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真的长大了。
—怎么说呢,这要是别人我肯定要发疯谁家的猪拱了我家的好白菜,但一看喻老师就……
—怎么说呢,人家A才O貌,我一个妖怪也配多嘴?
—真是O大不中留,呜呜呜我的小纪啊,等等妈妈给你准备嫁妆啊,你一定要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真是嫁出去的Omega泼出去的水,宝宝要常回娘家看看啊呜呜。
—你们真是够了,要不要这么戏精……
—别吵,我等了十年才等到这个展示演技的机会,不要打扰我。
……
“别说,这场记者会竟然反响还不错。”
周捷一边指挥人收拾东西,一边翻看网上的评论,纪由心的坦诚不仅洗了之前的脏水和捕风捉影,还让粉丝更加团结了,这简直是多少公关连夜开会都不会想到的结果和处理方式。
看完了纪由心这边,又没忍住搜了一下白梓清,想要看看对方没有有什么回应,然而对方公关明显没有这么快,广场上一片同情中夹杂了不少刚看完记者会的网友的质疑,突然他翻手机的手指一动,在一个图片上停了下来,然后放大,下意识喃喃:“这张照片,这个人……”
旁边的喻少闲问了一句:“怎么了?”
周捷下意识回道:“这个人好像是之前出事那场演唱会的施工人员之一,他怎么会和白梓清在一起?”
第084章
当年舞台事故发生之后, 当然有警方和调查组介入调查,相关人员也接受过讯问,毕竟众目睽睽之下发生这样的事, 直接导致最红偶像组合的两名成员一个下身瘫痪退圈, 一个从此告别舞台,堪称轰动一时。
然而事故调查的结果是不存在人为痕迹,渐渐地, 大家也都以为是飞来横祸,便都把矛头对准了半年后复出的纪由心。
周捷曾作为当事一方的艺人助理跟进过调查, 因此对眼前这个人十分眼熟。
此时手机里的这张媒体无意间拍下的照片上,白梓清似乎刚从某个活动现场的后门离开, 因为这段时间的风波, 不少记者堵在那里, 白梓清被人抱着上车,而就在他的身后, 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 一个中等身材,穿着半旧夹克衫的中年男人正努力把自己的脸遮挡进帽子里,尽量不惹人注意。
这张照片的拍摄时间, 正是他将帽子戴上, 脸缩进衣领的前一刻。
听见周捷的话, 喻少闲也看了一眼照片,皱眉说:“你确定?”
周捷将照片放大仔细看了半天, 最后还是一点头:“确定。”
他之所以对这个人印象如此深刻,是因为他的右耳后侧有一道很显眼的疤, 而照片中人同样位置也有一道疤,这就不可能仅仅只是巧合。
一个隐约的猜想在喻少闲的脑海里成形, 他让周捷把照片发到自己的手机上,然后叮嘱一句:“这件事除了夏经纪人先不要和任何人说,包括你家艺人。”
周捷连忙点头,走到一边,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久才被接通,那边的人喘着气:“喂,少闲?”
“玉京,帮个忙。”
薛玉京莫名尾调上扬,慢慢悠悠:“怎么了我们大艺术家?有什么事吩咐小的?”
喻少闲懒得和他耍花腔,简要交代了下事情,然后说:“照片我发到你微信上了,重点查一下他的账户流水和社会关系,多谢。”
“别急着挂呀,我有件事要问你。”
手机里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喻少闲皱眉,这都快中午了这货竟然还没起床?
随口问道:“什么?”
“哦,是这么回事。”薛玉京停顿一下,“我听说你不行?”
“你在说什么?”喻少闲狠狠一愣。
薛玉京十分认真:“我看网上说的啊,是你的那群cp粉,经过严密的分析详实的论证得出来的结果,就是你不行。”
大约一个小时前,纪由心夜夜笙歌的惊人言论在网上传播开之后,便有人眼尖的发现,他说这话的时候脖子上是带着抑制环的,而被终身标记的omega是不需要戴这种东西的,但是明明他们两人昨晚还不正经地开房厮混,怎么竟然连标记都没有?!!这简直违背生物本能以及cp定律!网友们万分震惊,经过热火朝天的讨论,万分悲痛地得出来一个惊人的结论,那就是喻少闲不行!
