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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可以从这幅壁画的出处入手。
于是宫千亿把跟上古时代有关的书籍全都搬了出来，一本一本认真翻找。
他废寝忘食地找了足足三天，却始终一无所获。
难道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不，解开画作谜团的线索一定就在这些书里面！
要是能知道这幅画说的是什么的话……
段清言“你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啊，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
宫千亿猛地抬头向上看去，段清言倚靠在二楼的栏杆上，正含笑俯视着这边。一瞬间，宫千亿以为自己的意图已经被识破了。
心脏跳得飞快，手心里渗出了冷汗。
宫千亿谨慎地望着段清言，抿着嘴不发一语。
段清言从二楼跌下来，仿佛没有重量般，姿态优雅地落到了地面。
“你这几天都忙得不见人影，没想到躲在这里看书来了。”
他走到宫千亿面前，毫不犹豫地坐到桌子上，长腿优雅地交叠着，随手拿起一本书，漫不经心地翻看起来。
“原来你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宫千亿淡淡垂下眼帘，捧紧的手心悄悄松开了，他重新拿了另一本书，冷淡道：“你要没事就离开，不要在这里打扰我。”
“这么无情，偶尔我也是会想好好享受平静的二人时光。”
宫千亿忍不住嘲讽地冷笑一声，男人无视宫千亿拒人千里的气息，脸上依然带着捉摸不透的笑意。
“这里所有的书我都看过，要是遇到不懂的地方，尽可以随便问我。”
宫千亿心弦忽然一动，他想要无视段清言的话但不知为何却忍不住开了口。
“真的……什么都可以？”
“当然。”
宫千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取出那幅小画，递到段清言面前。
第76章 繇族部落传说
他们眼睁睁看着宫千亿殴打龙潭恩，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
那只是个没了修为的凡人，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能轻易杀了他。
可是没人敢移动半步，他们惊恐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宫千亿，无法自控地生出强烈的恐惧和战栗。
一只大手猛然抓住宫千亿的手腕，与此同时，段清言漫不经心的声音在他头顶响了起来。
“千亿，够了，再打下去他就要被你打死了。”
宫千亿充耳不闻，好像没感觉到段清言的存在样，执拗地要继续挥拳的动作。
段清言蹲下身将宫千亿整个人抱入怀里，用哄孩子的轻柔语气安抚着他，大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背：“嘘……嘘……千亿……没事了，咱们不跟他一般见识，嗯？乖，冷静下来，太阳就快要落山了。”
空茫的眼神怔怔看着亚锋，那张清丽脱尘的脸庞流露出孩童一般稚幼的茫然。
“段清言？”
“嗯，是我。”
“你在这里做什么？”
“来英雄救美。”
段清言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眼神意味深长地瞥了眼躺在地上面目全非的龙潭恩。
“只不过，这里好像已经没有我出场的份了。”
“我到底……疼。”
宫千亿猛地皱起眉，他这时才感觉到指节处传来的疼痛。
他抬起手一看，手指关节全都变得血肉模糊。
方才打人的时候全凭本能，根本没有瞄准方向，落下的拳头有一半都砸到地面了。
他却没有半点感觉似的，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
“主、主上，这个人类胆大包天，竟然敢出言对您不逊，您可要……”
“闭嘴！”
段清言面上还带着亲和的笑，然而那些人却好像受到了惊吓一样，瞪大双眼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你们把我的脸都丢尽了，还想在这里丢人现眼？”
段清言说完，低头温柔地对宫千亿说：“千亿，我们回去包扎下伤口。”
宫千亿乖乖被段清言抱起来，十分听话地蜷缩在段清言的怀里。
那乖巧茫然的模样让段清言心软不行，连说话的语气都柔和了几分。
“要回去了吗？”
“嗯，对。”
剩下的人眼睁睁看着他们主上抱着那人类离开，震惊不已，却没人敢对此有半句异议。
