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他还担心童锐还害怕,结果他就是那个始作俑者,看着他们忙前忙后的解谜,是不是眼底还会划过乐趣?
想来,那天游乐场的电话,也与这件事有关。
他疑惑上司黑田兵卫为什么会和他突然谈起童锐,恐怕是对方察觉到了一些端倪。
“嗯,是的,”童锐对上降谷零的视线,“我想黑衣组织资金流转有很大一部分依仗于此,如果舆论迫使经济产业省不得不出规章整改反贷的话,黑衣组织的资金链会有一段时间的破裂。”
类似的调正对于贷款公司是毁灭性的打击,在经融泡沫破碎之初,就曾发生过因贷款相关法律的公布和政府要求的调正,日本全国境的贷款公司因此倒闭了85%。
如果这回政府在民声的压力下确定调整,即便对黑衣组织不会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也会在它的资金链上打下一个蛀口,对于这样庞大的组织,资金链出问题,会产生一系列深远的影响。
而一切的开端,要从童锐匿名邮寄了一个死亡面具说起。
番外
无责番外1:婚后生活
警局的大家都很好奇降谷零警官的神秘恋人。
据说降谷零警官的恋爱已经谈了七八年,但到现在都没有结婚的打算,有人忍不住向降谷零最得力的下属风见裕也询问。
风见裕也作为降谷零最忠实的下属,自然是不会透露任何信息,但每次有人询问降谷零的神秘恋人,风见裕也的表情都会有略显复杂,有时会推一推眼镜,镜片反光,此处是无声胜有声。
对于风见裕也的反应,大家都有各自的解读,最常见的还是认为风见裕也不看好降谷零的神秘恋人,这也是降谷零警官至今未婚的原因。另一种解读就是降谷零警官的恋人超级超级漂亮,像是古代梳着姬发的绝美公主,一定要藏在深闺中才让人放心。
风见裕也当然知道大家的种种猜测,他对降谷前辈的恋情确实观感复杂,他一直认为这段感情持续不多多久,但事实上这段感情时至今日还表现在降谷前辈那明显每天都擦拭过的婚戒上。
他不看好这段感情是有原因的,首先就如外界传的一样,即便日本通过了同性结婚法案,降谷前辈和那个首富小子到现在也依旧没结婚,这个问题是显而易见,降谷零是日本的警察,还曾做过卧底,而童锐作为中国的大企业家,本身也参于到自己国家的很多建设中去,两人一旦结婚就涉及到双方国家利益和信息保密安全。
再就是童锐满世界乱跑,每次来日本待的时间都不长,在风见裕也看来就是不重视降谷前辈的表现,因为工作原因,没有特殊原因降谷零是不能出国的,自然在这段感情里就处在被动等待的那一方。
他们公安的工作社会认可度很高,更不要说降谷前辈因为早年的履历和工作水平几乎早早预定下未来局长的位置,但这与童锐那小子相比起来还是有很大差距。
首富这个概念对于普通人来说有些模糊,但某次风见裕也给降谷前辈送文件,那次恰巧童锐在日本,降谷零就去和童锐住在一起,所以他是将文件送到童锐的居所。
也是在那一次,风见裕也才意识到首富与他们普通人间的差距,风见裕也那次才知道六本木那种地方还能开辟出一个带着森林的庄园,而这只是童锐在日本的暂时居所的一处。
总而言之,风见裕也认为降谷前辈这段感情不管是从法律层面、安稳层度还是在资源问题上都和童锐不合适。
但正是这段感情在身边其他人都分分合合的时候都没有变过,风见裕也也只能把他的想法好好憋在心里。
也许是连局长都开始好奇了,在局里接受特殊直播采访,直播准备随机采访公安警察的家时,局长想起了降谷零。
“降谷啊,记者想直播拜访几位警察的家,我推荐了你,你是我在局里能信得过的,要是别人的话,我担心家里太乱,影响我们警察形象,我知道你家是什么情况,如实说就行。”
“不用担心,你知道现在年轻人说我们警察什么吗?竟然说我们古板,你和你家那位就挺符合他们现在潮流的,而且你这张脸还是蛮有号召力的,警局的形象就靠你了。”
老领导这话说的,让降谷零没什么回绝的余地。
他仔细想过一遍今天出家门时的屋内房间,点下头来,没过一个小时,他就和拍摄人员坐上前往回家的车。
离黑衣组织崩溃过去已经有接近八年的时间了,降谷零的工作也逐渐从一线卧底走到了明面上。时光爱戴他,这几年他在长相上没什么变化,只是因为现在常穿警服,气质更加沉淀下来。
“警官先生,能提前说一说你的家吗?”负责采访的是一个梳着棕色短发的元气女孩,是记者也是东京电视台小有名气的节目主持人,人称小一穂。
“嗯…”降谷零思考了一下道:“我家仔细说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很普通的一厅一房的单间,当然也可能是我天天住在里面的缘故,所以觉得一切都稀疏平常。”
他想起什么道:“请允许我给爱人打个电话,他还不知道今天采访的事情。”
“当然可以,您已经结婚了吗?”元气少女将话筒对准听他问道。
“没结婚,但也差不多。”
“啊,真遗憾,果然像您这么帅的警官都有爱人的,那最后一个问题,您爱人在家吗?我们一会儿能见到她?”
