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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句话,主角受为我抛弃孽徒(穿越重生)——折桃问酒

时间:2024-07-20 08:14:25  作者:折桃问酒
  周遭的气氛悄然变幻。
  原本干燥温暖的环境变得黏腻,平缓的呼吸开始变得无序又急促。
  迷蒙中睁开眼,视线竟然恢复了清晰。意识却像是被笼住,让思绪变得模糊。
  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暴雨。
  问泽遗努力起身,发觉浑身经脉抽搐般疼痛,这感觉让他陌生又熟悉。
  因为他的经脉被封锁,早已没有任何知觉。
  可他曾经受到魔性侵扰时,却又经常被痛苦眷顾。
  手腕不小心碰到床头柜,问泽遗又用手背贴了下,木制的表面冷得异常。
  他是发烧了。
  身边空无一人,钻到他怀里睡觉的元神也不知所踪。
  “师兄?”
  问泽遗终于找回些理智。
  没有回应。
  兰山远从来不是爱开玩笑的人。
  他看了眼角落里的滴漏,时间居然停止流转,停在了子时三分。
  确信自己在梦中,问泽遗迅速冷静下来。他已经有些时候没做噩梦,这梦来得不对劲。
  床下没有鞋,他只能光着脚下地。冰凉的地面冻得他脚腕险些痉挛,重重咳嗽了几声,喉头溢出腥甜。
  水镜还摆在原先的位置,可帮助驱动水镜的元神不在。
  感受到问泽遗靠近,水镜竟然略微发亮。
  问泽遗看着自己的手心。
  灵气似乎回到了他身上。
  他尝试着摧动水镜,想弄清楚这空穴来风的梦到底是因何而起。
  水镜荡漾波纹,宗内风景变换。
  从树木的叶片茂密程度看,眼下已经不是春日,而是夏秋之时。
  外面雷雨震震,一方小亭内,兰山远正坐在沈摧玉的对面。
  他看不清兰山远的表情,只知道沈摧玉面容欣喜又痴迷。
  他猛地上前,似乎要对兰山远做什么。
  气血无法抑制地冲上头颅,问泽遗的呼吸一窒,经脉处开始冒出黑气。
  原来方才不是在发烧,而是入魔了。
  鲜血从指缝流出,滴滴答答落在镜上。
  太久没被魔性侵蚀,他疼得昏厥过去。
  在失去意识的一瞬,不知何处传来系统的惊叫。
  【是祂,祂来过!】
  ......
  问泽遗坐起身,平复着呼吸。
  床边的梳妆镜映出他近乎苍白的脸,还有凝重的神色。
  屋外新芽初绽,仍是春时的晴夜。
  元神着急地悬浮在半空,蹭着他的脸颊,试图唤醒他的神智。
  问泽遗还是呼吸不畅。
  他边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边唤出系统:“你说谁来过?”
  【是规则,祂侵入过您的识海,把我隔绝在外。】
  系统笃定。
  祂这回做得隐蔽,若不是问泽遗让它多留心,它说不定都差距不到。
  “祂篡改我的梦境。”
  【没错!】
  【祂生成的梦和一般的梦魇不同,还好宿主足够冷静,否则怕是真要被祂影响心神。】
  知道是规则搞鬼,问泽遗反倒安了心。
  祂引他入魇的目的,大抵是引他崩溃,激起误会。
  可梦魇再怎么可怕也是假的,假的成不了真。
  从明目张胆摧残他的精神和躯体,到转而偷偷摧残他的精神,甚至不敢让系统察觉。。
  如他之前猜测的一般,规则很难直接动他了。
  可他昨日做了什么刺激规则的事?
  是让兰山远给讼夜写信,还是试图学习他能力范围外的阵法。
  越想,问泽遗的头越疼。
  就算想到也无济于事,他干脆不再去想,把注意力落在别处。
  “祂不会只来一次,下回若是再遇到祂,你帮我个忙。”
  问泽遗思忖片刻,心跳逐渐稳定,脸上也带了笑意。
  跑来搅他清梦,哪有让祂全身而退的道理。
  【不行不行,我肯定不行。】
  系统听完他的要求,吓得差点宕机。
  【宿主,你、你是疯了吧!】
  没等它继续辩解,屋门被从外急急推开。
  “小泽!”
