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们除了彼此就没见过别人,”被亲着的牛郎十分不耐地说道,“kiki来一次多不容易,你可别说出去。”
kiki是谁?来者在脑袋里回忆了一下没想到,但无外乎是哪个肯投钱买牛郎身子的客户罢了。
“我嘴严着呢。”说着,来者关上了门。
化妆室内重新恢复安静,但一种粘稠无声的噪音却从衣柜里两人的身体里传出。
降谷零松开放在童锐腿上的手,他整个人被童锐抱着,倒在衣服堆里,牛郎工作时穿的衣服带着汗味和浓厚的化妆品味,他被熏的晕头转向,但让他更捋不清的,是居于他身上的那个人。
眼前的童锐带上一头假发,双臂将他环住,整个人的体重都压在他身上,他们头挨着头,离挨上只有几厘米的距离,他能看到童锐眼里的忍耐,也能看到苍白肌肤下带着细密汗珠的红晕。
童锐痛苦地呼吸有些急促,也有些热,吹在他的嘴唇上,带起一阵痒意,在贴近的某一瞬间,他以为童锐会亲他,但对方并没有这么做。
“我是被下药了,你是怎么了?”童锐哑着嗓子问道,他刚刚差点亲了Z,对方除了不是女性,剩下的都踩在了他的审美上。
就在他快被那双蓝色的眸子迷惑时,枪头碰枪头,一下惊醒了他。
降谷零只觉得脸热,“我们快点离开吧。”
“再仔细伪装一下,旁边应该有不少找我们的人。”童锐拽掉假发,扔在旁边的椅子上。
“你会化妆吗?”降谷零看童锐有些笨拙地拉开化妆盒的抽屉,无从下手地翻找着。
“不会。”
“那还是别画了吧,听我的,如果化妆技术不好,得到的结果只会是反效果。”
“那怎么办?”
“如果对方暂时不检查这里,我们是安全的。”降谷零拿出手机,上面有教官给他发的新定位,警方还有十分钟就能到达这里。
“对了,我的手机不见了。”童锐凑近看他的手机屏幕,也许是忍耐到了极限,他的视线都有些模糊。
他脚下绊到扔在地上的衣服,他朝着降谷零按着手机的地方直直倒了过去,降谷零适时接住对方。
刚刚的情况太过紧急,他并没有仔细观察童锐,这个与他在网上谈了三天的少年确实如他自己形容的一样肤色苍白,但他没有提到他的长相也足够出挑,高鼻梁、深眼窝中藏着一双花瓣似的杏眼。
此时,那身他猜测该如何洁白无瑕的肌肤上染上红霞,墨色的发丝上垂下燥热的汗水,连着浓黑的眉毛和上挑的睫毛一起濡湿。他想扶住对方,但因为看那双金色几乎失焦的眼眸,而放缓了动作,让对方感受到他手心凉爽的温度。
感受到胳膊上的清凉,童锐反手栖上对方,他的思维被注射的药给搅成混乱的一团,视野里不管什么都带着圣人般的光圈,被他抱住的人也不例外。
他告诉自己不要靠近对方,但只是靠在对方的肩膀上,他就什么都忘了,只想着要尽可能地从对方身上感受清凉的感觉。
这样,他几乎像是一条蛇似的缠上降谷零,为了开拓出更多清凉,他在对方的身上摸索着,这段胳膊焐热了,便找下一节,循环往复。
未完继续
第102章 项链
童锐当然在他身边,他坐着,他躺着。
他不好受,童锐又会好受到哪里去呢?
