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六子》作者:金陵日出
简介:拧巴的人需要行动派
原名《言官嘴里没真话》
剧情为恋爱服务 将爱情进行到底
兴庆六年,温谦见到谢誉时,风传花信,万物和鸣,梨花风起近清明。他口中喊打喊杀,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不期而遇带来一帘幽梦,十里春风柔情。最是凝眸无限意,似曾相识在前生。
池荷跳雨,散珠还聚,谢誉在温谦的兵荒马乱中落下点到为止的一吻。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不得语,暗相思,两心之外无人知。温谦与谢誉约定,待到西南安定,定不负相思意。却只得谢誉所想一句“从此锦书休寄,画楼云雨无凭”。
春雷乍响,温谦怒极反笑,烛光亮点点,发乱绿松松,细雨正在红浪上。
愿长乐未央,长毋相忘。
温谦x谢誉
假纨绔温柔将军x笑面虎拧巴御史
非典型先做后爱
两位男嘉宾相互一见钟情之后的双向奔赴
波珠真的非常需要小黄灯的慰藉 没有小黄灯会比死了还难受😞
非常感谢您点开我的文字 我的赛博爱人
第一章
很高兴见到您。
本文主打治愈,小儿科权谋,认真谈恋爱。
波珠对于爱情的幻想是很理想化的,所以写点儿甜甜的双向奔赴。至少在这一本里面不会写太多狗血的剧情,攻受都被彼此迷得魂飞天外。活着已经很辛苦了,不断地与人相遇、与人分离,好多人代替好多人。近世交道衰,青松落颜色,能找到一个同频的人弥足珍贵。
剧情是先搞后爱但是真正爱上需要一段时间,纯爱到底,只有两人谈上了才会继续开车。
无论您是否会看完我写的文字,都祝您推窗风来,日长少忧。
祈尔繁芜胜常春。
第二章 投缘
穿过京城的街巷,便是楚国公府。春日下,梁上燕逍遥雀跃,云的底色染上了日光。马车停在了正门前。
大理寺卿看见谢誉撩起了马车的帘子,搭着潘邵的手臂走出来。温热从车厢流出来,谢誉朝大理寺卿展了笑:“辛苦,归鸿。”
负手的元淮生招来人拿过潘邵递来的贺礼,摇了摇头:“是我有失远迎。”
元淮生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束着,朝服下身型挺拔,已经退去冬衣。
三月京城便已经热起来了吗?谢誉的余光看见府墙内已经繁盛的梨花树,满满当当的雪色和苍绿,随着喧哗之声一颤一颤。
元淮生关切道:“本以为你还是像往常一样只请潘叔来送贺礼。”
“二公子冠礼受国公如此重视,我理应前来恭贺。”
“近日天气回暖,我看你穿得不多,怎地不带个手炉出来?”
“车里太热,一时贪凉,让归鸿见笑了。”
元淮生带着谢誉进了国公府,朝过来的下人挥了手示意无需引路。
“近日卫将军得胜归京,朝堂之上怕是又要纷争不断。都察院行谏言之责,忧明,你独自一人在那里要小心。”
“卫将军的阵仗声势浩大,就我所知已经引得言官以跋扈之名弹劾,陛下并未苛责,已经引得不少人不满。”
“今日京城众多权贵集聚楚国公府,卫将军和那位新受封的琮安将军都来了。朝中局势复杂,我很担心你。”
“放心,我会谨慎行事。锦衣卫高层可也会来?”
“拜帖确实是送去柳大人府里了,但暂时还未见人来。”
已经快设宴的正厅,廊下急忙跑来一当差的小童,急急忙忙来元淮生身前站定:“元公子,国公找您呢。”
谢誉咳了一声:“你去忙吧,我能找到。”
元淮生抱歉地拍了拍谢誉的肩,跟着小童走了。廊下只余谢誉一人,他作出一副文人骚客欣赏春景的模样,微眯了眼睛,目光扫向远处的正厅,那里面人来客往。谢誉感到百无聊赖,折扇在手里摩挲,在正厅里的目光投来之前走去另一方向。
正厅群英荟萃,本在与他人交杯换盏的少年将军无缘故地朝苑中望去一眼。门框中的天空只有不到一半,留下一副春日的画卷。衣角离开了门框,只有国公府的下人来回奔走。满树的梨花似乎都失去了吸引,少年将军头一昂饮尽杯中酒,以不胜酒力为由向身边的人致了谦,离开了正厅。
谢誉停在了长廊尽头,又退后两步仰头望向最顶处的梨花。他想起来曾经谢府里满园的雪色。
因为母亲一句喜欢,所以父亲种满了府邸。
他叹了一口气,飞花万点愁似海,叹花自飘零水自流,叹物是人非事事休。
“不如都杀了罢。”
谢誉觉得疲倦,因为没在这里寻到想寻的人。恰巧从他脚下飞起两只蝴蝶,随着微风起,一忽儿飞得比府墙还高。
有人叫住了他。
“大人此时不在正厅宴饮,在这苑中做甚?”
