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遍地是我前男友
作者:胜半子
简介:
我是修真界第一人,英俊潇洒,前途坦荡。
唯一能称得上黑历史的,就是有前夫哥。
前夫哥欺我恋爱脑,骗身骗心骗修为,骗得我恨不得挖野菜养他们。
而这么吊的前夫哥,我有七个。
但还好,我命中克道侣,接连克死了七个前夫哥。——哈,苍天有眼。
然后我重生了。
……等等,你们不是都死了吗?
·
v我五块,点击右下方【开始阅读】,听我对前夫哥们的复仇故事。[玫瑰][玫瑰][玫瑰]
第0章 楔子
岁寒天暮,风狂卷地雪如舞。
顾千秋独自站在惊虹山巅,黑云压衣,逢春剑横陈颈间,血痕入骨。
山异色飞璇,波诡灵力涌动,天道之下,雷霆之池无人敢逾矩半步。
同悲盟众人只能在山底大吼——
“盟主!!!”
寒气顺着伤口钻进去,血管顷刻冻结成冰,四肢僵硬不能动。
当啷——
长剑坠地。结界破损。
周围似乎有无数人涌上,各门各派,天上地下,妖鬼佛魔,嘈杂熙攘。
但他看不见,也听不到。
鲜血流干。
顾千秋剩余的力气,只够用来回眼一望。
惊虹山景色依旧。
“千秋——!”忽然,一个老迈而有力的声音穿透了层层叠叠的迷雾,稳准狠地冲到顾千秋耳中,“千秋!”
顾千秋嗫喏应道:“是师父啊……”
·
神凤三十八年末。
仙盟盟主顾千秋为平天怒、谢天恩,于惊虹山自刎,群山震颤、江河断绝、万兽悲鸣。
自此,天下太平。
·
十年后。
“我儿啊……”一缕如幽魂的哀戚声音钻进顾千秋的耳中,“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
他第一个想法是:好吵。
第二个想法是:我怎么还没死?
顾千秋勉强睁开眼睛,还没看清面前是哪位女鬼哭丧,便立刻被一股大力搂住了。
“我儿!你还活着!”
顾千秋顿觉颈间剧痛,浑身痉挛着伸手一摸,颤抖的指尖上全是血污。
怎么回事?自杀没成功?
他大脑一片混乱。
“——弄疼你了吧?哎呀,都怪娘太高兴了。真是咱们顾家的祖宗保佑啊!”
这大姐谁啊?
“我知道,你因为‘遴选’的事情怪娘。但是如今仙门林立,仙家要人,你还有得选吗?你去‘遴选’,切记要记得季家的祖宗门楣,就算入不了五大仙门,也要入那仙盟的……清光,清光你怎么了?”
顾千秋双眼一翻,莫名其妙:“啊?”
“都怪娘,忘了你还在病中,快快来将这碗水喝了吧。”顾千秋尚在迷糊之中,就被女人喂了一碗水,矫揉造作地问,“可有觉得不适?”
顾千秋摇了摇头。
糊了一脑门浆糊但见多识广的盟主大人已然确定了。
——他没死。
不对。
他是借尸还魂了。
努力半晌,顾千秋终于从纷杂的不属于他的记忆里拼凑出了一段“自己”的曾经。
原身叫季清光,是浮月城季家的少爷——但是因季家只是仙门百家中最末流的一等——所以爷得很有限。
季小少爷没什么修炼天赋,吃喝玩乐到十六岁,忽然被验明了鼎炉体质,要被亲妈送去参加“遴选”。
少爷惊觉天崩地裂,接受无能,当夜就抹了脖子。
才被顾千秋趁虚而入。
顾千秋莫名其妙:什么是遴选?听起来害人不浅。
他又努力在陌生的回忆里翻翻捡捡,不由得表情一变。
“遴选”,名字说来好听,但其本质是——“选妃”。
修真一界,除了有实力自我修炼的,还有不少人选择了走捷径——双修。
什么“天地调和”、“采阴补阳”、“清浊共进”等等老套不必多说。
反正鼎炉体质存在,就有买卖、有杀害。
各位仙门豪杰虽嘴上说着“不入流,看不起,千万不要往里挤。”
但其实背地里都力求做到“你有、我有、大家有。”
甚至经过百年的产品迭代,现在都发展成产业链了——既然都是要选个鼎炉,那肯定要选个容颜貌美,且腰细、腿长、屁股翘的啊!
