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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天师他甜度超标(穿越重生)——柔软的猫肚子

时间:2024-07-19 10:14:00  作者:柔软的猫肚子
  那抹白色的身影就当做是她无趣生活中的一个小小惊喜吧。
  天气越来越凉,宫人们纷纷开始准备过冬的用品,晒被褥,备各种炭火和汤婆子,忙的不可开胶,角落里那个棉窝也被收了起来,换成了无烟的炭盆。
  殿里曾经来过一只小白猫的事,被众人彻底抛到了脑后,若不是榻上的竹妃最近绣的女红全是关于白猫的图案,那天在院中的落叶堆里扫出了一只小猫,似乎只是一场臆想。
  竹妃专心的绣着手里的锦缎,缎子是湖蓝色的被裁剪成了一个长条的形状,之前已经完成了两个图案,一个是一只小白猫窝在一堆金黄的落叶中小憩,另一个则是白猫刚刚沐浴完,正在抖落身上的水珠。
  她虽从小随着父亲跑船,但贵女们该学的才艺一样也没落下,画技厉害绣工也很了得,这两幅图被她绣的栩栩如生,小宫女们偶尔路过瞥见了,只能在心里长叹一声,娘娘还在想那只没良心的白色狸奴呢。
  手中的绣线快速有序的在锦缎中穿梭,竹妃渐渐的觉得脚面,脚踝和小腿处温温热热的,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哪个细心的小宫女见天凉给她脚下放了个汤婆子,时间久了却觉得不太对,这汤婆子怎么温度没有变化,她轻轻的用脚碰了碰那坨暖烘烘的东西,软的。
  竹妃心下一颤,脑中有种强烈的预感,但又迟疑的不敢看向脚下,怕自己失望,终于鼓起勇气看下去,就和一双黄蓝的琉璃珠子对上了眼。
  这个小没良心的,它居然回来了。
  猫咪这段时间过得应该还不错,毛发和离开时差不多,依然纯白蓬松,看脸颊不仅没有廋反倒是圆润了一些,变得更加好看了。
  “看起来你过得挺滋润的,还回来做什么?”竹妃面对老皇帝都能云淡风轻,但此刻看见猫咪居然忍不住酸了起来。
  “咪~~”猫咪拖着长音撒娇,用脑袋顶了顶竹妃的小腿。
  刚才酸成一颗枳的竹妃瞬间沦陷,一边在心里唾骂自己没出息,一边让宫女们蒸条最嫩的鱼来。
  再次刮着鱼糜,竹妃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喂饱了小猫,从柜子中翻出了那个收起多时的棉窝,几次想把窗门闩死,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算了,它愿意来便来,愿意走便走吧,若是强行将它留在此处岂不是失了最初的心意。
  “你就把这当成一处歇脚的地吧,饿了来讨些吃的,若是冷了,病了也尽管过来。”竹妃点了点猫咪粉嫩的小鼻尖,“我知道你听的懂。”
  即便留不住它,能护它一时安稳也是好的。
  竹妃惆怅了大半宿没睡着,每次一翻身都能看见猫咪在窗边的棉窝里睡得安稳,就像有块石头悬在心尖上,也不知道它何时才能落地。
  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本以为又要面对空荡荡的猫窝,一睁眼却看见猫咪正端坐在窝里,认真的舔着前爪。
  居然没有走!竹妃使劲睁了睁眼睛,努力盯猫。
  “喵?”还不起床做饭?
