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爽了吧!”江厌对澄褚简直是爱不释手,居然是能存储灵力的仙剑!
而这时他手腕上的剑印微微发烫,他垂眸一看,一道红色的身影从脚印中飘了出来,然后伸出穿着白靴子的脚,狠狠踢了一脚澄褚的剑身。
澄褚剑身抖了一下,然后开始剧烈的颤动,江厌连忙安抚了两下,却发现根本没有用。
一道白色的身影从澄褚剑中飘然而出,上来就是一拳打在幕也的脸上!
突如其来的意外把在场的两个人都看呆了!
就算是幕也本人也呆住了,抬手捂住自己被打歪的脸,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剑灵?”江厌看向即墨灼。
即墨灼扶了扶额,“我也未曾见过,自拔剑以来虽偶有所感,却从不曾出现。”
“你个王八犊子,居然敢踹我?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就分不清这个家谁才是老大了是吧?!”
澄褚骂骂咧咧的朝幕也扑去,那泼妇般的模样吓得幕也抖了一下,然后回过神来,不对,他为什么要怕他?他在剑窟做了那么多年的老大,还没怕过什么剑呢!!
“来就来!谁怕谁!”
于是那一红一白的两个身影瞬间就扭打成了一团!
“这……”江厌手里还拿着澄褚的本体,脸上茫然,事情怎么突然发展成了这样?
即墨灼却是不以为意的收起澄褚的本体剑,拉着江厌的手来到了人面槐的尸体跟前。
人面槐整棵树都从中间裂开,倒向两边,露出树中间一个弯曲成一团的身影。
周身还被一层淡淡的绿色膜给包裹着,犹如婴儿一般蜷缩在里面。
江厌随手捡了根树枝,戳破了那层薄膜,露出里面人的模样。
竟是一个妙龄少女!
瞧着十几二十岁的模样,墨发散在身后,内心一点翠绿,紧闭着双眼,但…她的嘴上下有一圈黑色的圆点印记,跟那个老太一模一样的缝合印记!
她身上穿的赫然也是跟那老太一模一样的亚麻补丁布衣。
所以,她就是那个老太!
被戳破薄膜的少女悠悠转醒,一双眼睛灰白,似乎还是看不见。
她茫然的坐起身子,打量着四周,遂低头摸了摸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整张脸唰的惨白了下来。
“小…豆…子…豆…子…”少女艰难的开口喊着,说话一字一顿,神情焦急,但周围除了有人打架跟叫骂声之外,她丝毫没有听见那个唤她阿奶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你他妈往哪儿打呢?吃我一拳!”
“诶!打不着!打不着!”
“就你这样还做老大?我直接打的你头老大!”
“你来啊!你来!我看看是你先大还是我先大!”
两个剑灵的吵闹声吵得少女心烦意乱!
“别吵了!!”少女烦躁的捂住自己的耳朵大叫了一声,这三个字说的格外流畅!
但令人意外的事情也同时发生!
在少女大喊了一声之后,少女周围的人面槐忽然动了起来,墨绿色的液体开始快速的连接到周围的断口。
树条一条条的被修复,就连那被劈的对半的树干也开始弥漫上大量的墨绿色液体,想将那少女重新裹回体内。
即墨灼转手召唤出澄褚剑,一剑劈在那粘合在一起的墨绿色的液体丝线上!
