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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假象表面(推理悬疑)——龙九九

时间:2024-07-17 09:43:15  作者:龙九九
  贺瑱叹了口气,还是又继续回忆着自己脑海中那个水库女尸案:“上次说到哪了?”
  陈晓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全身的勇气说:“说到她被发现是死于被扼住脖颈的窒息,被死后抛尸的……”
  “嗯,当时我也才刚毕业没怎么经历过这样的案子,看到她的尸体的时候还吐了出来。”贺瑱笑笑,将自己的糗事也说了出来,逗得陈晓勤也跟着弯起了唇角。
  “后来,经过我们的法医断定,她是死在五天前的。但是水库旁边的监控已经坏了好多年了,也没人来修,所以我们也没有任何的视频证据。”
  “更难的是她面目全非,找到家属也不容易。终于是靠着我们队里画师复原,又比对着这几天报失踪的人,确认了她的身份,是沣潭大学的一名大二女生。”
  “真可惜……”陈晓勤暗自念了一句,“她才上大学。”
  可这句话却更加似是对她自己所说,毕竟她在高一就经历了那般非人的对待,一辈子都赔了上去。
  陈晓礼告诉了他,自从陈晓勤发生这件事后,便再也不肯踏出家门一步。还是他卖掉了朝澜市的房子,来沣潭定居之后,陈晓勤才渐渐能接触些人了。
  贺瑱下意识地伸出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
  陈晓勤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猛地往后一缩。可她又立马反应了过来,尝试顺从地挨近了贺瑱的手,又道歉:“对不起,贺哥哥。我不是故意要躲的,就是、就是……”
  贺瑱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勇敢地说下去:“我就是有点害怕别人的触碰,就……真的是噩梦。”
  她小声地啜泣着,却是接受了贺瑱那可依靠的肩膀:“晓勤,你已经很厉害、很坚强了。别怕,以后你不仅有哥哥,我们都在。”
  陈晓勤这才抹了抹眼泪,红着眼睛又说:“贺哥哥,那你继续说吧,我想听。”
  贺瑱也有些窘然,他一天把兄妹俩都惹哭了,也是他的大过错。
  他颔首,又说:“根据我们的排查,这名女大学生当时就是和父亲吵了架才一气之下跑出了家门,至此再也没回来。”
  “而她吵架的原因就是她父亲觉得她穿着那些吊带短裙十分不雅,让她换下,而她却固执地觉得这些不是错处,错的从来都是劣迹斑斑的人有一颗肮脏的心而已。”
  “照理说,这个时候和她吵架的父亲应该就被列为第一嫌疑人。可我们看着拼命扇自己耳光,求着她醒来,说再也不干预她穿衣自由的父亲,我们不觉得那会是他做的。”
  “其实在认尸体的时候,这名女大学生的男朋友也来了,但他的脸色并不对劲儿,还是当时的我留意到了,所以多存了一个心眼,把他也扣下来问了话。”
  “结果……”贺瑱陷入了一股深深的悲哀之中,“他说他那天看见了,远远地瞧见了他女朋友被人拖走。可是他又害怕,又觉得是女朋友穿衣暴露引起的,是她活该,所以没有及时制止。”
  “他后来知道这一真相后,整个人都崩溃了。他后悔自己的偏见,害死了女朋友,更怨怼自己为什么要去质疑他人穿衣。”
  “后来我们找到了凶手,他没什么作案动机,只是下意识地觉得女大学生是个站街女,想要给钱和她发生性/关系,却被辱骂。一气之下,将她拖走强/奸并失手杀害。随后又因为害怕,将她抛尸水库中,想要毁尸灭迹。”
  贺瑱状似平淡地讲完了这个从前他经手过的案子,可心里却是千层浪:“那个女孩子做错了什么?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错,所有的一切错处都在于这个社会给女性上的枷锁。”
  陈晓勤盖着的毯子已经快被她零零碎碎地拆成毛线了,她亦是如此。
  当年孙靖仁在法庭上污蔑她说是她穿着暴露,是她勾引男人,可她分明穿的也只是校服裙而已。
  可即便如此,她却还是抬着头重重地对着贺瑱说:“对,错的不是女性本身,而是这个社会。他们在无法控制女性思想进步的同时,就希望重新给女性烙上封建守旧的烙印,将她们重新物质化,以得到能控制住她们的结果。”
  “晓勤真棒!”贺瑱忍不住夸赞。