  系统的声音戛然而止。
  兰山远身上还顶着水汽,他是用阵法回来的,但走得太急。
  “师兄。”
  问泽遗脸色有些白,瞧着可怜兮兮,虽然表情还算镇定,也足够让人瞧着心头一颤。
  “抱歉,我来迟了。”
  兰山远脱下沾湿的衣物,顾不上整理随意丢在一边,这才坐到问泽遗身边。
  “都子时了,这么晚才回来。”
  问泽遗靠在他身上,小声道。
  现在恰好到梦中的子时三刻,只是情境和梦里截然不同。
  “我怕吵醒你,就去藏书阁整理经卷了。”
  兰山远握紧他的手,急急解释。
  “没怨师兄,就是怕你太累。”问泽遗的头疼逐渐缓解,耳鸣声消散,“没打扰到你办正事吧?”
  “不会。”
  兰山远握着他的手,替他捏着手心处的穴位。
  “是魇着了?”
  “嗯,只是梦魇而已,没大事。”
  他的情绪倒是稳定,可身体遭不住半点刺激,背后还是湿的,额头也略有些烫。
  “你发烧了。”
  兰山远用手贴过他的额头,起身要去煎药,被问泽遗拽着袖子拦住。
  “不要。”他闭上眼。
  “又不是真的风寒,惊症过几个时辰就好了。”
  兰山远无法,只能分出元神去煎药。
  清楚梦魇都是假事,两人也默契地没提梦魇的内容。
  药煎好的时候,问泽遗身上的虚汗下去后,又开始昏昏欲睡。
  理智抗拒睡眠,可体质却扛不住。
  “给。”
  问泽遗接过兰山远递来的药,小口地喝着。
  “师兄,早睡......”
  他含糊了一句,迷迷糊糊地闭上眼。
  因为身体不适,问泽遗的眉毛微微蹙着,嘴唇紧抿,睡姿也显得僵硬。
  兰山远俯身,在问泽遗额头上小心地轻吻。随后拿起一本书,守着他到了天亮。
  清晨。
  问泽遗迷茫起身,被睡乱的头发翘起,眼睛懵懵懂懂,像是只炸了毛的猫。
  “师兄。”起床气散去后,他眯着眼,怀疑地看向兰山远。
  “你昨晚没睡。”
  他笃定道。
  “我睡过了。”兰山远替他不紧不慢梳着头,整理打结的发尾。
  他格外喜欢把乱糟糟的物什理顺,所以哪怕问泽遗早都能自己来,兰山远却还是非要帮着问泽遗梳理头发。
  “不信。”
  问泽遗知道问不出什么,只能色厉内茬地哼了声。
  后半夜他没做噩梦,精神头已经好了些。
  兰山远又不放心地陪了他半日,这才不情不愿被推出家门去办正事。
  接连几天,他都会在亥时之前回到小筑,清早再离开。
  之后,问泽遗都没再遇到梦魇,像是祂真就偃旗息鼓了一般。
  有水镜帮助,他能够及时了解宗内的情况。
  开山收徒已经筹备了小半,宗门各处都在热络讨论着今年会新来的师弟师妹。
  而兰山远会不会收徒,是所有修士们心中最大的悬念。
  他若是收徒,那徒弟大概率就是持明宗往后的主人。
  可放眼这几年,也没出什么有天分的年轻修士。
  修士们吵来吵去,都没吵出个结果。
  问泽遗不想听这话题,干脆利落切了水镜。
  兰山远恰好得空,才出去两个时辰就去而复返。
  “今日天气很好,小泽想不想去散心?”
  “走!”
  问泽遗心头的郁闷一扫而空,他打开兰山远的衣柜,从里面翻找自己的衣物。
  他放衣物一向随性,嫌隔壁屋麻烦,就把常穿的衣服摆在兰山远衣柜里。
  而素来规整的兰山远对此毫无异议,久而久之两人的衣服彻底混在了一起。
  衣服穿起来方便,他看不清身上饰品,只能让兰山远帮忙戴。
  临出门前,他凑过去亲了下兰山远:“出去就亲不了了。”
  师兄在外形象太正派,没人能想到他会躲在小筑内,和同门师弟做些道侣才会做的私密事。
  兰山远微微仰起头,勾住他的脖颈加深了吻。
  出去后,两人保持了个比朋友亲密些,但也不至于太过分的距离。
  春日的持明宗,风景在九州都是独一份的好。
  路上灵鸟鸣叫,早落的青叶被脚踩过,发出簌簌声响。
  因为衣服上刮蹭到了花粉,粉白的蝴蝶落在问泽遗肩头,足足让他带了百米才肯离去。
  问泽遗早料到会在宗门遇到其他修士,却没想到头个遇到的就是言卿。
  看言卿来的方向,怕是本就要找兰山远谈正事。
  “兰宗主,问副宗主。”果不其然,言卿眼前一亮。
  “我恰好有事要找兰宗主,不知您是否得空。”
  现在说公事有些煞风景,但问泽遗还是退到旁边,替兰山远答:“自然有空,我和师兄只是出来闲逛。”
  “那便好。”言卿也意识到自己出现的时机不对,扰了兰山远休息的时间。
  他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压低声音。
  “叨扰二位了,我长话短说。”
  “请讲。”兰山远温和地点头。
  言卿面上无奈:“是尘长老的事。”
  “他这些天非得闹着见您,守门的剑修实在是遭不住,所以让我来问问宗主。”
  兰山远面上不解:“二师弟见我,是有何事?”