笑声打断了谢誉的思绪,甚至还没来及收起眼底的冷意。他闻言抬头看去,侧边榕树上坐着一位少年。臂缚将袖子束紧,干净利落。他斜着靠着枝干,两条腿在袍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根本不觉得自己会不会坐不住直接摔成狗啃泥。
“树上危险,公子还是下来为好。”谢誉对他微微一笑,默默往后退了两步,万一这人掉下来也不至于让灰尘扬到自己身上。
“你退两步是做什么?”那人双手一撑便跳了下来,稳稳落在谢誉面前,“无碍,我不怕你杀我。”
身量比自己高些,谢誉抬眸看去,敛去了笑意,“天子脚下,法治社会。”
那人的眼睛极快地一一扫过谢誉的眉眼、肩颈,在他官服的绣文上停留了几息,“你们言官怎么都是这样,看着弱不禁风、嘴上说着遵纪守法,心里已经盘算了成堆又脏又狠借刀杀人的法子。”
谢誉没有反驳,缓缓道:“公子如此看不上言官,不如立刻去禀了陛下,把我们这群祸乱全斩首示众了吧。”
他一直笑着,却给谢誉一种挑衅的感觉。那人继续道:“您何必说的这么严重,各位都是大襄的有功之臣——我是看您投缘,不如我们交个朋友?”
谢誉打量着眼前人,身段高挑,宽肩窄腰长腿,根据刚刚来看估计是习武之人,皮肤不黑,整个人有种健康的美。
就是嘴实在讨人厌。或许是被说中了自己不想示人的一面,所以格外让人觉得讨厌。
谢誉微微一笑:“我看你头方。”
那人愣了:“什么?”略微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头方?”
谢誉微眯了眼睛,“开玩笑的,公子莫要责怪。不过公子与人交友,何不先自报家门?”
“抱歉,是我忘了。”那人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子,“我是温谦,字赋溢。此番回宫,请大人多多照拂。”
谢誉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温谦,看地温谦甚至有点心里发毛。
良久,谢誉才笑出了声,“温少将军真性情,不过,既然将军不屑与我等为伍,若下次有缘再会,再告知将军下官贱名吧。”
他就这么走了。
温谦反应过来时,夭矫转空碧,了不知南北。
温谦刚来京城三日,琮安将军的名号就已传遍大街小巷。不论是权贵还是百姓都对这位初出茅庐的少将军抱着好奇与敬畏。楚国公府的冠礼便是他来京城的第一场宴席。
温谦贺完了词,便跟着卫雍晟落座于宴厅。
国公府的酒菜自是往精致了做,温谦不喜欢京城这为求华贵而不顾其他的奢侈感,便只动了几筷子意思了一下,作出一副只爱饮酒作乐的样子。
卫雍晟在一旁对来敬酒的官员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可还是为了维持表面的礼仪一一喝下了。
“跟文官喝酒就是没意思。”卫雍晟哼了一声,对温谦说,“都只爱说些酸话,不仅酒量差,酒品也差。楚国公府的酒也就这样,比起军中的烈酒,简直跟水一样没滋没味。”
温谦顺着他的话道,“将军是在沙场驰骋之人,京中才是囚笼。”
卫雍晟表示赞同。
身侧的萧若天见温谦向外瞧,连忙续上了酒:“温将军,瞧什么呢?”
温谦看了他一眼,才和煦道:“春景。”
“原来如此,将军从未来过京城,可还喜欢这里?”
“景美,人美,喜欢。”
“喜欢就好啊,下官敬您,早听闻温少将军大名,如今一看,果真丰神俊朗——”
“阁下。”温谦打断他,“您姓什名谁?”
萧若天堆满笑的脸上直接变的五颜六色,旁边的卫雍晟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温谦,“这是礼部员外郎萧若天,赋溢,也别太无礼。”
温谦“哦”了一声:“萧员外郎,本将军第一次进京,实在是还没学会那么多礼,没认全那么多人,本将军不认识你,你也不必太难过。”
“您…”萧若天“您”了半天,这似乎是他对温谦最后的礼仪教养,但还是没“您”出个所以然,只磕磕巴巴地说了一句“您劳苦功高,不劳您记着下官。”
“他是不是被我气着了?”温谦问道。
卫雍晟笑了笑,“他们言官心眼儿比针眼儿小,就爱自讨苦吃,你少跟他们打交道,容易变得小肚鸡肠。”
“这倒是。”
第三章 美玉
温谦借口出了宴厅,国公府的侍从殷勤地想扶他去暖阁歇息,温谦没有表示,却问道,“今天可是在京中任职的朝官都来了?”
