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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落水后(穿越重生)——今州

时间:2024-07-06 10:18:43  作者:今州
  顾瑾玉仍觉得自己现在这模样很丢脸,死活要把眼睛蒙上,蒙不上便不给顾小灯看,低着头蹭到他颈间,高挺的鼻梁蹭着顾小灯衣领,竟把他的衣襟蹭开了。
  小铃铛耳铛叮铃个不停,没一会,顾小灯就领略到擦枪走火的具现化,天旋地转地给压到被褥上不说,锁骨还挨了咬,顾瑾玉沿着他撕开的衣领一路□□,很快就亲到他胸膛上去。
  他懵了片刻,浑身过火一样,待回过神来体温剧升,也没挣扎,只抓了抓顾瑾玉的头发,直白地小声问他:“你想睡我?”
  兽欲正上头的顾瑾玉被刺激得霎时激灵,立即松开顾小灯的膝弯,撑起半身来,单手胡乱地拢顾小灯的衣襟,耳朵通红地摇头。
  自然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顾小灯摊手摊脚的,在他心跳声狂震的身下看他,看顾瑾玉满脸慌乱的无措,整双眼都是红的,那股又疯癫又可怜的劲蹭蹭冒了出来,像是愧疚得恨不能撞死在他床头谢罪。
  顾小灯没想推开他,花了好一会才压住了砰砰的情绪,伸手抱住还在发着抖试图合拢他衣襟的顾瑾玉:“想就想啊,你慌个什么劲,笨。”
  顾瑾玉显然是怕狰狞的渴望丑态吓到他,他先把自己吓疯了,手撑着被褥不敢回抱,又舍不得离去,便无措地不停用脸蹭顾小灯。
  顾小灯挂着他脖子,反正顾瑾玉这会看不见他的脸色,他便清清嗓子,假装沉着自然而不是羞窘得蹬被褥:“顾瑾玉,你这么笨,你知道这事要怎么做吗?”
  他感觉到顾瑾玉在他肩上倒吸一口气,心跳声越发震耳欲聋,肌肉绷得硬邦邦的。
  “不知道了吧?你连亲都没章法,更不提这云去雨来的事了。”顾小灯觉得体温热得慌,饶是如此也没松开,故作沉着,得啵得啵地为他设想的将来做些理论的科普,“我知道,以前奉恩奉欢抽空教房中术,那些知识记录成见闻录的话估计得有两本,哗啦啦地记在我脑子深处,以后要是跟你用上了,我就哗啦啦地翻开它们,两大本呢。”
  顾瑾玉:“……”
  他觉得他有罪,大罪,死罪。
  他看过至少二十本不正经的秘戏图册。
  两个人都觉得对方呆,一个絮絮,一个默默,全都晕头转向找不着北,却又都强撑着自然淡定,仿佛正在研讨怎么过节日一样一本正经。
  顾小灯耳边小铃铛乱晃地给他介绍了三四种做的方式,边讲解边胡乱地惊觉得自己渊博得离谱,不过还没展现完知识的一角,顾瑾玉就装不住淡定了,抓着他堵住嘴。
  顾瑾玉狼吞虎咽,约莫是靠听着耳后的珠落声估量了他的气短,到顾小灯受不了时就松开唇齿,摸摸腰背一阵,又癫癫一阵。
  顾小灯被亲得迷迷糊糊的,他倒是对顾瑾玉很安心,知道他再怎样也乖乖的,再胡来也就这样了。
  他落在顾瑾玉的感觉里也是乖乖的,招人欺与怜,顾瑾玉听着他的呼吸吻到他侧颈去,这回再糊涂也揪着分寸,厮磨半晌受不了,便松开顾小灯下床去找东西。
  顾小灯胸闷气短,头皮发麻地呼哧呼哧,缓了没一会,只见顾瑾玉闭着眼睛摸索回来,把个物件交到他的手上,定睛一看,竟是熟悉的止咬器。
  顾瑾玉微微偏着脑袋,衣襟散乱,犹在微喘,一副侵略性极强的浪荡样,颤栗着同他比划手势。
  他在叫他亲手给他戴上。
  “你可真是……千里迢迢,还记得带上它?”顾小灯哑然失笑,腿软地爬起来,顾瑾玉凑过来,待那束缚带扣上,顿时禁欲又乖巧,浑身都散发着满足的气息。
  他看起来很好满足,也很好掌控,戴好了止咬器便眉眼柔和,双手在顾小灯面前虚虚模拟狗爪的模样,无声地叫了一声又一声汪。
  顾小灯喘着看了他一会,脑子里不太正经地想些绮念,不时便伸手揉揉滚烫的后颈。
  两人正该通过此夜再上一层亲昵,谁知翌日,顾小灯就看到花烬捎来了不太妙的墨绿信笺。
  信笺上的内容是顾小灯念给顾瑾玉听的:“‘今夜戌时,东城苏明雅军中相约——葛东晨’。”
 
 
第103章 
  “东城见东晨,还挺压韵的……”
  大清早,顾小灯坐在顾瑾玉怀里,又念了一遍信笺,随即抬头看向神色自若正襟危坐的顾瑾玉:“葛家兄妹说过他们能避开花烬的追踪,现在这邀请信送到我们案上了,是他们发现了我们的所在吗?”
