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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他一心成为反派(玄幻灵异)——有绿

时间:2024-07-16 10:25:04  作者:有绿
  肖兰时立刻:“得了吧你,不知道你的,还以为你在这儿秀什么优越感呢。现在督守府里那个五叶莲的金翎箭,当时不知道多少能工巧匠,又花了多少工夫,才研制出来那么个形状,有五叶莲花为依托,金翎箭就能借此有堪比破空的速度和爆发力。你现在做的七叶莲,可那足足比督守府的多了两瓣叶,也就是说,若是这两只金翎箭相撞,督守府不可一世的五叶箭恐怕要碎成渣。”
  金雀又笑了下:“哪有你说得那么厉害。”
  肖兰时:“你就谦虚吧。”
  默了两息,金雀又张口问:“那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肖兰时:“我?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带着小石头和半死不活的卫曦,拖家带口的,就指着麻娘把卫曦给彻底治好了,我就走。”
  “那你上次气冲冲地来找黄先生,质问你一个朋友的事儿,他叫什么来着?长安?”
  肖兰时纠正:“人家那叫寻安。”
  金雀:“喔。就是这个。怎么?现在不找了?”
  肖兰时:“找啊,不是现在暂时还没有什么头绪吗。”
  说到这儿,金雀眼底忽然一闪。
  虽然他转头遮掩得极快,但肖兰时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丝情绪变化。
  立刻连忙问道:“怎么了?”
  金雀又顿了顿,像是鼓起勇气般,忽然:“反正麻娘是我们的人,你现在也走不了了,再加上金麟台还在四处找你,不如你就先留下,说不定能帮什么忙。”
  肖兰时一听,连忙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不不,真不用跟我客气。你们现在摩罗危险得四处都是杀头的买卖,我脑子不好用,还是不参与你们这杯羹了啊,真谢谢啊你!”讽刺的意味格外重。
  金雀撇撇嘴,肖兰时拒绝,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于是不急不慢地威胁:“那麻娘是我们的人呢?”
  肖兰时:“……?”
  “你要是不留下,我就让她别唤魂了。”
  肖兰时:???
  金雀得意洋洋:“怎么样?”
  肖兰时沉默片刻,啪一下,惊蛰剑出了鞘。
  金雀突然一惊:“你想干什么?”
  肖兰时脸色低沉:“我想干什么?我想砍死你这个奸商孙子我还干什么!”说着,小手巴巴举着惊蛰剑就往金雀那边劈。
  “来人!!来人!!肖月疯了!!快来人!!”-
  过了良久,金雀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不是……你来真的啊?”
  对面肖兰时依旧紧握着惊蛰:“我怎么五年前没一剑劈死你这个小奸商呢?”
  金雀长叹一口气,直起身来,想要拍拍肩客套客套:“你听我说……”结果,啪!
  伸出伸到一半的小手,猛地被肖兰时一把打开。
  停在空中,还怪尴尬的。
  金雀顿了顿,然后盯着他,缓缓开口:“你知道为什么督守府对旧部如此穷追不舍吗?”
  肖兰时果断:“不好奇。”
  金雀没理会,继而道:“那是因为旧部截获了督守府一批囚犯。”
  闻声,肖兰时已经开始堵耳朵:“行了,你们摩罗这等大事,就千万别跟我说了。不好奇,一点都不好奇。”
  话顶着话,金雀忽然高了音调:“你会感兴趣的。因为这批囚犯,是从萧关押来的。”
  肖兰时忽得一愣。
  金雀看他起了意,继而又肃声道:“你那个朋友以前叫寻安吧?现在他叫八十七号。尸体还停在云起的草木棺中。”
  ◇ 第176章 您还没死呢
  片刻后,金雀便又领着肖兰时重新回到云起黄老的住处。
  肖兰时打量着身旁,院子里一片狼藉,可院子里那些漆黑的大门,还依旧死寂般紧闭着,巍峨肃立。
  见状,肖兰时皱起眉头:“你这小病号,带着伤冒着风险又回到云起,就是纯带我来看风景的是吗?”
  金雀很是无语地白了他一眼:“那这也太是时候了吧。”
  肖兰时点头应和:“的确。”
  “带你来见几个人。”说完,金雀就独身向前走。
  肖兰时狐疑地皱了皱眉头,思忖片刻,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当他的一只脚才刚踏进后院的门槛,院子里立刻便有一股奇臭扑面而来,闻上去像是死了许久的死鱼和闷了几天的排泄物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他下意识地捏紧鼻子:“不是,金雀你——”话音未落。
  “啊啊啊啊啊——!!!”