“遴选”,应运而生。
许多拥有“鼎炉体质”的人被寻到,就送到“人间极乐宫”去,经过一系列不可细说的培训之后,变得温柔乖巧懂事,然后由某些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大仙门世家的弟子们挑选走。
选上了,就平步青云。
选不到,那就凭君想象了。
可不就跟人间皇帝“选妃”如出一辙!
顾千秋心说:人各有命。
他连滚带爬地起来,就打算把季小少爷的魂魄提溜回来。
人死身陨道消,你丫躯壳还在,爷可不替你去那什么鬼的“遴选”!
三秒钟后,顾千秋面无表情地躺回床上。
——这季小少爷是个行动派,抹了脖子后撒丫子一路狂奔不回头,现在都已经过了奈何桥了。
而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居然转生了。
“清光?”女人看着他。
顾千秋摸着脖子,略有些心虚地看回去。
这大姐以为儿子没死,捡回来一条命,哭得梨花带雨、失而复得。
殊不知醒来的根本不是季清光,而是早就在惊虹山自刎祭天的仙盟盟主,顾千秋。
“你且好好休息。”女人温柔地给他掖了掖被角,“可别耽误了明天的遴选。季家的荣耀门楣,可全都靠你了。”
“……”顾千秋按住她的衣角,“那个……”
大姐温柔地回头。
顾千秋眨眨眼,想坦白一下身份——并表示把季小少爷提溜回来的事儿也可以商量,可以想办法——纵使小少爷现在应该都重新呱呱落地了——但总体来说,他是绝不会去参加什么“遴选”的。
但没等顾千秋开口,大姐就温柔地说:“我儿,你就算是真的想死,也得到人间极乐宫去再死。啊,乖啊。”
顾千秋:“……?”
大姐更温柔地说:“我儿,你刚刚喝的水,是我花高价从人间极乐宫求来的。你就没觉察出有什么不对吗?”
顾千秋:“……!”
堂堂仙盟盟主,纵横修真界上百年,瓦解无数阴谋、挫败无数妖邪、斩杀无数宵小!
居然也会阴沟里翻船。
顾千秋弱弱地问:“是什么东西啊?”
大姐最温柔一笑:“人间极乐宫来的,你说能是什么东西呀?”
然后,大姐诡异又慈爱地摸了摸顾千秋的狗头,出门去也。
顾千秋陷入了沉思。
所谓“人间极乐宫”,其实就是“合欢宗”的别称。
而顾千秋好巧不巧,以前有过谈合欢宗的变态道侣——虽然道侣已经被他克死了——但是余威犹在。
那、那、那……
不要啊!
第1章
半个时辰后。
顾千秋扯下床帘,将屋内值钱的东西打成一个大包,往肩上一甩。
风紧,扯呼!
逃跑计划相当完美,只可惜有点小缺陷。
因为顾千秋一脚踏出房门,就看见季夫人带着三五十个护卫,虎视眈眈地站在庭院中。
“我儿,你要去哪里啊?”
季夫人声音极柔,和身后满院的冷剑寒铁对比强烈,令人毛骨悚然。
刚刚还如泣如诉,现在说翻脸就翻脸。
顾千秋道:“我要离开。”
季夫人嗤笑:“做了季府十几载的少爷,吃穿用度都是最好。你说要走,问过我同意了吗?”
“……我行走世间自由身,要去哪里,轮不着任何人过问。烦请让路吧!”顾千秋振袖一动,低声喝道,“逢春!”
院中三十余人看他的表演:“……啊?”
顾千秋一愣,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右手。
季夫人冷嗤:“我儿,自刎一回,还将你的脑子给弄坏了吗?”
顾千秋沉默一秒,当机立断,拔腿就跑。
季夫人眼疾手快,一抖袖子,一条白绫似游蛇一般窜出,直奔顾清光的双腿而去。
然顾千秋却似背上长眼,头也没回,八爪鱼似的将自己扭出了几个难言的动作,竟将那白绫的几次出手都躲了过去。
季夫人心中一惊:如此身法,这小孽障哪里学来?