  顾瑾玉轻抚顾小灯的脊背,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另一手在顾小灯掌心里写道:【我主动联系了他,都在算计,我今夜会过去赴约】
  顾小灯下巴靠在他胸膛上,握住顾瑾玉骨节分明的手,这大手如今时常冰凉凉的,他便见缝插针地暖一暖:“能跟我说一说怎么个算计法吗?你今晚过去赴约会不会有危险?葛东晨叫你去苏明雅的地盘,这真的没有诈吗?”
  他抬眼看着顾瑾玉鲜红色的眼睛,他那眼角眦开的纹路就像是血红的雪花,顾小灯怎么看都觉玄妙俊美,但顾瑾玉一察觉到他的视线,便抱小孩一样把顾小灯托起来靠在自己肩膀上,拘谨地不想让他多看自己的怪模样。
  顾小灯顺势亲了一下他耳骨上的玄铁耳夹。
  顾瑾玉顿时耳廓通红,被顾小灯的爱包围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迷醉,他无时不刻感到晕眩,当顾小灯的拥抱和亲吻一起包围他时,他想不出任何的理由拒绝他。
  他在顾小灯掌心写了个厌恶的姓氏,写了几句信息量极丰富的话,随即抱紧他,依偎着他的体温。
  他想,没有人不爱他的小灯,没有人能舍得推开他的小灯。
  苏明雅那个没品的烂种除外。
  顾小灯沉浸在他告知之事的震惊里,被他摸了好一会才回神:“我要是只小狗,肯定被你摸秃噜皮了!”
  顾瑾玉连忙停下。
  顾小灯倒是随心所欲地搂着他的脖子,贴着问他刚才写的事,顾瑾玉百忍成金,坐怀不乱,一笔一画地解答他的问题,虽没有撒谎,但有些他自认危险的军政便几笔掠过了。
  顾小灯问了他一会,眉头皱起来,半天都没松开。
  他也知道,南安城必会乱起来,中原和巫山两族的纷争历代难解,现在又聚集了这么些人……简而言之,顾葛苏岳这四拨人互为算计,最后的赢家不确定是谁,但输家早已注定,而他早就知道葛东晨必输无疑。
  顾小灯想到个不甚恰当的比喻,顾瑾玉这么一来,简直就是来当搅屎棍。
  英俊邪气的搅屎棍正低眉顺眼地在他掌心写:【我今夜带人赴约,小灯先睡,不用担心我】
  顾小灯怎么可能不担心?他看着顾瑾玉又瞎又哑的模样,即便见过他所向披靡力大无穷,也还是担心他跑去被欺负。
  他信葛东晨那厮无家有国,更信那混血混账对顾瑾玉的凛冽恨意,万一今晚顾瑾玉赴约之后,葛东晨抽疯反咬他一口怎么办?再者,万一他们搞调虎离山那一套呢?趁着顾瑾玉不在跑来抓他也不是不可能。
  他趴在顾瑾玉肩头,什么人也不怕,就怕顾瑾玉又吃苦。
  “决定了!你今夜要过去是吧?我跟你一块去。”
  *
  仲夏的日落缓慢,苏家的军驻扎在南安城的东营,层层重兵拱卫中心的堡垒,日落的余晖洒满南安城,也席卷了堡垒的每一扇窗。
  苏明雅倚在西窗,安静沉默地眺望着红色的夕阳,不时掩口闷咳两声,手腕上的佛珠在咳嗽里和脉搏共振。
  日落的橙火像是把远处的灰白城墙烤焦,巍峨的城墙像打了许多补丁的坏衣。
  疮痍百孔,就像他的身体。
  橙红的日落悄无声息地撤离大地,苏明雅喝完药,仍然伫立在窗前眺望。
  “主子,边境邪风伤身,您小心保重身体。”
  苏明雅依旧站在风口,漆黑的眼里望着远处的千家灯火:“这里和长洛,你觉得有何不同?”
