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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旭元沉默了很久很久，也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看了几眼他，良久后，都不见他有反应，才起身出了门。
张岩站在门口，瞥见秦旭元难看失落的脸色，没敢开口说话。
好在秦旭元也没有和她说话，只是靠在墙角又开始种起了蘑菇。
“……”
张岩转身进了休息室。
宋泉霖以为秦旭元又回来，赶紧低下头继续装作认真吃饭的样子。
张岩小声问：“霖哥，你是不是狠下心要分手了？”
“……”宋泉霖顿了下，“嗯。”
“那我放心了。”
“你还是别放心了。”宋泉霖说，“我不会和老板在一起。”
张岩：“……”
-
女主演的新演员很快就来了剧组，是个挺有名气的演员，叫薛芸，之前也是这部戏女主的候选人之一。
现在正好有档期，沈雨菲的热搜一曝光，她经纪人就帮着联系了导演和制片，因此过来的非常快。
薛芸相处起来就比较轻松，平日里对戏也不拿腔拿调。
“宋老师，你真的是个新人？”一场戏拍完，中间休息的时候，薛芸问他，“我看你演技很成熟啊！比我之前对戏的好些都要好。”
“那是他天赋好，”王素齐在旁边接了句，“他真是新人，他之前都没拍过戏。”
“那倒也不是。”宋泉霖笑，“之前拍了一部戏，演的小配角，但是戏还没播。”
“那不就跟没拍过一样么！”薛芸笑起来，“长得好演的好。”薛芸感叹，“你以后肯定会火。”
王素齐倒是好奇：“什么剧啊？”
宋泉霖说了名字，王素齐恍然：“那是姜海导演的剧，不过我听说剧已经制作的差不多了，估计后面会放出来的。”
“哎，宋老师，你助理是不是找你有事？我们在这说话，他一直盯着看呢。”薛芸忽然问。
宋泉霖没回头：“不用理他，没什么事。”
王素齐听了笑起来：“怎么了？闹矛盾了？”
“差不多吧。”宋泉霖抿了下唇。
秦旭元虽然被他的话打击了，不开心，但还是没有离开。
他在这种方面从来不会听他的话。
不过，他今天倒是没有看到他和别人说话就挤过来，仅仅是在旁边盯着。
反应已经出乎宋泉霖意料的平静。
宋泉霖稍稍松口气的同时又有点沉闷。
他也实在用不上什么好办法，只能先冷淡秦旭元，等郝志过来，应该就能让他走人了。
-
晚上他没再让秦旭元进屋。
秦旭元跟在后面，见他关上了房间门，便像上一次那样站在走廊上。
王素齐和薛芸经过，多看了他几眼，但也没说什么。
温星的戏份在另一个组，下戏的时间不一样，回来的比较迟。
看到秦旭元站在走廊很讶异：“怎么了这又被赶出来了？”
秦旭元瞥了他一眼，倒是开了口：“他说不喜欢我了，他有喜欢的人。”
温星抿了下嘴唇：“……”
秦旭元说：“你上次的那个方法还能用吗？”
“……”
应该不能了，温星瞥了眼他苦闷的表情，想想改了出口的话：“要不然我再帮你试试？”
秦旭元便又跟着温星走到了他房间。
只是这次不管温星说什么，宋泉霖都没有再给他发消息。
“看来这次霖哥是铁了心要和你拜拜了。”温星也没辙了。
“我知道了，”秦旭元说，“谢谢你，我出去了。”
温星看着他出了门，摸出手机来给宋泉霖发消息。
【霖哥，这次又是怎么了啊？老板那边又给你下要求了？】
【不是。】
“……”
不是？
【那你是真的不喜欢你这个男朋友啦？】
【嗯。】
温星皱了皱眉，不太相信，但也不好再说：【算了，你自己的事自己做好决定就好。如果你想清楚了，那我是支持你的。】
宋泉霖回了个谢谢。
然后收起手机，躺下了。
辗转反侧没睡着，想了想，起身开门出去。
秦旭元果然还站在走廊上，看见宋泉霖出来，脸上顿时有了笑意。
宋泉霖心头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片刻后，他挪开目光，表情比上次严肃：“你不要站在这里，大晚上容易吓到人。”
秦旭元：“……”
秦旭元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随着一起暗淡的还有眼神中的光芒。
宋泉霖说完，转身就关上了门。
良久后，他在门后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的声音。
在门边蹲了下来。
第33章 ·033·
宋泉霖这次忍住了, 在郝志来之前的每一天都狠下了心。
看到秦旭元都当成没看见，秦旭元和他说话他也当没听见。
哪怕对方一脸可怜巴巴的表情，失落低沉的目光, 他也忍住了没理。
拍戏时认真投入, 下了戏就回到住处关门不出，尽量避开和秦旭元接触。
这么一来，连剧组里的人都感觉到了他和助理之间的古怪气氛。
宋泉霖去洗手间的时候都能听到工作人员在小声讨论他和秦旭元。
“宋泉霖和他那个助理关系肯定不一般。”
“不过现在好像闹翻了。”
“很正常啊！我听说宋泉霖背后有大金主, 是他公司老板。他之前在和小助理谈恋爱, 现在肯定会为了前途把小助理甩了。”
“哎, 这么一听小助理还挺可怜。”
不过这些话都没有当面说，宋泉霖也就当没听见。
出门看到秦旭元，还是照旧躲开他。
好几天过去，王素齐甚至都没忍住劝他：“他是你老板吧？刺激过了头会不会不太好？影响你后面工作。”
