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夫郎哭唧唧
作者:秃尾巴的狐呆呆
简介:
源名:买来的夫郎哭唧唧
别名:山野糙汉宠夫记
开坑:2023-10-09
更新:2024-07-02 01:04
标签:双男主,古代言情,甜宠,宠夫,古色古香
主角:张鸣曦,白竹
在线:18482人在读
简介:小哥儿白竹是张鸣曦买来的夫郎。
小哥儿又黑又瘦又丑,身体也不好,要来何用?
莫非张鸣曦是个傻的?
小哥儿从小挨打挨骂,留下严重心理阴影,见了男人如同老鼠见了猫,让他如何面对高大健壮的自家男人?
小哥儿见了张鸣曦他弟就笑,见了张鸣曦就躲,桑心!
后来,小哥儿追着自家男人跑,“相公,相公”的喊不停。
原来爱真的能治愈原生家庭的不幸!
一个先婚后爱的老套的故事。
一个被继父虐待,却被夫家宠上天的故事。
排雷:哥儿只是一个人设,不喜慎入。平平淡淡的种田文,不是爽文。
第 1章 今日大喜
小哥儿白竹今天要嫁人了。
嫁的是桃树村的张鸣曦。
他昨夜翻来覆去的一夜没睡踏实,小破床被压得“吱呀吱呀”的叫了一宿。
他天没亮就起来了,想洗个澡,干干净净的出嫁。
怕他爹嫌他费柴火打他,他不敢去灶屋里烧热水洗,趁着外面没人,拿了一个干皂角,抱着换洗衣服,悄悄去到河边,躲在草丛下,偷偷的洗头洗澡。
虽然三月了,可是大清早的河水还是很冰。他光着身子站在河水里,浑身冷的打哆嗦,鼻子都冻红了。
怕有人来,他顾不得怕冷,蹲在河水里,把皂角搓出白沫,抹在头发上,揉了半天,搓出一头白泡泡,再低头把长长的头发垂到河水里,冲洗干净。
他把头发挽了挽,堆在头顶,扯了几根软草扎了个草刷,仔细地刷了牙,洗了脸。再拿起皂角,仔细的搓着耳后,脖子,腋下,大腿根,脚脖子等容易藏污纳垢的地方。
皂角是他自己摘的,倒是不要钱买,可以随便用。山上有皂角树,秋天皂角熟了,勤快点的人家摘了回来洗头洗澡,洗衣服,很是好用,晒干的皂角可以用很久。
皮肤都搓红了,他才蹲在河水里,撩水仔仔细细的把全身冲洗干净。
虽然差点冻死,但总算是洗的干干净净的了,浑身散发着皂角的清香。
他哆哆嗦嗦的穿上平时舍不得穿的最好的一套旧衣服,赤脚穿上一双旧布鞋,抱着换下来的破衣服偷偷溜回来。
还好,一路上都没有遇见人,从掩着的的院门溜进来时,家里一片寂静,都还在睡着,没人起来。
他轻轻关上院门,偷偷摸进自己睡觉的柴房里,拿起一把残破不堪的只剩下几根齿的木梳梳头发。
他头发虽然又密又厚,可是枯黄得像一窝乱茅草,无风也乱舞,一点光泽都没有。这时洗干净了,软塌塌的披在肩上。
他用一块干净的破布擦了半天,头发还是没干透。
他顾不得了,用干净的破布条把半干的头发绑起来,拖在背后。
他又找了块破布作包袱,把那身旧衣服包起来,准备带进夫家,洗干净了做换洗衣服。
他手脚麻利 ,不多时就收拾妥当,等着夫家来接亲。
现在还早,接亲的人还没来,白竹没事可做,站在床前,呆呆地望着小破床。
小破床是用残缺的砖头支的一个旧门板,一床补丁摞补丁的小薄被整整齐齐地叠在床头。
他拉拉看不出本来材质,补得五花八门的破床单,把垫在床单下的稻草往里面塞了塞,让小破床看起来整齐干净一点,尽量不那么寒酸。
稻草塞好了,破床单也尽可能的拂平整了。他不敢使劲扯,怕力气大了,床单立马会被五马分尸。
他抱起那个破布做的小包袱,心神不定的坐在小床上。
除了身上穿的,怀里抱的,他倒是还有两套衣服。只不过实在是穿不了了,破得补都补不了,巴不住补丁了。
以前在家里整天干活,到处都是破补丁的衣服也得穿,好歹可以遮羞。
现在要嫁人了,这么破的衣服实在是没脸带去夫家。
他前几天洗干净后拆了,捡稍好点的破布把身上穿的,怀里抱的这两套仔仔细细的补好了。
身上的这套好一点,只有十来个补丁。怀里的这套大大小小的补丁差不多有二十来个了,像是百衲衣。
衣服穿在身上有点大。有什么办法呢,都是大哥白松穿了不要的旧衣服。
白松是个汉子,比他高大,衣服自然大出许多,尽管他仔细改过,还是不合身。
听说张家送了一匹布来给他做嫁衣,但是他爹没有给他做,他也不敢问。
算了吧,反正五岁多随他娘来到白家之后,他就没有穿过新衣服。
穿着旧衣服出嫁也是一样的。
只是没有一文钱的嫁妆,连套嫁衣都没有,不知道夫家会不会嫌弃自己?
