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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温润书生(古代架空)——木风雨

时间:2024-07-19 10:42:02  作者:木风雨
  ————
  辰时,
  谢见君换好官袍,行车往义塾去。
  义塾自开办以来的这一个月多,一直运行得稳稳当当,如今已经步入正轨,也有个正经学院的模样了。
  开年二月就要县试,当初收进来的好些学生,都打算去县试先试试水,谢见君此番跑这一趟,虽说是讲学,但还是鼓励居多。
  都是些半大小子,有的在私塾读过些年头,有的刚入义学,到这会儿连字都没练出型来,也不知道哪来的笃信,临着讲学时,偏跑到他跟前来,言之凿凿地说自己定然会中个县案首,还小步凑上前,试探着问自己若是中了县试,知府大人可有什么奖励?
  被团团围着,连路都走不动,谢见君也不恼,揉了把要奖励的孩子脑袋,笑眯眯道:“有奖励,但凡中了县试的都有奖励。”
  少年们不死心,七嘴八舌地问起奖励是什么,不及回应,便都被各自的夫子挥着戒尺拎着耳朵,提溜进讲堂。
  谢见君随后也被请上了讲台。
  他没急着上来就长篇大论地讲述县试考题云云,前世在校做学生时,最是厌烦校领导们一上台便是罗里吧嗦地说些鼓舞的空话,而后找学业有成的前辈,讲述自己的学习方法和考试的心路历程,往往开会一两个小时,晒得头昏脑涨不说,还枯燥难耐。
  故而,他在进入讲学的主题前,先行问了问,学生们入义塾已有一段时日,对义塾可有什么见解?
  “膳堂的饭好吃!”一学生起身回道,招来讲堂中哄笑声连连,连谢见君都勾了勾唇角,脸颊上挂起温和的笑意。
  “膳堂婶婶的手老是抖!”又一学生马不停蹄地接话,登时就招来满讲堂学子们的应和。
  “上次那婶婶一共就给我打了三块肉,还抖掉了两块!”
  “我也是,一勺下来,我的盘子里连点荤腥都不见!”
  “好不容易盼着能吃到一回鸡肉,打到碗中的却是土豆,鸡骨头也没有!”
  当初收录的学生,皆是城中的贫寒子弟,谢见君便设了膳堂,留孩子们晌午在义塾中吃顿饱饭,为此,他还曾叮嘱过负责膳堂的人,不可克扣他们的吃食,没成想,不管是前世还是如今,这膳堂里,都躲不开手抖的阿姨。
  他挥挥手,待讲堂中安静下来,清了清嗓子道:“诸位反馈的膳堂的事儿,本官一一都记下了,之后会告知庖长,赶明儿再去打饭,定然都给你们添得十成十的。”
  “好!”学生们齐齐欢呼。
  “还有什么?”膳堂的事儿翻了个篇,谢见君继续追问。
  “夫子能多笑一笑就好了,老是绷着脸,瞧着就害怕极了。”人堆里不知谁吆喝了一声。
  谢见君满讲堂中扫了一圈,愣是没找到说这话的学生,想必是怕被自家夫子逮着,躲起来了。
  他顿了顿声,无奈道:“这我可就管不到了,我在学府上学那会儿,若是惹夫子生气,那可是要挨手板的,绷着脸得两句训斥都算是轻的。”
  一想到三元及第的知府大人上学时也要挨手板,学生们登时就觉得心里平衡多了,还有好奇者,嚷嚷着想听听谢见君上学时候的事儿。
  借着这个话头,谢见君将之前在县试中有学生承受不住考试的压力,当场晕倒和之后作弊的事儿,给这些即将上考场的学子们讲了讲,也是为了敲打他们,考不过可以再来,若是作弊,既有损圣贤之道,还会葬送了自己的科举路。
  担心话说的太重,再把这半大小子们吓到,他还挑拣着赶考路上的几件趣事,活跃了一番讲堂里的气氛,诸如自己住客栈被宰,坐牛车同人砍价,榜下捉婿被豪绅富商带家丁追了好几条街,引得众人同声大笑,声振屋瓦。
  眼见着时辰差不多了,谢见君还得赶回府衙处理政务,在讲学的结尾处,他祝此次前去要参加县试的学生们以笔为戎,挥斥方遒。
  学子们听得津津有味,一时舍不得结束这讲学,央着谢见君再多说一些,得知他政务缠身,才勉勉强强地起身作揖,恭送他离开。
  谢见君倒也没着急走,讲学散了后,他同学斋中连许褚在内的几位夫子都聊了聊,得知有五六个学生,若是发挥稳定,考中县试,怕是没什么问题。
  至于其余的那些孩子,大抵这一趟就是陪同的份儿,不过夫子们未给准话,只说余下这三个月兴许也能追一追。
  义塾的学子们都在热火朝天地忙活着开年的县试,学府的搭建却因为入冬后几场大雪,耽搁了进程。
 
 
第141章 
  “陆大人,您就别来回转悠了。”谢见君正坐在公案前整理官员考核,这越到年底,府里的公务愈是繁忙,又是收税又是年终汇报,他本就已经焦头烂额,偏偏这陆同知还在他跟前一个劲儿地晃。
  “知府大人,下官也不想转悠,但下官着实着急呐!”陆同知两手一摊,脸皱成一团,跟那皱皱巴巴的苦瓜似的。
  他一声长叹,“您说说,这甘州学府原是最多两个月就能建好,眼瞅着来年开春都可以开学了,这一下雪,就又不知道得拖延到什么时候,下官是白日愁夜里愁,昨日嘴上起了一圈的燎泡。”
  正说着,他还上前,扯着嘴角非要给谢见君瞧瞧。
  “陆大人莫急…”谢见君不急不缓地安抚道,左右这雪是一刻都不停,再着急也没用,总不好让百姓们冒着大雪在外干活。
  然他的安抚并没有起到丁点作用,陆同知照样背着手在堂前,没完没了地踱步,那地砖都蹭得琤明瓦亮。
  谢见君将笔往架子上一搁,“陆大人,不如这样,待日头上来,咱们就去东面瞧瞧,若是雪化了,就招人回来继续营建,可好?”