第150章 槐树下的洞窟
这一剑下去并没有砍断绿丝,而是向下凹陷了去。
即墨灼眉头一蹙,挑起长剑,拽着江厌往后退去。
乱舞的树条最终恢复了槐树的原样,定格在江厌第一次见它时的模样。
满树的槐花绿叶,就好像一棵普通的槐树一般,散发出阵阵淡淡的槐花香。
旁边掐架的两个剑灵也在停了手,此时两个剑灵瞧着都有些狼狈。
都戒备的看向那棵槐树,但人面槐犹如定格了一般,一动不动。
江厌上前几步去站在槐树跟前,上下看了几眼,看着看着他蹲下身来,用手拨了拨槐树树根旁边的泥土,直到扫出一块木板。
他眼睛一亮,刚刚即墨灼在跟人面槐打斗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人面槐的树条总是有意无意的护着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果然有问题,等扫了木板上面所有的泥土,露出一个犹如地窖的木门,一次大概只能容纳一人进入。
拉开木门,发出吱呀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
他拉开门的一瞬间,一股子霉味冲天而起,呛的咳了两声,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
他抬手挥了挥那灰白色的霉气,即墨灼带着两个剑灵也凑了上来,目光凝视着地窖入口。
黑乎乎的地窖入口犹如深渊,长长的望不到尽头。
即墨灼随手掏了颗果子,丢进那个地窖中。
没一会儿就听到了“咚”的一声闷响。
看来入口并不深。
“我先下去,我说没问题了你再下来。”即墨灼温声交代着,从储物戒中拿出一颗夜明珠握在手中,轻身一跃,跳入地窖,剑灵澄褚紧随其后。
江厌在上面等了许久,久到他都快等不住了,地窖之内才终于传来了一声轻唤。
“下来吧。”
江厌顺着地窖入口一跃而下,即墨灼就在底下张着双手接住他,将他平稳的放在地上。
原本想问问为何这般慢,却是闻到了弥漫在空中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儿。
在即墨灼的身后,躺着一坨已经看不出原本形态的黑糊糊的物体。
看起来浑身软趴趴黏糊糊的,瘫在地上,身上还弥留着银色的雷光,那股子腥臭味也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而这个不明物体一看就是刚被即墨灼打死的。
“走吧。”即墨灼牵着他的手,一手举着夜明珠,二人顺着长长的甬道一路前行。
那甬道的尽头被一条条交错的木条紧紧的堵着,即墨灼持剑暴力破木。
木条背后是个洞窟。
两个人拿着夜明珠在洞窟内转了半天却什么都没看到。
“嗯?等等。”江厌忽然拉住即墨灼,从地上捡起了一片桃粉色的花瓣。
看这个花瓣形状,似山樱花…
江厌捻了捻花瓣,“晏不言,我知道你在这。”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
“连自己的花瓣都收不住,你不会真以为我发现不了你吧。”
“你还真是讨人厌,看不出来我不想见你吗?嚷嚷什么?”幽幽的男声从旁边响起,晏不言出现在二人附近不远处。
身上褪去了那套红色的舞男衣服,换上了江厌第一次见他时的那身粉白配色的锦衣。
“不想见我,你跟着我做什么?”江厌才不吃他那一套,而且,晏不言此时的小腿以下是虚影,用夜明珠照过去也并没有出现影子。
显然这只是一个类似于分身一样的存在,并不是晏不言的本体。
晏不言沉默了一瞬,“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我跟着你的。”
“你猜?”江厌挑眉一笑。
其实从出了秘境他就感觉到了,身边那股子若有若无的山樱花香味,还有那时不时会飘落而下的一瓣花瓣,但那些只出现一瞬又会很快的消失了。
他不知道晏不言跟着他做什么,但,他想,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你不是想找晏家村吗,我知道在哪儿。”晏不言指尖卷着一缕自己的头发,在手上绕着圈圈。
说到这个,江厌忽然沉默了下来,等等…如果晏不言一直跟着他,那…他跟即墨灼那啥时,岂不是被看光了?!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暗了下来,看向晏不言的眼神中透露着杀气。
感受到江厌身上浓烈的杀意时,幕也亦是面容严肃的飘在他身边。
即墨灼显然也是想到了这回事,他安抚了一下江厌,抬手按了按他的肩膀,对他摇了摇头。
当时即墨灼虽然情迷意乱,偷摸布结界的手可是没停下的,自然不会被晏不言看了去。
江厌的杀意来的快去的也快,搞的晏不言一头雾水,不禁不耐烦道,“你到底去不去?”
“你跟晏家村什么关系?”江厌抿了抿唇问道。
晏不言不以为意答道:“没关系。”
“你冠着晏姓,你说你跟晏家村没关系?”
“我的姓氏怎么来的,我跟晏家村有没有关系,难道你不是最清楚的那个吗?”晏不言甩开手上的头发,“到底走不走?”
江厌不说话了,就这么看了晏不言的眼睛,好一会儿后,“洞窟里的东西呢。”
“我跟着你们一起进来的,我怎么知道?”晏不言拨了拨自己额前的碎发,很是不屑。
但是他一说完,江厌就笑了,“原来还真有东西啊。”
明明之前无意中落下的花瓣,晏不言都会很快的把花瓣隐藏掉,而现在,他却故意把花瓣撒在这地上,想让他发现他的存在。
再借机提起晏家村,催促着他走,这欲盖弥彰的操作,真的是太明显了。
这个洞穴里,肯定存放着别的什么东西,所以他随口一问,还真问出来了点东西。
“你诈我。”晏不言收起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眸光凌厉,“既然你自己找死,那我也懒得管你了。”
说罢他便隐去了身形,那黑暗之中忽然亮起一具具蓝绿色的火光,一看到这火光,江厌大概就知道这个洞穴里有什么了。
是双人棺。
果然,当那些火把全部点亮时,七个小金丝楠木的棺材围着一个寒玉双人棺,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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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杨梅气泡送出的角色召唤符x1!