  一连串凄厉的惨叫声拔地而起,喊得肖兰时下意识地心里一颤。
  他抬眼往前,眼前的后院里一片漆黑,像是走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一般,他本能地感知到,这里四处都是咒法,有无数道黑色的、长满刺的藤蔓从院子的地缝里刺出来,直冲天际,形成一只遮天蔽日的黑罩子,似乎要把这里的一切都压在黑暗中。
  金雀抬起了手:“灯。”
  肖兰时一愣:“哪儿?”
  “你头顶有根细绳,拉一下。”
  “好。”
  肖兰时摩挲到一根冰冷的银线,试探性地向下猛地一拉,只听吧嗒一声脆响,悬浮在空气中的一缕澄黄灯光突然亮起,直直在土墙上打出一个骷髅状的影子,惊得肖兰时脚下又是一顿。
  在头顶澄黄的灯光照耀下,后院里一只又一只的黑色囚笼立刻出现在他面前,在囚笼里面,蜷缩着一个个骨瘦如柴的男男女女,他们头发蓬乱,满身脏污,松弛的皮肤紧紧包裹着骨头,齐齐惊恐地向一行人望过来。
  在他们的目光里,肖兰时已经捕捉不到任何一丝他们是人的证据。
  他们望上去完全就像是一只只动物。
  一只只惊恐地等待死亡的动物。
  紧接着,金雀缓缓挪步到一只空了的笼子旁,用手拨动了一下上面的铁片,念道:“这里就是。”
  肖兰时望过去,那笼子虽然空了,可里面遗留的血迹和排泄物,显然预示着,这里曾经也关过一个人。
  他皱起眉头,问:“什么?”
  金雀看了他一眼,又拿起旁边的一本书。
  那是一本十分破旧的书,书页已然尽数泛黄,封皮上都已经被虫子蛀了许多洞。金雀随手一抬,那本书便悉悉地往下落尘,像漫天飞舞的皮屑。
  他用拇指和小指抵着书,眼睛却紧盯着肖兰时,头顶的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得他的脸格外可怖。
  接着,他阴沉地说道:“根据这本册子上记录的信息,他就是你曾经的故人,八十七号,寻安。”
  闻言,肖兰时立刻眉头紧皱,不自觉地又回望了那满是铁锈的笼子一眼:“你是什么意思?”
  旋即,金雀幽幽解释道:“这些人一直被督守关在一个巨大的地窖之中,摩罗一次极其偶然的爆炸塌房,让旧部的人发现了这些人。一开始大家不以为意,后来慢慢地,我和黄先生才察觉出不对。”
  “怎么?”
  说着,金雀用下巴指了下两人来时的路:“还记得前几日,你偶然在前面的黑铁梨门里瞧见的红眼睛吗?”
  肖兰时双手抱拳,饶有兴趣:“当时你不是说什么都没有吗?怎么?现在终于肯承认了?”
  金雀没理会他的揶揄,继续:“那些红色的眼睛,是这些人死后的怨气所化,不同于寻常的鬼怪,这些人怨念极深,不同怨气之间,竟然能相互融合,形成更有力量的恶鬼,这实在罕见,于是黄先生便下令,让人把那些怨灵用阵法压住,也就是你看到的那些。”
  “所以现在你们找到原因了吗?”
  “找到了。”
  肖兰时双手抱拳,静静听他解释。
  “你来。”而后,金雀向肖兰时招了招手,肖兰时缓缓走过去。
  紧接着,二人站在一只铁笼边上,笼子里面关着个烧火棍一样的女人,她浑身赤裸,头发像是枯黄的杂草一样搭在脑袋上,蜷缩在笼子的角落,用一双极其惊恐的目光抬头瞪着两人。
  “你看她的胳膊。”
  肖兰时循声望去,在她古铜色的皮肤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乌青色小点,像是雀斑。
  “怎么?”他问。
  金雀继而答:“那些都是针孔。”
  肖兰时疑道:“针孔?”