  失而复得总是喜悦的,殿里上下喜气洋洋,小宫女提了两句早上在打扫院中花坛时发现了两坨猫屎,但只要娘娘开心,扫一扫也没什么要紧。
  小白猫就这样在殿里住了下来,虽然有时还是会出去野一下,但接近傍晚的时候总会回来,一开始竹妃还担惊受怕的,怕它又消失不见,次数多了便任它去野了。
  住是住下了,但猫咪的性子依旧很是不羁,除了竹妃外,别人都碰不得它,甚至靠近都要挨抓。
  就连竹娘娘每日的贴贴也是有份额的,肚子和屁股坚决不能摸,尾巴和后脚摸了肯定是要被蹬的,唯有脑袋也许可以摸,还要看猫咪的心情,要它主动亲近人是万万没有可能的。
  但即便如此竹妃也很满足了。
  猫一回来,为她的绣品又添了些灵感,蓝色的长条锦缎很快就被绣满了,又添了猫咪在窝里睡觉和蹲在碟子前面舔鱼糜的模样。
  绣好之后,竹妃给锦缎的上下都添了两块棉布,又往里填了棉絮缝成了一个凹进去的绣墩。
  用手将绣墩拍了拍,趁着猫咪不注意,竹妃一把捞起猫咪放了进去,看着小白猫蹲在新窝里,有点懵的样子,她笑着点点头,“这样的窝,才配得上我们矜贵的小家伙。”
  这话说到了小猫咪的心坎里,白猫所幸没再出来,在新窝里睡下了。
  当晚竹妃做了一个很长很难过的梦,浑浑噩噩陷在梦中,哭的枕头都潮了,却始终醒不过来,感觉一直有个温温热热的东西在蹭着自己,那种柔软的触感过于真实,才终于将竹妃从噩梦中拉了出来。
  一睁开眼就对上那双异色的眸子,也许是她睡迷糊了,居然觉得从那双眼眸中看出了深切的担忧。
  小白猫卧在她身侧,不断地用鼻梁的位置顶着她的手臂,见她终于醒了,才停下动作,歪着脑袋轻轻的“咪”了一声。
  竹妃趁势一把将猫咪搂进怀里,用下巴来回蹭着猫咪脑门说,“幸好有你,反正我这辈子是无后了,要不我给你取个名字,你以后便是我女儿了,我养你小,你养我老,咱俩一起过一辈子怎么样?要是你也愿意就喵一声。”
  其实猫咪才能活多少岁月,能一起相伴到老不过是竹妃的痴愿罢了。
  猫咪也不知道是真的听懂了还是被她蹭烦了,她话音刚落就听见怀里传出“喵”的一声。
  虽然觉得猫咪能听懂人话的可能性不大,但竹妃还是惊喜的捧起猫咪的下巴,“你答应了!让我想想给你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那日和你初见是在院中的梨树底下,你毛色又是纯白的,以后便叫你梨白好了。”
  “今后有我的阿白日日陪我,那可真是太好了。”
  就这么抱着猫咪再次入睡,竹妃没看到怀中的猫咪疑似翻白眼的傲娇表情,只觉得后半夜的梦又暖又甜。
  过了这晚之后,梨白对竹妃的态度似乎真的变了,摸它抱它都不再躲闪,寝殿没有外人的时候,会上榻陪着竹妃一起睡,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竹妃总觉得有猫咪陪伴的晚上睡得格外香甜。
  但每次老皇帝来竹妃殿中时,猫咪都会躲出去,后面甚至好几天都不会上榻,一定要将被褥换过,它才肯再次上去,竹妃也发现了这件事情,越发的感叹自家梨白聪明,她也成了整个后宫最不期望皇帝出现的妃子,还是和香香软软的梨白一起睡更加舒服。
  在后宫这种地方,不是你不去争不去抢不去害人便真的能风平浪静过一生的。
  竹妃自己虽然毫无上进之心,能躲就躲,能忍就忍,但也总有躲不过的时候。
  江南漕运转运使这职位是多少人盯着的肥差,有太多势力想将她的家族彻底拉下马取而代之,但竹家又格外谨慎,竹大人清廉爱民,声望很高,竹妃在宫中除了惯例必须出门的场合,其余时间几乎不出寝殿,就安安稳稳的抱着狸奴过自己的小日子,莫说是争宠了,她简直是存在感最低的妃子,根本抓不到把柄。
  那年是竹妃入宫的第六年,陪了竹妃三年的梨白已经长成一只大猫了,非常漂亮,远远看过去像天边最白的那一朵云。