此时童锐浑身上下都染上一层薄红,汗水像是晨间均匀散布在叶片间的细小露水,一滴一滴,晶莹而温热。
因为童锐的习惯,他们这时候从不闭灯,桌旁的台灯忠实地照亮胸膛一片富有美感的肌肉曲线,汗水漫步在丘陵上,又随着呼吸滑落渠沟间,一路向下。
他的视线让童锐的呼吸更加急促,像是打着火却不往前开的汽车,又像是看到红布,喘着粗气的公牛,他向上看,对上童锐难以忍耐,像是在求饶的眼睛。
每每这个时候,童锐的眼睛都会蒙上一层雾气,那雾气生起,就能把他完全笼罩进去,他总是想看那雾气结成水珠,少年发出呜咽的样子,但事实是,眼里满布着雾气的少年会在慢慢长夜搂住他,抹掉他眼下的泪水,摩挲着亲吻他的嘴唇。
那是饱足后的惬意。
“不,他不在。”降谷零尽可能地让声音听起来自然,但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他总觉得此时他的声音听起来含了什么东西。
“哦,那等一下我再打给他好了。警察在那口井里发现了残缺的棉制校服碎片和类似于纽扣、衣服装饰的金属物品。棉布碎片的材质和当时学校记录里的校服材质和款式都能对应得上,现在他们正在对井里的土壤做分析,估计明天就能得到结果。”
柯南喘了口气,一口气说了一长段话,最后总结道:“现在基本可以确定,那口井就是‘他’最初的抛尸地点了。”
如果是平时,降谷零一定会继续和柯南探讨下去,但现在他想保持身体的稳定都有些困难,他一手支撑在童锐身上,双腿成M型支撑着身体,好让他坐的没有那么狼狈,简而言之,他几乎保持着一种开合的亚洲蹲的姿势。
为了不发出什么,他不敢完全坐下,也不敢完全起身。
“这件事我打电话给童锐就好了。”说着,童锐伸手摸了摸他支撑胳膊,他瞪了少年一眼,少年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
“啊,好,那就拜托你了。”柯南听出降谷零今天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想到这位卧底警察每天繁忙的日常,他也不好再继续打搅下去,但有些事情还是得打听清楚。
“相对于那些警方尤为关注的校服布料,其实我更关注发掘出来的那些纽扣。其中除了很明显的校服扣子外,还有两个几乎可以忽略不记的铝制金属钉。”
“那些金属钉给我的感觉很熟悉,但我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你有什么线索吗?”
“你可以确认那些金属钉和案件有关系吗?”降谷零耐着性子问道,身下,童锐显然也想听电话,变得不那么老实。
少年一动,就对他的感官产生直接的影响,他说话半道声音几乎打了一个弯,这道弯被他生生咽了下去,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终于还是没支撑住,腿跪了下去。
彻底坐了一个结实,他咬着唇,手机从手中滑落,摔在床沿又掉在地毯上。
童锐忙支撑住他,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看向地毯上的手机,手机屏幕朝上,传出细微的声响。
‘我去拿。’童锐在他耳边说道。
‘别闹,我去捡。’他将童锐压了回去,缓慢起身捡起手机。
这回他打开外放,柯南的声音顿时传了出来,“喂?怎么了?”
“不小心摔了一跤。”降谷零违心地说道,童锐讨好似地按了按他的肩膀,给他做按摩,他弹了一下少年的额头,少年红着脸无声地笑了笑。
“额,是吗?”柯南觉得这实在是个烂借口,估计降谷零是在做什么任务。
“你那边方便通话吗?”
“方便。”降谷零坐在床沿,童锐在他身后窝着,像猫似的围着他蜷成一团,将头枕在他的大腿上。
少年的黑发发质偏硬而且根根分明,枕在腿上发尖扎人,发梢又像毛刷似的刺痒,发根又带着温度未散的汗水。他将散于少年脸颊的发丝向后摆弄,露出少年一直看着他,全神贯注的面孔。
实在离得太近了,他心里唾弃着。
“方便。”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
“那就好,你刚才问我能确定金属钉和案件有关系吗?现在是无法确定的。但我觉得那些金属钉有些眼熟。”
“那种金属钉款式常见吗?”
“问题就在这里,并不常见,那是过去有些夸张的款式,像鳞片似的,又有三个尖角立在鳞片的尾巴上。”
“那确实很少见,至少我看过,肯定会有印象。”
在降谷零这边得不到答案,柯南挠了挠头,决定不再打扰夜晚也工作繁忙的警察先生,“那我再好好回忆一下吧。”
“嗯,好的,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没有了,”柯南停顿了一下,“童锐真的不在你旁边吗?我一开始真的听到童锐的声音了。”
“咳,真不在。”降谷零虚心道。
挂断电话,童锐等他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把他扑倒在床上,继续刚才的事情。
因为这段时间的空隙,童锐已经忍不了刚才的粗茶淡饭了,胡乱地亲吻着,想要进入正题。
降谷零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让他知道少年也有等不及的时候。他回应着,一边复述刚才童锐没听到的部分,毕竟他刚才答应自己告诉童锐的。
“所以真的藏在了井里。”童锐埋在脖颈间问道,他只是轻轻地吻,不会留下痕迹,但也许是太轻了,让人实在不解气,只能以数量取胜,“尸体埋在饮水区,糟糕透了。”
“是啊,不过地球上哪里又没有尸体呢。”降谷零环住童锐的腰,有了中间那个插曲,他已经不在意上下了。
“那也不一样,”童锐抬起头来,“师哥,我害怕。”
任谁都知道,此时少年害怕有多少,想要撒娇,和他腻歪的心又有多少。
“好了,我在这里,别害怕。”
明知道童锐不害怕,降谷零还是违心地安慰起来。
“就知道师哥对我最好了,所以刚才的还有吗?”
