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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之镜(近代现代)——水割

时间:2024-07-20 07:34:47  作者:水割
  ps:①俄狄浦斯王里有段台词,
  “你为什么允许别人救他?”
  “因为怜悯。”
  然后闻命这里,他问,“你为什么要救她?!”时敬之回答,“因为怜悯。”(他怜悯的当然是闻命。)
  ②还是俄狄浦斯王,有句独白,
  “除非他是因为想念我而死,在这个意义上我杀了他。”父子弑父关系。
  然后我给改成闻命说时敬之了——“除非我是因为想念他而死,在这个意义上他杀了我。”
  ③本质上我的确有考虑“弑父”情节,甚至说这个情节分别贯穿了他俩的人生,但是写的时候我有点侧重东西方的不同环境,时敬之偏夏目漱石《心》的感觉,闻命的故事我给写的更加西式一些。我这么分很大程度上因为时敬之出身后现代文明社会,按照文明社会规范,不会发生喋血事件,所以“弑父”存在于心理上,更多时候体现为反叛——反叛的挣扎与痛苦——身为人的道德感与弑父心理的痛苦。
  至于“老师”——时敬之对她当然大部分都是装的,但是他所有的“演戏”部分,我都有考虑《心》的感觉,他的“弑父”不仅仅是时约礼,也有对着阿玛蒂森。
  然后闻命——闻命出身蛮荒,的确更加有可能做出“杀死阿玛蒂森”的事,而心理上的负担的描写也会更少一些——但是他依然无法这么做。因为他是个有良知、守秩序、尊重法律的人。
  再然后,阿玛蒂森——这个人其实就是“闻命的父亲”,只是她是个女人。我在“镜像”这一卷里,一次都没提过她的名字,提到她的时候只有几个隐晦的写法,“神父”“老师”和“闻命的父亲”。
  而时敬之十四岁和闻命在奥本相遇,几乎都是以闻命叛逃为开始的,此后一系列故事的发生都与她有关。前文30+章的时候时敬之提到过“我在奥本听到过你们的谈话,所以我知道你是海岛上的人。”他当时其实就听到了闻命用凯尔特语言喊那个女人“父亲”,只是这个语种太偏了,当时时敬之并不知道这个发音的准确含义。他在20多岁,闻命指着时家全家福教他念凯尔特语的时候,才真正明白,闻命人生中最大的灾难与恐惧——“父亲”。
  时敬之在郑泊豪假死不久以后就猜到了很多关键点,然后他后面很多情节都是“演戏”,当然他的确有创伤,只是我没想到他演的这么疯批——我决定把他的治愈———还有玫瑰之镜到底是啥都放第四卷解决掉。
  ④阿玛蒂森说的是“我要死”而不是“杀了我”——一开始我的确写成“杀了我”,后来想起来《荒原》里开头,西比尔说“我要死”,我感觉后者稍微好一点。
  ⑤tha gaol agam ort.苏格兰盖尔语(行文中我也写成了凯尔特语,其实不怎么准确),“我爱你”的意思。
  时敬之问闻命,你的名字在凯尔特里怎么说,
  闻命逗他玩,也是为了耍心机(不是),回答“tha gaol agam ort.”
  感谢你看到这里,鞠躬!!!
 
 
第77章 Chapter 64 上·致敬
  “这是你的语言组织member身份认证资料。”
  TINA递出一封厚厚的信件。“恭喜,欢迎成为德尔菲诺的一员。”
  无纸化时代已经很难见到这种故纸堆了,也只有哪些交通不便利的高山深处的小乡村里才会存在这种落伍的古董。
  堪称文物!!!!
  她刚拿到手的时候不得已拿通讯器称了称,整整三斤重。
  闻命的人才身份认证下来了,先前他一直在世界濒危语言组织里挂名,组织知名度很高,却是民间的,现在他光明正大地加进了人才库,获得了最权威的官方认证。也因此,闻命能拿到的补贴与福利待遇瞬间坐着舰艇飞升好几个档次——比如,凭借人才身份在此落户。
  “哥…你可太牛逼了哥…你知道我可是念到了博士并且过了九轮面试才拿到一个落户名额……集体化!one on one!无领导小组!结构化!车轮战懂吗车轮战!这他妈还是组织优待……”
  “你知道为了个户口!我矜矜业业、任劳任怨、沉迷加班、热爱工作!同事找我吃饭!我充耳不闻!组织给我介绍对象!我严词拒绝!我的心里!只有工作!搬砖就是我毕生的事业!为德尔菲诺的繁荣昌盛而增砖添瓦我义不容辞!”
  “是的!好吧没错…我其实就是为了拿到户口…这是我最最卑微的愿望…如果我能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和逆天美貌拿中心区海瑟薇区的最好…实在不行就沿海赛洛城…再不行新区卡地亚医院附近也不是不可以…”
  “我日啊!知道积分落户的等待年度你知道要多久?!平均27年零三个月!!!那时候头发都秃了一半了好吗?!再好的医疗资源也救不回来了!由此可见高学历与高技能不匹配的结构性矛盾…哎?!你怎么不说话?!”
