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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烟与警枪[刑侦]——半杯玖

时间:2024-07-11 08:50:27  作者:半杯玖
  “到了。”竹昱声音清冷,车缓缓停在栅栏前,铁锈的门栏杂草丛生,颓败不堪。“澹台,你在车里和留下的一小组人马保护邬先生的安全,剩下的人跟我进去。”
  邬敬清疲惫的脸上隐忍而痛苦:“不,竹警官,我想进去亲自接盎盎出来——”
  “现在不行。”竹昱秉公办事的语气并不宜人,生冷而硬气,“我们无法确认内部构造、对方人员、受害者具体情况,带上您只会添麻烦。”
  说着她长腿一迈跨下车,随即一声轻微的上膛声响起,竹昱按着耳机:“全体戒备,一组跟着我从正门进入,二组跟任盛华由西面坍塌处进入。”
  竹昱压着枪和静步,走进了大楼的正厅。灰败的墙体和脱落的墙皮,裸露的大片的残破的砖瓦,苍凉而凄惨。大厅里没有人,耳机里传来任盛华的声音:“……二组没有发现。”
  竹昱走下前,看见放在地上的一封信和一个内存卡条,封面歪歪曲曲的写着“至警察”。
  “您好警察。”
  这不是传统的信笺格式,书写的很丑陋,一看就不是中国人的笔画写出来的。竹昱扫了眼落笔,果然是“阿沙”两个字。
  “——邬小姐很女子,不用担心。您面前白勺内存卡,可以看看。”
  “我希望您能在看这个以后知道,一些东西,我想让您和很多入都知道的一些东西。这里面的入是您认识的,它叫做Nguyen Aya。她还有一个民字,叫作Yeacuo Sanzi,是个日本女人。但是它也是一个中国警察。”
  这封信里还有好多错别字。
  “我也想要从您们这里,知道,这个入到底是谁?”
  “至于我禾口邬小姐在那里,您不要担心,在视频后会有。”
  竹昱给裘梧一个眼色,后者小心的走过去,将内存卡拿起来插入检测电脑,一会儿后:“没有检测到病毒。”
  竹昱扬扬下巴,听见耳机里任盛华的汇报:“二组在大楼西南边未发现人迹!”
  “总部呼叫、总部呼叫,”郭湓说,“竹昱,我们把坍塌过后的监狱楼内部结构图发给你了,注意查收!”
  她瞥了眼电子表上发来的立体图,看见裘梧把内存卡插入录像放映机,屏幕亮起,像素过于模糊到感人的画面出现,伴随着兹拉拉电流的声音外放出来。
  昏暗的房间,一盏白炽灯吊在正中间,竹昱和在场的所有警员、以及实时监控传回去的录像前的所有领导人员呼吸一滞。
  “池田靖?!”
  画面虽然模糊,但是足以认出身份。木桌对面的两个人脸被灯光照的清晰,竹昱认识,两个都是,一个池田靖,另一个,是安阑冰。
  与此同时,坐在大大小小监控前的柏澄面色凝重,商一连压低眉眼,池厉锋缓缓吐出几个字:“八〇〇二行动。”
  “俄罗斯转盘,都是这里的人,不会不知道规矩吧?”镜头里脸隐在阴影处的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打光巧妙地避开了他, “改装了一下,转轴式手枪,六分之一的几率。”
  安阑冰轻轻开口:“如果我选择不呢?”
  池田靖坐在左边,跟个二流子一样:“嗳,你把莱D和康嬢拉过来就是为了这个,是吧?”
  “要是选择不,那就是9.2两颗子弹带走两个人。”视频里,池田靖开口,“那来吧,没有实力全是运气,你也真是脑子有病,被国际通缉令塞傻了吧,抽了风他妈非得让我俩玩……”
  竹昱看着视频,心被一点点揪起来,扣住,撕开。
  “砰!”
  安阑冰的手垂下去,靠在椅子上,死了。
  “嚯哦~!真不错,Em bé,你看看,你赢了。”
  “看来老天比较眷顾你。”那个神秘的男人说, “看呐,幸运女神总是站在你这边。”
  “是么,”池田靖歪着头,笑得恣意而不在乎,只有劫后重生的侥幸, “不过是个条子而已。”
  “不不不不不,Em yěu cúa anh,这是个中国条子,你知道意味着什么么?一个禁毒大国又失去了一位精心栽培、为了她的祖国的好警察。可是到最后她得到了什么呢?什么都没有,连骨灰都是在异国他乡。可惜了这么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还活得一点意义都没有。”
  “所以呢,”池田靖晃着手枪,“我杀的人比我吃的饭还多,还在乎这一个?”