薛玉京讲完了原委,还在叨叨个没完:“你说你一个S级的Alpha,都把人家大明星骗上床了竟然还没有标记,你不是不行是什么?咱们兄弟这么多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个隐疾啊,听话,有病咱就去治,不要讳疾忌医,毕竟喻叔叔还等着你让他抱孙子呢……”
喻少闲脸色铁青,一个“滚”字才出口半个,便听到电话那边一声暧昧的闷哼,终于意识到姓薛的和他通话的同时正在干什么,脑子里理智的弦轰然崩断,“啪”地挂了电话。
另一边,厚厚的窗帘逶迤在地,将光线隔绝在外,室内光线昏暗,衣料精美剪裁得体的衬衫和西裤被随意地扔在厚厚的地毯上,四周弥漫着一种温暖幽暗的香气,似乎是某种熏香,隐秘而暧昧。
薛玉京抓住那差点赶在喻少闲前一秒按断电话的葱白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有人断断续续地问:“是……什么事?”
“没事,和公司没关系,我的一个发小,为了他家omega操碎了心。”
又停顿一下:“有空介绍你们认识?”
交谈的声音静默良久,才听到一声虚弱的:“不用。”
薛玉京笑了一下,不再说闲话,继续动作起来。
喻少闲还没从“行还是不行”的质疑中缓过神来,忽然感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过身,纪由心歪着头看他:“干什么呢喻老师?”
他眼睛亮亮的,全不见之前的失落,俨然又是那个闪着光的顶流偶像。
然而此时此刻喻少闲看见他,却不仅仅是为他恢复元气而开心,他的目光落在纪由心修长脖颈上那条若隐若现的银色抑制环,眼底一片暗色,纪由心没来由打了个寒噤,小声问:“你、你怎么了?干、干嘛这么看着我?”
那眼神太吓人,以至于三克拉都“蹭”地倒竖起来:“您好,检测到您的alpha怒气值百分之八十,占有欲百分之九十,某冲动百分之九十五,危险度百分之百,望您好自为之。”
“闭嘴。”
纪由心咬牙骂了一句。
“没怎么。”
半晌,喻少闲轻呼一口气,忍耐着咬牙切齿:“那边都收拾好了?”
纪由心缩着脖子点头:“好了好了。”
又打量他一下:“我们回家吧。”
喻少闲淡淡“嗯。”了一声,拉开早停在一边的车子的车门,让纪由心先进去,在纪由心看不到的地方,喻少闲冲他身后的虚空点了一点,警告的意思十分明显:老实点。
三克拉感觉到骤然提升的危险值,“啪”地缩成一个球,不动了。
喻少闲那边还拍着戏,这回是专门为了纪由心的生日提前排好通告硬挤出来的时间,明天一早就要赶飞机回剧组。
因此刚到了傍晚,纪由心的心情就开始低落了,临睡之前更是焦躁不安,明明已经很困了,却还撑着眼皮不愿意睡,生怕一闭上眼,再睁开就看不到喻少闲。
喻少闲哪里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半靠在床头把人抱在怀里,捂住他的眼睛,低声哄人:“不肯睡觉,是想听睡前故事吗?”
纪由心拿下他的手,和自己十指紧扣,翻身趴在他的膝盖上,柔和夜灯下的眼睛清澈,想了半天,想说的话都说不出口,半天问:“你想做吗?”
喻少闲一愣,抬手覆在他睡衣外露出的洁白脖颈上,温热的手掌隔着薄薄的抑制摩挲着omega最脆弱敏感的地方:“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又捏捏他的脸:“小孩子。”
纪由心瘪嘴:“我24岁了,不是小孩子。”
“哦,都是大人了还不好好睡觉?”
纪由心嗤地笑出来,抬手抱住他的腰:“我会想你的,你呢?”
