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打算出去,穿制服太显眼了。”
“……啊?你俩要逃出录制基地?”易景臣露出天塌了的表情,“哥,你果然打算退赛了。”
舒琅忍无可忍,曲起手指在笨蛋弟弟脑袋上敲了一下。
舒琅:“易景臣,你昨晚有没有听选管姐姐的话?从今天开始,因为公共节假日的缘故,导师和staff要放假,《Super idol》停播一周。所以节目组决定提前截榜,给我们放五天假期。”
“假期里,练习生不用强制训练,也没有拍摄安排。只要向节目组值班staff申请,就可以离开录制基地。”
“真的?!”听到放假,易景臣顿时不困了。
岑灏点点头,“真的。但是节目组提了几点条件,要我们遵守《Super idol》全程直播的宗旨,在外面也要开直播。以及不能上网,外出不能去酒吧、夜店等场所。”
虽说放假期间还要继续直播,有些侵犯练习生隐私。
但他们决定参加《Super idol》,就知道这里是个没有隐私的地方。
过去两个月,连睡觉都被直播,还有什么好怕的?
节目组要求出门必须直播,无非是想让观众监督,确保他们没有偷偷私会小情人,做什么违规的事。
否则,《Super idol》辛辛苦苦经营到现在的‘绝不塌房’招牌,注定毁于一旦。
“原来如此!”易景臣总算搞懂了。
舒琅指指自己,又指指岑灏,“我听说公司新租了一个练习室,又大又豪华,租金还特别便宜,打算跟岑灏一起过去看看,你要不要去。”
易景臣听他要去练习室,摇摇头。
“你不去啊。”舒琅以为弟弟不是专业练习生,对练习室没兴趣。
岑灏以为这小子又CP入脑,不想打扰自己跟舒琅‘独处’。
岑灏刚准备解释,告诉他舒琅还找了另外几个人。
就听到易景臣脑子里嘀嘀咕咕:
[我知道啊,那个练习室是我租给你们的。]
[我把兔兔签到nyanya公司,以后我们公司就是有正经艺人的爱豆集团啦~当然要准备练习室嘛!]
[我买完以后才发现,我和兔兔都在里面关着,谁也用不到。]
反正那个练习室闲着也是落灰,上次顺位发布的时候,易景臣特意问了舒琅,得知他们公司有十几个练习生。
那个练习室豪华顶配,容纳十几个练习生,绰绰有余。
顺位发布刚结束,易景臣就拜托代理人,把练习室租给舒琅的原公司,象征性收一点水电费。
听说舒琅要去参观自己的房产,易景臣露出嫌弃地表情,丢下一句‘再见’就缩起脑袋,滴溜溜钻回宿舍。
舒琅:……
岑灏:……
他好欠,真的不可以揍这只笨猫吗?
易景臣回到宿舍,天空泛起一线白。
他本来打算继续睡觉,脑子里想着放假可以外出的事,翻来覆去也没有睡着。
“啊!”
易景臣掀开被子,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
“我要去哪里啊?”
笨蛋银渐层虽然是个资深二次元,却不是传统意义的‘死宅’。
相反,易景臣在家里呆不住,很喜欢用自己的腿丈量世界。
过去几年,他以采访的名义,努力走遍祖国各个角落。
现在他参加选秀,领导没有给易景臣布置采访任务。
录制基地内,有几个住在本地的练习生,选择回家跟家人团聚。
易景臣虽然住在本地,却没有回家团聚的念头。
——呵,家里又没有人。
只能跟床上的纸片人抱枕团聚。
节目组不允许他把抱枕带回宿舍,片刻缠绵有什么意义?
易景臣思考半晌,没有得出结论,翻身下床看穆乾要做什么。
穆乾比他醒得早一点,抱着吉它坐在窗台前。手边放在一个翻开的五线谱本,已经写了好几行。
见他正在创作,易景臣本来打算偷偷跑开,免得影响舍友创作。
穆乾看到他,却把易景臣叫过去。
“易景臣,你过来。”
穆乾拨弄吉它,弹奏出几段旋律,特别抓耳。
“哇,好好听!”易景臣成为练习生之后,音乐鉴赏能力提高不少,期待地问,“这是你为下个舞台创作的rap吗?”