  他晓得陆同知非要在他面前转悠是为何意,那学府一天不建成,这人就一天不会安下心思,生怕他步了佟知府的后尘,将这事儿给耽搁下去,故而一日三趟地过来烦他。
  陆同知一听他这话,忙不迭小跑到屋外,抬眸瞧那漫天乌云将散不散,他探进半个脑袋,“大人,下官觉得明日咱们便可过去看看,据下官的经验,这雪最多再下半日就能停!”
  谢见君被缠得无法,偏巧陆同知此举又是为了城中学子,容他说不出一句婉拒的话来,便只得无奈地应下,“好好好,听陆大人的,明日咱们就去。”
  如此,这才将焦躁不安的陆同知,勉强安抚住。
  翌日,天放晴,冷风簌簌。
  早起出门洗漱时,谢见君就觉察出一身寒意。
  大福赖在被窝里哼哼唧唧地不肯起,还拽着云胡,非要同自己一道儿窝在床上,谢见君给俩人灌了热腾腾的汤婆子塞到脚边上,又给火炉中添了新碳。
  “几时了?”暖烘烘的被窝里探出个毛茸茸的脑袋,云胡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哑声问道。
  “快辰时了。”谢见君俯身挨个贴了贴脸颊,“我跟王婶儿说了,等下让她把早饭端到里屋来,今个儿天冷,就别出门了。”
  “阿爹,我一刻也不想跟被窝分开。”大福缩成了小豆包,窝在云胡怀中,闷闷说道。
  “小兔崽子……”谢见君笑骂了一声,上前掖紧了被角,才冒着寒风出门上衙。
  日头一上来,铺在地上的雪便陆陆续续地消融。
  陆同知心急,将将晌午过半,就拉上谢见君往府城东面去。
  先前因着连绵几场大雪,他将匠人们都遣散回家。
  这雪一停,二人刚到学府门前,就被前来打探消息的农户们团团围住。
  “知府大人,陆大人,咱们这屋子还盖不盖了?”
  “下雪我们也能干,这快要年底了,我家婆娘和娃娃还等着俺往回拿钱呢!”
  “俺们就想再赚点钱回家过年,两位大人,您们行行好……”
  谢见君原是不想让匠人寒冬腊月,飘着雪花在外面干活,受不住他们热忱的请求,只好颔首应许,转头嘱咐陆同知,再找几个会做饭的婆子过来,灶火上要一整日煨着热水,给大伙儿暖暖身子。
  陆同知爽快应下,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喜色。
  那匠人们得知自己继续干活,每日有饱饭吃,还有钱拿,个个也喜不自胜。
  谢见君见势,也不好再加以阻拦,便将营建学府一事儿全然交给陆同知去处理。
  这人虽性子直来直去不懂变通,却是个真正为甘州百姓着想的好官,有他在这儿坐镇,定然不会亏待了干活的匠人们,也不会容人在其中动歪心思,对盖学府要用的东西偷工减料。
  ————
  陆同知一心扑在学府上,婉拒了谢见君一道儿返城的邀请,直言要在这儿搭帐篷,与匠人们同吃同吃,学府一日不完工,他便一日不回府衙。
  “那陆大人照顾好自己身体。”谢见君拗不过他,临走时不放心又叮嘱了两句,才离开。
  走出老远,他掀开门帘,朝着身后望了一眼,陆同知指挥着匠人们搭棚子抬东西,忙得热火朝天。
  “主君,这位陆大人可真是个好人。”李大河出声感叹道。
  “是呐,若不是他一直跑前跑后地忙后,这盖学府,还不知何时能提上日程呢……”谢见君敛回眸光,心道这学府石碑上不能只记捐助的商户们,还得给陆同知留一处地儿,凡是之后入学的学子们,都得记着他的这份恩情。
  “还是主君慧眼识人,才给了陆大人施展抱负的机会……”李大河一碗水端平,称赞陆同知的同时,还不忘夸夸自家的知府大人。
  谢见君抿了抿嘴,掩住唇边的笑意,将门帘放下来,“大河叔,咱们回城去趟文诚书院,瞧这时辰,满崽该下课了。”
  “哎好。”李大河扬鞭,马不停蹄地驱车赶往了书院。
  马车赶到时,书院还没有散学,谢见君等在门口,听着书院中朗朗的读书声,“也不知道这读书声里,有没有满崽的一份……”,他笑眯眯地同身边的李大河说道。
  “小公子一向刻苦,此时定然在学斋里念书呢。”李大河顺着他的话接了一句。
