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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心火(推理悬疑)——池塘怪糖

时间:2024-07-17 09:54:03  作者:池塘怪糖
  陈闻看了看顾晓晨:“不,我得先去学校一趟,我的论文快收尾了,要让老师看看。然后我得回家。”
  这不过是下属对领导汇报基本行程,却总有怪怪的感觉,不知洛译是否一样,倒是听到对面笑了笑:“那么巧,我也要回家。那明天吧。”
  挂断电话,陈闻让顾晓晨去找洛译,而自己则去了西佛山一趟。
  稻田景区里只有温泉山庄是陈氏的产业,往外的山水稻田都和陈氏没什么关系,属于政府。每年景区游客量都很大,尤其是节假日,好山好水好风景,即使是炎炎夏日也阻挡不了。
  西佛寺本是在另一处山头的小寺庙,随着景区开发而迁入的,也有不少年头了。
  前一阵子,随着那首诗在陈王为首的黑恶势力范围扩散,不少小喽喽都为了那神秘的黄金而将魔爪伸向西佛寺,好好的一个寺,愣是被迫关停整修。
  陈闻走在没有游客的寺庙里,这里的一切都不算陈旧。
  如果有东西要藏在这,应该很好找,可惜佛像都被廖炜砸坏了,也没找到。
  这里的安静不同于市区的安静。
  如果说市区的安静像风暴来临前的蝴蝶煽动翅膀时,总会席卷起一场铺天盖地的浩劫,那山区的安静就像一面寒凉刺骨的湖水上飘动着正在融化却怎么也融化不了的冰块,在镜子一般的湖面下是骇人的庞然大物。
  廖炜吊儿郎当地抽一根烟,问陈闻:“你信那些鬼魂复仇的说法吗?”
  陈闻只是站着,伸手拿了三支香,在阳光下,在大殿门口——对着损坏的佛像,一半的脸都被砸碎的佛像,不知道是什么佛——然后恭敬地弯腰,再将香插入香炉中。
  陈闻说:“我只祈祷他们不要来找我复仇。”
  廖炜疑惑:“你又没做亏心事,你不至于怕这些吧?”
  陈闻轻瞥一眼:“心怀敬畏,不是一件坏事。”
  他在寺院的檐下走着,打量着寺内的一切,这些屋子都是近二三十年建的,木头都没有腐烂的痕迹,看来香火不错,保养的很好。就是不知这些神佛,听了多少人间贪嗔痴妄呢?
  陈闻说:“走吧,东西不在这。”
  廖炜最后看了一眼:“拜拜,拜拜,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整个西佛山很大,还有往外的类似原始森林的无人之境,野性与现代的交界,像捆绑上古神兽的枷锁,被捆绑的,或许是江城里水深火热的他们。
  回到陈家别墅前,陈宏业和陈宏文挨了一顿训。
  陈宏业这次因为嘉澜酒店被罚停,损失了升五星的机会,更别提因为命案而导致的停业,亏损了近七位数的营业额——这事被陈宏文拿来大说特说,因此也被陈浩初一起责罚了。
  晚饭前,这两四五十岁的老兄弟,跟幼稚园里的小朋友一样,堵着气,谁也不搭理谁。
  陈闻回来,保姆阿姨领他先去了陈浩初的书房,进书房前,他把手机交给了阿姨暂时保管。
  陈浩初很关心他,问:“小闻啊,你应该多休息几天的。”
  陈闻摸了摸脖子,看了看手臂,这两处他之前伤到的部位,然后展示了一下灵活性,说:“我已经差不多好了,爷爷不用担心。”
  陈浩初正在写毛笔字,这老头平时没事做就是听戏喝茶研究奇门遁甲,还有写字。陈闻见状,走过去,立在一旁给他研磨。
  陈浩初的心情说不上好坏,他看不太出来,但应该不会太为难他。
  只听陈浩初说:“小闻,我最近听到一些你和那个警官的事。”
  陈闻说:“我不喜欢他。”
  陈浩初轻笑:“不用着急否认,年轻人嘛,情情爱爱的很正常,我理解你。”
  陈闻微微皱眉,一瞬,旋即松开,没有更多的表情。
  陈浩初头也没抬,似乎专心在他手中的毛笔运迹上,一边说:“我原先也想过你主动去市局,或许没有你说的那么单纯……那个娃儿,叫洛译是吧,他父亲我知道的,检察院的副书记,为人非常正直,我很欣赏他。想必他的儿子一定很不错,才会让你青睐。”
  陈闻想了想说:“没有,我和他只是玩玩。他对我也不是认真的。”
  洛译有几个月没回家了,上次回来还是过年。
  同样都住在江城,他却和所有出门打工的孩子一样,几乎不和家里联系。
  洛译的家在检察院边上的家属楼里,是单位分的。几十年过去,成了老破小,因为地段很好,从不缺人来人往的烟火气。在饭点下班并回家,这已经是洛译许久没感受过的生活了。
  还没进门,就闻见香喷喷的菜香。他摸出钥匙,费劲地翻到家门钥匙,然后打开了门。