  陈晓勤的生活被局限在了这弹丸之地,可她的思维却是发散着飞向了更辽阔的远方。
  “晓勤,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桎梏住你的。”贺瑱替她又理了理毯子,“枷锁牢笼总是自己困住自己的,只要你的内心足够强大,所有地方都是展现自己的天空。”
  陈晓勤对着贺瑱,由心地笑了起来,她的眼底尽是坚定与勇敢。
  恰巧门铃响了起来,贺瑱便快步走了过去,自猫眼看清是外卖员,便打开了门。
  陈晓勤看不清楚他接过了什么,又藏在了身后。
  他锁好门,又回到陈晓勤的面前,把背后的东西递了出来——
  那是一束向日葵,金黄色的花瓣肆意绽放着。
  “我之前也跟你许诺了,来见你就带一束花。今天走得急来不及在路上买,只能外卖了。”贺瑱又说,“向日葵永远向着太阳生长,无惧风雨,充满勇气与活力,就和你一样。”
  陈晓勤双手接过了花,甜甜地笑了起来,又推着轮椅去找另外一个花瓶装起来。
  她去装着,可贺瑱却背着她在家中四顾了起来,试图找到那张被孙靖仁包裹住两万块钱的报纸。
  他左右小心翼翼地翻翻看看,心中明知这样做对不起他们兄妹二人,却还是自顾自地寻找着。
  陆何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东西,但也预料到是什么有用的,便直接起身去找了陈晓勤,借口帮她修剪一下向日葵的枝丫而拖住了她。
  贺瑱在看见被压在书架上几本书中间的报纸时,陈晓勤却是已经摇着轮椅出来了。
  陆何跟在她身后,无奈地朝着贺瑱摊摊手,示意他自己也没能拖住。
  陈晓勤看到贺瑱没坐在原位,而是到处晃悠着,又问:“贺哥哥,你在干嘛?”
  “刚才这书架上的书有点要掉下来了,我正好看见了,就往里面推了推。”贺瑱掸掸手,又坐回了沙发上,“其实那个案子我还没说完。那个男生他后来……”
  “怎么了?”陈晓勤的手指紧紧地抓住了轮椅扶手,绷起的身子透露着她的紧张,“他怎么了?他难道……?”
  贺瑱兀自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但一瞬间又溜走了。
  陈晓勤紧张什么,她又怕那个男生怎么了?
  “那正好,晓勤你猜猜他怎么了最后。”他干脆将这个问题抛给了陈晓勤,想从她那里得到个答案。
  陈晓勤却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怕他去做了什么殉情的傻事。”
  贺瑱悬起的一颗心又揣回了肚子中,他似乎刚才在害怕着陈晓勤说出的是另一个答案。
  他摆了摆手,又说:“他在一年后,又看到了一个陌生女生受人欺辱,便挺身而出。他生生挨了七刀,尸体……也是送来的我们这里。”
  陈晓勤倒吸了一口凉气,久久不能言语。
  那个男生没有对女朋友做到的事情,却在自己悔过后对旁人做到了。
  他后悔吗?贺瑱并不觉得。
  或者在他救下陌生女孩子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完成了对自己的救赎。
  陈晓勤抱着还没放下的花瓶,眼泪珠子却是滴滴答答地往瓶子里面灌。
  贺瑱抽出纸张,温柔细致地替她擦了眼泪,又略带笑话地开口:“别再哭了,眼泪是咸的,回头再把向日葵齁死了,那可不好。但好在所有伤害女性的凶手都被绳之以法,为他们所犯下的错事付出了代价。”
  陈晓勤破涕而笑,却仍是有些难过:“只可惜孙靖仁没有付出足够的代价……”
  贺瑱明白,孙靖仁五年的刑期被所谓的“表现良好”减成了三年,甚至五年都是轻判了。
  “但孙靖仁死了。”贺瑱直言,在陈晓勤的脸上同样也看到了呆滞与茫然。
  她没什么解脱的神色,毕竟死亡对孙靖仁而言才是解脱。
  “孙靖仁死了……”陈晓勤默默地念了一遍又一遍,手中的花瓶也松手落地,没有碎,却将好不容易插好的花散了一地。
  陈晓勤痴痴地笑了起来,她狠狠地捶了自己的双腿一下:“我该站起来了,我也许能站起来了!”
  贺瑱却是摆正了她的肩膀,依着陈晓礼所说的话给她喂了药。
  吃过药后,她有些昏昏欲睡,就连脑子都开始混沌了起来。
  贺瑱知晓现在问她是趁人之危,可还是开了口:“晓勤,上周六那天……你哥哥在哪?他到底出没出门,有没有一直陪着你?”
  陈晓勤迷茫地看了一眼贺瑱,又扭头盯着陆何,歪歪头说:“我哥……他出门了呀!”
 
 
第50章 楼梯
  贺瑱立马提起了心,只又听陈晓勤继续说道:“我哥不是出去超市了吗?”