  大约是因为喂养的好,它体型要比一般猫儿要大一些,柔滑亮泽的白色毛发没有一丝杂色,蓬松的垂着,猫脸圆润的恰到好处显得非常可爱,但异色琉璃般的双瞳又添了一份妩媚的色彩。
  就连见多识广的老皇帝偶尔看到梨白都要赞一声漂亮。
  竹妃更是把它疼到骨子里了,是真的当做亲女儿在养。
  她出身江南,喜食鱼虾,家中时不时会托关系送一些时鲜给她,竹妃自己都舍不得一次吃个过瘾,倒是将梨白喜欢的都拿来做了猫粮。
  每年宫中例行发的缎子,她也总要留一些出来,一些给梨白做小衣裳,另一些给梨白做猫窝。
  别的妃子柜中都放着各式华贵的宫装,她柜中却堆着各种不重样的猫窝,春夏秋冬要用不同的颜色,逢年过节也要换上相对应窝来应景。
  梨白对竹妃的警惕已经完全消除了,越发的信任和依赖,不仅肯就着她的手吃东西,还时常在她面前翻出最绒软的白肚皮睡得四仰八叉。
  竹妃也不求什么,现在的日子她就很满意,能和梨白一起健康顺遂的活下去,相互陪伴便好。
  可这清静日子却因为新一年的秀女选拔被打破了。
 
 
第57章 
  这几年的后宫中,一入宫就被封为婕妤,无嗣却三年内升至妃位的竹妃可以说是最风光的一位。
  可惜她本人性子平淡,不会刻意讨好,也无争胜之心还注定无后,后宫所有人都知道她这个妃便到头了。
  后宫中高位的嫔妃们都是在老皇帝还没称帝前便跟着了加上她清淡的性子,看着这样的竹妃心态更像是在看晚辈,也就没有人去为难她。
  立朝后,前朝的各种势力变化很大,如同每个朝代一样,等皇帝的江山坐稳了便开始疑心那些跟着他一起打下江山功高权重的旧臣。
  要想办法削弱他们手中的权利,就要扶持新贵去夺权。
  这一年秀女的选拔,选中的人数是这些年来最多的一次,其中江淮陈家的女儿竟是直接封了昭仪,比当年的竹婕妤荣宠更盛。
  陈家早年是做织造的,以丝绸起家,绸缎庄开到了大江南北,说是全国第一也不为过,但商人地位到底是低,陈老爷便起了入仕的心思,他年岁太大已没了可能,便将全部期望都压在了儿女身上,儿子被他捐官一路捐到了漕运的二把手,最小的女儿也趁着时年的选秀被送进了皇宫。
  陈昭仪在人前风风光光的进宫当了娘娘,人后整箱的黄金白银充了老皇帝的国库,这就是陈家的诚意。
  这位陈昭仪年纪轻,姿容也美艳,在江南的时候就颇有名气,加上陈家有意培养她,各种才艺都是拔尖的。
  从小在家中她都被耳提面命将来要去云京,要做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她便打心底也是这么认为的。
  等年岁一到就参加了秀女的选拔,又是以昭仪的身份盛宠入宫,更添了一份傲气,从第一次请安开始,争宠的野心就明明白白的写在了眼睛里。
  后宫中的位份都是有数的,妃位一共就那么多,要有一个新的妃子上位就必须有个旧的妃子让位,不争不抢资历又浅的竹妃简直是最好拿捏的对象,并且竹妃身后的竹家所把持的那个位置正是陈家最想要的,所以这陈昭仪一进宫便盯上了竹妃。
  可竹妃深居简出,行事低调规矩,跟后宫中其他娘娘们的关系远近亲疏都差不多,很难找到她的把柄。
  直到陈昭仪带进宫的贴身丫鬟发现了竹妃殿中有只狸奴,陈昭仪心中才有了想法,被狸奴抓了脸,这种最老套的手段往往也最有效,虽然不能将竹妃从妃位上拉下来,能给她添几分堵,来一个下马威也是好的。
  今日能打死她的狸奴,明日就能杖毙她的心腹,早晚能将竹妃从妃位上拉下来,甚至送进冷宫。
  于是老皇帝便在竹妃的殿门口,扶起了哭的梨花带雨,脸颊上还有几道抓痕的陈昭仪。
  少女哽咽委屈的说,她想着与竹姐姐同是江南人,便想主动过来亲近亲近,却在殿门口被一只狸奴袭击,还抓烂了脸颊,不知宫中为何会有如此桀骜的畜生,说完她又低低的抽泣了起来,那模样简直我见犹怜。