  “主子,人多的地方,就没有多大的不同。”
  苏明雅摇头。
  两千五百里,长洛繁颜,南安灰绿,怎么可能不会大相径庭?
  只是他来不及也无心仔细浏览这辽阔人世,人世如此之大,他眼里心里却只念着一个世人,可笑得苏明雅自己都倍感荒谬。
  他是那么的想念顾小灯。
  得了四年,失了七年,再得十八天,又失之千里。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来了。
  夜色稍深,苏家的幕僚蜂拥而至,跪伏在苏明雅近处详析今夜的宴席。
  长洛中枢蒙受巫蛊之乱,葛家监管异族不力,葛东晨甚至可能与异族勾结,乃至窝藏和其母息息相关的异族逆党,只要搜到人证物证,葛家就再不能执掌南境众城,空出的南线庞大军政就是挖不空的金山银海。
  苏家持令正大光明来搜查和镇压,今夜是葛东晨主动私下请命前来,他若不主动来,苏家也会再软硬兼施,大规模搜查南安城。
  不管如何,葛家让权是板上钉钉的事,问题是怎么刮骨剔髓。
  苏明雅听着幕僚们条理清晰的理析和建议,他也参与了葛东晨来意的猜测与评断,但并不热衷。换在以前,他迷恋过这种权力包围的氛围,如今却一反心境,只清楚地感到寡淡和无趣。
  他明知道南境一带有挖不尽的金矿,脑海里仍然在想方才的落日。
  那余晖橙黄流火,不知小灯可能看到,他曾经那么想走出长洛眺望四野,现在山高天广,不知他会不会开心几分,雀跃几下。
  萤火虫飞进堂中时,葛东晨到了。
  苏家遵照他来信里的要求,闲杂人一干远离,苏明雅坐在四方桌的东面,身后只留了两个绝顶高手护卫。
  “坐。”
  葛东晨和戴面具的关云霁一起到,关云霁代表岳家一派,两人坐了南北两边的位置,两人感觉都不好,身体和精神都糟糕,苏明雅嗅到了困兽的同类气息。
  葛东晨脸色有些苍白,一副不是有病在身,就是重伤初愈的模样,脸上还扬起假惺惺的笑打招呼:“宰相大人别来无恙,您看起来身体甚好啊。”
  苏明雅手里把着盛了药的琉璃盏,也回以虚伪的轻笑和周旋。
  关云霁坐在北面看着,看这两人互为杀父仇人,党派仇敌,背地里不知道火并成什么样,表面上却总维持这虚伪的礼仪,他看都看累了。
  活着就是互相恶心,他恶心得够呛。
  “有完没完。”他毫无耐性地低声打断恶心的周旋,“人到齐了,葛东晨,有事说事,收起你那套恶心的腔调。”
  葛东晨轻笑着后仰靠在椅背上,一条手臂靠着闭目养神,姿态随意无礼,明晃晃地透着浓浓的疲惫:“谁说人到了?还有一个最恶心的没到。”
  关云霁不明所以:“你搞什么东西?”