“他现在在国外工作。”
“看来您爱人的工作很忙。”少女露出遗憾的表情。
“是的。”
摇铃四五下,对面接通了电话,‘哥,想我啦~’
“想了,”降谷零失笑道,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时的表情变得有多温柔,“今天局里有一个拍摄家居的直播工作,我接下来了。”
“我在这边可以看到直播吗?”
“应该没问题,待会儿我把节目名称发给你。”
“那我追节目看哥。对了,我今天晚上可能能到家,休息两天。”
“想吃什么吗?我提前给你做。”
“没什么想吃的,只是想你了。”
降谷零这边放下电话,小一穂又迎了过来,她没听清电话那边都说了什么,只能通过降谷零的话推断。
“好甜,您和您爱人的感情很好啊,家中是您负责做饭吗?”
“算是吧,他很喜欢我做的甜点。”
“方便说一下你和爱人在一起多长时间了吗?”小一穗微笑着问道。
旁边拿着摄影机的小哥为降谷零警官捏了一把汗,虽然小一穗最出名的是她元气的笑容,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有时候她的笑容背后有着为难人的心思。
像这个问题,其实就是一个陷阱。“你和爱人在一起多长时间了呢?”,看起来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但问题延伸出的疑问就不那么友好了。
如果时间短了,就可以疑问对方是否对待亲密关系太过于随便。
如果时间长了,也可以质疑对方不负责任。
不管怎样,都不讨好。
小一穗借着这样的技巧,留下了很多名面场。
“九年,我和他在一起九年了,时间过得好快。”降谷零抬起头回忆着说道,面上有些感慨。
“九年!简直是长跑啊!”小一穗用手掩住以为惊讶而微微长大的嘴巴,眼睛里绽放出兴奋的光芒,她可爱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担忧,“但我有一次参加综艺节目时,感情大师说如果一对恋人长期不走入婚姻的话,感情会出现问题的。”
“您没有考虑过和您的恋人求婚吗?”
‘来了,小一穗小姐的必杀技来了’摄影小哥觉得降谷警官这回死定了。
“没有,因为我们已经做好不结婚的准备了。”
“为什么?”小一穗睁大眼睛,显然这个回答出乎她的意料,“您没有考虑过给对方一个稳定的家庭吗?如果你们未来有了孩子该怎么办呢?”
“我不太理解你所说的稳定的家庭是什么意思,但在我的眼里,它表达的应该不是一张婚姻契,而是时刻想着对方、爱着对方,愿意陪伴对方也乐于被对方陪伴,是一段平等的、相爱的关系,是这样没错吧。”
“您这么说也没错啦,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呢,听起来像是谬论。”小一穗低声道。
“其实我也想和他结婚的。”
“那为什么不结呢?”
“因为我们各自都有自己的责任。这个世界并不是除了对方以外就空无一物了,我们都有属于自己的责任,作为警察,我的第一要务是保护国家、保护这个国家的人民,此后才是我的个人幸福,对于我的恋人来说,这句话也是一样的。”
“至于你说的孩子,”降谷零笑了一下,让小一穗晃了晃,“等生出来再说吧。”
小一穗拿着话筒的手向下低了低,表情复杂道:“那对于你和你的爱人来说,不会不牺牲太多了。”
“我们彼此都很幸福,并不为不能结婚而遗憾。”
“这么说,如果找警察谈恋爱的话,是不是要做好不婚的准备?”小一穗找到了另一个强力攻击点,让摄影小哥佩服不已。
“不,我这只是极个别情况,因为我爱人的身份特殊而已。”
“那您能透露一下您爱人是做什么的吗?”小一穗听到这,瞬间兴奋了起来。
“不能。”降谷零笑而不语。
“咦,”小一穗肩膀低了下来,但又瞬间来了精神,“等会儿我要去您家,如果我能通过您家分析出您爱人是做什么的,向您提问可不可以?”
