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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夜(穿越重生)——漱欢

时间:2024-07-16 11:04:53  作者:漱欢
  陆见深拿过水晶,解开闻奚腕上的细绳,将它也挂了上去。
  “这是我母亲的遗物。我只是替她收好。”陆见深低声道。
  闻奚一把抢过绳子,套回自己手腕:“那我只能勉为其难,先帮你保管一下咯。”
  他们刚好经过一处银白色的教堂废墟,几个本地艺术家拎着染料穿梭在断壁残垣间,企图留下彩色的印记。仅剩的一扇落地玻璃镶嵌在灰白墙面中,它伫立在高处,顶端留着半个十字架。
  塔莎说过,要保留几个内战中的废墟,以警醒后人。看来这里也是其中一处。
  陆见深正要说什么,却听闻奚忽然道:“不用谢,我也送你个礼物吧。”
  只见闻奚动作利索地爬上废墟最高处,顺便从吹口哨的艺术家们那儿薅到一瓶酒和一些颜料。
  他将一桶红色的油漆从十字架浇下,铺满了整面玻璃。然后一跃而下,拎着刷子涂开了金色。
  狂欢的人群聚集在下方,时不时爆发出欢呼。
  陆见深站在废墟边缘,注视着闻奚的背影。
  良久,一个脚步停在他身畔。
  温时以推了一下眼镜,将一个木盒子交给陆见深。
  里面是一块硬盘,装着来自羽蛇基地最后的传输——深域主脑的复制程序。以及一本笔记。
  “屏蔽器的设计图我已经转交给塔莎了,她同意把深域备份程序提供给你们。沙舟基地的科技水平远不如雨泽,暂时无法启动深域。但你们可以试试,祝你们成功。笔记中是最近的污染物记录,麻烦转交给阿琳娜。”
  “噢,对了,”临走前,温时以轻描淡写地补充,“记得让商决那家伙少喝点酒。”
  陆见深单手拿着那枚木盒子,忽然听见有人在高处喊他。
  闻奚朝他挥舞着喝空的酒瓶,废墟高处的墙面上留下了一片灿烂的金色花海。颜料尚未冷却,浓墨流光,明亮得像是闻奚的眼眸。
  “陆见深,这是给你的!”闻奚张开双臂,确保他看见了那一墙亮晶晶的花朵。
  然后闻奚跳下残破的窗台,顺着灰白的石块一直跳到陆见深面前,然后朝他扑去。
  木盒子落在陆见深脚边。
  浓烈的酒气却没有让他皱眉。
  闻奚攀住他的肩膀,眼睛半醉半醒:“你喜欢吗?”
  陆见深似乎怔在原地。
  闻奚企图捏他的脸:“你说话啊,还有别人给你画过吗?”
  那个冰雪般的声音低道:“从未。”
  “你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闻奚又问了一次。
  “……喜欢。”
  闻奚双指戳着他的脸,咧开嘴凑上来:“那你笑一下。”
  闻奚的眼眸醉意朦胧,连笑意也蒙着一层氤氲水汽。
  微翘的眼尾,起伏的呼吸。
  与那天那个错误的亲吻发生时,一模一样。
  众目睽睽之下,陆见深侧过头,避开了他的唇。他感觉闻奚顺势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朵,于是半抱住闻奚的手臂收紧了几分,以防软成一滩的醉鬼滑倒。
 
 
第045章 第四夜 01
  雨泽基地。
  今天星期三,迟迟跟往常一样去上现代化学课。基地内像他这么大的孩子,通常都在半工半读。
  老实说,比起读书,迟迟更喜欢在穹顶博物馆工作的时候。倒不是因为他不好学——他觉得自己比绝大多数同龄人都更有求知欲。
  但总有些原因会让他对知识的热爱一再衰减。
  比如今天堵在教室门口的两个大个子,一个叫加简,一个叫成滁。那两双小眼睛分别在面饼脸上变成了第二道眉毛。瞪圆眼睛时就跟绿豆开衩一样,瞧不出分别。
  这两人仗着人高马大,平常没少在学院内欺负同学。也就是上回被早早揍了一顿,才老远就绕着迟迟走。
  但今天这两人见着他,却破天荒地没避让,直勾勾的打量中藏着奇怪的嗤笑。
  迟迟不愿搭理,正要走入教室时却被迎头拦住。
  “来这么早啊,鼻涕鬼。”其中一个摇头晃脑地戳中迟迟的肩膀。这人应该是加简,因为眉毛不太对称。
  成滁阴阳怪气地接话:“是整晚都没睡着吧?”
  迟迟翻了个白眼,却推不动挡在面前的手臂,反倒被推出去几步。他忍了一口呼吸,突然扬声道:“成滁,你是不是放屁了?!”
