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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重生]——西瓜炒肉

时间:2024-07-20 08:29:52  作者:西瓜炒肉
  如今回想,竟然一切都是妄言。
  她自言自语地对着长松说:“我隐约听说,仙尊留下宿公子,是因为宿公子和首座颇为相似……”
  她想起了那人一双温柔的桃花眼微弯,全无戾气,不论她说什么,那人都是静静地听她说完。
  首座也是这样的吗?
  当真是端方君子,无愧金身玉骨之名。
  “也不知北冥如此纷乱,宿公子怎么样了……”
  -
  不过几日,北冥尚在收拾残局之时,两界便已是人言人云,纷纷扰扰。
  安无雪却只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好像回到了残魂归于荆棘川之时,空空茫茫地飘荡四方,漫无目的,失了来处,丢了去路。
  那第五根天柱似乎一直在自己身侧,无声无息地顶天立地,好像没有人看到它。
  就这样,很久,很久,很久……
  大梦一场。
  他醒了。
  他睁眼——我做梦了吗?
  好像做了。
  也全忘了。
  屋外有人轻声问道:“首座醒了吗?”
 
 
第99章 
  这一声“首座”,小心翼翼地从门缝中传来,伴随着窗隙送来的风,飘在浮尘中,喊得他恍惚间觉得自己不曾醒来。
  他揉了揉双眼,看向屋内格外熟悉的摆设。
  春华躺在他的身侧。
  我在北冥?
  这里不是北冥的城主府吗?
  他习惯地用了个除尘法诀起身,行至窗前,推开透着天光的纸窗。
  凉风立时吹入他的衣襟。
  他修为重回半步登仙之境,灵力充沛,自然便会自行运转,丝毫不觉着冷。
  满院梅花绽开,冬风送来细雪,挂落满梢。
  梅花瓣随风而落,铺满小院,送了他满眼的深冬芬芳。
  好像这千年都没有走过,他还在北冥的城主府,还在剑阵初立之时。
  可他记得先前发生了什么。
  观叶大阵、登仙雷劫、北冥剑阵……
  他晃了一瞬,一个白团子从门前绕来窗边,一下子冲入他的怀中。
  “……困困?”
  “呜呜!”
  门外敲门的人方才似是怕打扰到他,此刻确认他醒了,这才又敲了敲门:“首座?”
  他皱了皱眉:“玄方?”
  玄方怎么在这里?为什么叫他首座?
  他一个松手,困困便明白他的意思,从他怀中飞起,冲到门前,用爪子拉开了门。
  果然是玄方。
  玄方乍一看到安无雪,居然比安无雪还要怔愣。
  他眸光闪烁,欲言又止。
  他捧着个精致的托盘,上头放着用料昂贵走线精细的衣裳,还有几个丹药瓶子和一个灵囊。
  安无雪掀开自己左手衣袖,看到了傀儡印。
  他还是宿雪。
  他没记错,也不是做梦。
  ……是谢折风把他带来了城主府?
  “此处是我当年常住之地,”他说,“没想到千年转眼过,故地仍在。进来坐吧。”
  玄方这才将托盘放在茶桌之上,关上门入内。
  可他没有坐下。
  他已是落月的一峰之主,此刻却仿佛回到了千年前,以一个小弟子的姿态,立于安无雪身旁。
  “首座,先前霜海旁,我……出言不逊,实在该打……”
  安无雪眸光一转,回忆了很久,才想起来他初到霜海之时,困困来找他被玄方撞上,对方似乎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他都忘了。
  “玄峰主说的是那日困困冲入我怀中,峰主提醒我莫要越矩之事?玄峰主在落月峰地位超然,当时只是提醒一个炉鼎不要没了分寸罢了。”
  虽说以身份待人确实不对,可他已不是对方的首座大师兄,没什么好说的。
  他这短短一句话,既将玄方放在了峰主的身份上,又把自己从落月中撇开,哪怕玄方明明喊他“首座”,他却还是那个只会在意玄方有没有凶到困困的“宿雪”。
  玄方神色惨然,却毫无抱怨之言。
  “仙尊有事离开北冥几日,让我照顾首座。我看首座一直穿的都是落月普通弟子的法袍,寻了一件峰主所用的新衣。等回了落月,我再给您备新的。”
  “对了,这些丹药都是一些补充灵力的灵丹,淬炼过许多回,没有杂质。”
  “还有,灵囊里是我觉得首座可能需要用上的东西……”
  安无雪静静地听着,对玄方的话似是没什么别的感觉。
  但他还是听完了,才问:“北冥现今如何了?”