  洛译的妈妈萧彤在客厅里,听到开锁声就望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本教学用书。
  她喜开颜笑:“儿子,你那么快就回来啦!我还说得等一会呢!”她忙站起来,走到玄关,给洛译拿出他的拖鞋换上,又急忙跑到厨房,厨房里洛鸿松正在烧菜。
  一盘笋干炒腊肉端出来,洛鸿松看了他一眼,说:“去洗个手,可以吃饭了。”
  萧彤在一旁拿碗装饭,还问:“你吃多少啊,我随便给你打啦。”
  锅铲和锅相撞发出咚咚声响,碗筷叮叮当当,又吵闹又温馨。洛译似乎没觉着回来会怎样,他知道在爸妈对于最近发生的事情的指责前,其实更在乎的是,他回家吃饭这件事。
  陈闻说的没错,他就是应激反应了。
  他知道洛鸿松不认可自己是同性恋,知道他工作的环境能忍他也只是因为他不张扬,但因为昨晚被路人恶意中伤后,他深切的想要所有人都认同自己的同性恋身份,那种迫切需求的关注——尤其是最不认可自己的家人,他想要得到认可,冲动上了头。
  现在冷静下来,才知道,认可从来都是外在的。
  他是不是同性恋,从来不需要谁的认可,谁也不能改变。
  坐在饭桌前,电视里放着新闻联播,主持人标准的吐字让人不看屏幕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却总是成为千万家庭里最容易被忽视的背景音,左耳进右耳出。
  洛鸿松板着脸发难:“昨晚你去哪了?”
  萧彤目光微转,立马夹了块鸡腿肉给洛鸿松碗里:“吃饭吃饭,吃饭的时候别说那么多话。”
  洛译道:“莲花池,夜店。”
  洛鸿松怒道:“你还好意思说,我有教过你这些吗?”
  洛译轻哼:“你问我就答呗。”
  洛鸿松被呛声,更生气道:“你是什么身份,你怎么敢去那种地方!”
  陈家别墅。
  今晚的团圆饭人来的是真齐。陈浩初的老婆在他年轻的时候就去世了,一直没有再找。他坐在餐桌的主位上,只有等他坐下,其他人才敢入座。
  两个儿子陈宏业和陈宏文——陈宏业只有陈闻一个儿子,和他老婆三人坐在陈浩初的右手边,以右为尊,也意味着他是家里的大哥,大当家。左手边是陈宏文一家,他老婆和两个女儿。
  陈宏文是为了看陈宏业笑话回来的,没想到自己也成了笑话。
  一顿饭从陈浩初动筷的时刻才开始,身后和门口立着两个菲佣,帮忙上菜倒酒和服侍。
  陈闻对这种家庭聚会没好感,看着眼前圆转盘转了个圈,鹅肝,鱼子酱,鲍翅参肚之类的,又贵又少又花里胡哨的高级食材。他却怀念起一中门口那一碗普普通通又很辣人的小面。
  陈浩初说:“小闻,这周末你没事吧。”
  还没等陈闻回答,陈宏文老婆就热情道:“正好我闺蜜回国,她女儿也是HU毕业的,是你学妹,你们可以认识一下。”
  陈闻微微笑道:“好啊。”
  陈浩初满意地收回眼神,然后看向陈宏文的女儿们:“你们也读高二了吧,可以准备出国的事了。”
  女儿们抱怨道:“哪有那么好申请啊!”
  陈宏文老婆附和道:“你让陈闻哥哥帮帮忙呗,小闻啊,你当初好像也申了一年吧,我们家也不要HU那么好的学校,看看她俩适合哪,就送哪去吧。”
  “说得好像我是个皮球,到处踢!”
  “那你们就争点气,努力一点,大家都开心好吗。”
 
 
第097章 
  “我什么身份?我就是一个小警察,下了班我还不能想去哪就去哪吗?”洛译的人生字典里就没有忍气吞声这个词,当然也没有尊老爱幼这个词,“莲花池是夜店,是Gay吧,那又怎样?又不是每个夜店都有灰色产业,它开了那么久,要有我早抓了。所以我不觉得我去那有什么错。”
  洛鸿松有些恼羞成怒:“你看看这都是你惯的好儿子,说一句顶三十句!”
  洛译嘲道:“我们说话就说话,别老迁怒我妈。”
  萧彤欲言又止,只能说先吃饭吃完饭再吵……虽然父子从小吵到大,她早已习惯,但她对一家人好好坐在一起吃顿饭真的有些执念吧,可惜这些年从来不能。
  “那就说说你,洛译。”洛鸿松撂下筷子,放下碗,严肃起来,“你也三十了,三十而立,不仅是事业还有家庭。就先不说你现在还不成家根本不像样,看你的事业,一毕业给你弄到市局,你比别人少吃多少苦少受多少罪?我不指望你能报答我,但你应该要清楚,你不能在一线干一辈子。”
  萧彤深以为然:“你爸这话说得对,早两年我们就给你打听好了,你们局的那谁要退休,你如果能顶上去,那可是副科级的职位。”
  说到这个,洛译就来气:“我为什么要顶上去?副科级有什么好稀罕的?我就喜欢在刑侦队待着,让我在办公室打鱼晒网,发霉生蘑菇,你不如杀了我吧。”
  洛鸿松一拍桌子,邦邦作响:“我们那都是为你好!”
