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piano concerto NO1
亚瑟保持着微笑,递了递卫星电话。绘里香本来想垂死挣扎一下的,挣扎着挣扎着,吃软不吃硬,在亚瑟的眼睛和脸(主要是脸)面前败下阵来,握着手机灰溜溜地跑到没人的地方通话了。
其他人乐得见她吃瘪,反正不是大事。毕竟人教训自己家孩子,关别人什么事。就松田阵平扭扭捏捏猫猫祟祟过去问亚瑟:“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啊,也不是盼着要电话,也没什么话要说,你也不用主动打过去……反,反正,萩他没有话对我说吗?”
亚瑟笑而不语。松田阵平转身就走,欲盖弥彰:“刚好!我累了,才懒得说话呢!”
“他说,等他先把情况和绘里香弄明白,再和你好好聊聊。”亚瑟见他都走出几步了,才慢条斯理地解释,“不然,每次和你聊天总是不顾时间……耽误好多事呢。他说的。”
松田阵平直接就拐了回来,大有蹲在这里不死不休的架势;又没人和你抢!亚瑟看着觉得好笑,拍拍他:“早着呢。回去休息休息,等会我叫你。”
他犹豫了一下,这才离开。因为身上喷洒了灯油的缘故,他走到哪里,哪里的石头就四散退去,简直如同活物一般。等他走回江户川柯南身边,小侦探举着手在地上虚虚摆动,随即严肃地宣布:“这里的石头表现出了和那些三头鱼幼崽相同的特性……我觉得,它们就是三头鱼的成年体。虽然我们成功阻止了孵化,但是也不该小觑它们的杀伤力。基德,你那里还有多的灯油吗……你怎么倒了?!”
“……没事,我饿的。”
边上的世良真纯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救生艇的握把——她刚才简直把它开成了水上摩托——一边适时插入一句:“我以为你怕鱼呢。”
“我怎么可能……别胡说。”
说完他就掏出灯油对着自己库库一顿喷。世良真纯看了觉得笑死,等会就把他推海里助兴;余光却瞥见亚瑟远远地冲她挥手。我吗?她指着自己。是的,就是你。亚瑟点头。
她过去了,短短几步里想不出个所以然。结果到了人家面前,亚瑟多的客套话一句没说,开门见山:“你哥哥的确来过这艘船。”
她一怔,听见亚瑟继续说:“但是他已经离开了。这不是你的错,是他走的太快。”
“……这些话,是……?”
“是他说的没错。”亚瑟拉着世良真纯的手臂,“他万事都好,除去旅途劳顿,没什么大问题。唯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
“至于现在,他大概又回美国去了吧。”
您是想说我做错了什么吗?她移开眼睛,一时间觉得面前这个比自己矮许多,年龄看起来也小好几岁的少年真的是个长辈。
“……他并不想阻止你的行为,并且以你为傲。只是实在不知道怎样出口。我也仅仅是出于自己的视角做出的考虑:等一切结束,我的船仍然是个安全的地方。”
等她回来,大孩子之间不会探听彼此的隐私,所以也就随便寒暄几句就过去了。灰原哀把那几个试剂瓶连同U盘从怀里掏出来,拿在手心翻来覆去地看,毫发无损。这么一来解药的研究进度要加快不少啊。
就是这么分散着拿,不是很方便。她出于谨慎的考虑,不愿意让和自己有瓜葛又不知道ATPX486的人知道自己手里握着这样重要的东西,想了想,决定向岛中心那些瑟瑟发抖的孩子们求助。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不出意外的话,此生也不会与组织的那档子事扯上任何关系。
她前去,依旧是找相熟的女孩交流。那个女孩稍微思考了一会,反倒把身边另一个看着内敛又害羞,挎着包的男生推了出来。叫他跟着灰原哀去。
他说话大概不太利索,说了半天,不知道说的是中文还是英文还是别的;到最后直接放弃交流,把包摊开:你看着拿吧。灰原哀凑上去一看,大为意外。他带的设备,其实相当专业。
灰原哀立刻朝着江户川柯南使眼色,对方会意,抓着松田阵平就来了,松田阵平主要起一个海拔高打掩护的作用。他对化学没太大灵感,但来搭伙帮忙那小子的兜简直是一个理综快乐包,涵盖数理化生。他随手捡了一个电.击.枪来玩,启动时手一痛,简直以为自己拿倒了:“豁,后坐力够大的……你该不会拿它当一次性武器吧?”