“我一直都想你。”
喻少闲摘掉他的抑制器,俯身在脖子上落下一个吻:“乖,晚安。”
随即释放信息素安抚纪由心,让他很快陷入了睡梦中。
纪由心睡了个好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喻少闲已经不在了,他是被闹钟叫醒的,揉着眼睛走出卧室,砂锅里温着粥,餐桌的花瓶底下压着一张字条,喻少闲字如其人,刚骨清逸:小大人要好好吃饭。
阳光刺眼,纪由心抬手挡住,无声笑了一下。
薛玉京的父亲和喻楚天是同僚,如今官至行政院院长,他和喻少闲从小一起长大,从小学到高中乃至大学都是同学,甚至两个人都没有按照家里的期望走仕途路线,喻少闲离经叛道跑去拍戏,薛玉京则自己经营起了公司,他刚开始创业的时候,喻少闲鼎力支持,前几部戏的片酬大部分都给他注了资,反正他是个低物质需求人类,钱多了也没用,所以他现在也是薛玉京总公司的股东之一。
不得不说薛玉京商业天赋不错,多年来在京城商业圈混得风生水起,在多个不同的行业都有投资,喻少闲签约的影视公司的最大股东就是薛玉京,而他之所以对其他公司的橄榄枝都敬谢不敏也是因为这里能保证他最大程度的自由,这也是周河对他又爱又恨又不敢多嘴的原因。
薛玉京嘴上吊儿郎当,办事还是很靠谱的,喻少闲回剧组的第二天微信上就收到了这人发来的资料,刚草草翻了一下,那边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照片上的那个人叫做冯一苇,的确是五年前那次演唱会的施工人员之一,但他的履历非常精彩,名校毕业,入职S城一家国有企业做工程师,一路升职都很顺利,娶的妻子也是门当户对,可是后来不知为什么从当时的岗位离职,和妻子一起离开了原来的城市,后面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出现就是这次演唱会。
一起发来的还有冯一苇近半年的银行流水,除了工作进项,最大的一笔流水是一个月前白梓清给他打过一笔五十万的款项,而他最大的支出,就是医院。
“最有意思的是,我顺便查了一下那个白梓清,他似乎不是他家的亲生儿子。”
薛玉京手指闲闲敲着方向盘,一边开车一边通过蓝牙耳机和喻少闲通话。
喻少闲皱起了眉,之前的猜测越发清晰起来:“能不能查到这个人的住址。”
“能~”薛玉京笑着说:“您老人家吩咐的事情我哪敢不好好办,我现在就在去这个姓冯的家的路上,放心吧,无论威逼还是利诱,准保给您查个水落石出。”
喻少闲颔首:“多谢。”
这么多年的交清,说多就生分了,喻少闲想想又叮嘱了一下:“还是多带两个人,万一有事,防止他们破罐破摔,你也注意安全。”
“收到。”
薛玉京把车拐进一个胡同,这是京城郊区一片平房区,住的人鱼龙混杂,水泥路上淌着不知哪户人家刚倒出来的洗衣水,墙缝里钻出丛丛杂草,和衣冠楚楚的薛总十分不配。
他按照之前助理发来的门牌号找了一会儿,终于在第三排巷子的最末尾找到了要找的人家,抬手敲了敲门,里面却没人应答。
薛玉京不死心地又“砰砰砰”敲了起来,这一敲不要紧,隔壁邻居家的狗像是疯了一样狂叫,没多久传出开门的声音,接着是两句谩骂,有人踢踏走过院子的声音响起,之后隔壁的门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靠在门口,斜觑着薛玉京:“你找老冯家有事?”
薛玉京想想,上前递了根烟:“我是他之前干活地方的经理,来看看他。”
“哦。”
那人一看薛玉京的打扮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听他这么说,就没了什么防备,本来他和姓冯的也不过是点头之交,那人生僻得很,根本交不了朋友,便道:“他昨天突然搬走了,连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估计也没和公司打招呼吧。”
薛玉京暗骂一声,又套了两句话没套出什么来把一整盒烟甩给那人就告了辞。
邻居回房后,薛玉京甚至不信邪地亲自翻进去看了一遍,果然是人去楼空,连根草都没剩下。
“艹。”
只听一声国骂,薛玉京按按耳机,十分气急败坏:“来晚一步,让这货给跑了!”
第085章
刚刚下过雨, 缓解了一些空气中的闷热,冯一苇一手插口袋,一手提着保温壶, 笨拙地迈过地上的水坑, 一转弯走进了漆黑的楼道里。
他熟门熟路上了二楼,用钥匙打开屋门,进屋之后谨慎地看了眼身后, 方才关上门,摘掉头上带着的棒球帽。
冯一苇的妻子罹患癌症, 正在住院治疗,从他脸上的憔悴也可以看出连日来奔波劳碌的痕迹, 打开手机, 和某个号码的通话还停留在一个月前, 他仓促离开京城,在这里落脚的时候。
他的手在那个号码上摩挲, 正要拨出去的时候却忽然停下, 无声地叹了口气。
正在这时,敲门声忽然响起,冯一苇警觉地坐直身体, 等了一会儿敲门声还没有停, 他方才压低声音问了一句:“是谁?”
门外人的声音有些耳熟:“物业, 处理楼上漏水问题的。”
他走过去透过猫眼看了一眼,倒真是物业, 便打开了门,然而话还没来得及说一句, 便从物业身侧猫眼的视线盲区里踱出一个人来。
来人相貌英俊气度不凡,S级Alpha的气场环绕周身, 哪怕一身休闲打扮也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威压。
薛玉京轻轻吹了个口哨:“你可让我好找啊,冯先生。”
冯一苇不知道他是谁,只是光看外表便知道一定不是普通人,更遑论他身上那股强大的S级alpha气息,他下意识想要关门,却已经被薛玉京抵住了门板,甚至挤进屋内。
“你干什么?”
冯一苇后退一步:“私闯民宅,我要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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