“不是rap,我试着写了一首流行歌。”穆乾哼了几个调子,愉快地说,“我刚才起来,看见你顶着本体睡得七倒八歪,就把那个画面写出来了。”
说完,他用慵懒好听的音色,唱了几句。
“冬季的被窝,猫猫踩着猫猫。”
“他做白日梦,它的梦里有他……”
“够了,够了!”
易景臣听不下去,制止随时随地都能冒出灵感的紫微星。
“穆乾,你侵犯了我和本体的猫权!”
“是吗?那这首歌我不写了。”
穆乾以为他生气,准备把写好的曲谱扔掉。
“不!”易景臣伸手捂住,小声说,“你写出来送给我,我就原谅你。”
“好呀,我写歌很贵的。”穆乾想了想,跟他商量,“你今天出去,回来给我带一箱旺仔牛奶。”
“我给你带两箱!”易景臣放完狠话,觉得哪里不对,“奶乾,你不出去吗?”
穆乾看了眼窗外,低头拨弄自己的吉它弦,轻描淡写地说,“我没有能去的地方。”
“……”
易景臣怔愣几秒,听出穆乾话中藏有深意。
他犹豫片刻,却没有问出来。
如果换成其他练习生,或者换成采访对象。
易景臣肯定会追根究底,顺势挖掘他藏在背后的故事。
他安安静静,什么也没问。
因为穆乾不是他的采访对象。
穆乾是‘朋友’。
易景臣想了想,不动声色的把话题转开。
“奶乾,我还不知道要去哪里,你要跟我一起出去吗?”
穆乾抱着吉它,摇了摇头,“我留下来陪本体吧。”
“哦,也是。”
易景臣意识到,自己如果出门,大概率不能带着本体。
自家银渐层过于粘人,把它独自留在宿舍一天,肯定又要对铲屎官又扑又咬。
“谢啦~!”易景臣竖起三根手指,“我回来给你带三箱旺仔牛奶。”
穆乾放下吉它拿起笔,嘴里嘀嘀咕咕,“说话算数,我要把这句写进歌里。”
易景臣垂眸,盯着他唰啦唰啦的笔尖,感觉这种方式比法律合约还有约束力。
《Super idol》录制基地,大部分staff回家过年,门口保安大叔只剩下一个坚守岗位。
幸好食堂照常开放,准时准点供应热气腾腾的饭菜。
八点整,易景臣到食堂拿了奶黄包和豆浆,找了个安静地位置坐下,思考自己可以去哪里。
他没有家人,没有亲戚。
参加《Super idol》之前,最熟悉的小伙伴,就是新闻台那群同事。
易景臣是台里最小的员工,即使还没有转正,前辈们早就把易景臣当自己人,出了事还会帮他兜底。
某种层面来说,易景臣敢一次次冒犯权威,纯属为他兜底的人太多了。
现在正值新年,新闻台的同事来自五湖四海,估计早就回去过年了。
就算没有回家,坚守岗位的那几个前辈,也有出不完的外景。
即使易景臣抽空回到台里,只能扑个空。
易景臣咬着奶黄包,目光涣散,迷茫地呢喃,“放假了,我该去哪里啊?”
“学长。”
伴随着熟悉的声音,黎寄白闪现在易景臣对面,手里还拿着一张海报。
他把海报推到易景臣面前,易景臣低头瞧瞧,发现竟然是附近商业漫展的宣传单。
“宣传单是外面塞进来的吧?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吖?”易景臣把奶黄包全部塞进嘴里,疑惑地研究那张海报,不懂黎寄白为什么拿给自己看。
易景臣对漫展有兴趣,偶尔会偷偷溜进去参加。
然而,他对这种以敛财为目的,疯狂收割二次元韭菜的商业展,没有太多好感。
[婉拒了哈.jpg]
“左护法给我的。”黎寄白切换了一种加密语言,低声解释道,“我刚刚从宿舍楼走出来,在外面看到她了。”
“咦,你……”易景臣拖长调子。
黎寄白左眼皮一跳,有种不详的预感。
他知道易景臣嗑学家转世,经常CP入脑,特别喜欢拉郎配。
早些年,他第一次明确知道左右护法性别的时候,曾经试图在毫无交集的情况下,给他俩凑个野生CP。
黎寄白警铃大作,生怕他下一秒就说‘你们凑个CP’之类的疯话。
结果,易景臣说得却是:
“你这种行为,属于私联啊。”
易景臣虽然积极回馈粉丝,却没有在非公开场合,跟粉丝单独交流过。
按照偶像界的标准,那样属于‘私联’,也是爱豆失格的一种。
理由很明显,今天跟粉丝单独说话,明天就会跟粉丝单独约会!
