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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重生]——西瓜炒肉

时间:2024-07-20 08:29:52  作者:西瓜炒肉
  四周天旋地转,光影都拧在一起。
  他的身后,谢折风似乎带着困困紧随而入。
  第二十七城剑阵忽而停下嗡鸣。
  传送入口关闭,四方风止。
  剑阵归于寂寥。
  不远处,乔听靠在登云楼的明窗之上,手中拎着一坛凡间陈酿。
  他见剑阵动静停下,灌了一大口酒,叹气道:“哎,宿雪他们走了。二十七城又被仙尊结界封着,我出都出不去——那我岂不是没有安全的屋顶可以待了!?”
  ……
  安无雪眼前一晃,神思微飘,刹那片刻的功夫,他再度回神,眼前景象天翻地覆。
  四方似有人声鼎沸。
  他身前,一把比第二十七城的巨剑还要大、还要高的长剑遮挡住了他面前所有的天光,落下巨大剑影。
  这把剑同照水、琅风的剑长得一模一样。
  ——这就是北冥第一城的主剑,真正的北冥剑!
  可是……
  剑阵周围格外平静,巨剑挺立,天色甚好,他甚至听到了他从前从未听过的第一城凡世的繁华之音。
  北冥剑分明已经被浊气所侵,整个北冥陷入祸乱,第一城正置身于来路不明的凶阵当中。
  眼前这是……?
  安无雪有些疑惑地转过身,缓步朝剑阵外走去。
  他身后,气息一阵波动,有人掠步至他身侧:“宿雪!看来我们两个进了生门,仙尊进了死门。”
  安无雪回头去看裴千:“我们已经处于阵中了?”
  他说着,和裴千一道走出了“第一城主剑阵”。
  凡人屋舍映入眼帘,高楼瓦舍比第二十七城多了不知多少,闹市之音不绝于耳,远处长街人影幢幢。
  他也意识到了。
  此地不是真正的北冥第一城,而是一个处于阵中的,似是虚假的北冥第一城。
  可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阵法。
  他问裴千:“这是什么凶阵,居然能编织出这么庞大的幻境?”
  第一城如此辽阔复杂,此阵居然能直接将还未出事的北冥完全捏造在阵中?
  幻象可以做到捏造虚假之物,但幻象也分简单的和复杂的。捏造一个人的幻象容易,但要同时控制几十数百人的幻象,其难度也会同样翻出几十数百倍!
  更何况,这是整个第一城,其中还有数不尽的凡人百姓……
  安无雪上辈子陨落前,从未听过此等阵法。
  裴千神色怅怅:“传送之前我就觉得不妙,没想到真的是这个阵……我们眼前的这些,是幻境,但并不是虚假的幻境,而是真实存在过的曾经的北冥第一城。”
  “曾经……”
  安无雪思虑几息,瞬时明了:“这是勾连时间的凶阵。”
  “是,此阵名为观叶,意为置身时光洪流,观尽千叶世界。”
  “观叶之阵笼罩了整个第一城,所以能将入阵之人带入曾经的第一城。这个‘曾经’并不是凭空编织,而是由阵法玄妙直接牵出时间洪流中的幻影,所以一旦阵法开启,哪怕是布阵之人,都无法控制阵法情况。
  “观叶之阵的阵心也如千叶万花一般复杂多变,入阵之人落入的时间并不一定。生门里虚假的第一城会平和一点,仙尊那边应该遍布杀机。
  “几百年前我还在北冥,倒是认得出来,我们现在落入的,正好是几百年前的第一城。”
  裴千举目四望,目光扫过周围繁盛人世,摇头晃脑道:“说得直接一点——我们入阵便已经在时间中游走了。”
  安无雪挑眉:“这观叶之阵错综复杂,观宇见宙,所囊所括宏伟至极,创阵之人和布阵之人必是阵道大家。北冥只有阵道曲氏才有可能做到吧?你怎么姓裴?”
  裴千:“……你好直接。”
  他打量了一下安无雪——他总觉得,宿雪和刚入北冥之时不太一样。
  安无雪说:“我都入了凶阵,当然想确保我身边的人没有问题。”
  “我的阵道确实习自曲家,”裴千摊手,“但我也确实不是曲家人。咱们进的这个观叶之阵,当真与我无关。”
  安无雪问完便不会细究,只说:“你刚才说,我们所处的生门是根据几百年前的第一城编织而成的幻影,那若是破了这生门呢?”
