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空气中隐约浮起一丝雪桃花的味道,这是……周迟的信息素?!
傅周顾赶紧按住自己的腺体,推开周迟道:“你怎么了?发热期提前了吗?”
周迟又摇了摇头,从下往上脱掉了湿漉漉的睡裙,又要去脱身上湿透的内衣,傅周顾心脏剧跳着,腺体那一瞬间差点没炸开,她赶紧一左一右抓住了周迟的两只手。
头顶的花洒水浇的她有点睁不开眼,她用胳膊肘关了花洒,眯着眼道:“你低头,我给你做个临时标记就没事了。”
周迟望着她,发梢滴答着水珠,被水浸润过的唇瓣娇红欲滴,突然贴过来吻了一下傅周顾,又缩了回去,睫毛上的水珠仿佛摇摇欲坠的泪滴,红着眼圈对她说道:“标记我吧,我说的是终身标记,不要临时标记。”
傅周顾愣了一下,伸手擦掉周迟脸上的水,说道:“终身标记是洗不掉的,那怎么能随便标记?你看你妈跟你爸就没有终身标记,如果终身标记……”
如果终身标记离婚的话会非常麻烦,o方会因为洗不掉标记,后半辈子都离不开抑制剂,a方只会损失大部分的财产。
可这些好像并不适用于她和周迟。
周迟全身湿漉漉的望着她,仿佛出水芙蓉,水珠划过细白的脖颈,漂亮的锁骨,就连发梢滴落的水滴都透着诱惑。
周迟哑声道:“怎么?你还想跟我离婚?”
傅周顾嗓子有些发干,空气中雪桃花的香味让她的神智渐渐有些模糊,后颈憋胀的几乎要炸裂,她强忍着说道:“咱们都没结婚,哪来的离婚?就算终身标记,起码也得等结婚之后吧?不然你妈能气死,咱们……”
周迟抢话道:“那就结婚!”
傅周顾顿了下:“啊?可是你的年龄还不够。”
周迟不知道在慌什么,急切地反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说道:“下个月我就满20了,我生日那天咱们去领证,你之前不也说了,等满了20就让我把户口本偷出来领证吗?”
傅周顾看着周迟那明显不太对的样子,心脏就像被熨斗烫了一样,疼得发皱。
结婚就结婚,反正早晚都是要结婚的,她只要周迟,周迟也只要她。
傅周顾道:“只要你愿意,就算你妈打死我,我也要跟你领证!不过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吗?”
周迟望着傅周顾,那样风流漂亮的桃花眼,这会儿却载满了傅周顾看不懂的情绪,周迟的眼泪一点点盈满了眼眶,眼看眼泪便要掉出来,周迟突然伸胳膊搂住了傅周顾的脖子。
周迟哽咽道:“等我们领了证我再告诉你。”
那天之后,傅周顾就多留意了些,可始终也没发现到底哪里不对,时间过得很快,眼看就要到8月6号傅周顾的生日,4个人都很重视,提前一周就带傅一帆做了孕检,各项指标都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傅周顾还是不放心,想让傅一帆干脆住在医院里,有什么问题也好应对,可院方床位比较紧张,傅一帆的检查又没有任何问题,院方不肯接收,傅周顾想找人塞红包,又被傅一帆拦住了。
傅一帆认为:“我现在一点早产的迹象都没有,没必要去挤占其他真正要生产的孕妇的床位。你们不就是担心我8月6号会突然早产吗?这几天我天天待在家里,我哪儿也不去,8月6号那天我从零点躺在床上,一直躺到8月7号的零点,不让一丁点意外发生,这样不就安全了?”
见傅周顾和顾星河还是一脸的不赞成,傅一帆又道:“那你们三个都陪着我,分成3班保护我,我24小时在床上,你们就每人8小时坐在床边盯着我,这总行了吧?”
傅一帆说着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真的没事,实在不行,过两天再来体检一次,为了预防意外,从8月3号起我就待在家里,除了上厕所,我一动也不动,就连吃饭都在床上,这总可以了吧?”