指不定后天就跟粉丝生猴子啦!
这种行为,怎么能容忍!!!
黎寄白没想到,他偶像觉悟这么高,木着脸解释道,“不算,那是你的粉丝。”
“倒也是哦。”易景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提醒,“就算她是我的粉丝,你们也不能交往过密。毕竟你们……”
“学长。”黎寄白冷声叫住他,眼睛眯了眯。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jpg]
易景臣觉察到危机感,抿起唇,给自己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示意黎寄白继续说。
黎寄白懒得跟他无用交流,把宣传单翻到背面,指了指某个区域。
易景臣瞧了眼,赫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剪影。
剪影腰部有两行宣传大写加粗,视觉效果非常有爆炸性的文案。
‘重磅嘉宾,绝对惊喜。’
‘顶流coser首次线下活动,敬请期待。’
放眼圈内,称得上‘顶流coser’的,基本只有一位。
这张宣传单,就差指名道姓了。
前些天,易景臣听好友提过这件事。
当时,他困得要命,迷迷糊糊通过电话拜托对方澄清,本以为事情已经搞定了。
“这……”易景臣审视那道剪影,嘴角小幅度抽了两下。
猫出过那么多角色,每个角色都是易景臣亲自修图。
他非常熟悉自己cos照的轮廓。
海报上的剪影,不能说跟自己高度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可以想象,后期P图的时候,完全以易景臣的照片作为蓝本,力求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易景臣想说什么,最终没有发出声音,轻轻抿了下唇。
“学长?”黎寄白观察他的表情,凭借经验判断,易景臣大概生气了。
易景臣盯着海报,思考了整整两分钟,这才看向黎寄白。
他眼底露出一丝幽微的侥幸,询问,“应该……没有人被骗吧?”
“本来是没有。”黎寄白能感受到他的难过,犹豫几秒,还是决定如实相告,“他们宣传手段太多,所以……有很多信徒去了现场。”
易景臣听到这话,没有思考,立刻站起来,“走吧。”
易景臣没有明说去哪里,黎寄白瞬间反应过来,跟他离开食堂。
《Super idol》官方直播间。
即使在假日,依然坚持收看练习生日常的观众,觉得满头雾水。
【什么情况?】
【为啥小JB给瓜神看了个海报,两个人叽里呱啦几句,瓜神就走开了?】
【难道小JB用俄语问候臣臣全家了?】
【即使问候臣臣全家,也没必要这么生气吧?】
【+1,小废物平常没少挨骂,他情绪挺稳定的……我第一次看他露出那种表情】
【朕的德语翻译呢?告诉我他俩究竟说了啥东西】
【首先,请你们先明确,他俩叽里呱啦的到底是俄语还是德语】
【艹啊!吃学霸的瓜也太难了】
无良资本家眼馋猫的热度,想要收割猫厨的韭菜,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
之前,猫每次都通过私信,及时澄清,所以没有人相信那些谣言。
坦白讲,他并不在意别人蹭自己热度。
‘蹭热度’某种层面,代表一种认可。
大数据时代,没有人不需要热度。
易景臣身为新闻人,能够理解他们病急乱投医的心态,没有认真计较过。
这次情况不一样。
有人因为自己受骗了。
易景臣离开食堂,径直向值班staff申请外出许可,冷漠地表情把staff吓了一跳,担忧地问他遇到什么事。
——脸臭成那样,怕不是死了亲爹?
staff不敢耽误,连忙把外出许可证和直播设备交给易景臣。
她连注意事项都没有说完,易景臣就已经转身离开。
留下黎寄白接过设备,连续说了好几声‘好好好’。
[救命!]
黎寄白暗暗发出哀嚎。
[学长生气的样子,真的好……]
[帅!]
[A爆了,不愧是我神推~]
某个无可救药的猫猫教信徒,感觉自己猫瘾又重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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