  洛译属实是弹簧,压力越大也反抗:“为我好个屁!读书的时候你就想让我走你铺好的路,我偏不走,你拿我没办法,我以为你已经知道我就是那样的人了。但我进了市局,你们还要干涉我的人生,这算什么对我好?你们不过是把我当傀儡操控。”
  萧彤有些错愕:“洛译,你这样讲话就有点让人伤心了。”
  洛鸿松怒瞪双眼,瞪着他:“你那么喜欢基层,当初我给你塞进市局的时候,你就该去派出所,去底层熬个五六七八年,现在你也不会这样有底气跟我说话!”
  真是无解。
  但凡孩子和父母吵架,父母总能有这样那样的理由来证明他们的爱。即使是三十岁的大孩子也不能避免,也不能挺直腰杆喊独立宣言,永远的藕断丝连。
  陈家别墅。
  一顿饭吃的表面温馨,内里没滋没味。陈闻从陈浩初那里挨了训,还得去陈宏业那再听一遍。他知道饭桌上那些话都是什么意思。别以为陈宏业和陈浩初说理解,实际上,同性恋这种问题在他们眼里都不是问题。
  不结婚才是问题,不生孩子才是问题。
  在他们眼里的婚姻是工具,是面子,和你背地里搞男人又不冲突。他们搞过的男男女女也不少。当你足够有钱或者有权——这两者是相辅相成的,你可以操/你想操的任何人,前提是足够。
  而学识或是婚姻都是通向更有钱或更有权的捷径,家世背景是保障学识和婚姻的底牌。这些,都是陈浩初和陈宏业潜移默化教给他的道理。
  总结起来就是两个字,阶级。
  他站在陈氏这个江城里最有钱最有权的阶级里,他可以随便玩随便造,但是有一点不可能,就是他不能跟傻子一样,为了下层阶级的人放弃所拥有的一切——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
  陈宏业和他老婆方蕙在小书房里,陈闻推门而入,优雅又从容,根本看不出是来挨训的。
  方蕙早些年生病落下了病根,身体一直不好,日常都得坐轮椅。她倒是和蔼,可能也是被病痛折磨的没脾气了,对陈闻招了招手:“小闻来啦,帮阿姨拿一下毛毯可以吗?”
  陈闻点点头,去隔壁卧室的沙发上拿来了毛毯,轻轻盖在方蕙的腿上。
  陈宏业在抽一支烟,看了他一眼,吩咐道:“周末那个相亲你别去。我那个好弟弟指不定给你介绍什么人,他也不拿脑子想想,我怎么可能让你和他介绍的人在一起。”
  陈闻微微张口,欲言又止。
  陈宏业又抽了两口烟,让他靠近一些,说:“仙苑的重修已经做好了,从今以后,就交给你打理。”
  陈闻诧异。
  因为姜哲的案子,仙苑被查封了一段时间,后来又因为程艳廖丽萍等女生的“卖身契”风波,陈宏业被罚款,仙苑继续被查封,所以陈宏业干脆重新换了内装——可能花钱也是发泄怨气的一种方式吧,总之,现在居然要把仙苑交给自己,很难不让人怀疑陈宏业没安好心。
  陈闻说:“为什么?补偿吗?”
  陈宏业轻瞪了他一眼:“我没找你算账就不错了!嘉澜酒店的顶楼,我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你反而带着那个警察去,害的我现在在你爷爷面前做冷板凳。”
  陈宏业很是头疼,但似乎他对陈闻也不能怎样,因为是唯一的儿子。
  陈闻显然低估了自己的地位,他的目光有些飘忽不定,也不知道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洛译站起身,似乎这样说话的“底气”能更足一些:“我不愿下基层?我没去基层实习过?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儿子,我爸爸是检察官,我能做什么我不能做什么都不是我说了算,我没有一刻不被‘公平’对待!你也享受这些公平不是吗?”
  洛鸿松诧异:“你说什么?!”
  洛译从兜里甩出一个录音笔:“你藏了十年的录音,怎么样。”
  洛鸿松有些愣怔,一瞬间气焰都灭了不少。
  洛译指责道:“你明明就认识陈闻,为什么要假装不认识?你知道嘉澜酒店死掉的那个女生,找这个录音找了十年吗?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藏,廖丽萍是被害死的,案子到了你们检察院却被打了回来,最后不了了之,你能告诉我你有多清白吗?!”
  洛鸿松愤愤地想要站起身,但显然被气得不轻,猛地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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