顾千秋一边扭曲一边狂奔,眼看就要推开大门成功逃走。
那些带刀的护卫却立刻反应过来,乌泱泱地围上,使他陷入了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之中。
如此,任顾千秋有天大本事,也只能被捆成了个听话的粽子,丢回了房间。
“你但凡有一点灵力,也不至于一点灵力也没有啊。”顾千秋默默流下两行泪,“出生以来就没打过这么不富裕的仗啊。”
第二日。
季府给他换上了一身喜庆的皮,打包成一个秀色可餐的礼物,敲锣打鼓地送走了。
顾千秋经过一夜的痛定思痛。
决定在路上逃跑。
他坐在喜轿里,扭来扭去半晌,终于把头上的盖头给抖落下去了。
季夫人也真杀人诛心,捆他都不用捆仙绳的,普通麻绳一套就行了,经济又实惠。
而这少爷的灵力也确实不负所望,顾千秋愣是手腕都磨出血了,也没脱困。
大概颠簸了一整天,轿子终于慢了下来。
顾千秋察觉到机会,当即用一个分外不雅的姿势在轿中蠕动,跪在地上,用嘴悄悄拱起了轿帘的一角,努力往外看。
入夜了,光线差,他只影影绰绰看到了许多人影。
多是曼妙的女子,正有条不紊地做事。
……看起来倒很像是合欢宗的弟子。
忽然,顾清光心头一突,下意识一缩脖子,迅速把下巴和半张嘴缩了回去。
下一秒,便有一道劲风打在轿帘上。
若不是他缩得及时,现在嘴肯定要被打肿了。
“谁这么没公德心!”他暗骂,“怎么能随地乱丢真气!”
而远处,站着两个人。
男人施施然收回手,问道:“那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没教养?”
他身边的仆从回道:“回宗主,是浮月城季家的小少爷,叫季清光。”
男人表情淡淡,冷不丁从鼻腔里“哼”了一声,说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仆从立刻跪下认罪。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合欢宗。听起来是个好去处。
但事实上,因为其宗主俞霓是个分外乖戾的人物,所以哪怕他长了一副雌雄莫辨的美丽皮囊、掌管着人间至上极乐宫殿,也少有人愿意在他身边做事。
俞霓淡淡道:“既然浮月城把人送来了,就好好教他吧。”
都门回道:“是。”
俞霓身侧一炷香燃尽,他淡淡道:“登船吧。”
都门回道:“是。”
轰隆隆——
巨船入江,逆水而上。
顾千秋像个人形礼品袋,被季家的侍从们交到了另一波人手里。
盖头挡视线,他被推搡着往前走,然后不知谁踹了他一脚,手脚被捆的他,拌着门槛就摔进了屋内,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吃屎。
“嘎吱——”门关上了。
顾千秋想爬起来破口大骂,但是几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他不在意形象,在地上扭曲爬行,像没有四肢的软虫,用下巴使劲,往前蠕动。
却不知忽然撞到了什么,一个东西“咚”地落下来,正巧砸在他后脑上,给他疼得“嘶——”了一声。
旋即,顾千秋就闻到了一股恶臭,好像食物腐烂的气息——而且,好像是从他脑门上冒出来的。
顾千秋干呕了一下,加速蠕动。
这时,不知道是谁帮他把绳子解开了。
顾千秋一骨碌爬起来,去扯头上的盖头。
然后,没扯动。
原来是他刚刚在轿中作孽,被侍女发现了,重新给他戴盖头的时候,侍女随手掐了个束衣诀。
一个侍女的束衣诀,必然随便谁都能解开,根本不被认为是仙术——虽然顾千秋好像解不开——但大概就是这样没错了。
顾千秋对季小少爷怒不可遏地绝望了。
——你娘的,你多少学一点吧?!
盟主大人面不改色,把盖头捆成了一坨,搭在头顶上,终于看清了周围。
一间暗淡积灰的屋子,一个布衣素簪的姑娘。
除此之外,啥也没有。
噢,也不对。
好歹还有他头顶上——现在已经流到了脸上——的一叠长了毛的剩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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