第133章 穿回去的第133天
三个人最终还是被傅一帆给说服了, 主要确实床位紧张,有的已经开宫口的孕妇都没地方住,全都挤在了走廊, 而且医院离住处很近, 真有什么事很快就能过来。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 傅一帆确实没有早产的征兆。
8月3号当天, 三人又带着傅一帆去医院做了一次检查,依然没有任何问题,不过三人还是要求傅一帆按照她自己说的, 老实待在床上, 除了上厕所哪都不准去,上厕所也要顾星河全程陪护。
就因为一个顾星河全程陪护, 傅一帆水都不敢喝了, 可就算不喝, 胎儿压迫膀胱,傅一帆依然尿频,每次上厕所都要弄个大红脸。
傅周顾这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傅一帆和顾星河明显还没到那一步, 就像她和周迟一样, 有贼心没贼胆, 都还是学生, 都还单纯得很。
而且傅一帆怀孕了,没有发热期, 也不用担心顾星河需要双倍的抑制剂,真是最近都是好消息。
8月5日那天, 傅周顾起了个大早,赶早去了郊外监狱, 幸好周早是在本地服刑,没有打回原籍,不然傅周顾还得坐车回去。可即便她起了个大早,等打了车到了地方,已经是10点多了,见到人都11点了,探监时间只有半小时。
当初审请探监的时候很复杂,这会儿去见周早却很顺利,周早像是早已经听说了有人要探望她,只是不知道是谁,看到她的时候很惊讶。
惊讶过后,周早的眼眶肉眼可见的晕红,就算穿着没有任何美感的蓝白条监狱服,剪了个不好看的齐耳发,依然挡不住她哭起来楚楚动人,和以前一样,还是一点没有alpha的样子。
傅周顾隔着玻璃看着周早这个样子,说不清什么心情,拿着话筒坐了下来,不等周早开口,先发制人道:“你还有脸给我写信?你自己做的那些事,以为说几句对不起就完了?你怎么还是这么自私可笑?”
周早带泪的眼眸微微睁大,又一迭连声说了好几句对不起,眼泪流得更凶了,也不知道这么一个只知道哭的人是怎么杀人的?
傅周顾压下心底的烦躁,公共场合又不能吼,只能带着气道:“我就想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要去找顾星河?你不知道自己马上就是易感期吗?我不想恶意揣测你周早,可是你做的那些事让我不得不去揣测,我怀疑你是故意的。”
周早拼命摇头道:“不是,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的确知道我快易感期了,所以去之前我专门吃了抑制剂,我还吃了两片,我就是怕出意外。”
傅周顾冷笑:“那为什么还会泄露信息素?”
周早僵了下,脸色瞬间煞白,指甲抠着话筒,抠得指关节都泛了白,好半天才挤出一句:“佟乐佳她……她换了我的药,她想让我失控标、标记她。”
随即周早立刻睁大了眼睛,有些神经病地猛拍了一下玻璃道:“我忍了她整整一年!我一直都没有标记她!我一直在忍着!我知道我无能懦弱,我知道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我真的努力忍了!我真的努力了!”
周早又拍了一下玻璃,狱警出声警告,周早就像是没听到似的,直勾勾盯着傅周顾,眼眶红的就像刚在磨刀石上磨过,仿佛就要崩出血来!
周早嘴张得有些夸张的大,一字一句道:“我真的努力了!傅周顾,我努力了!就连在宿舍,傅一帆那么香的信息素!我都忍住了!我忍了一年,天天被佟乐佳的信息素折磨,折磨的我都快疯了!但是我忍住了!真的!真的!”
周早激动地站了起来,一旁狱警过来按住她,这次不是警告,是直接要把周早扭送回去。
傅周顾震惊地望着周早,冲着电话那头喊道:“你冷静点,冷静一点!我还没问完你呢,你冷静一点!”
或许是周早太渴望曾经的友谊,也或者是周早太渴望得到原谅,傅周顾的几句话,成功的让周早冷静了下,周早慌忙转身直接给狱警跪了下来,嘴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大约是恳求的话。
狱警的手还拽着周早的胳膊,赶紧把周早拽了起来,本来是铁了心要将周早扭送回去的,可看着周早那梨花带雨哀求的样子,最终还是心软了,又警告了周早两句,让周早抓紧时间。
周早再度坐了下来,连膝盖上的土都没有打一打,抓着一直没有丢开的话筒,泪流满面地对傅周顾道:“那晚我去找顾星河,是想临走之前跟她告白,我想告诉她我喜欢她。我知道她不喜欢我,我只是想让她知道而已,我想跟过去所有不堪的我做一个告别,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周早道:“我求了我妈很久,我妈才同意送我出国,我实在被佟乐佳折磨够了,我只想摆脱她。她就像是附骨之蛆,是阴沟里的老鼠,我怎么甩都甩不脱,她无处不在,除非出国,否则我永远都要活在她的阴影下。我、我……”
周早捂住脸泣不成声道:“我那天强忍着从宿舍跑出来,刚跑出校门就被佟乐佳逮住了,她把我拖回家,释放信息素引诱我,就像以往的每一次那样。我也以为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可我才服用了omega抑制剂,她给我换的omega抑制剂!就这还不够,她还抓了一把往我嘴里塞! ”
周早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仿佛回想起了那天的场景,连声音都是哆嗦的。
周早惊恐道:“我吃了太多的药,我控制不住,我连意识都没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把她标记了,我把她标记了!”
