幼卵。
  ……
  前一日,阿舍尔独处时休憩的傍晚里,因为虫母体质作祟,他的胸膛、翅根、腰腹、髀罅都热乎乎一片,散发着过于香甜的蜜香,像是一块引人分泌唾液的小蛋糕。
  灵魂同化带来的身体变化一直存在,这些症状时隐时现,大多数出现在夜间,叫阿舍尔烦于应对,那种身体里仿佛被安装了好几个水龙头还关不上感觉过于明显,古怪十足。
  自从登上创始者号,阿舍尔夜里几乎每隔两三小时就得起来换衣服,原本由赫尔准备的一箱子睡袍内裤洗的洗、晾的晾、换的换,到头来专用于装内衣的箱子竟然空了,反倒是浴缸边沿晾着一排。
  实在面皮薄的虫母开不了口,在晾完他的最后一条内裤后,干脆只裹着睡裙回到床上。
  在他无奈觉得自己会彻底淹掉整个床铺和全部睡裙时,他的小狗来了。
  深色的皮质项圈还牢牢地挂在隔壁房间内当事人的脖颈间,但透过那块堪称作弊的猩红色吊坠,属于旦尔塔的“肢体”从剔透又漂亮的红色宝石面儿内钻出来,霸占满了虫母的房间。
  甜蜜的馨香叫任何一个雄性虫族都足以陷入疯狂。
  任何虫群,在见到此刻的阿舍尔时,都必然会想呼唤着“妈妈”,把自己的舌头、手指,亦或是别的什么伸进去,他们渴望与虫母紧贴,渴望被那些蜜香所浸染体温。
  谁都不例外,那些顶着旦尔塔意识的藤蔓触须也是如此,甚至因为逃离了人形拟态的桎梏,它们反而有种懵懂又大胆的野性,像是放归山林的野兽,藏着利爪小心试探,一旦抓到机会,就会毫不犹豫地把猎物吞噬殆尽。
  伪装,是怪物的天性。
  扮猪吃老虎,是它们靠近虫母的本能。
  作为旦尔塔的一部分,藤蔓、触须们生着一副乖巧的态度,最开始只是试探性地靠近蜷缩在被褥下的虫母。
  见咬牙难耐的青年并没空隙搭理它们,于是外形质感略显粗糙的藤蔓便开始伺机而动、得寸进尺。
  先是缠绕住虫母发颤的手腕,然后顺着手肘攀升,一寸一寸霸占地盘,等阿舍尔终于反应回神,相互交错的藤蔓已经变成了他身下的床垫和贴肤的睡袍。
  那时候阿舍尔眯眼,眸光略微涣散,像是辨识和思考——是否需要接受一只或许乖巧可控的小狗作为“工具”来抚慰自己。
  但接受的前提,是在没有其他生计用品存在的创始者号上,嗅着蜜香而来的小狗藤蔓要好好管住自己,不能释放出那些不该出现的特殊玩意儿。
  那些藤蔓、触须用途极广,打人、拿东西、操控器械……
  其中个别色泽、形状特殊、会开花儿的,则几乎和旦尔塔的小小怪物没差别。
  异样状态下的虫母有种微醺的朦胧感,他抬手点了点追着自己像是狗一般“嗅闻”的藤蔓,轻声道:“……会听话吗?”
  几条共同扭曲聚集的藤蔓狠狠点头,说不了话的它们传递来了本体的意思,只为满足妈妈的欲望而存在。
  ——祂是妈妈的宠物,是妈妈的小狗,它们也是如此。
  那个傍晚,阿舍尔舔了舔略干燥的唇瓣,轻声问道:“能管得住**吗?”
  悬空的藤蔓有一瞬间的僵硬。
  与此同时,身处走廊另一间房、几乎只与虫母相隔一道墙的旦尔塔,则一把捏碎了正把玩在掌心里的桃子。
  桃皮粉红,桃缝溢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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