侍从思索了一下,“回将军,大概是,国公好像给京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发了帖子,除了实在身体不便或上了年纪的,大概也不会有其他人会驳国公的面子。”
温谦追问:“那你见没见过位大人,模样特俊俏,瘦瘦高高的,就像块儿玉一样?”
侍从一听此言,诚惶诚恐:“京中的大人们,岂是奴才见得到的呀,将军别折煞奴才了。”
温谦略不甘心:“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什么传闻?都跟本将军说说,有你的好处。”
侍从一听,喜笑颜开,恨不得把自己从街上听来的话本子都一股脑倒给温谦听:“这倒是有,将军听没听说过“三鼎甲”?上届科考的那位圣上亲指的探花郎,三年前放榜的时候,那可是有大把的人想着榜下捉婿,结果探花郎根本没来看榜。听说现在也是陛下跟前炙手可热的大人物呢!”
温谦来了兴趣:“可是有人见过这位探花郎?姓甚名谁?何妨人士?”
侍从摇摇头:“奴才身份卑微,听闻那位大人姓谢,单名一个誉字。”
温谦问道:“美玉之玉?”
侍从点头:“美誉之誉。”
温谦了然。
名为玉,人长得也跟玉一样。可惜美玉有瑕,美人长了嘴。
侍从带着温谦走向暖阁的方向,温谦停下脚步,问:“国公府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吹风的?本将军贪杯,有点醉了。”
那侍从也没多疑,只道府内设有凉亭,少将军喜欢的话可以去那里休息。
温谦让他去忙,自己晃晃悠悠往凉亭走去。温谦在廊下微眯了眼,斜倚着漆木的柱打量着已经在凉亭里落座的人。
白色的大氅罩在那人的肩上,乌发垂落,微风吹落亭边的梨花瓣,像闻到了香味一样往人身上粘。即便只有背影,也让温谦感觉得到文官身上的端庄斯文。
温谦不自主上前去,“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朋友,日下独酌,不如与我对饮?”
谢誉侧头,看向身后的温谦。那人赴宴只着了一身玄色常服,却也不显失礼。
“原来是少将军。”谢誉起身行了常礼,“大人忙里得闲,放着一厅的达官贵人不应酬,来这凉亭里与我一同吹冷风,真是好雅兴。”
“大人这话说的有意思,该不会是醉了吧?”温谦在谢誉面前站定,“既知我是琮安将军,还这么对我说话?京中礼数,倒也不过如此。”
“倒也是,礼数都是虚的,想必将军沙场征战多年,也早已不在意这些。琮安将军,还是卫将军,在下官看来,也并无什么区别。”谢誉表现出一副认真思考了的样子,“我们有什么区别?”
不都是他养的蚂蚱吗。
温谦心知肚明他暗指什么,不过也暂时没想明白谢誉是因为什么而对皇帝不满。他在谢誉旁边的位置坐下,也给自己倒了杯果酿,转移话题:“大人这算是在跟我推心置腹?”
谢誉抬眼看他,“随将军以为。”
温谦道,“那我便当如此了。可是大人不觉得,你我的关系进展过快了些?”
谢誉的折扇随着他手的动作在石桌上起落,不断地发出清脆碰撞的声音,温谦莫名可惜着石桌汲取过多扇骨上残留的谢誉指尖的余温。莫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谢誉才回答,“少将军何出此言。”
温谦作出一副思考的样子,“若大人要与我推心置腹,首先我们该先相识,再相知,继而成为朋友,或者同僚,然后再考虑与我讲更深层次的道理——”
说到此,温谦像想到了什么一般,往谢誉跟前凑去,至一个几乎气息相融的距离,说道:“大人,两面之缘,你莫不是已经把我视为知己?”
谢誉没有丝毫动作,甚至很礼貌地没有后仰远离,他微微偏头,像是算好了般保持着一个鼻尖要碰不碰的距离,“我已把你视作登徒子,浪荡子。”
谢誉一把推开温谦,那人只是大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大人,别恼。我真的没有那种想法,我是真心来与大人结交的。”
谢誉微微弯了唇角,温谦将那清浅的嘲讽与不信任都视而不见,继续说道,“大人,刚才您骗得了我的名字,明明说下次再见便于我相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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