  “是啊。你杀了很多人,所以啊,不要有负担,毕竟,她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毫无意义的卧底缉毒警,而已。”
  “我希望没有条子再在这里出现了,不然真是伤我的心。”男人语气轻佻,脚步声都如此清晰,“Nguyen Aya,你觉得呢?”
  池田靖一顿,别过脸朝黑暗里看着:“你不会是觉得这婊子是我带过来的,怀疑我吧?”
  “我希望不是,当然,我也很渴望你的信任。”灯光所及处露出了一个穿着艳丽牡丹红娟旗袍的女人,竹昱眼尖的认出是海的康,“不过我觉得你也不是。”
  池田靖像是被逗笑了,下巴搁在手上:“为什么?”
  “你不适合当警察。”男人的声音带着蛊惑,“你残忍,自私,优越的才华为己所用,盛行热爱自由,敢爱敢恨,果断决绝——”
  “你这是在形容你自己!”池田靖哈哈笑道,用着缅语说,“别自夸啦,Sho Uei,你真是自恋!”
  一阵短暂的沉默,男人又开口:“你知道杀死一个中国警察,你会面对什么吗?”
  “估计你这辈子想去中国旅游的心该破灭了,”他说,“毕竟你这样已经是进了中国警方的名单里——全球最危险的名单。”
  最后,面对着镜头,他问出那个问题:“你是警察吗?”
  画面中的池田靖笑得病艳:“我这一生,最恨的就是警察。”
  画面一转,里面是阿沙,以及旁边绑着的是被蒙住眼睛和嘴的邬盎。
  “视频看到这里,我想你们心里对Nguyen Aya应该有判断了。”阿沙笑道,满脸横肉跟着颤抖,“我不知道Nguyen Aya在看吗?欣赏一下我的杰作。”
  耳机里并没有池田靖的声音。
  “想想自己最怕的东西被公之于众是什么感受?”阿沙沙哑的声音掺着邪恶的笑,“你不单是条子,还他妈是害死Shuo Aly的条子!罪不可赦!”
  竹昱根据发音大致猜测他说的是舍也丽。“现在,”他匀了匀气,把刀架在邬盎脆弱的颈上,“第二个任务。”
  “让Nguyen Aya过来亲自见我。”阿沙阴阴的盯着录像镜头,仿佛屏幕前就是她,“告诉她,找得到这个丫头就还有活着的机会!”
  视频截止,只剩下黑屏上映着竹昱等人凝重的脸。
  “总部呼叫、总部呼叫!”池厉锋的声音压着狠厉,“池田靖目前在哪里?!”
  耳机里停顿了几秒,那个熟悉的却比以往深沉的声音响起:“坍塌位对面。”
  竹昱按着耳机,一边指挥者一组往出走到空地上:“池田靖!”她声音发紧,听见那边有风声,“你在哪儿?!”
  “门口,正门往里走。”池田靖微重的呼吸声传进耳机,“带着一组人去坍塌位对面的3号监狱楼,剩下一组出去,在水坝旁边呆着!”
  任盛华很默契的带着人往外围水坝区赶;竹昱正往3号楼走,咬着牙一面警惕四周:“你倒是清楚!”
  “注意让蹲伏水坝的人注意是否有同伙接应。”池田靖回答,风声更大了些,可她的声音很清晰,“至于为什么我会这么清楚……”她短暂的轻笑了一声,“我对这里可太熟悉了。”
  那个语气,竹昱感觉到了脊背电过麻麻的电流。
  *
  3号楼一共4层高,每层为了限制活动,层高不过两米,让人压抑的慌。池田靖一面迅速赶去,心里默默计算着拍摄时间和日照方位,“3楼,”她摁着耳机,“北向6点方向,我记得那里有个平台,背朝水坝。”
  竹昱和裘梧等人绕进去,在狭小的水泥门后的平台上看见了绑在木板上的邬盎,以及旁边举着刀的阿沙。
  在场和他见过的只有竹昱,显然前者的记忆很好,上来就认出了她:“警官,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我希望你们不要冲动,”他挥挥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红点缓缓的移动到了邬盎的额头上,定住不动,“我不希望邬小姐受到伤害。”
  竹昱举着枪不敢上前,示意组员停止前进。
  “看来Nguyen Aya没有到,”他说,用刀指着身后一个劲儿呜呜的邬盎,“那她就不能被放开。”
  “你究竟想要什么?!”
  阿沙显然并不着急:“我想现在应该是很多中国警察,和你们的老板都能听见的,政府官员们?”他咧嘴,“介绍一下,我是三年前为数不多侥幸从园区爆炸中捡回一条命的毒贩,Asea。”
  “或许这个爆炸没有多少人听过,但是它好像还有一个名字,叫作‘破阵计划’。”
  G市刑侦总局内,池厉锋的烟被掐灭,烫红了指腹。
  “我的嗓子在爆炸中废了,还有已经死去的Shuo Aly的脸,都是拜她所赐!”阿沙自顾自地说着,“但是最后你们一直想抓的那个人还是逃脱了,不是吗?”