那人类绝非等闲之辈，主上这次，恐怕要栽在他的手里了。
他们回了寝殿，段清言亲自替宫千亿上了药，仔细用纱布包裹好受伤的右手。
他的动作十分细致，像对待心爱之物一般轻柔，温柔得会让人产生错觉，仿佛他是真的在心疼自己受到的伤害。
宫千亿垂下眼帘，静静看着段清言一丝不苟地上药，良久轻轻问了一句：“你当初为什么会把我捡回来？你到底看上了我什么？”
男人立刻毫不犹豫地回答：“脸。”
他猛地凑过来，妖冶的紫罗兰眼眸仿佛魔力一般，吸引着他人的注意力，不知不觉失去自我，成为他脚下臣服的奴隶。
“怎么了千亿？难道是担心自己日后年老色衰，会失去我的欢心？别怕，只要有我在，你这张漂亮的脸蛋就绝不会有半点损伤。”
换言之，就是只要不伤到这张脸，不管受到什么样的伤害，就算只剩下一口气他也不会管吗？
宫千亿怔怔地看着段清言，半晌自嘲地垂眸笑了笑。
也是，归根结底他们也只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
这样也好，省去了他许多麻烦。
“这张画，你有印象吗？”
段清言扫了一眼那张画，用让人生气的轻松语气说道。
“嗯，记得。”
“！”
宫千亿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他紧张地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选择措辞，故作冷淡地问道。
“哦？那这上面讲的什么内容？”
“怎么？千亿你对这个感兴趣？”
“……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不想说就算了。”
宫千亿想把手收回来，却被段清言按住了手腕男人没有用力，可是宫千亿却怎么也没办法把手抽出来。
“放手！”
“别着急，我又没说不告诉你。”段清言倾身过来，对着宫千亿的头发吹气。
脖子后面凉飕飕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宫千亿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想要抬手捂住后脖颈，却生生忍下了那种冲动。
段清言似乎是觉得他的反应很有趣，满足地将交叠的双腿换了下位置。
“你是在找这幅壁画的相关文献吧？不过很可惜，你是不可能从这些书里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段清言随手将手里的书扔到一边，书籍摔进散乱的书堆里，发出闷闷的声响。
“因为这只是个无聊的神话传说。”
段清言挥了挥手，桌上散落一堆的书籍全都飞了森·晚·起来，依次飞到了书架上摆好。
“你！”
宫千亿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他辛苦找出来的资料全都没了。
他瞪大眼扭头怒视段清言，姣好的脸庞染上一丝怒意，眼尾像抹了胭脂一样，一抹红晕扣人心弦。
那难得一见的风情让段清言失了神，他盯着宫千亿的脸看，忽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让开，别挡道。”
宫千亿重重推开碍事的段清言，起身走到书架前，把那些书一本本拿回来。
“你生气的样子也很好看。”
段清言从背后靠了过来，手指插入他的头发慢慢梳理着，脸凑到宫千亿的耳朵旁边，用力吸了吸鼻子。
“总觉得你身上有种很香的味道，让人忍不住……”
后面的声音低了下去，听不清内容。
段清言的眼睛微微眯起来，脸上露出有点陶醉而迷恋的表情。
宫千亿莫名其妙地瞪了他一眼，只把他的话当作是一贯用来戏弄他的调侃。
“别露出这么可爱的表情，会让我想要狠狠地要你。”
宫千亿：“……”
神经病。
宫千亿决定不再搭理后面那个疯子，重新面对书架。
肩膀突然被用力地推向书架，后背重重撞在书架上。
“你干什一一唔！”
像是要防止他逃跑一样，段清言一只手按在宫千亿背后的书架上，身体靠了过来，近身将他圈在怀里。
然后他低下头，就着这个姿势吻住了宫千亿。
舌头强势地撬开紧闭的牙关，咕啾咕啾的暧昧水声不绝于耳，灵活的软舌在口腔里四处荡，搜刮着甜蜜的津液。
兜不住的液体从嘴角滑下来，在宫千亿即将窒息的时候，段清言终于松开了口，双唇分离时拉出了细细的银丝，气氛淫-靡暧昧至极。
宫千亿喘了一会儿气，狠狠用手背擦拭嘴角红着眼眶瞪了段清言一眼。
“……让开。”
宫千亿用力一推段清言的胸膛，男人意外老实地让开了路。
他重重大踏步走回到桌旁，将怀里抱着的书放在桌面上。
段清言跟了过来，和之前一样坐在了桌子上。
那双紫罗兰眼眸紧紧盯着宫千亿的脸，眼神意外地很认真，像是要从他这里找到什么东西一样。
果然，又是这样的发展。