  这种拙劣的栽赃把戏,老皇帝见得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尤其是陈昭仪脸上的抓痕,又浅又平滑,一道与一道之间间隙也很大,一看就是人为用利器划伤的。
  若是被狸奴挠的,因为爪子是弧线挥动的,在指甲碰触皮肉时受力最深,应该留下一个小血洞才对,其余部分由于挥爪的力度不同,抓痕也应该是有深有浅的。
  但想起库房里那晃眼的金银,老皇帝还是温声细语的将陈昭仪安慰了一番,接着肃起面孔看向殿门,不过是一只狸奴,打死便罢了。
  而且竹家在江南的势力越来越大,很多漕运船队都被他们把持着,他的老臣子在漕运转运使这个位置上坐了很久了,给点小警告也是好的。
  陈昭仪希望借这件事给竹妃一个下马威,好告诉她宫里进了她惹不起的新人,要是识趣的话,就早早腾出位置。
  而老皇帝一来是为了拉拢陈家的势力,另一方面为了给竹家紧一紧皮,便顺水推舟成全了陈昭仪的小手段,可两人都没想到事情会闹得如此大。
  一向不争不抢,淡然乖顺的竹妃这一次居然力争到底,怎么都不愿交出那只白色的狸奴,还将陈昭仪的伎俩一一反驳,摆在了台面上。
  她揭穿陈昭仪就是在打老皇帝的脸,一个深宫中的妃子能轻易看穿的把戏,一国之君却竟然看不穿,还找上门来问罪。
  本来只要低头认错再交出梨白便能解决的事情,就这么僵持住了。
  陈昭仪一装到底,被揭穿也没有慌乱,只是避重就轻啜泣着说自己的脸好疼,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
  老皇帝被架在了一个尴尬的境地,气恼竹妃的不知好歹,明明平日看着柔柔弱弱的,谁都能踩上一踩,今日居然为了一只畜生如此刚硬。
  下不来台的皇帝,冷冷的留下一句,“既然你硬要留那畜生在你殿中,便与它一起待着吧。”
  说完就甩了袖子,带着陈昭仪走了。
  等他们出了殿门那一刻,竹妃看着身后明明时不时会自己出去玩,今日却死也不肯逃走的梨白,抖着身子开始掉眼泪。
  她刚才是真的害怕,害怕到此刻还在手抖,手心里全是冷汗。
  她怕就算自己拼上了这条命也保不住梨白。
  竹妃被禁足了,因为陈昭仪也因为一只狸奴。
  本来只是想要小小挑衅一下竹妃的陈昭仪,意外得了这个结果,气焰更盛,联络家里的势力,想趁此机会将竹妃一踩到底,直接将她从妃位上拉下来。
  却不想自己也只是别人手里的一枚棋子,陈家上供的那些财富,只够买个昭仪罢了。
  在后宫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一个妃子被禁足,却绝不单单是不能走出宫殿而已。
  竹妃很快就发现自己的生活有了很大变化,她当时自己都不愿入宫,就更不愿将别人也囚禁在这个华丽的牢笼中,所以并没有从竹家带贴身的下人进来,殿中伺候的宫人们都是入宫后安排的。
  她才禁足了几日就发现宫人们没了好几个,以前殿中总是热热闹闹的,院子里甚至有些吵嚷,但近来却安静的不像话。
  几个有门路的宫人见她失了宠,仍不去找皇帝道歉投诚,若是让他们说,就应该自己将这晦气的狸奴打死托人送到圣上案前,再写上一封字字泣血的陈情书,定能解了禁足复宠,可竹妃什么都不做,依旧每日和那狸奴粘在一起,跟着这样脑子不清醒的主子能有什么好前程?于是这几人纷纷找人调职了。
  其余宫人见这几个人擅自找人调职没有受到任何处罚,就这么顺顺利利的走了,心下便明了这竹妃怕是没有复宠的希望了,皇帝根本一点都不护着她,甚至任由下人私下调动,便也花力气找门路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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