  在人们为了积分落户、创业落户、结婚落户下场厮杀——而落户身份一纸难求的时代,拥有一份德尔菲诺户口,宛如拥有一个提升阶层的绿卡高速通道,许多事从此以后一路绿灯。
  毕竟有人曾经说,边地一座海岛比不上德尔菲诺市中心一间厕所——拥有一份德尔菲诺户口,就拥有了德尔菲诺丈母娘的青睐。
  如果恰好还在联邦政府内部工作,那简直是拿到了“让生活变得更美好”的通行证。
  也就是说,如果闻命现在稍微动一点点歪心思,他很快就可以通过买卖户口或者跨界层联姻,摇身一变成为富人大亨或者社会精英。
  但是他一直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喜悦或者激动的情绪,连签字填表拍证件照的时候都在做机械动作,甚至还有些心不在焉。
  他眉眼轮廓很深,又因为命运捉弄而带着不符合年纪的老辣,不做表情时有种很锋利的阴鸷感,但是他又把这种感觉隐藏地很好,那些克制又疏离的表达弱化了他的攻击性,从外表看,完全是一个沉稳且礼貌的年轻人。
  可是似乎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没什么好说的。我是在这里签字对吗?”闻命很快落笔,按手印,录入生物信息。
  他没有选择TINA嘴里说的任何一个区域落户,事实上,那些区域发展都很好,教育、医疗、环境、交通、消费等配套设施也很完善,但是他却脑子错乱一般,把户口落在了城市中心的贫民窟,贝伦区。
  审核通过后他就可以得到一张临时的生物电子信息卡,也就是Biometric Residence Permits,上面带有他本人的姓名、出生地、出生日期、照片、指纹等详细的个人信息,一个月后,如果不出意外,他就可以拿到新的户口卡了。
  人才申请窗口开在大学中,这次他来学校,一是为了办理认证手续,二是因为收到了文学院邀请函,大学邀请他做语言学短期讲座。
  这有一点啼笑皆非,毕竟在他的想象中,他唯一的出路就是端盘子、洗车和回家种地——家里的地没有了,他可以勉强打打渔,并且大概率成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恶棍、混蛋、小流氓、城市边缘危险分子,化作庞大低端人口中的沧海一粟。
  他没投一个好胎,并且前半生一直在为了自己的出身挣扎、买单,到头来却因为一口边地方言而被奉为珍稀动物,真说不清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这里是德尔菲诺大学的人文科学学院,他们正处于一栋教学楼中。
  Main building 一楼大厅上空悬挂着巨大的屏幕,此刻正在循环播报一场葬礼:“……at a time when tenacity, empathy and generosity have been needed more than ever,it seems
  more important than ever
  to give thanks to our honorable hero……Simon.”
  “是西蒙的葬礼。”TINA同他并肩而立,一同完成对这位伟人的怀念。
  五周前,德尔菲诺大学为西蒙进行了葬礼,无数优秀校友慕名而来,他们身份各异,共同点是都曾经在学院大礼堂参加过考试,触摸过礼堂中摆设的人型骨架,他们在各行各业努力着,其中不乏科研人士、商业巨贾、名流大臣,秘书长女士在葬礼上致辞,感谢西蒙院长的功绩和卓越成就,“他值得历史永远铭记”。
  西蒙差点被烧成灰的骨架残骸曾经被作为标本放在大礼堂中做展品,此次东太平洋区实验室将他的3克大脑切片送回,人们为他举行了隆重的告别仪式。
  西蒙本人和大学、城市的关系相当密切,和他有关的一些旧事也被翻找出来。同葬礼一同引起轰动的,是发生于西北海岛处的军事演习,保护罩开启仪式在一周后陆续被媒体报道出来,市民自发进行怀念,这半个月内,随处可见手捧鲜花参观校园的市民。
  “我们的确是利用虚拟系统技术进行了一场葬礼的复刻,以此混淆视听——为了加深逼真程度我还……”
  她发现身边的人并没有听自己的话,所以关于墨镜的那一部分,又被她咽回肚子里。
  闻命正在认真研究一旁沙龙教室的西蒙雕塑,周围围了一圈蓝白线,禁止靠近,禁止拍照。雕像男人坐着呈沉思状,膝盖上放着本打开的书,一手随意扶住书页,一手搭在身侧的椅子上,他抬头看向这边,微微笑着。
  雕像中的人曾经是院长,是唯一有权保管德尔菲诺图书馆钥匙的家族的掌权者,他和德尔菲诺大学的创始人名字相同——他是德尔菲诺历史上最为伟大的发明家,蒸汽朋克爱好者,无数德尔菲诺市民的偶像,他也如同暴君般烧毁了象征文明圣殿的德尔菲诺图书馆,成为整个城市的罪人——克洛德·西蒙,这人别的本事没有,仅凭一技傍身并因此闻名于世——他最会发明“这看起来好复杂但是不知道有什么用的”东西。