  言卿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看了眼问泽遗:“这.....在下就不知了。”
  问泽遗双手抱胸,靠在棵杨柳树上。
  他挑了挑眉:“二师兄是不是在背地里说过我的不是?”
  他问得太直白,言卿欲言又止,求助地看向兰山远。
  “行了,言掌事不必告知于我。”问泽遗了然。
  他也不想为难言卿,径直走过去和兰山远勾肩搭背,一副师兄弟关系极好的模样。
  “我和师兄一同过去,正好我也该去看望下二师兄了。”
  听到问泽遗要去看尘堰,兰山远的眉头皱了皱,旋即很快松开。
  言卿神色复杂,艰难道:“那再好不过。”
  最近尘长老骂了副宗主不少难听的话,波及到副宗主祖宗十八代,就连他都听不下去。
  可他拦不住副宗主,只能指望着两人真闹起来,宗主能及时制止了。
  辞别言卿,问泽遗说走就走,欲拉上兰山远离开。
  可兰山远面上不情愿,支起结界问问泽遗:“你找他作什么?”
  ”他这么闹下去,师兄迟早要去看他,可你单独去我不放心。”
  问泽遗笑道:“万一师兄听过他的鬼话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呢?”
  他啄了下兰山远的脸颊:“我现在废人一个,除了师兄一无所有。”
  “胡说。”
  兰山远心情转好,难得驳了问泽遗调笑的话,声音也柔和了些。
  “可拘禁尘堰的小筑湿寒,你可能会身体不适。”
  “我们最多就待一刻两刻,又不住在那。”
  问泽遗不甚在意:“快去快回就是。”
  被尘堰抹黑这么久,他也想看看尘堰那副恨他,却又干不掉他的丧家犬模样。
  架不住他软磨硬泡,兰山远没忍心拂他的意。
  软禁尘堰的小筑位置比镜泊还偏,问泽遗的视线从门上的霉迹处移开,又落在脚边的菌子上。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小筑看着挺堂皇,可处处都有被时间侵蚀的痕迹。
  这地方怕是有几朝几代没翻修过,也难为兰山远能在持明宗找到处这般破的地方。
  周围湿气太重,他的鼻腔已经开始发堵。
  问泽遗没在门口驻留太久,跟着兰山远前后脚进了屋。
  来问诊的药修尽职尽责,在好生调养下,尘堰的情绪瞧着比之前稳定许多。
  他形容枯槁,原本壮硕的身材缩水了足足一半,又因为骨架太大太宽,显得整个人像一具黑瘦的骷髅。
  “宗主。”
  见到兰山远,尘堰浑浊的眼神中流露出希冀。
  他匍匐着朝前,想要起身迎接。
  随后,他的动作僵在半空。
  银发的高个青年满脸担忧,从兰山远身后冒出来,作势就要去扶他。
  “滚,给我滚!”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眼见问泽遗冒出来,原本就浑浑噩噩的尘堰失了理智。
  他险些尖叫出声,被问泽遗吓得节节后退。
  “二师兄,你......”
  面对尘堰抗拒的态度,问泽遗的手缓缓垂下,睫毛抖了抖,一脸受伤。
  兰山远紧紧盯着问泽遗的手,面色微不可闻沉了一瞬。
  “四师弟,不可胡闹。”
  他声音微冷,抓起问泽遗的手,将他带到身后。
  看似是在帮生病的尘堰说话,只是个中缘由,只有除尘堰外的两人知道。
  问泽遗计划得逞,面上依旧是不情不愿。
  他委屈地躲在兰山远身后。
  “抱歉,我只是想帮二师兄而已。”
 
 
第103章 直面
  兰山远不轻不重看了眼问泽遗,眼中带着无可奈何。
  误以为问泽遗吃瘪,尘堰还以为兰山远向着他,心中再度涌起希望。
  “找师兄倒也没要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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