“可以,如果你猜中的话。”
“好耶!”小一穗抬手欢呼道,她向前面的司机喊道,“师傅,麻烦开快点,我已经迫不及待开始今天的家庭采访了!”
降谷零现在所住的公寓离警局并不远,方便上下班,而且离附近的一所大型超市很近,隔一条街就是商业区,可以说是个闹中取静、适合生活的好地方。
随着钥匙在门锁的喉舌里发出咔嚓声,降谷零推开墨绿色的房门,侧开身,给在后面迫不及待的小一穗和摄像小哥腾出位子。
“这就是我家了。”
客厅窗外的阳光斜着打在沙发又落在实木色的地板上,在旁边柔软的长毛地毯上也留下一个金黄的边角,屋内物品很多,从进门看,能看到客厅的正对面是半开放式厨房,靠右边电视旁的房门半掩着,其内里的布艺花纹来看,应该是卧室,这个家一眼望去繁琐而温馨,是怎么也不会过时的暖色系。
谷零不自觉地露出一个温馨的笑容。
“哇!果然!和我想得一样,降谷警官的家超级温馨、超级干净!”小一穂对着镜头很是兴奋地说道,“那让我们继续探索下去吧。”
“您这套房打给有多大呢。”
“差不多四十五平吧。”降谷零回忆道。
“您和爱人会不会觉得有些小呢,刚刚听您说只有一间卧室。”
“不会,应该说是特意挑选的这种面积较小的户型,我个人比较喜欢家里东西充盈的感觉,小房间更容易达到这种效果。”
“那您爱人会不会抱怨呢,以您的条件应该能买更大的房子吧。”
“该怎么说呢,也许有吧,他更希望我能搬到他的房子和他一起住,但我更喜欢这里,最后他就由着我了。”降谷零回忆道。
“这么说您爱人的房子很大咯。”
“……是这样吧。”
童锐前几年曾无数次暗示想让他搬到自己在六本木找设计师修建的庄园居住,降谷零曾在童锐的劝说下搬去住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黑衣组织的尾巴刚扫完,他还没买这间房子,在童锐的星星眼的期待撒娇下,他最终拉着行李箱住了进去。
那确实是降谷零居住过最豪华的房子,随便一个卫生间都和他现在居住的房子差不多大,但降谷零的居住体验却并不好。
童锐在的时候还好,但这个逐渐成熟的男人是个闲不住的工作狂,时常要回国又或者是出差,即便庄园里配备了十几名工作人员,降谷零在夏日里还是在那过于空旷的庄园里感受到了一丝寒冷。
最终他还是搬了出来。
童锐显然不理解他的苦恼,或者说,在童锐眼里,家就是这个样子,他的成长环境就是这样的,甚至六本木的房子要比他在国内的还小一些。
但即便不懂他的苦恼,童锐还是依着他。
最开始因为身份信息还没有落定,他只租到了一个十几平米的单人间,已经逐渐以正式装为穿衣风格的青年西装革履地坐在榻榻米房间的角落里,可怜巴巴地向他控诉桌子上的蜘蛛吓到了自己。
也是在那一刻,降谷零考虑在东京买一处属于自己和童锐的住所了。
“悄悄问一句,您爱人是不是比你有钱啊。”
“是的,这毫无疑问。”
降谷零还记得他们在还没确定关系的时候,童锐送他黑卡向他正诺的事。
“您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
“很多男性都会介意自己的伴侣比自己有钱吧。”
“这有什么可介意的?他不介意我不富有,我也不会因此感到自卑甚至有更负面的情绪,钱作为生活物质确实是很关键的资源,但在满足基本的生活需求之后,钱的多少就变得没那么重要了吧。”降谷零将家中备用的拖鞋放在几人面前,“请进。”
“您真是一个豁达的人。”小一穗脱下靴子,抬头说道,她侧过身看了一眼鞋柜,鞋柜左边和右边的鞋摆放明显有一条分界线,虽然都是男鞋,但以她此前做时装模特的眼光来看,左边那部分鞋明显属于定制高定,一双就可以买下右边所有的鞋。
虽然降谷警官的工资应该不低,但也没到能消费定制高定的地步。她注意到降谷警官把鞋放在了右边,很显然,右边的鞋是属于他的,那左边的鞋归谁所有就显而易见了。
瞬间,小一穗就在脑海中刻画出了一个身材高挑,喜欢穿男装的高挑女郎。
64/105 首页 上一页 62 63 64 65 66 6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