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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虫剧本令我绝望(穿越重生)——灰云垂野

时间:2024-07-17 09:32:53  作者:灰云垂野
  僵持不下,两方双双陷入沉默。
  这是温德尔和卡约斯相处的记忆中,最不自在的一次。
  明明坦白了一切,连【加勒德亚·里昂】的身份都透露给了卡约斯,现在两人之间应该没有丝毫隔阂才对,为什么会觉得比以前更加疏远呢?
  不想看到卡约斯脸上陌生的微笑神情,在越来越冷淡的氛围中,温德尔心烦意乱地低下头,呆呆地注视着逐渐变色的肉串发呆。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卡约斯的脸色也愈发黯淡,将头轻轻靠在后面的岩石上,一只手无意识地按压着肩膀上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神情迷惘。
  “别压你的伤口。”温德尔说,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比想象中更加生硬。
  他递了一串肉过去,垂眸不去看卡约斯,却放缓了语气:“吃吧,希望我的手艺还没有退步。”
  卡约斯沉默着接过,小心地避开与温德尔的肢体接触。
  片刻后,他说:“很好吃。”
  虫族的味觉和人类的不太一样,烤制的肉类不加任何调味料也不会显得过于寡淡,难以入口。但在如此陌生的卡约斯面前,温德尔甚至不知道这句话是他的真心话还是礼貌性的回答。
  “谢谢。”温德尔干巴巴地回答。
  两人继续在古怪的氛围中分食了剩下的肉串,温德尔拒绝了卡约斯再次提出的帮忙请求,把东西收拾干净,用捡回来的多余草料给自己铺了一张“床”。
  卡约斯躺着的草床很大,明显能容纳下两个人,在他醒来之前温德尔也并没有铺第二张床,这足以说明一些事情,但此时两人默契地都没有去提。
  温德尔的床离卡约斯的很远,靠着山洞的另一端墙壁。
  他们心知肚明这点距离没有任何用处,山洞外风声吹动树叶相互摩擦的声音不会对他们灵敏的感官造成任何干扰。
  都阖上眼,谁也没出声。
  温德尔知道卡约斯没有睡着,卡约斯知道温德尔也没睡,他们清楚地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相对无言。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
  卡约斯只能看到一团黑暗在眼前膨胀,他已经很熟悉黑暗了,但眼前的黑暗却在涌动几下之后,缓缓形成了一个人的形状,他有着温德尔的外形,有着温德尔的呼吸心跳,行动说话都像温德尔的风格。
  但卡约斯无法确定这是不是温德尔。
  也许这只是假装成温德尔的雄虫,为了在狂暴状态的卡约斯手下活命而装出来的表象;也许是在温德尔死后,卡约斯在痛苦中变得精神失常而产生的幻象,真正的雄虫其实已经横尸在旁边。
  又或许,这是卡约斯濒死前为自己创造的最后美梦。
  在卡约斯看来,此时的温德尔就是这样一团模糊的黑色形状,他不知道这到底是真正的温德尔,还是一只伪装成温德尔的怪物。
  温德尔怎么会是雄虫呢,卡约斯遇见过许多雄虫,没有一只是温德尔这样,没有一只像是温德尔。
  他甚至说自己是【加勒德亚·里昂】,一个以虐待雌虫为乐而闻名的雄虫。
  卡约斯不相信他,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他的意识因为和“怪物”同处一室而迟迟拒绝入睡,在沉沦与清醒之间徘徊,静静地品味着浸透内心的恐惧与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片昏沉中,卡约斯感觉到一只熟悉的手搭上自己的腰部,无声地停留在那里,等待着什么。
  “温德尔?”他小声问,“你回来了?”
  “我一直在这里,”温德尔的声音温柔地说,“你发烧了,不是和你说过要好好对待自己的伤口?”