他没指望对方给出回答,毕竟自己连英语都没切;但那个男孩居然点头。松田阵平觉得有点意思,遂试探:“我倒是有个修改的主意……”
男孩又点头。得,管他是真懂还是碰运气呢,反正顺眼,工具又全,就当益智小游戏了。
扶幽巴巴地望着松田阵平,看见人家真动手开做后,才暗自松了口气,也坐下来,实则感激地揉了揉背后查理的头。他是听不懂日语,但是队里的探索者听得懂啊!就够了!
查理轻轻汪了一声,摇着尾巴走了,深藏功与名。
这下这边四人里三个都在搞科研,一个化竞天才两个物竞天才各搞各的课题,全才但一时间插不上话的江户川柯南:……不是刚才那两人是怎么听懂对方的话的?你们物理小天才用脑电波传输?
过了一会,亚瑟遵守诺言过来叫松田阵平去打电话了:“绘里香已经聊完了,电话给你。”
松田阵平拆装电.击.枪那叫一个起劲,想都没想:“你让他等会!”
亚瑟:?
他还没说什么,一同领回来的绘里香没好气的敲他头:“过去!换班了!”
松田阵平刚要跳起来和她再掐一架,才想起来这是谁的电话,免提也开着,顿时啥也来不及说了,更没时间纠结绘里香脾气怎么又变差了,把螺丝刀往地上一丢说等我回来就接过电话冲去角落里猫着。
“……呃,喂,萩?那个……”
他舌头打结的想解释,又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解释的,结果对面已经是少女落泪,嗷嗷哭嗷嗷哭:
“都不要说了!小阵平,我全都听见了!呜呜呜呜……我就这么不重要吗?还比不过一个电.击.枪吗!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是选项E ,我是planB ,我是五排的第六个,是西装的备用纽扣,是被海浪冲在沙滩上的小猫,是——”
“停!”松田阵平一声大喝,电话对面像是被吓到,连嘤嘤嘤都打住了静静等待下文。松田阵平深吸一口气,理直气壮气势汹汹:“对不起!我对不起行了吧!”
“……噗。”
“……不是,你乐个什么……”
“呜呜呜呜我是过期的牛奶!是腐烂的橘子!是断线的风筝!是随意丢弃的向日葵!是沉默寡言的小朋友……”
“……那你还是乐吧。”
“噗。”
“你除了噗和过期牛奶没有别的话讲?”
“还有啊,比如我是来不及告别的站台票……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小阵平别挂电话我真错了不敢了!对不起呜呜呜呜呜呜呜……”
“有事说事。”
经过一阵混乱不堪的胡闹,松田阵平的心已经极为冷酷:“再扯淡你就边玩去吧。”
“哦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嗯,那个之前我和人家讨论出来的结论是,我先去避一避,等风头差不多过了然后蹲三四年局子出来可能就差不多;不过现在又有了个新的方案。中间比较麻烦不好解释,反正期间可以自由活动!我可以直接回日本……到时候还找你玩。但也不是直接法外狂徒了!还有……”
后面的他没怎么听,反正也不重要;松田阵平心想,这怎么越来越亮堂了?又觉得气温回暖,想起大家的冒险是从午夜开始,现在天要亮了,太阳该从海里升起来了。他回过头,看见一抹火焰般的金边在海平面边若隐若现。
他不由得闭上眼,光打在他的脸上。
电话里絮絮叨叨的声音忽然又不甘心起来:“喂?喂?小阵平怎么又不理我了啊,那个电.击.枪就那么有意思吗我给你捏个更好的……”
“不是,萩,是日出了。”
松田阵平轻轻地说。
“……日出了?”
萩原研二的声音变缓,像鸽子盘旋归巢:“……是啊,日出了。我们这里也快了。”
松田阵平闻言,先是习惯性地算大西洋到日本的时差,才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该算的是大西洋到美国的才对。不等他开口说些什么,萩原研二已经先发制人:“等我把这里的事解决,亚瑟应该也载着你们靠岸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家。”
“好。”
松田阵平把电话从耳边拿开,但是始终没舍得下手挂:应该……只是因为海洋中心打电话出去太困难而已吧。他盯着屏幕,看见屏幕黑掉才转身找亚瑟归还电话。一边走,一边咂摸着刚才既狗血又没营养的对话:虽然是错觉吧。但是刚开始萩在那里少女落泪时连珠炮一样说的废话,听着却像是真的有几分难过。
这点难过并不为我。他想,反倒像是残留的余温一般迅速地退却了,只剩下幻影不情不愿地拼死抵抗大动干戈,莫非是想要我安慰他?所以是刚才绘里香气他了?也只有这种可能了吧。
“聊完了?”