“什么?”
“……就是。”
童锐没说什么,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好了,真是的。”降谷零罕见地在少年面前脸有些热。
刚刚感觉自己掌握了主动权,现在细品又不是那一回事了。
“师哥。”童锐拱着他,声音缠绕着。
“没有了。”
“师哥~”青苹果的嗓音甜到牙疼了。
“想都别想。”
“哼。”童锐失望地趴在他身上,嘴撅得老高。
“好了。”
童锐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他。
“起来。”他有些无奈地说道。
“好耶!”少年欢呼道。
太阳终究会落下又升起,人有时候盼太阳,有时候又盼月亮,他们希望长夜慢悠,另一边,有的人只盼着第二天早点到来。
一大清早,刚到警局,目暮警官就收到毛利小五郎的电话,告诉他上午十点到东京的某医院,他破案需要警察在场。
离上午十点还差几分钟,目暮警官赶到了毛利小五郎所说的病房门前,在这里等着的还有童锐、柯南、毛利兰等人。
毛利小五郎凑了过来,问他约自己来是因为破案了吗?目暮警官头上打了一个问号,但好在,他接受良好,毕竟毛利小五郎约别人,结果自己忘记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童锐手拎着袋子适时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表示当事人还在里面等着呢。顿时,目暮警官和毛利小五郎都表情严肃了起来。
他们都见过太多凶杀案,死人在他们面前实在不是什么骇人听闻的大事,但像这样恶劣的,还是头一次。
推开门,病房内还像上一次来时一样,阳光明媚,鸣禽戏林,“他”看了过来,不知是不是在场人的心里作用,只觉得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比恶鬼更加恐怖。
毛利小五郎想说些什么缓解气氛,但对上“他”的视线,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只听簌的一声,他就觉得昏昏沉沉,在地板上转了一个圈,精准地倒在了旁边摆放礼物的桌子上。
礼物支撑着他的身体,让他呈现低头坐着的姿态,童锐在旁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尽管这种场面他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但每次看都觉得很神奇。
柯南在病房角落里蹲下,用变声器说道:“小田先生,这些年伪装成哥哥,过得并不快乐吧。”
他的一句话,打破了那张像深井似空洞的五官,那张脸变得狰狞起来,像是会吸食人骨髓的恶鬼,毛利兰和旁边的护士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你曾经很鄙视你的哥哥吧,但事实证明,拥有了你哥哥的一切,你反倒还没你哥哥做的好。”
“你胡说!”这句话终于激怒了小田知耕。
如果降谷零在这里,就会发现他的声音和地窖里时,几乎一模一样。
但他很快地反应过来,声音变得小了些,但依旧让人毛骨悚然,“我是谁?我……我是……”
“别装了,让我来讲一个《项链》的翻版故事吧。”背对着屋内的阳光,这里是他主场。
柯南面对着墙角自信地说道。
第103章 金属
有些人,天资聪颖,头脑过人,偏偏因为命运的阴差阳错,竟与一奶同胞的兄弟有着令自己恐惧的差异。
医院的窗户是金属制的,金属的冷银色在明媚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你是否后悔过伪装成自己的哥哥呢。”柯南疑问道。
但没人回答他,他也没想得到答案,只是自顾自地说道,“你还记得五十年前的银价吗?”
五十年前的银价,他其实还记得的,小田知耕看着那抹金属色,面无表情地想着,那是一个温暖明媚的下午,他和芙由子却冷汗津津。
街上看他们的人很多,他努力挺直腰板,将粗糙的手藏在衣服的长袖口里,阳光照在他身上,他一阵一阵打着冷颤,芙由也是如此,她再也忍不住,摸索着他袖口里拳起的手,想从他这边得到温暖。
他躲开了她的手,像是在躲避什么怪物,他对她从未这样绝情过,芙由的脸色苍白,只是靠近他,贴在他身后,小步跟着他快步向前走,这条街的尽头,有一家银匠店,那是他们的目的地。
在一天前,他们是勤奋、善良,是本本分分的人,是黄土塑造的少年少女,穿着粗麻布,身上带着一股子灰尘和汗渍的臭味,是学校里城里孩子口中的贫乏人,他们的未来将在阳光下炙烤,就像他们父母一样,将皮肤晒得黝黑又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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