  金雀静声道:“为了放血。”
  说着,他又指向囚笼里的其他人,仔细一看,他们赤裸的身体上,全都是布满了如同蚂蚁一般密集的针孔小点。
  “这些人常年被关在地窖里,只做一个用处,就是取血。他们几乎每天都会被抽取两只酒盅那么多的血量,若是有人承受不住死去,那人便立刻会被专人抽骨剥髓,再用特殊功法,输入到其他人身上去,让其他人能产更多的血量,补上因死亡而损失的血。”
  闻声,肖兰时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听明白了,眼前这些人死后的怨气之所以能够共存,就是因为生前骨髓已然在不同人的体内融合。一个人死后,他的精气便立刻会流转到第二个人体内,而当第二个人死后,他和第一个人的精气便又会一同融入到第三个人体内,依次循环。
  思虑片刻,肖兰时又开口问:“那你们又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金雀望着他默了两息后:“跟我来。”-
  肖兰时在金雀的带领下,继续往后院的深处走,在最里面的尽头处,有一个看上去破破烂烂的柴门,门半掩着,两个扎着小辫的小孩在蹲身玩耍。
  肖兰时望过去,那不是寻常的柴院,四处都是漂浮着淡淡的真气,想必是在此处专门设下了功力不轻的阵法。
  那门口两个小孩一只在念念有词地唱着什么。
  肖兰时低头望过去,才发现那两个孩子根本不是在蹲着玩什么游具,在他们的手中,两条巴掌大的、像是蚕虫的东西,正相互拨动着,用尖锐的口器,不断撕咬着对方,一边扭动着,一边流出黄褐色的恶人脓液。
  直到走得近了,肖兰时才听清其中一两句。
  “三月花开朵对朵,以我骨血立春桑……”
  “春卧眠,夏结织,秋曝死,冬长生……”
  金雀淡然望过去,问了声:“你们爷爷人呢?”
  闻声,两个小孩立刻抬起头,看见是金雀,一边跑,一边尖叫着喊“鬼啊”,就往柴屋里面跑。
  “爷爷!爷爷!鬼来了!鬼终于来了!”
  “爷爷!爷爷!你快出来!”
  肖兰时眉头紧皱,望地下看去,那两只蠕虫就那么被扔在院子里,还在拼命地撕咬对方。
  片刻后,柴门里响起“叩叩”的敲击声。
  一个发须苍白,满脸黄斑,身材瘦小的老人拄着拐杖缓缓走出来,他没有看金雀,而是用那双已经近乎失明的浑浊眼球,望向肖兰时的方向。
  两个小孩还在身后不住地尖叫。
  “鬼啊!鬼来了!鬼来吃人了!”
  “人死复活啦!天下要大乱啦!乱啦!全乱啦!”
  一片混乱之中,那个老人冲着肖兰时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他所剩无几的牙齿,道了声:
  “主上,原来您没死啊。”
  ◇ 第177章 还尚不明确
  闻言,金雀立刻转头往向肖兰时,惊道:“你们相识?”
  肖兰时被金雀喊得先是一愣,而后立刻反应过来:“相识个屁!不是,这老头是个什么人啊?你们为什么把他关在这儿?”
  金雀紧盯着肖兰时的目光没松,倒是看得他后背一阵发愣。
  约莫两息后,金雀缓缓开口:“他就是给那些血饵取血的人。黄老一同在地窖里寻到的。”
  肖兰时喉咙又是突然一凝。
  望着金雀狐疑的目光,肖兰时先是盯了两刻,然后像是恍然大悟般,撸起袖子蹭蹭蹭上前去揪起老头的衣领就破口大骂:“好啊你个死老头!你自己个儿干了坏事被抓到这儿也就算了,现在还想拉上个无辜的下水?我呸!”
  话音未落,金雀立马抓住他的手臂,冷声问:“你想做什么?”
  肖兰时转过头来,正好对上金雀的眼睛。
  那目光,里里外外表达了就是一个意思:你是不是想破坏人证?
  “不是!小家雀儿,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就让这老头一句话怀疑到我头上?”
  金雀冷哼一声:“倒也未必。”
  肖兰时苦笑着,把“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这句话结结实实地生动表现在脸上。
  他莫名其妙听金雀讲述什么血饵的故事也就算了,还莫名其妙被他拉着又回到云起这么个破地方,最后还被一个莫名其妙的老头冠上同伙,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帽子。
  “肖月,你到底是谁?”
  此刻肖兰时无语得简直想跟金雀磕头。
  不是你他妈把我带过来的吗?!
  “我是你爹。”
  话音落,金雀脸上的肃色更加浓郁,紧抓着肖兰时的那双手也开始用力:“走!跟我去见黄老说清楚。”肖兰时:?
  立刻转头对着眼前的老头,举起拳头:“算我求你,你说句话啊老——”一顿,“——老头,咱们行走江湖的讲究一报还一报,我到底是和你有仇还是有怨,要不然你偷偷说给我?咱们一码归一码,成吗?”
  下一刻,老人那干瘦又满是黄斑的脸上,突然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
  要是让肖兰时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像一颗快要死了的枯树树干从里头生生爆出来割裂了树纹,怪异又渗人。
  默了两息,老头用喑哑的声音又唤了声:“主上。”
  肖兰时:“你没完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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