  “因为你们这帮蠢货,”他笑得面目狰狞,“以为你们内部就很安全吗?不不不,早就有人被我们策反了!你们的‘叛徒’泄露了消息,才会让Sho Uei知道!”
  所有人,在场的不在场的都生出一股寒意。
  “看来你知道挺多。”
  竹昱随着声源看去,背后池田靖把长发盘成丸子扎在后脑勺,一身修身干练的春季黑色运动装,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靠在水泥墙上,在风中显得有些瘦削。
  阿沙的眼神在看向池田靖的一瞬间闪过本能般的畏惧,然后变得兴奋、愤怒、憎恶却又有一丝幸灾乐祸:“你来了!”
  “我当然来了。”池田靖勾唇,看着邬盎额前的红点,“你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我能不来么?”
  她兀自的走上前,双手插兜,一直到竹昱右侧才停下,面对着他:“那么现在你会怎么做?想想吧,你面前的这个脑袋价值10个亿。”
  阿沙忽然古怪的笑起来,咕噜噜地,“你真的觉得把你弄死是给你最重的惩罚?不,”他把刀架在邬盎脖子上,站在她身后朝竹昱等人一挑眉,“警察同志,我要自首!”
  随即不知名的狙击点位也察觉了他的意思,瞄点不见了。
  “Nguyen Aya,”他大笑,用缅语说,“你这个‘叛徒’的名号将成为你一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烙印!你永生将活在别人的猜忌中,这比杀死你更加快乐!”
  接着他真的把邬盎嘴上的胶带撕掉,取下眼罩,把吓得六神无主的女孩放开,往裘梧那边一推,扔掉刀子双手抱头,对着池田靖笑得猖狂。
  他朝着警察喊:“我自首,我还能告诉你们更多关于三年前的事情!关于‘叛徒’的——”
  池田靖刚刚一直波澜不惊的脸色终于露出一丝不悦,眉头微蹙,死死的盯着他。或许是过于的了解或是默契,竹昱心里泛起不对劲,紧接着她感受到腰间一轻。
  “池田靖!”
  快速的上膛声和举枪几乎让她根本来不及阻止,一连三枪声响,举手投降的阿沙左胸口、眉心处和腹部连中三弹,脸上得逞的笑还没褪去,人就咽了气。
  竹昱攥着她的胳膊,错愕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震惊与愤怒、悲怆交织的复杂神色,倒映在那双似乎只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不屑的琥珀色眼睛中。
  池田靖用另一只冰凉的手一点点的把竹昱的手指扣开。周围的刑警的枪口默默转向了她,池田靖把耳机摘掉。
  身后水坝冲泻而下的瀑布泛起水雾,夕阳垂死般挂在山间。
  裘梧一面安抚着邬盎,压低眉眼拉住竹昱,后者胸膛剧烈起伏几下,尽力控制着声音,却不愿意用枪指着她:“……放弃抵抗,跟我们回去。”
  池田靖把左手揣回兜里,“回去?”她一讪,“回去干什么,承认我是‘叛徒’吗?还是说解释为什么射杀阿沙?”
  竹昱收着下颌,嘴角拉的平平的,肌肉紧绷的痉挛。
  池田靖回头看着山间余晖,映的天空血红血红的,和那晚上一样。“竹昱,”她声音轻轻的,右手娴熟的转着枪,“你还相信我吗?”
  池田靖不知道他们耳机里的指挥怎么样,但是没有人贸然行动。
  “……你值得我相信吗?”竹昱攥着眉,声音里带着刀割一般的颤抖的痛,反问道,“其实你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相信我,是吗?”
  信任危机就是这样,如高楼危宇,细微的裂痕都会使之崩塌。
  池田靖没说什么,只是笑了。忽然间所有人的心又悬了起来:消失的那个红点出现在了竹昱的头上。
  “池田靖!!”裘梧低吼到,“你不要冲动!”
  池田靖琥珀色的眼珠子转了转,“把枪收了。”她说,声音阴厉,“你们没谈条件的资格。”
  她朝外走了两步,转过身,背对着水坝,面朝着竹昱,嘴角带着笑看着她太阳穴上的红点,缓缓的举起右手握着的警枪。
  “你不信任我,”池田靖眼尾泛着红,笑道,“确实,你不应该信任我的,其实很早之前就有人提醒过你了,不是吗?”
  “其实录像里的Shang说的没错,”她说着,警枪指着竹昱的眉心,“我的本性并不是一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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