如果嫌弃自己,会不会打他呢?
想到可能会挨打,他不禁一哆嗦,想到了他要嫁的男人张鸣曦。
听人说张鸣曦今年十九岁,长得倒是一表人才,高高大大的。
可惜命不好!
以前他爹张青山在的时候,家里住着青砖大瓦房,种着好几亩肥田,过着不愁吃穿的好日子。
后来他爹病了,为了给他爹治病,家里的青砖大瓦房和肥田都卖了。
家当卖完了,人也没救回来。
自从他爹死后,他和寡母幼弟搬到后山脚的破茅草屋里,三人苦哈哈的熬了好几年,听说家里穷得揭不开锅。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不认识姓张的,从来没见过。
他住在槐树村,张鸣曦住在桃树村,两个村子离得并不是太远,可是两人从来没见过面。
再说了,只要能逃出白家这个冰窖,嫁给谁不是嫁呢?
听说他爹,哦,继父跟张家要了三两银子的彩礼,也不知道穷得揭不开锅的人从哪里弄来的三两银子?
三两银子都可以娶个姑娘了!
张鸣曦为什么要花三两银子娶他这么个又黑又瘦的长得又丑的小哥儿呢?
他叹了口气,他是个哥儿。哥儿外表和男人长得一样,肚子里却长着女人的子宫,能怀孕生孩子。
哥儿虽然长着男人的家伙,却对女人无能为力,硬不起来,不能压人就只能嫁人让人压了。
哥儿的个子比男人小,力气比男人小,做不了重活,只能像女人似的干点轻活,一般是在家煮饭洗碗,照顾孩子,料理家务。
哥儿虽然比汉子长得白嫩,却比女人高大些,身子也没女人柔软。
虽然能生养,却因为没有奶水,生下来的孩子要早早的准备羊奶,或者是讨别人的奶水吃,很麻烦,所以哥儿没有姑娘好嫁。
一般家境好点的人家都愿意娶姑娘,哪怕彩礼高一些。
只有那些穷得娶不起女人的人家才会考虑娶哥儿,毕竟能传宗接代。
也有哥儿长得特别漂亮,被有钱人家看中,娶进门的。毕竟有钱人家可以请奶妈,不在乎哥儿有没有奶水。
哥儿和汉子的区别就看额头正中有没有孕痣。
好不好生养也是看额头正中的孕痣。
孕痣又红又亮又圆的就好生养。
可他的孕痣颜色那么浅,灰扑扑的,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一看就是不好生养的,张鸣曦娶他是为了啥啊?
这么明显吃亏的事也去做,看来也是个不聪明的。
唉,不聪明就不聪明吧,只要嫁过去不打他就行了。
实在忍不住要打他也行,只要不像他继父一样每次把他往死里打就行。
他能忍的!
这时肚子“咕咕”叫了几声,把他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
还是昨天中午吃了碗杂粮面汤,昨晚和今早都没有吃东西,纵使是挨饿受冻惯了的人,这时也觉得饿得心发慌,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如果是平时,饿了就去灶屋喝一肚子冷水,混个水饱,今天他不敢出去,怕继父看见了又打他。
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他不想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出嫁。
第2 章 苦孩子
饿就饿着吧,嫁过去就好了。
嫁过去不知道会不会挨饿,起码继父打不着他了。
他振作了一点精神,抱紧包袱紧紧压着腹部,好像饥饿的感觉减轻了一点,肚子没有那么疼了。
突然柴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他抬头向门口望去,只见一个小黑脑袋瓜子顶着一头乱发探头探脑伸进来,看见他坐在小床上,咧嘴冲他无声一笑。
“你怎么来了?”白竹望着门口,诧异的小声问道。
来人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白露,今年才八岁。自从他娘死后,这个弟弟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白露蹑手蹑脚的快步走到他跟前,伸手从兜里掏出一个杂粮馒头,递到他面前,低声道:“快吃吧。”
他看了一眼馒头,咽了咽口水,没有伸手去接,也压低声音道:“你吃吧,我不饿!”
白露一听急了,涨红着脸道:“你几顿没吃了,怎么会不饿!快吃吧,我吃过了。”
说着,把馒头往他手上塞。白竹肚子饿,抵挡不住馒头的香甜,听说他吃过了,不再推辞,接过馒头就咬了一口。
馒头还是温的,他一下子咬了一大口,腮帮子塞得鼓鼓的。
他一边咀嚼,一边伸手摩挲了一下白露的头顶,低声问道:“爹呢?你怎么来了?跟你说了,不要来柴房,爹看见了又得骂你!”