  卡约斯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上因为燥热而渗出了汗水,他还以为这是雨雾附着在皮肤上产生的黏腻水珠。
  “你需要睡觉,不要再和我闹脾气了,能允许我哄你入睡吗?”温德尔的胸膛靠得近了些,卡约斯没有闻到任何雄虫信息素的气味,只有轻柔的草木气息,带着夜晚湿漉漉的冰冷水汽。
  卡约斯把头抵在温德尔的胸口,嗓音沙哑,“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只要是你。
  带着熟悉暖意的手探进卡约斯的衣服内,顺着肌肉线条游走着,轻飘飘的麻痒蔓延上卡约斯的四肢感官,一点点刺痛。几根手指不轻不重地按压着卡约斯给自己身上留下的青紫淤痕,手指在那里轻飘飘地画着圈,是无奈的责备,又像温柔的抚慰。
  一滴不是汗水的东西悄然从卡约斯的太阳穴上划过。
  “真的是你,温德尔,你回来了。”卡约斯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在意识昏沉浮沉的时候,他终于允许自己发出一声近似哽咽的轻咳。“你回来了。”
  一声叹息飘散在空中,温德尔柔和的声音在他耳边悄然响起。
  “我一直在这里。”
  ……
  卡约斯有一件没有告诉过任何虫族的事情。
  他患有一种奇怪的病症。
  也许是度过了一个没有虫族会将视线投向他的童年,只有严厉的宫廷教师和对他表达不满与失望时的雄父会注视他,长大之后,卡约斯发现其他虫族的视线会在他的身上造成刺痛。在失明后,这种情况随着感官系统的加强而更加明显。
  这是他最讨厌的疼痛,一直尽可能地避免,但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有的视线会更痛,有的视线造成的疼痛更轻。
  被他奉命杀死的雌虫对他投以怨恨的眼神,就像用刀片在皮肤上剐蹭,一层一层将卡约斯剥皮抽筋,把他的内脏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
  雄虫的视线会带来最痛苦的感觉,尤其是带着恶意的刻意注视,像是过于强烈的灼烧,皮肤上的细胞在瞬间凋零,发出被杀死的痛哭,有时让他有种呕吐的冲动。
  直到遇到温德尔。
  一开始,他的视线和其他虫族一样都会带来痛意,根本没什么不同。
  逐渐地,温德尔的视线不痛了,但卡约斯依旧可以通过他看向自己的视线分辨这只亚雌,因为温德尔的视线是唯一让他感到皮肤被抚摸着的温柔存在,他会感到不满足,会感到虚无的渴意,唯独不会感到痛苦。
  很奇怪,温德尔愿意主动让他疼,但他的视线却能抚平痛意。
  在卡约斯以为温德尔死去后,所有的视线都加深了痛苦,包括自称温德尔的雄虫。来自雄虫视线的痛苦感受,让卡约斯内心的一部分拒绝相信这是温德尔。
  直到温德尔接触到他,带来熟悉的、平和的、安抚性质的痛意。
  视线带来的痛苦像是遵守守恒定律一样消失了,卡约斯知道自己终于重新找到了温德尔,尽管温德尔坚持声称自己什么地方都没去。
  卡约斯睡着了。
 
 
第079章 
  天光乍亮, 树冠上的鸟鸣开始变得嘈杂,丛林中空洞的鸣叫渐渐减弱直至消失。
  在第一缕光线还没碰到金黄色发丝之前,温德尔就睁开了眼睛, 这是长时间的警觉培养出的习惯。
  他小心翼翼地从好不容易陷入睡眠的雌虫身上收回手臂,确认卡约斯还处在安然的沉睡中之后, 静悄悄地走出山洞。
  在睁眼之前, 温德尔就隐约听见有猛兽在距离山洞不远处活动的声音。
  考虑到雌虫昨晚因为伤口不适应荒芜林星绵密的雨雾而导致发烧,他决定让卡约斯在山洞继续休息, 自己去解决野兽的隐患。
  温德尔并不担心把卡约斯一个人留在山洞里,万一那只猛兽绕过他,来到山洞里试图攻击卡约斯……
  那算它倒霉。
  拨开茂盛的灌木丛,温德尔脚步轻盈地奔跑在丛林之间, 这是他基因中的一部分,是豹族兽人的天性。
  追踪着猛兽的吼叫声和撕咬猎物的声音,温德尔一路追踪到了一处较为开阔的林地附近,这里的树木树干长得非常高但树冠极小,林下空间宽阔平坦,没有什么可做隐蔽的地方。
  温德尔用利爪攀到林地边缘的树冠上,俯视着观察下方的情况。
  他听到的猛兽还停留在这里, 靠着一颗树撕咬着猎物。
  野兽有着鳄鱼一样的扁平身形和长而方的上下颚,肢体修长,背上有两个像骆驼一样的驼峰, 覆盖着墨蓝色的鳞片, 锋利的爪子深深嵌进猎物失去声息的身体。
  他的猎物像是某种小型犬类, 脖颈上有一排深深的齿痕, 腹部被剖开以便野兽取食内脏。
  温德尔故意摇了摇树干,知道野兽无法穿过茂密的树冠看到自己, 但他却能观察到野兽戒备时的姿态。
  鳄鱼般的野兽果然被这阵动静吸引,停下撕咬的动作,放下嘴里的猎物,警惕地朝着这个方向扭头,两颗小而黑亮的眼睛闪着嗜血的光芒,盯了树冠一会儿后缓缓转向其他方向,不死心地四下搜寻着。
  温德尔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野兽不满足于自己已经捕获的猎物,还在搜寻着有可能的受害者。
  但同时,它随时准备放弃猎物的举动彰显了这种动物谨慎而狡猾的性格——它一定不是食物链最顶端的那些动物,而是会被盯上的猎物之一,或是那种攻击力不强无法捍卫自己的食物的独居动物。
  但就是这样的谨慎,激起了温德尔捕猎的冲动。
  他擅长这样:瞄准胆小的动物,付出长久的耐心进行伏击,然后出其不意地进行捕杀。
  温德尔不是特别喜欢自己的这一面,但他也必须承认这种捕杀的确带给他乐趣和满足。所以时不时地,他会放纵自己体内的基因天性,进行一场原始的捕猎。
  鳄鱼肉烤着是不是还挺好吃来着?