  “也是,我近日瞧着他消瘦了些许,想来是念书辛苦,等下接到人,咱们绕路到春华楼,买他爱吃的酱烧鸭去。”谢见君合计道,左右现下时辰还早,耽搁些也无妨,等到了春华楼,再买上几记点心,带回去给云胡和大福,让一家人都乐呵乐呵。
  “小公子若是知道主君这般记挂着他,肯定是得高兴坏了。”
  二人闲聊着,书院外传来沉闷的梆子敲响的声音,该下课了。
  谢见君背手而立,翘首以盼。
  接二连三有学生们背着书袋从书院中走出来,见着他们的知府大人等在门外,便壮着胆子,上前同他作揖打招呼。
  谢见君一一回应,还问起了膳堂的事儿,得知近日来膳堂婶婶的手抖已经治好了,每次打饭的分量都给得足足的,他低眸轻笑,“那便好…”
  这等来等去,等到再没有学生出入书院,还没瞧见满崽的身影,谢见君有些纳闷,他让李大河在门口瞧着,自己入了学斋。
  每日散学后,夫子们都要留下备课,谢见君直接找上负责满崽学斋的周夫子。
  得知谢见君其来意,周夫子更是不解“知府大人,小半月前,谢书淮便以身子不适请假了啊?还有他家中哥哥一起呢”
  身子不适?谢见君想起昨日还见满崽上蹿下跳的欢脱模样,哪能瞧出有半点不适?还有昌多是怎么回事?让他们俩一道儿来学院上课,怎么还兴一道儿逃课?
  他压下心中的愠怒,面带歉笑道:“劳夫子上心了,近些时日,本官忙于政务,俩孩子都是内子在管教,许是怕我分心,没同我说罢了。”
  “知府大人勤政爱民,自当是要忙碌些的…”周夫子没觉察出谢见君的不对劲,自顾自道,还从书案中抽出一打纸,“知府大人既是来了,我这有几日的课业,麻烦您带给谢书淮,他若身子好些了,就补一补功课,歇了这小半月,较旁个学子已经落下许多了。”
  “夫子放心,我会让他明早,亲自将功课送到您手上!”说这话时,谢见君虽是笑着,牙根却咬得极紧。
  周夫子张了张口,正想要说还是保重身体要紧,晚些交也无妨时,人已经不见了影儿。
  “看不出来,这位知府大人还是个急性子呢……”他低声嘀咕了一句,垂眸继续批改着学生们的课业,
  刚迈出学院门口,谢见君敛了笑意,面色登时就阴沉下去,他一把掀开门帘,只身闷进了车厢里,那力气之大,险些将马车的门帘给扯下。
  少顷,隔着厚重的门帘,李大河听着车厢里闷闷的说话声,“大河叔,回家。”
  李大河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没接到小公子是事实,他不敢问还去不去春华楼买酱烧鸭 ,忙不迭驱赶着马车往家里走。
  一路上,谢见君都在劝服着自个儿,这小孩子嘛,还能没有个贪玩的时候?夫子的课枯燥乏味,他都是清楚的,偶尔贪懒,有那么一天两天不想去上课,也能理解,尤其是大冬日,被窝里那么暖和,硬生生爬起来,的确困难,更何况,从前见宁也常逃课,老师的电话打到家里来时,他还帮着瞒过,如此一来,谢书淮只半个月不去上课 ,并非不是什么不能原谅的大事儿。
  这般想着,等到了府门口,他一连吐出好几口浊气,才整了整压皱的官袍进门。
  刚推开门,满崽笑吟吟地扑上来,“阿兄,你回来啦!宋大哥说你和李大人去看学府了,怎的这么晚才归?”。
  “路上拥堵,耽搁了点时间……”他眉梢微挑,勉强扯出一丝笑意,“你从书院回来了?”
  “对、对呐,”满崽一怔,眸底掠过一抹不自然。
  但就这点细微的不自然,也被深知自己一手带大的崽子是个什么性子的谢见君,麻利地捕捉到了,他不动声色地看向昌多,
  “昌多你呢,也是从书院回来了?”
  被唤道名字,昌多下意识地望了眼满崽,二人视线短暂一碰后,他小心翼翼地颔首。
  “好,挺好…”谢见君脑袋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应声绷断,他上前捏住满崽的后襟,拎着往卧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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