白露凑近他,低声道:“迎亲的来了,爹在院外等他们呢。”
白竹一听迎亲的来了,赶忙把嘴里的馒头往下咽。
两顿没吃了,馒头又干,一下子咽不下去,梗得脖子伸得老长,眼泪都梗出来了。
白露生怕他梗死了,忙用手拍着他的背心,帮他顺气,担心的说:“你慢点吃,别梗着。我出去了。”
白竹点点头,抬手拍拍胸口,把梗在喉咙的馒头顺下去,打了个嗝 ,长舒了一口气,才忙着催促道:“快出去,别进来了。我吃了这个馒头可以扛一天的。小心点,别让爹看见了,不然又得骂你。”
白露点点头,小老鼠一样,贴着门缝溜出去了。
白竹几大口把馒头吃完,一边咀嚼着,一边低头把掉在床单上的馒头渣一点点的捡起来塞进嘴里。
……
白竹是个苦孩子,五岁的时候,生父病死了。
他娘本想守着两亩田,把他养大。
可是他亲大伯容不下他们。
他大伯为了霸占他家的两亩薄田,两间破屋,天天来他家闹。
他娘生性软弱,被闹得没了法,只得带着他改嫁给了白大毛,房子和薄田都给了他大伯。
白大毛家里穷,脾气又不好。前妻病死好几年了,留下一个儿子白松,比白竹大三岁。他一直找不到婆娘。父子两个相依为命,过得也很苦。
好在他有一身力气,家里还有三亩薄田,几亩荒地,闲时打打零工,挣几个零花钱。日子虽苦也还勉强过得去,只是家里没个女人操持,日子过得乱七八糟,他就总想再找个婆娘。
她娘虽然带着一个拖油瓶,可是长得很秀气,颇有几分姿色,白大毛一见就喜欢上了。
他娘那时走投无路,虽然知道白大毛脾气不好,也只得带着他嫁过来。
刚开始白大毛对他还可以,想着一个哥儿,长大了反正要嫁人,得不了他的家产,无非给他一碗饭吃。
虽然不疼爱,倒也不怎么虐待他。白松那时才八岁,经常抢他的东西吃,也不打他。
虽然没有好饭食给他,但一日三餐和他们一起吃。无非是他们吃干点,他吃稀点。
虽然没有大饱,倒也没太狠饿着,他娘还时不时的偷偷塞给他一个杂粮馒头,偶尔还塞给他一个煮熟的鸡蛋。
本来在他幼小的心灵中,以为跟着娘就有了一切,可以这样半饥半饱的平安长大。可是他娘嫁过来没两年就生了一个小子,一切就变了。
这个小子因是白露那天出生的,就直接取名叫白露了。
她娘生白露时胎位不正,难产,疼了两天两夜才生下来的。
白露生下来时他娘虽然没死,却也没剩多少气。
自此落下了病根子,病恹恹的做不了重活,下不了地,还要经常抓药吃,没几年,连床都下不了。
本来就穷,现在多了一个小子,又多了一个病人经常要吃药,家里一下子捉襟见肘起来。
日子一难过,白大毛的坏脾气就显露出来了。
他天天气不顺,见啥都不顺眼,把气都撒在白竹身上。
毕竟另外两个孩子是自己亲生的,舍不得打,也舍不得让他们挨饿。
那只得让白竹挨饿了,脾气一上来,只得打白竹出气了。
从此白竹就过上了吃不饱穿不暖,挨打挨骂的日子。
一开始他娘还护着他,和白大毛对着吵,可白大毛一生气连他娘一起打。
唉,何必呢?反正他是少不了挨打,何必让他娘跟着被打得遍体鳞伤呢?
何况,他娘身子那么差,整天病恹恹的路都走不动,再挨打只怕要不了多久,不是打死就是气死。
小白竹为了少挨点打,也怕他娘被打死,无比懂事。
他在家天天低头干活,煮饭洗碗,洗衣服,喂牲口,打扫卫生,照顾孩子。
可以说,除了吃奶,白露是粘在他背上长大的。
他整天背着孩子,忙完家务,就去山上砍柴,去地里扯猪草,鸡草,就没个空闲的。
稍大一点,白露可以自己走路了,他就得跟着白大毛下地干活。
什么脏的,臭的,重活都得干,没人记得他是个小哥儿,他比一般人家的小汉子还干得多,挑得重。
就算是这样,白大毛对他也没半点好脸色,一言不合就暴打他一顿。
他哥白松也学着白大毛,经常欺负他,动手打他。
他无力反抗,只要稍一反抗,换来的是更重的打,连他娘也跟着挨打,他学会了逆来顺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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