  “就会和我们入阵时一样,出现两条路——一生一死。踏入其间,又会落入另一个时间,困在不同时间的北冥第一城中。”
  “那岂不是没有尽头?”
  “有,破阵便是尽头。布下观叶之阵,必须寻一个时间作为根基,将那个时间中的一个东西或是一个人作为阵眼。
  “若是能在循环往复的生死门中走对路,找到那个时间,毁了阵眼,叶败花落,阵法自散。”
  他们交谈之时一直站在剑阵外。
  不论是多少年前的北冥第一城,只要剑阵在,那剑阵外自然是有渡劫高手镇守的。
  安无雪和裴千几句话来回间,已有人靠近。
  ——那是阵法中的“人”,是真实存在于几百年前的人。
  裴千赶忙说:“观叶阵开阵之后,其中走向连布阵之人都无法控制,因为阵中的人可都是真实存在于那个时间点的,修为也是实打实的!”
  来者是个渡劫期。
  安无雪却没有动。
  裴千语速越来越快:“刚才仙尊给你留了可以唤他的东西,你不摇吗?这里很可能存在当时所有驻守第一城的渡劫期,还有几百年前的上官城主。我们凭空出现在这里,说不清楚啊——”
  安无雪还是没有动。
  他根本不想摇那魂铃。
  而来者已至他们面前!
  这修士虽然是渡劫后期,但已经白发苍苍,显然寿数将至。
  安无雪这时候倒是愣了一下。
  此人他认得。
  是仙祸之时便已经渡劫的北冥修士,立剑阵之时就在上官了了手下听命,当年他杀了上官然,这人和一众北冥高手一道站在上官了了身后,问他“为何”。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这人又叫什么?
  他好像都忘了。
  要记得的东西太多,记着记着便全忘了。
  对方眼看寿数将至。
  所以,这人是在几百年前仙去了吗……?
  他一时怔愣,什么也没做,那人凌空落于他和裴千面前,倏地瞪大双眼,神色比他还要怔然。
  裴千眼看这时候再跑是来不及了,无奈之下,正打算厚着脸皮上前蒙混一下,可那人却抬手,指着安无雪,抖了抖,才惊道:“安无雪!?”
  裴千脚步猛地一顿,转头看向安无雪:“他刚才喊你什么?”
  安无雪终是回过神来,淡然道:“你不是听到了吗?”
  “安无雪不是那个、那个……”裴千说不下去了。
  他体贴地接话道:“那个你曾说过——若是还在世,在你面前也要甘拜下风的人。”
  裴千:“???”
  他眼看安无雪已经迈开脚步,朝那几百年前的渡劫期修士走去。
  他听到安无雪对那人说:“是我。”
  裴千:“……”
  “。”
  见鬼了!
 
 
第67章 
  裴千僵在原地,一时之间,入北冥以来他和“宿雪”之间的相处,还有两界一直以来对落月峰那位前任首座的风言风语,在裴千心中交替。
  然后他想到了传闻中出寒仙尊登仙出关大义灭亲。
  然后他想起刚刚入观叶阵前,谢折风和安无雪之间那些话……
  他觉得,他知道的,有点,太,多,了。
  裴千:“……”
  他这片刻的功夫,没能顾上阵法玄妙,前方,安无雪却已经在问那处于过往中的老者:“我死多久了?”
  安无雪是想确认他们入阵的时间点。
  数百年前,具体又是多少年前呢?
  观叶阵虽然是他死后创于世间的,但阵法同剑道一般,万变不离其宗,勾连时光的阵法千奇百怪,其核心却都是一样的。
  那便是打破时间。
  周围的一切都是几百年前的海市蜃楼,只有他和裴千是“未来”之人。
  最兵不血刃的方式,就是让海市蜃楼中的人意识到他们的并不属于此间,这一层阵法便会自行终结。
  听上去简单,做起来并不容易——因为局中人不自知。若是对面的人现在和安无雪说他才是阵法中虚构的幻影,安无雪也无法相信。
  直言以告行不通,要么直接动手,用蛮力破万法,要么得让对方自行明白此间虚妄。
  安无雪不想动手——此间有几百年前的上官了了。
  那便只有以巧破局这条路可以选。
  可那老者被他的出现所骇住,手抖指着安无雪,根本没想回答安无雪的问题,御剑便要离去——老者想要通知第一城的其他修士!