  “观叶阵破,劫云散去,没出什么大事。但是有些仙修遇到观叶阵死门,已经……落月弟子正在同北冥仙修一道处理危局之中的死伤,第十五城剑阵在昨日被修好了,曲家那位小仙师抓了不少本宗潜藏的魔修,各城都在肃清魔物。”
  “曲问心呢?”
  “她被审了几回,却一个字都不曾说过。仙尊说她不可能知道背后主使在哪,我们怕她之后有用,暂时没用搜魂之法。”
  “可有抓到曲问心背后之人?”
  “不曾,天劫过后,仙尊曾以仙者神识来回探查第一城,没有发现什么异样。那人要么是隐在仙修中,要么是早就在惹起祸端之后离开第一城。”
  “是好事,”安无雪却说,“那个人不敢和仙尊当面交手,便不可能是仙者境,这才只能行阴诡之事。”
  他问完这些,总算放下心来,却又想到自己此刻的处境。
  心间突然沉甸甸的。
  “你知晓我的身份,现在……都知道了?”
  玄方神色一顿。
  “是——”
  “多谢你的东西。”安无雪得到肯定,便赶忙打断了玄方。
  他鲜少有逃避的时候。
  可是此刻,他不想听。
  当时剑阵危急,天雷在即,他知道自己会暴露身份,可他没得选择。
  眼下危局已解,他难得放任自己一番,不想听身份暴露后的事情。
  他已经有很多事情总是逼着自己去做,或者逼着自己放弃,只这么一点小事,非是不敢,而是不想。
  可老天总是习惯和他作对。
  玄方和他说:“首座休息得如何了?院外有一些北冥仙门氏族和门派的仙修,剑阵挡下天雷之后,他们也都知道首座回来了,正候在门外,等你醒来,想见你……”
  安无雪抱着困困,抚摸困困后背的动作一滞。
  “……想见我?”
  “是。等了许久了。”
  “想见我,还是想见安无雪?”
  玄方呆了呆,似是没理解这句话。
  他面前的不就是安无雪吗?
  安无雪也没在意他的反应,又说:“算了,既然要见我,躲着也不是事。就在外面吗?”
  “是……”
  “那劳烦玄峰主转告一声,我即刻便出来。”
  “首座,”玄方苦笑,“当年我还小,曾在落月山门前,见首座剑斩宵小,护佑落月山门。当时我希望首座来日能立于两界之云端,俯瞰苍生之风雪,我当年未曾践诺,苍天既然又给了一次机会,自然是愿为首座肝脑涂地。”
  “‘麻烦’二字,实在是说不上。”
  安无雪却轻笑一声,闲话家常般道:“可玄峰主不也终是成了护佑苍生的一方高手吗?”
  玄方一滞。
  “呜呜……”困困在安无雪怀中打了个滚。
  安无雪拍了拍它的头让它安静,这才接着说:“玄峰主喊的首座,他毕生只是为了两界苍生,死前若说是有遗愿,那应当就是两界清平。”
  “如今两界清平,玄峰主镇守一方,那对于你口中的首座而言,便算不上是不曾践诺。”
  “若说是对我——我与玄峰主唯一交集,不过是半年前的落月相识,实在是没那个脸面,让玄峰主这样的人为我肝脑涂地。”
  “不论我是谁,玄峰主是玄峰主,我是我,麻烦了就是麻烦了。”
  安无雪既不受玄方的悔歉,又不施之怨愤,仿若两人当真只是因缘际会,几面相识。
  玄方张口便想反驳。
  可他目光落在安无雪身上,瞧着青年端坐在茶桌旁,垂眸望着怀中的白团子,神色温和,一双向来温润的眼睛里盛满光华。
  窗外冬梅飘香,凉风送雪而入,冻不着境界高深的修士,却仿佛停滞了时光。
  他竟是不敢开口打扰。
  他只好无声作揖,退下去告知那些等在屋外的人。
  房门又开又合,安无雪复又抬眸,看着窗外长了千年的仙梅。
  “花开又败,风雪再大,只要根系还在,来年总会再有花香。”
  怀中的小东西听不懂他的话,“呜呜?”