  苏明雅不关心还有谁到场,他咳嗽起来,咳得手微抖,将琉璃盏中的药一饮而尽后,苦药味很快弥漫在堂中,那苦流进他脏腑,又涌到他舌尖,攒出一句沙哑的问话:“小灯在哪里?”
  堂中一阵死寂,葛东晨冷笑:“你好像不配提他。”
  “配不配和你无关。”苏明雅身上冷意骤沉,“你把他藏哪了?”
  葛东晨阴阳怪气:“藏在曜王府的地下呢,不如你回长洛再找找?”
  座中的三个人病的病,伤的伤,一个个气色奇差,却都气场奇强,正僵持着,戌时一刻时,堂外响起清脆缠绵的铃铛声,大门再开,铃声便由远及近,一下子中止了堂中的杂音。
  三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背着个小家伙跨过门槛,高大的服色朱墨,蒙眼戴面具,腰上佩着玄刀,背上的青衣银靴,双耳戴着叮铃作响的耳铛。
  堂中一片死寂。
  他们就这么愣愣地看着顾小灯睁着亮晶晶的黑嗔眼睛,挂在顾瑾玉脖子上。
 
 
第104章 
  顾小灯要一块来的事,顾瑾玉闷了半天才同意,只是让他需得全程挂在自己身上,把顾小灯整笑了,他平时不照样挂他身上?
  现在一路而来,从庄园出发顾小灯就开始提心吊胆,顾瑾玉只带上十几个暗卫作伴,一行人由北穿行到东,一进入东城地界,满长街的兵甲整整齐齐地反射着惨白的月光,晃得顾小灯把脑袋埋顾瑾玉肩上。
  长街注目的视线数以千计,他属实有点怕:“森卿,他们人好多……”
  顾瑾玉背着他脚步不乱,拇指在他膝弯上捏了又捏,在小铃铛的掩盖中轻轻笑了。
  顾小灯感觉得到,哼了一声,趁着夜色扯了扯他的发梢。
  距离目的地越近,顾小灯心里越七上八下,来时做了几番心理准备,对即将见到苏葛关三人的事倍感魔幻。
  尤其是姓苏的,距离上次见面恍如隔世,犹记得他的血很冰凉,曼珠沙华很刺眼。但论刺目,葛东晨掩盖在衣服底下的满身蛊纹、关云霁脸上的惨烈一疤也不遑多让。
  他的思绪乱糟糟的,忍不住把顾瑾玉搂得更紧。膝盖一内扣,就贴到了他腰封下的玄链和玄漆刀的刀柄,于是他想起顾瑾玉衣服底下缠了许多暗器,恍若一个行走的兵人。
  顾小灯的思绪定格在顾瑾玉的眼,顾瑾玉的身,还有顾瑾玉的止咬器上。
  门开了,他乖乖地趴在顾瑾玉肩上,耳铛贴着顾瑾玉的耳夹,看到了堂中三个人,心里一反来时的慌张,平静得不可思议。
  他们倒是白了脸色,红了眼眶。
  顾瑾玉一个暗卫也没带,顾小灯充当他的眼睛,贴着他指方向咬耳朵:“森卿,往前走,有张四方桌,我们坐那西面。”
  顾瑾玉点了点头,无视三道如火如剑的视线,稳稳地背着他走过去。
  顾小灯从他背上跳下,气氛遂松快,顾瑾玉落座,他自然而然地面对面坐到他腿上,气压遂低得可怕。
  他才不管别人死活,蛄蛹着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自在地窝顾瑾玉怀里。
  一个克制,一个热烈,顾瑾玉稍显僵硬地箍着他的腰,顾小灯则是如鱼得水、肆无忌惮地贴着他,还抬手把顾瑾玉遮到鼻梁的面具摘下来,省得阻碍呼吸,蒙眼的黑缎就留着了。
  他欣赏了一会顾瑾玉怔住的帅脸,这才转头看看周围三个,那三人都是凝固的状态。
  他一出现,仿佛就把人拉回那飞花丝雨的时节,卷起无边的轻梦细愁,眼下好像不是在南境,而是骄阳繁华的国都,所有人的肃杀和冷冽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徒留苦得化不开的窒闷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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