  安无雪眉头一皱。
  看到他和裴千的人越多,他要打破认知的对象便越多,不能放任对方离去。
  他抬手,双指并拢,灵力冒出,春华“嗡”地一声飒然出鞘,横亘于老者离去的方向上。
  他陨落千载,春华被谢折风封存于霜海,除了仙祸便存于世的渡劫高手,世间已经无人识得这把剑。
  可对于仙祸之时的修士而言,此剑同出寒一般!
  这是春华。
  是出锋可劈山沥海,归鞘则天地敛芒,锋刃之上不知洗过多少鲜血的春华。
  老者直接被春华所惊,猛地停下,回过头来,警惕而又不可置信地看着安无雪:“你是如何在仙尊剑下偷生,又现身北冥干什么?不对……”
  老者话语一顿,喃喃道:“两界不知,可我一直有听到闲言碎语,说仙尊常年闭关不现身,正是和你有关,落月峰前些时日还来北冥调阅了养魂树精的踪迹……难不成仙尊根本没有杀你?”
  安无雪无奈:“他杀了。”
  这时,裴千终于稍稍平复。
  他压下纷乱心绪,赶忙快步上前至安无雪身后,掐出法诀,立下结界,暂时隔绝了四方动静。
  安无雪只是又问那人:“我死了多久了?”
  裴千:“……”你自己问这问题很奇怪的啊!
  老者咬牙道:“六百年了!天下太平已久,魔修早已不成气候,你难道——”
  他想说安无雪难道还想掀起风浪。
  可话到一半,提及魔修,老者神色一震。
  他见到安无雪太过震惊,方才又被春华所震慑,此刻才意识到,安无雪身上根本没有任何浊气的气息。
  “……你不是修魔了吗?”
  “我从来不曾修魔,”安无雪一字一顿,按着这老者所说的时间道,“六百年前荆棘川,我为净化凭空出现的第五根天柱,经脉沾染浊气。”
  他又重复了一遍千年前被万宗围杀之时便不知重复了多少遍的话语:“我从始至终不曾修魔。”
  裴千猛地看向他。
  而那老者也怔怔不语,连方才的惊吓之状都被茫然所盖。
  修浊入魔者,必须引浊气入丹田,才能真正利用浊气提升修为。
  仙修被浊气所侵之事不算少见,但多半不会有那么浓厚的气息。
  可不论如何,若是引浊气入丹田,此生便回不了仙道。若是还能重修灵气,只有可能是不曾修魔之人。
  老者不知安无雪已经脱胎换骨,早已不是当年身躯,见他身周灵气清澈,所想竟最终歪打正着,怔然道:“那、那六百年前怎会……?怎会!!!”
  这人神情又是一变,说:“即便如此,你私自斩杀上官然,又因我当时质问过你,得罪于你,你为了铲除异己,便在极北境一战中安排我兄长对战半步登仙的大魔,害得他身首异处!”
  老者手持本命剑,做出随时出手之状,重重道:“你活着还敢来第一城,来这剑阵下,即便我半截身子入土,也——”
  安无雪早在万宗围杀之时听这话就听腻了。
  他根本没功夫细听这数百年前的幻影说完,便道:“你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你是谁了。北冥齐氏,我记得,齐氏出了两个渡劫,你兄长惨死极北境……”
  他自嘲般笑了一下。
  当年桩桩件件的事情太多,更有离火宗灭门这么一件大事压着,他连那些脏在他身上的其他琐碎罪名都快记不清了。
  他记得此事,还是因为照水一事后,谢折风将这些琐碎罪名的真相顺势公之于众,云皖同他闲聊之时提起过,他这才有了印象。
  他说:“你的兄长确实是我派去极北境的。”
  “你——”
  “可我当时便告知过他,极北境那个魔修是九尾狐族的大魔,若有浊气登仙的秘法在,狐族大妖怕是早已登仙,轻易不可当面对敌。我只是让他先行前往探听消息,等我师弟赶到,由我师弟杀魔。
  “可他到了极北,发现那大魔手中有至宝,起了私吞之心,同另一个渡劫修士合谋,想偷盗至宝离开。可他们二人偷取至宝之时,你兄长贪心有余,蠢笨更甚,另一人带走至宝,故意惊动狐族大妖。那人带着至宝跑了,你兄长却死了。
  “那人自然不可能告诉你真相,便说是我故意害死他。”
  他转头,看向那把刺入云霄的北冥剑,眸中倒映出肃肃剑影。
  他说:“诸位说我罪行罄竹难书,可罪状上字字句句,究竟有多少是我‘咎由自取’,又有多少是借我之名的世间私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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