  随后捏紧鼻子:“真的好臭啊。”
  教室里的目光齐刷刷地转来,盯得成滁面上一热:“你小子活不耐烦了!”
  趁他松手间隙,迟迟一步溜入教室,没忘回头警告:“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就告诉我姐姐!她马上就回来了!”
  门口的两人诡异地沉默几秒,加简咧开嘴:“鼻涕鬼,你还不知道啊?”
  迟迟鼓着脸:“知道什么?”
  成滁装模作样地叹气:“你姐姐回不来了。”
  “你说什么你——”
  一个坐在第一排的同学拍了下桌子:“成滁你够了,还要上课呢!别说和课堂无关的事情。”
  迟迟却挺起胸脯,朝成滁撂话:“你讲清楚,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没说清楚吗,大家都知道,”成滁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开口,“黎明组部的两支队伍都已经失联很久了,今天下午军部就该宣布他们牺牲的消息了。你不会没有收到通知吧?”
  加简补充道:“而且前阵子出去侦查的小分队昨天回来,带回了一些飞行器残骸,上边还有黎明组部的标志。昨天的新闻也报道了,说是最近才坠毁的,大家都看过啊——”
  迟迟一愣。
  他忽然记起,昨天去周爷爷家时,老头欲言又止的叹息,和藏起来的报纸。周爷爷和他叮嘱了很多话,虽然他当时忙着玩游戏,一句也没往心上去。
  但是,但是……
  “迟迟,你别听他瞎说,”一个戴眼镜的同学小声说,“都没有定论的事,就算失联了也有可能幸存啊,只是迷路了而已——”
  “不可能,”迟迟低声呢喃,“早早从来不会迷路。”
  一股没由来的冷意在他的胸腔中扩散,连呼吸也变得缓慢。他和早早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久……久到不详的预感堆积在那里,在他无意识时已经生根。
  成滁的声音还在耳边:“外面那么危险,黎明组部的牺牲也是难免的。反正我们以后都要去外面,去当大英雄,你不也是吗,英雄的弟弟?……ci……嗷你瞪我?”
  迟迟紧紧地盯着他,在一片鸦雀无声里,猛地挥起拳头朝成滁砸去。
  然而拳头还没够到人脸,已经被人就着衣领拎了起来。
  加简比迟迟足足高了两个头,跟拎着小鸡一样毫不费力:“怎么,你还想动手?大家都看见了,是这小子先打人的。”
  迟迟对着空气愤怒地比划:“你把刚才的话都咽回去,否则我…… 我不会放过你的!”
  “哟,你还挺牛气,”成滁笑出了声,毫不手软地给了迟迟一拳,“等下可别哭鼻子哦——你干什么你属狗吗!”
  迟迟卯足了劲儿咬住他的手背,死也不肯松牙。成滁的声音再大,他也跟听不见似的。
  那股不罢休的气势让加简差点没抓稳他。
  三个人顿时扭打成一团,直到迟迟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人影。
  “姐姐!”他鼻青脸肿地大喊。
  加简和成滁双双一愣。趁这功夫,迟迟迅速爬起身,往他俩脸上一边踩了一脚,然后往那个人影身后一躲。
  “靠,你谁啊,你给老子让开——”成滁抹掉嘴角的灰泥,气得手脚乱蹬,汹汹气势却在看清来人时哑火了。
  一张有刀疤的帅气脸庞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怎么了,小朋友,这么着急认爹啊。”
  成滁吃惊道:“虞……虞队?”
  虞归回头看着迟迟:“他们欺负你了?”
  迟迟想了想,摇头。
  虞归又问面前二人:“他欺负你们了?”
  成滁和加简的脑袋摇得跟筛子一样。
  虞归招招手:“行了,玩去吧。”
  然而他一转过身,迟迟就感觉那张笑脸顿时低沉下来。走廊上的光线原本就不甚明亮,照着虞归的眼睛更显沉重。
  虞归叹了口气,看着迟迟:“你跟我来。”
  迟迟紧紧跟在他身后,每往城门口去一步,吊着的心脏就往下沉一分。连带着嗓子疼,眼眶也酸。
  但他不敢想太多,只知道虞归大概是要告诉他一些什么。
  这条走过无数次的路在此时显得格外漫长。他害怕走不到头,也怕走到头。
  “你还行吗?”虞归问道,却不等迟迟回答,轻声道,“有个心理准备吧。”
  迟迟想说我才十岁,能有什么心理准备。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怎么也止不住,像一记重锤敲碎了脑瓜,只能眩晕地呆在原地。
  “那个……飞行器残骸……”迟迟哽咽着嗓子。
  虞归放缓脚步,微微侧身:“你知道了?”