宫千亿感觉心里有些淡淡的烦躁，某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弥漫在胸口处。
并不是在生气，只是觉得……有点失望而已。
我居然会指望他认真地回答问题，真是愚不可及……
宫千亿决定无视段清言的存在，重新埋首于书堆。
与其依靠魔物心血来潮的施舍，还不如自己动手来得实在。
房间内安静了下来，只有刷刷翻动纸张的声音在空气中扩散开来。
段清言突然开始抚摸他的头发，宽大的手掌顺着柔软的发丝慢慢抚弄，一下，一下，动作漫不经心，带着一点随意的温柔。
宫千亿本来想躲开的，但不知为何，却任由魔物继续下去，内心难以言喻的有些烦躁，在这漫不经心的抚损中，不知不觉地消失了。
“那是很久以前流传下来的故事。”
段清言突然开口说话，他的眼睛没有看向宫千亿，目光远远地望向不知名的远方，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太古时代，有一人族部落逐水而居，日长月久，渐渐繁荣兴盛，遂立号自尊，是为‘繇’。大约是两三百年后吧，天界爆发了一场旷世持久的大战。那些神仙死的死，伤的伤，还活着的全都逃回了天界。
天帝下令，关闭天界大门，自此再不插手人间兴衰。繇族部落本是水神的信徒，骤然失去神祇庇佑，让这个强大的部落也逐渐开始走向衰落。
是时，中土大陆连年干旱，蝗灾肆虐，粮食颗粒无收，部落人口锐减，还留下的幸存者无不面黄肌瘦，求生无门。
就在这时候，部落的巫师占卜出了解决的办法。他对部落首领这样说‘吾族之灾，盖因魔祸所致，若要祛灾解厄，唯斩草除根耳。
段清言说话的时候脸上表情淡淡的，冰冷磁性的声线无起伏，神情中甚至还流露出一种嘲讽似的厌弃。
“原来部落遭受如此劫难，都是因为魔祸造成的。首领勃然大怒，他命令巫觋找出部落的罪人，将他绑上火架当众烧死。
可是巫觋却说，占卜的结果只告诉了他，魔祸生于满月之时，却并未指出是何人家。离现在最近一次的满月是在两年前。
那时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部落仍处于神祇的庇护下，人民安居乐业，繁荣昌盛。那时候，所有诞生的新生命都是部落珍贵的财产，每一个孩子都得到了巫觋赐予的祝福。
那时候，首领刚得了自己的头生子，享受着初为人父的喜悦。首领沉默了一会儿，对巫觋说：“把所有满月出生的孩子都召集起来……杀了。”
“！”
宫千亿忍不住睁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段清言。
“就为了一道预言一一把所有孩子都杀了吗？”
“不然你以为要怎么做？留着那个魔祸，继续放任他祸害土地和人民吗？孩子没了还能再生，可是若不尽早除去灾厄的源头，迟早整个部落的人都要陪着他一起送死。
首领把那些孩子都杀了，其中也包括他自己的儿子。可是灾运依然没有停止。这表示魔祸不在那批孩子之中。听到巫觋的回答，首领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魁梧挺拔的身形竟森·晚·变得如此佝偻渺小。”
“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宫千亿张了张嘴，没说话。
段清言意味深长地笑起来：“没错，他把第二个满月的孩子也杀了。第三个，第四个……还活着的孩子已经所剩无几，小小的尸体堆满了抛尸的大坑。就在这时候，有人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第77章 很多事情不解
“这个孩子出生时早产，母亲生下他便力竭身亡。若是算上足月的天数，刚好就是诞生于满月之时！陷入绝望和悲痛的人们冲进那孩子的家。
不顾他父亲的阻拦，将他抱出屋外狠狠摔向地面。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只有一岁多的孩子平安无事。
而动手的那个男人却不知为何脚下一滑，头砸到一旁的农具，死了。部落的勇士见状，想用尖刀杀了孩子，可是尖刀却忽然断成两半，割破了勇士的喉咙。
而那孩子毫发无损，小脸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下，躺在襁褓里睡得香甜。魔祸无法被消灭，巫觋于是提出了一个办法。
将魔祸囚禁在完全封闭的小屋里，用铁链锁住他的手脚，以此封印他的存在。族人们照做之后，果然很快便降下了雨水，植物重新生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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