  “该下的雪,总是要下的。”
  他说。
  害怕逃避总是没用的。
  他放下困困,让小东西待在屋内,也没用玄方给他带来的那些东西,仍然穿着那身素衣,自己拿起春华走了出去。
  院外站了好些个仙修。
  安无雪稍一打眼,看着那些熟悉的家纹或者配饰,便能认出——北冥齐氏、王氏、薛氏……
  还有一些门派。
  大多都是渡劫期,有的人甚至当年和他打过不少交道,却也曾在万宗围杀之时,站在人群中质问他。
  当时他是墙倒众人推,很多人不知真相,只是随波逐流,怨恨会让他自己困于过去,所以他从来没想计较什么。
  有人似是正在问玄方他何时出来,见着他走出,院外突然一片死寂。
  这是安无雪重新醒来之后,第一次以上一世的身份现于人前。
  还是旧人面前。
  他握剑的手紧了紧。
  其实他还是想安安静静地活在这个从前不曾体会过的盛世里,做一个废物,做一个凡俗,等到寿数将至,天人五衰,就在这样一个梅花院落里,躺在雪和梅中。
  可惜天命总是不愿意让他如愿。
  有人终于打破了沉寂:“安首座——”
  “诸位,”安无雪率先道,“我前几日消耗颇大,刚醒来,也许有些不清醒的地方,说话也未必妥当,先在这边请诸位见谅了。”
  玄方鼻头一酸。
  本就没有人能说话一直妥帖完美。
  放在他人身上,根本不会有人在意这些。言语之失,谁又会当回事呢?
  可安无雪却好似将这份谨慎刻进了骨子里,担心一言之错,便会让人心生不满与积怨。
  这世间脏恶万千,总能得人谅解。唯独他的首座,肩上背了太多苛刻。
  院外仙修也大多神色复杂。
  没有人想到,安无雪救了北冥不计其数的生灵,维持北冥剑阵不毁,出来见到众人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一句话。
  氏族门派的仙修中,有人一步上前。
  安无雪眸光一凝,眉头紧锁,顷刻间拔剑而出。
  在场之人都是见过千年前春华锋芒的,这一声剑鸣分明不带灵力,却让众人尽皆神色一紧。
  那本来要上前的人也赶忙止住脚步。
  可安无雪只是持剑而立,不疾不徐道:“诸位若是要和我分说千年前的事情,我这千年来确实没有长进,还是只能说一句——不是我做的。有些事情出寒仙尊已经查清,其中细节我也不知,问我不如问落月峰。”
  “我这一回并无意两界高位,北冥出手是无可奈何,之后若无必要,我不会插手四海万宗之事。”
  “我话已至此,若是还有什么要计较之事,我也不是坐以待毙之辈。春华当年见血便不分仙魔,如今也不是懦弱退让之剑。”
  先前要上前那人神情一抖,竟是直接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安首座。”
  安无雪一愣。
  人群后方,一声叹息传来。
  其余诸人察觉到来者气息境界,立时让出一条路来。
  红衣男人手持折扇,缓步朝他走来。
  “阿雪,”戚循嗓音哀然,“他们是来向你赔罪和道歉的。”
 
 
第100章 
  来者是戚循,安无雪下意识便想转身回去。
  可戚循说的话让他有些困惑。
  赔罪?
  道谢?
  他仍手持春华,维持着戒备之态,双眸之中却闪过一丝空茫。
  师弟和玄方不论与他关系如何,终究是曾经同门,会在他死后千年渐改当年态度,他虽然也意外,却能明白一些。
  可院外的这些人,能与他恩怨全消都算是清净的结局。
  又哪来的什么道谢赔罪的?
  他出来之前,本是做好了一言不合又要动手的准备。
  安无雪出神怔愣间,方才跪下那人已经接着戚循的话说:“戚宗主所言甚是。我当日就在北冥剑阵之中,一时眼拙,不曾认出安首座。我修为不如上官城主,当时只能略尽绵薄之力,给剑阵输送灵力,无力回天之际,却见安首座以身入阵,连挡两道雷劫。”
  “此后雷劫结束,我知晓许多真相,寝食难安,已在院外等了两日……”
  对方嗓音入耳,安无雪乍一回神,细细看去。
  他瞧见那人腰间挂着的灵囊上绣着齐氏家纹,那日既在剑阵中,想必是齐氏的渡劫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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