  迟迟缓缓抬起头,眼眶里充斥着绝望与恐惧。与此同时,他注意到虞归还拎着一袋子热腾腾的包子。
  迟迟呆滞片刻,终于忍不住爆发哭音:“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吃包子?!!”
  虞归的手放上门把:“也别太放在心上,都是小事——”
  “什么小事?!”迟迟惊叫一声,放声大哭,“我就知道你们都瞒着我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
  塔楼大厅的长桌陷入静滞。
  在漫长的沉默后,程序部部长柯尼亚沉声道:“……黎明七队的失联时间已经超出规章范围了,四队也没有下落。长夜已至,恐怕凶多吉少。我们需要尽快向民众宣布这个消息。”
  “再等一等。”周维的手放在轮椅上,看向长桌尽头一言不发的商决和柏万里。
  “我不明白还在等什么,”柯尼亚旁边的一个人反驳道,“周先生,你也应该认清事实。七队无论从人员能力、作战经验还是武器配置上都远远落后于四队。如果连四队都没有生还消息——”
  似乎意识到这话不妥,那人停下了。
  柯尼亚说:“我们已经等待很久了。诸位,在上次的会议中我们就已经讨论过了,黎明组部数十年来的探索固然值得敬佩,但我们仍然要将目光放在未来。我们拥有的资源已经不多了,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想必各位都有数。”
  在一众沉默之中,阿琳娜缓慢道:“柯尼亚部长,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在否认基地这些年都在做的事?”
  “请你搞清楚,”柯尼亚往后一靠,双手交叉,“基地不是只有黎明组部,还有更多的努力活着的人们。我也并非否认,而是说,我们的战略重心值得调整。”
  柯尼亚一语引起了长桌两侧的议论。
  柏万里取下手套,看向商决的位置——那里此时空无一人。
  他深吸一口气,发现周维推着轮椅来到窗边。周维眺望着壮丽的夕阳,好像也在望着他们沧桑起伏的一生。
  随着一声烟花在远处绽开,周维的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
  铁门一开,夕阳如水瀑迎面而来。
  迟迟一抹眼睛,听见一个熟悉的刺耳声音:“你不至于吧哭成这样?”
  他猛地一抬头,看见红发少女站在石栏边,双手叉腰,一脸迷惑。哭音在迟迟喉咙中顿了两秒,然后随着脚步朝少女扑去:“呜呜呜呜呜呜——”
  早早很嫌弃地揪住他的领子,生怕他的鼻涕眼泪往自己衣服上蹭。过了一会儿,迟迟泪汪汪地抬头,后知后觉:“原来你没死啊,那是谁死了,不会是闻奚吧?!暧疼,别打我脑袋!”
  弹他脑门儿的年轻人眸色冷漠:“小屁孩,说什么鬼话?”
  迟迟的鼻涕趁机蹭在了闻奚的衣袖边缘。他偷偷抬眼,只见熟悉的几个人都安然无恙。萧南枝靠在墙边,李昂正在讲笑话,陆见深靠着栏杆睡觉,夏濛濛仔细地擦净枪杆。
  “哟,这就是那个小孩儿啊?”张传雨从阶梯上来,扯开墨镜,“老虞,这孩子和小井小时候还挺像的,不会是你亲生的吧?”
  虞归把包子扔给他:“赶紧吃,城防队特别发放的。消息刚通知上面,怎么也得准备个大的接风仪式。瞧你们几个,都穿的些什么破烂。”
  话音刚落,一声烟花从对面的山脊迸发,点亮了最后一抹夕色。
  闻奚抢到一只白胖的大肉包,分了一半给陆见深,兴致勃勃地观赏着烟花。
  “下雨啦!”有人惊呼道。
  潮湿的雨水从天而降,直到此刻覆满长夜,才让回到雨泽的气息有了实感。
  闻奚转头和陆见深撞上视线,后者先一步挪开。闻奚却来了劲儿:“陆见深,你怎么这一路上都躲着我啊,我哪儿惹你了?哎,你耳朵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喂,李昂,你过来看看——”
  陆见深不动声色地往一旁撤开一步。
  李昂夸张的声音却在他背后响起:“哇,队长,你可不能有事啊。”
  陆见深微微皱眉,再次抬眸时,却从闻奚亮晶晶的双眼中瞧出了几分狡黠得意。
  盛大的烟花在众人头顶绽放,昭示着长夜的开端。
  通往城区的街道被围得水泄不通,欢呼声一阵又一阵,比过去哪一次的夹道欢迎都要热烈。哪怕是张传雨这样凑惯了热闹的人都觉有些不好意思。
  “哎这有什么,一群没见过世面的,”李昂甩甩银色的头发,朝路人抛媚眼,“这水果吃起来比沙舟的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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