“没事。”宋泉霖低头盯着剧本看, 语气克制, “不会的。”
就算真的影响了，这部戏拍完，片酬也够他还掉欠杨哥的那笔钱, 还能有不少结余。
后面要是再被雪藏，他就把秦旭元当成债主，出去找个工作赚钱还他就是。
不过内心里他还是觉得秦旭元不会做这种事。
他不是这种性格的人, 就算真的分手了, 应该也只是回去了。
王素齐见他态度如此坦然，便也不再多说。
-
郝志来的那天是周末, 天气不是很好，早上就阴沉沉的, 一副要下雨的样子。
导演看了眼天气预报，干脆把剧本里所有要在下雨天拍的戏份都挪了出来, 让他们先拍。
开拍前，宋泉霖交代张岩：“待会去门口帮我接个人。”
并且把郝志的号码给了她：“到时候打他电话。”
张岩点点头，又问：“霖哥，接的谁啊？”
宋泉霖正要说朋友，余光撇到秦旭元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旁边。
顿时改口：“我男朋友。”
“……”
秦旭元脚步顿住，没再继续靠近。
张岩一愣：“老板吗？”
“不是。”宋泉霖说，“我去对戏了，你去帮我把人接进来就行，别的不用管。”
张岩已经傻眼了，宋泉霖把小助理踹了，她还以为他是下定决心要和老板好了，没想到又冒出来个对象。
她一脸恍惚地出了片场去接人。
宋泉霖挪到镜头前，和其他演员提前排练走位。
秦旭元又从他身边缩回了墙角。
望过来的目光没有了之前那种兴冲冲，也没有那种自我安慰和自我坚强的感觉。
他就像是原本生活在贫苦中的人，努力奋斗得到了一个美好生活。
有朝一日却又忽然被打回了原型，重新落入贫苦中。
整个人连精气神都似乎衰落了下去，没了争取向上的心思。
甚至透着点神思恍惚。
“你这个小助理，看起来好像很受打击啊。”薛芸小声说，“他应该是很喜欢你。”
宋泉霖只是抿唇，勉强露出一个苦笑，没有去看秦旭元：“喜欢的未必是我，也许只是他的想象。”
“……”
薛芸顿了下，意外的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眼秦旭元：“所以，你也不是因为不喜欢他才要这样对他的。”
“你是因为他喜欢的不是你，你吃醋？”
“不是。”宋泉霖矢口否认。
薛芸望着他，笑笑，没再说话。
郝志和张岩一起进来，就看到秦旭元坐在角落里，朝他投来一个深沉的目光。
“……”
张岩有点担忧地将他带到另一边：“你和他保持点距离。”
“怎么了？”郝志问。
“万一他受刺激冲过来打你怎么办！”张岩说，“还是小心为好。”
“其实我是不建议你过来的，”张岩说着又提醒道，“霖哥他是被老板看上的人，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但是老板那边要是发现了，霖哥肯定落不了好。”
郝志一顿：“你们老板也看上他了？”
张岩：“……”
郝志抿了下嘴，不免感慨：“我是知道霖哥受欢迎，没想到现在遇到的人原来越夸张了。”
宋泉霖结束当天的戏份，离开拍摄区，回到休息处时，还担心郝志会不会和秦旭元起冲突。
走过去一看，发现是自己多虑了。
秦旭元坐在角落里，特别安静，只是看着郝志，一脸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郝志看到他，连忙走过来拉住他的手，他没忘记自己的任务，笑着说：“霖哥，拍完了？我们去吃饭吧。”
“好。”宋泉霖目不斜视地和郝志一起走了。
从头到尾，秦旭元都坐在那，只是看着他们。
就好像已经认清了现实，放弃了某种幻想，认命了一样。
宋泉霖和郝志离开了片场，秦旭元也没有追出来。
“霖哥，感觉这办法好像挺有用的，他真的没跟出来了。”
郝志松了口气，感慨道：“刚才来的时候我真的做好了要跟他打一架的准备来着，没想到只是虚惊一场。”
“我早上过来，他就看了我一眼，然后什么话都没说，也没挑衅我。”
宋泉霖没说话。
“看来他是真的接受了这个结果了。”
宋泉霖看着路边，依然没说话。
“霖哥？”郝志侧过头看他，忽然觉得不对，“你不高兴？”
“……”
宋泉霖沉默摇头，“没有。”
“……”
郝志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没说，提议道：“那我们去吃饭吧！等今天晚上过了，明天再看看他什么状况，要是确定他没有继续缠着你，那我就放心可以回去了。”
“嗯。”
吃完饭回去，在酒店大厅又碰到了秦旭元。
他站在电梯门旁边，似乎在等着他们。
郝志握紧了宋泉霖的手，从秦旭元面前走过时，手心都出了汗。
宋泉霖没有侧目，也没有看秦旭元，只是低头和郝志说笑，聊起最近在剧组拍戏的一些好玩日常。
秦旭元跟着进了电梯。
两人的说笑声也没有停下。
郝志说话时一直悄悄偷瞄秦旭元，秦旭元一直低着头，垂着眼，没看他们。
并且提前出了电梯，去了较低楼层的走廊，他之前订的房间就在那一层。
电梯门关上，两人就停止了说笑。
到了楼上，进房间，郝志往沙发上一躺：“刚才在电梯真是，差点没能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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