周早忽然抬起头,满脸痛苦与愤恨道:“你知道她当时有多得意吗?她说我这辈子都甩不开她了,我要不跟她结婚,她就去学校举报我,她要让我被退学!就算将来我找了工作,她也会去我工作的地方闹!她要把我搞臭搞烂,让我这辈子都只能活在淤泥里!”
傅周顾下意识问了一句:“所以你就杀了她?”
周早摇了摇头,神色突然变得空茫又哀凄:“她突然换我的药,是因为她发现了我要偷偷出国,她疯了,她逼我标记了她,她威胁要让我活在淤泥里,这些我都还能忍,可你知道她还威胁我什么吗?”
周早瞪大了泪眼,望着傅周顾道:“她威胁我说,要把周迟当初的那些谣言全都散布出去,让周迟在大学里重新经历一遍高中的痛苦!还威胁如果我敢走,她就去纠缠顾星河,让我经历过的这一切在顾星河身上重演!她还说要把席初是同a恋这件事捅出去!”
傅周顾早已听得不寒而栗,问道:“怎么还会扯上席初?”
周早道:“当初席初曾经从她手里救过我,她打印了我的通话记录,认出了席初,知道席初是个大明星,也不知道怎么查的,就查到了我曾经在席初家住过几天,还找到了监控,当初席初是抱着我进去的。”
周早泪如雨下道:“那天我标记完她之后,她拿着那些证据,当着我的面给媒体打电话,说要把这些证据卖给媒体,说是给我的惩罚,如果我还敢出国,下一个受害的就是周迟。”
周早握着话筒的手都快握不住了,哭道:“我跟她抢,没抢过,我真是个没用的alpha!为什么别的alpha都可以轻易压制自己的omega,我却不能?!我哀求她,求她不要把证据传过去,她反而掐我的脖子,问我是不是移情别恋喜欢上了席初?她说她一定要毁了席初,一定要杀鸡给我这个猴看!”
周早道:“我那会儿好害怕,我又怕又恨,我不想再连累任何人!她身上都是我标记后的味道,恶心的我想吐,我突然觉得很绝望,就算逃到国外,她也会祸害我在意的人,让我不管跑出去多远都得再滚回来!我、我……”
周早深吸了口气,脸上还是满脸的泪,却突然眸光变得恍惚:“我就杀了她,用她昨天还给我做菜的刀,一刀捅在了她的脖颈大动脉。”
周早望着虚空的一点,缓缓道:“我不后悔杀了她,哪怕到现在我也不后悔。我不杀她,我只能永远活在恐惧里,我在意的人也会时刻处在危险中,甚至我爸妈都不安全。她真的是个疯子,亡命之徒,她什么都干得出来,偏偏她还坐过牢。她知道怎么规避法律风险,我根本抓不到她的把柄,我只能杀了她,就让我一个人烂在泥里就好,我一个人就好。”
说到最后,周早的眼泪渐渐变得无声,她又喃喃地说了句对不起,却也没说到底对不起谁,或许是她认为重要的所有的人。
傅周顾听得五味杂陈,来的时候满腔都是对周早的愤愤怨恨,这会儿却已经说不清到底是怎样的情绪,有感叹,有唏嘘,有同情。
傅周顾动了动唇,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探视时间眼看就要结束了,她想起傅一帆肚子里的孩子,如果那晚周早真的什么也没做,孩子是哪来的?
周早会不会是意识不清,所以记错了?
傅周顾问道:“你确定没有对傅一帆做什么?有没有可能是你记错了?”
周早摇了摇头,肯定道:“我当时把我的手都咬烂了,我一直都是清醒的,只不过刚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后来就赶紧跑了出去,出门还碰见了顾星河,但是我不敢停,就赶紧跑走了。”
周早怕傅周顾不信,又说道:“这一年我几乎天天都跟佟乐佳的信息素打交道,早就不是以前的我了,要不是那两片抑制剂,原本我根本不会控制不住自己。我最后没控制住标记了佟乐佳,也不是因为那两片抑制剂,是因为她又给我塞了太多片。”
周迟道:“都到了这种时候了,说不定你是最后一次来看我,这辈子我可能都见不到你了,我没必要对你撒谎。”
探监时间结束,周早站起身,对着傅周顾笑着流着眼泪说了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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