  雕塑表面文理粗糙像一颗颗鱼卵,在最开始的时候,它是露天的,后来被一移送到室内保存。
  因为年代久远,雕塑表面的某些部位布满黄绿色钛痕。和蔼可亲的中年男人保持着翻书的姿势,闻命蹲跪在西蒙面前,他仰着头看雕塑上的铭文简介,努力把这个男人和传说中焚毁图书馆的疯子分开,“……后工业时代最伟大的发明家,对当时的动力机器——舰艇发动机的出现与发展做出了卓越贡献,是里程碑一般的人物。”
  TINA说:“最普遍的说法是,第三次工业革命发源于本世纪下半页的赤道地区,但是直到2060年,它依然未曾蓬勃展开。”
  那时候科技成果遍地开花,然而紧接着,世界上各大区域发生了数次自然科学大屠杀、人文科学大审查事件,书本尽毁。
  不知是不是心血来潮,当时还是院长的西蒙在西北海岛进行了半途而废的科学实验,又将当时正在建造的CBD贝伦区作为保护罩开启按钮的最终选址,在冥冥中对这座城市做着最后的守护。
  “唔——”TINA感慨道:“估计没人知道,贫民窟贝伦区又老又破,却有着本区域最完备的军备电台,一旦德尔菲诺的通讯瘫痪,这里就是整座城市的希望。”那些高达几百米的驳杂天线、咔呲咔呲永远出现不了几个彩色画面的破烂电视、灰色不明朗、阴沉又潮湿的纸板房竂屋之下,几十年前竟然被人藏下了最后的希望。
  “wow,World changer Delphino。估计他活着的时候,也没想过自己会成为一个英雄吧。”
  闻命的目光微微闪烁。
  他的脸色说不上好看还是不好看,事实上,他一直在静静地听,话很少。其实这很反常,也很奇怪,不管TINA说什么,他都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如果要追溯源头,可能要回到三个周之前。
  TINA感到沙滩边的时候,郑泊豪已经入水把两个人捞了出来,时敬之人事不知,闻命跪在沙滩边,与世隔绝般对周遭的一切声响毫无反应,僵硬如一座雕塑。
  直到有人搬动时敬之的身体向急救舱里送,他才如梦初醒般转过脸来,眼睛黑的吓人,把TINA吓了一跳,被定在原地般不敢靠前。
  可是闻命只是毫不在意地将目光从她脸上离开,仿佛对她的一切毫不关心。他似乎瞬间被正在急救的人吸引了,静静盯着工作人员们搬运的动作,而后慢慢起身,幽魂似的在后面。
  因为跪了太久,他爬起身时脚步踉跄的厉害,甚至还发出了几声野兽受伤般的低哑声响,就在组员闻声匆忙走来关照他的时候,他很疏离地拒绝了。
  闻命避开旁人搀扶的手臂,自己拖着脚步慢慢走,他走的不稳,但是很快地,他坠在了队尾,和前方的急救舱保持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TINA心惊胆战跟在他身后挪步子,就怕他一不小心摔了。
  可是并没有。
  闻命默默跟着大部队钻进直升飞机,无声无息地找地方坐了,他眼睁睁盯着前方的组员围着急救舱忙碌,就这样凝视了一路。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不怎么讲话,上了飞机不吭声,进了医院又默默地一直守在抢救室外。
  时敬之失血过多,内脏破损,负压力开启时那一瞬间的重压加重了他的伤情,而最严重的伤不在于他的后脑——那本圣经里被涂抹了某种含有毒素的生物制剂,在真空模式下,他吸入毒气过多。
  病危同意书下了三张的时候,郑泊豪瞬间绷不住了,脸色白的像纸,冷汗哗哗哗往外淌,半夜的时候甚至被拉去打了半小时点滴。
  而闻命却还很冷静地配合医生工作,别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签字、缴费、登记,他还抽空去下单外卖,备齐热粥、营养液,甚至在所有人六神无主的时候,无声无息地为TINA送来一张厚厚的毛毯——从手术开始到人被送进ecu,他全程一言不发,闭目靠在墙上,显示出出乎意料的沉着冷静。
  TINA试探着叫他一声,他才缓缓睁开眼,让人全然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TINA浑身一僵,被他一脸“生人勿近、摸挨老子”的模样搞的汗毛倒竖。
  闻命却毫不关心,甚至嗤笑一声,把目光又凝聚在一旁。
  那时候他已经熬了两天一夜,浑身狼狈却毫不放在心上,就只是把视线范围控制在手术室门口的方寸之间,注视着门廊上方冷冰冰的照明灯,一双眼黑沉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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