  还是一如陈晓礼交代的只是去超市,没有其他。
  贺瑱看了看犯着迷糊的陈晓勤,又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盖好被子。
  继而,他又对陆何说:“还是联系个女警过来陪着她的好,不然咱们两个大老爷们,不太合适。然后我先回去队里再看看,你等女警到了回去休息就行。”
  陆何还想说陪着贺瑱一起,可却被贺瑱制止了:“也许明天还得往返朝澜市,我要是晚上没休息,就得你开车了。”
  陆何便也不再推拒,看着贺瑱出门,又等着女警到来,交代了几句,这才回了自己家里好好睡下。
  贺瑱一路开着车沿着不再拥堵的环路回到支队里,他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又从兜里摸出颗水果糖来,含在唇齿之间。
  他将车窗摇了下来,深秋的寒风吹得他不禁打了个哆嗦,可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也许陈晓礼真的是被冤枉的,也许真的赖他自己。
  他被风吹得有些迷眼,伸手揉了揉才好些。
  小橙车停在支队门口,他快步上了楼,直奔鉴证科询问进展:“怎么样了?”
  鉴证科的几个同事都是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又说:“系统匹配是没锁到,我们怕失误又多用人眼看了一遍,也没发现有类似陈晓礼长相的人出现在过飞机场、火车站、汽车站和高速路、国道的经过车辆上。老大,所有证据表示陈晓礼没有离开过沣潭市。”
  “但是我们也多做了一点,我们把那个律师杜诩的车追踪到了。这辆沣CZ2905的车并不是登记在杜诩名下,是他们律师事务所在沣潭市注册公司名下的车,所以之前我们也没查到。”
  “行。”贺瑱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又说,“杜诩的事情移后再说,先去把陈晓礼放出来。”
  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了,陈晓礼被关进去后就不吃不喝,一直抱着双膝坐在硬邦邦的床上,背抵在冰冷的墙上,一言不发。
  贺瑱来了他也没什么反应,直到贺瑱开口说了声“抱歉”,他才猛地抬起头,问道:“我是被证明清白了吗?我是可以离开了吗?”
  贺瑱点点头:“抱歉,是我们失误。抱歉,是我的不对。”
  陈晓礼的脚步有些踉跄,贺瑱便提出了送他回去的建议。可陈晓礼却拒绝了他,只是小声又说:“我知道你不是刻意的,我知道这些无法避免,我只是……算了,贺瑱,下次再来我家吃饭啊。”
  他的背影有些佝偻,有些可怜。
  贺瑱看着他仓皇打车离去的背影有些心酸,更将那毛发的事情赖给自己穿了同样的一件衣服去到陈晓礼家中,又去了案发现场。
  他在外面待了许久,才又折返回去,问道:“杜诩的车有什么异样吗?”
  “也没什么异样。”鉴证科同事将几个在高速路上截到的画面转过来给贺瑱看,“他就是一路从沣潭沿着最近的高速到了朝澜市,中间连休息都没有,就到了酒店停车。”
  贺瑱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可一时间又脑子里一片混沌,分辨不出来。
  他是一个头两个大,其他从孙靖仁狗友嘴里套出来的人,皆是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要么还在海外,要么就在外省。还有更多的对孙靖仁避如蛇蝎,甚至于听到他的名字都下意识地害怕,更别提接近他了。
  到底还是杜诩的嫌疑大一些,可他的动机呢?又是什么?
  贺瑱想不明白,就干脆把同事都赶回家去睡觉。
  他懒得回去,就在自己办公室的小沙发盖着毯子凑合了一宿。
  只是他这一夜辗转反侧,睡得并不安稳,一直噩梦连连。
  梦中有孙靖仁将陈晓勤拖进了小巷子里做了不轨之事,也有陈晓礼抱着崩溃大哭险些自杀的陈晓勤无能为力,更有陈家两兄妹在法庭上听到判决时候感叹命运不公。
  他突然就觉得孙靖仁就应该是死于“自杀”的,而不是再去苦苦追求真凶。
  贺瑱被闹钟吵醒的时候,整个脑仁泛着疼。他拿起旁边的冷水就咕咚咕咚灌了一杯下肚,还是不解渴,他又从饮水机里接了好几杯。
  他还有什么能做的?
  思来想去,他还是拨通了他一直使用的工具人电话。
  季朗星接起电话的一刻,就知道他开口要说些什么,只道:“学长,这次什么案子?我今天正好没课,可以来一趟。”
  贺瑱沉默,他已经开始有些不好意思了。但为了寻求一个真相,他还是直截了当地开口:“确实是这样的,你方便过来一趟支队吗?我们面谈。”
  季朗星应得很快,来得更快。
  不出片刻,就已经到了小灰楼门前,贺瑱下楼将他迎了进去。
  贺瑱大概将案子的经过同季朗星说了一遍,季朗星却是愁容浮现。
  他思来想去还是说:“这次,我觉得我需要去案发现场看一下,也要见见尸体。”
  贺瑱眉头蹙起:“案发现场?那在朝澜市呢,你能跟我一起走一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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