“嗯。”
“好漫长的跨洋电话……也让我等了好久。”
萩原研二没有回头,站在窗口。他感觉到一只手鬼魅般沿着他的脖子,摁在耳后。有一点痛,但被过低的温度麻痹,恍惚间简直像被蛇咬了一口……这个人的指甲很长,是女人。同时她猝不及防地开口:“直到现在,我既无从得知,也始终想要知晓。”
“你第一次见绘里香时,她究竟在做什么?”
他不回答,反而啪的拉上外窗帘,光线被瞬间隔绝。他从暗色的窗帘上看见贝尔摩德的脸。
“我第一次见她时,她正要杀掉杀死她鱼的……猫。”
“人。”
贝尔摩德笃定地说。
“你诚实的耳后静脉是这样告诉我的。她杀了人,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而那时你就选择了包庇她……哪怕那时你还是干邑。甚至你们仍不相识。”
“我总是想知道。想知道当时你为什么选了她,若干年后组织又为什么做出了如出一辙的决定……现在你该告诉我了。”
“但在此之前。”萩原研二这才转身,与贝尔摩德面对面,“我想知道你说这些话是站在什么立场上?组织?日警?FBI?CIA?还是……”
“为我那可怜的项链。”贝尔摩德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举例,“下次再这么不客气的时候,最好想想我有条项链在你家狗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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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透,确实没一起回去。(喂
但是路还长着呢没到开刀的时候放心(咦)
贝姐:姐越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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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恶灵
“虽然,虽然我不总是爱翻旧账,但这种事情我告诉过你。”贝尔摩德不耐烦地撩了一下头发,“在我相信你对我的项链没有觊觎之心的情况下……你的狗会跑到我家来翻东西,说明你没喂。”
“天地良心,我没有短过她什么。”萩原研二相当自然地在她对面坐下来,任贝尔摩德瞪他也装没看见,“别那样看我嘛……我越来越搞不明白她在想什么了。就像我搞不明白你一样。”
“你真是越来越缺少防备心了。也越来越敢说了……是不是安逸的生活逐渐让你喘不过气?”
萩原研二一下来了劲一样坐近了点:“是啊,你怎么知道我养猫了?不是我显摆啊,但是我家有猫了……”
“停停停!不要转移话题!”贝尔摩德翻了个白眼,意有所指,“我要是你不会这样早地松懈。黎明前最是黑暗,有种说法是人一辈子的快乐是定量的,因此觉得快要幸福时,最好赶紧回避。”
“啊——我一点不信这个。”
贝尔摩德看了他一眼,情绪隐晦不明,只说:“你活的还不够久。——绘里香当时借走我项链后,说是要参加庆功宴。她没去成,我们都知道。但她没有还。我不在乎。它是贵,但更贵的我也不是没见过。我介意的不是它的价值,而是——她有别的心思。而你全然不知。”
萩原研二轻轻敲着座椅扶手。指尖传来温润的,木制的触感:在拨通那通电话以前,他的回忆就渐渐地重合在了一起。在上一个世界线——阔别已久恍如隔世——那条项链也丢过一次。庆功宴上,与工藤夫妇一次不算合作的合作,那一次,项链就遗失了。那时是……是动物园背下了这口锅。
但最后也没有找到。
而这一次,她没能去成庆功宴。那条宝石项链,贝尔摩德并没有催着她还,项链一直在她的首饰盒里待到了什么时候?是——
动物园覆灭前夜的宴会上。
但直到现在,动物园几乎凉透了,那样一条堪称国宝的项链也依旧没有音讯。那场宴会里,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怪盗基德的活动范围内。可基德又会归还自己不中意的宝石……换言之,她在为自己寻找挡箭牌。两次的挡箭牌不同,结果却都一样……那就只能有一个结论。是她自己炮制了盗窃案,无论出于何种考量,为的只是昧下那条项链。
于是贝尔摩德说:“我曾经调查过。她的朋友们口风不紧,我稍微用点心,有个女孩就说,那天基德其实扮成了她。而那天她还带来秘密谈的一个小男朋友——真雅致的说法,我看是男宠——因为是秘密的,所以只让男孩以侍应生的身份进场。我猜基德不知道这点,否则不会选关系这样复杂的女孩做易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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