今天母亲节,跟母亲过节了吗!
一会儿还有一更!
第151章 晏家村
一朵朵红色的彼岸花自即墨灼脚下开始绽放,直到遍布整个洞窟。
所有双人棺洞窟内的布置都是一模一样的,就他目前所见,最特殊的就是在秘境内看到的那个。
人是完好的,七棺是飘浮旋转的。
剩下的双人棺内都是穿着喜服的骨架,偶有几个洞窟还有黑影伴随。
说起来,好像还有一个洞窟是不一样的,在璀璨城的那个,有一具会自己走动的骨架。
在江厌指尖触碰到棺材盖的一瞬间,一股浓烈的负面气息扑面而来!
压的他差点喘不过来气。
与之前所见的所有温馨画面不同,这是在一座大山之上,穿着红色喜服的男子独自一人站在山顶之前,周身黄符翩飞,一手提着雪白色的长剑。
他面容模糊,满头银发随风摇曳,在他周身附近围满了人,看样子是修士们。
修士们还架着另一个喜服男子,那喜服男子似是睡过去了一般,垂着头一动不动。
他听不见双方在说什么,只知道那银发男子被群起攻之,最后终是不敌,从那半空中一落而下。
悲伤,浓浓的悲伤弥漫上来,江厌想抬手去接他,那落下的身体却穿过了他的手臂,重重的落在地上。
随着那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而来的还有画面破碎的声音。
一颗泪珠从他眼眶内流下,滴落在那双人棺之上。
即墨灼上前去扶住他,替他擦拭着眼泪,一言不发。
好一会儿之后,江厌才收敛住了那一股子悲伤的情绪,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悲伤,为什么会哭,但,就是很难过。
那个银发男子,是师兄吧。
那被修士架着的,岂不是…他自己?
隐在暗处偷看的晏不言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对,不对劲,怎么什么也没有发生?
按照计划,江厌在这里应该已经触发那个东西的,怎么会没有呢?
他犹豫着又现了形,“你到目前为止,见过几个棺洞了?”
“关你什么事?”江厌拉着即墨灼就要走,既然看完了,那也可以走了。
晏不言啧了一声,“真当本大爷爱管你的闲事呢?不过还是奉劝你一句,十棺重现之日,骄阳落地之时。”
唰!
长剑直接破笼而出,刺入晏不言的虚影之中,晏不言也无所谓,反正就一道虚影,被刺两剑又不痛不痒。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言尽于此,晏家村往东再走十里就到了,就此别过。”晏不言撇撇嘴,总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停赴死。
都死了那么多次了,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离了那洞窟,江厌跟即墨灼两个人站在地窖入口处,旁边还跟着两个默默不吭声的剑灵。
江厌站了好一会儿,突然问道,“当初在燕家祠堂时,你看到了什么?”
一股轻风吹过,夹杂着淡淡的槐花香,两个人都看着对方,即墨灼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似乎是在斟酌该怎么说。
即便过去了这么久,那画面在他脑子里还是挺清晰的。
“我看到,你…死了,被好多修士围攻,最后就在我眼前…被…没了。”即墨灼紧紧牵着他的手,生怕一松手江厌就没了一般。
说实话,他从一开始跟江厌的相处好像并不多,也没有什么特别刻骨铭心的事情,但就是在第一眼看到他时,有种一眼万年,怦然心动的感觉。
就很自然而然的,就想守着他,护着他,跟着他,喜欢着他,爱着他的感觉。
直到他看到了那几个双人棺,从中看到了零碎的画面,再加上晏不言若有若无的针对跟话语间的某些词汇。
还有江厌前几天曾提过的上辈子。
他还有什么不懂的。
他跟江厌之间,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只不过,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罢了。
修士围攻,死了,但他们两个人看到的却是不一样的,他看到的是师兄死了,师兄看到的是,是他死了。
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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