  他漫不经心地想着,轻巧地攀下巨树,留心听着猛兽动向的同时,计算着自己伏击的位置和捕猎的角度,最终选定一处茂密的灌木丛,透着植物茎叶的缝隙瞄准猎物。
  长着驼峰的鳄鱼凶狠地啃咬着猎物,将肉块囫囵吞咽进喉咙。直到猎物已经变成骨架,它还意犹未尽地舔食着附着在骨头上的肉渣。
  很明显,它没吃饱。
  这时有一种比伏击更好用的方法,那就是把自己变成它们眼中的猎物,引它靠近。
  当野兽主动缩短距离到判断猎物无法逃生并猛扑过来下口的时候,其实野兽自己也同样没有脱身的机会了。
  温德尔拨弄几下灌木丛,制造出小型动物穿行而过的声音。
  果然诱使野兽抬起头来,混沌而渴望的视线盯向温德尔的方向,迈着沉重的步伐向这个方向走来。
  距离一点点的缩短。
  就在外形酷似鳄鱼的野兽向着温德尔所在灌木丛扑过来的同时,温德尔也冲着它的方向扑了过去,直直瞄准野兽鳞片覆盖最薄弱的腹部。
  “咚——”
  !
  猎物突然之间从眼前消失,温德尔猝不及防扑了个空,踉跄着缓冲了几步,差点跌坐在草地上。
  不是,他的猎物呢?!
  豹族兽人甩了甩身后的尾巴,迷茫地朝着身后的方向看去。
  野兽已经瘫倒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身上好几处都流出血液,就连鳞甲覆盖最厚重的背部也被轻易地划开。
  熟悉的灰发雌虫站在这具新鲜尸体的旁边,一边甩着自己翅膀上的血珠,一边用邀功的语气对着温德尔说:“雄主,我把想要袭击你的东西杀掉了。”
  他的保护对象却感到十分绝望。
  “那是我的猎物……”
  温德尔痛苦地喃喃自语,不知道怎么让卡约斯意识到对于花豹来说,被抢猎物实在是一件无法忍受又十分悲惨的事情。
  对卡约斯终于恢复正常语气对他说话感到欣慰,温德尔沉默了又沉默,以快把自己憋出内伤为代价换来的宽容语气说:“我,真是谢谢你。”
  “这都是我该做的。”卡约斯说
  “以后还是别做了吧。”温德尔建议。
  “你会受到伤害,雄虫在雌虫面前受伤是不能容忍的。”卡约斯坚决地说。
  “……”
  比被抢走猎物更过分的,就是被当面指出能力不行无法杀死猎物,甚至会被猎物反杀。这是对豹族兽人毫不掩饰的贬低。
  更过分的是,说出这话的是温德尔认定的伴侣。
  温德尔深呼吸:“我不会受伤,而且我早就发现了这东西,刚才是故意引诱它攻击我。”
  卡约斯不动摇:“不管你说什么,雄虫不能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让我为你做就好了。”
  温德尔:“那打一架吧,让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卡约斯摆出明显拒绝的神情,听不进去:“这不——”
  温德尔降低重心摆出伏击的姿势,按照他们之前打斗的惯例,一言不发地冲直接了上去。
  雌虫被他扑在地上,丝毫没有抵抗的意图,甚至伸出手,垫住了温德尔为了避开真的砸到他的脸上而临时错开砸在地上的拳头。
  他忧心忡忡地告诉身上逐渐露出崩溃表情的雄虫:“雄主,做这么剧烈的动作你会受伤的。”
  温德尔:“……”
  谁能告诉他,这和之前毫不留情准备杀死他的雌虫是同一只吗?
  他生无可恋地翻身坐在草地上,把保持姿势不动的卡约斯拽起来,坐在自己的旁边。
  “卡约斯,你知道我是谁对吗?叫一下我的名字。”温德尔说。
  “温德尔。”卡约斯不明所以地照做。
  相较昨天,雌虫的态度变得正常了很多,但还是会露出小幅度的诡异微笑尝试,让温德尔感到有些惊恐。
  “所以,你也知道我是温德尔,和之前的温德尔是同一只虫——我们之前不是已经打过很多次了吗,你知道我的能力在哪里,不用为我担心。”
  温德尔曲起指关节,敲了敲倒在地上的野兽尸体:“尤其是这种程度,我还应付得来。”
  卡约斯不说话,用沉默表达自己的不赞同。
  一方面,温德尔很感谢他没有用毫无灵魂的、尊敬顺从的语气符合自己;但另一方面,温德尔隐约意识到这可能是之后的常态:卡约斯会把他当成一只没断奶的兽类幼崽一样保护起来。
  他狠狠打了个冷战,绝不要这样。
  丛林中,微风拂过草头树梢,植物叶片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响声,成为他们僵持局面中唯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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