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那我们呢?”其他几人也跟着起哄。
“嘶——”掐手心的力道加重,这下有点痛了。
阮炘荑脸上笑容不减,尾音拖着点不易察觉的小颤音:“各位姨姨,肯定都要来的呀~”
眉梢微挑,阮苏眸光漫不经心地扫过温惜寒的手臂,唇角的弧度深了几分。
一直到十二点,饭局才结束。
阮炘荑晚上没有喝酒,全程清醒地将黎沫等人送上车后,她才拿着两瓶酸奶回了自己车边。
朝保镖比了个手势,阮炘荑曲起食指轻轻敲了两下后座的车窗。
深色的玻璃缓缓降下。
阮炘荑将酸奶插上吸管,递给了坐在后排的阮苏和温惜寒。
用力按了按太阳穴,阮苏清冷的声音中透着丝哑磁:“她们都走了?”
“嗯,都回去了。”阮炘荑问向同样喝了不少酒的温惜寒,“好点了吗?”
温惜寒靠在窗边,偏暗的灯光自车窗落下,细密的睫羽在她眼底留下两片扇形阴影,肌肤冷白得好似能反光,甚至依稀能看见脸上细细的绒毛。
眼睑轻颤,一双桃花眼雾蒙蒙地看向阮炘荑,微挑的眼角晕着抹薄红,清妩勾人,却又透着纯澈。
温惜寒小弧度地点了点头。
阮炘荑忍俊不禁,躬身趴到车窗上,声音温柔得能滴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温惜寒摇头,反应较平时慢了半拍,“要回去了吗?”
“对,现在准备回家了。”阮炘荑用指腹轻轻将温惜寒唇上的酸奶擦去。
在她收回手的时候,温惜寒拿着酸奶喂到了她唇边。
启唇含住吸管,阮炘荑低头喝了一口酸奶。
温惜寒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上唇,笑着问:“好喝吗?”
温惜寒体质偏凉,手几乎一年四季都是凉的,不容易捂热,尤其是温度降下来的时候,就更冰了。
而此刻,唇上的冰凉触感格外明显,眼前人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弯着,眸中漾着万般风情,眼尾那抹红炙得阮炘荑呼吸都烫了几分。
吞了吞喉咙,阮炘荑尽可量的让自己声音平缓一些:“好喝。”
双眸相对,温惜寒食指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轻碾指腹,慢慢收回了手。
阮炘荑握住温惜寒的手腕,见她没有挣开,探身吻住了那两片温软的薄唇。
“嗯?”温惜寒阖上眼眸,默默回应着。
坐在另一侧、完美被两人忽略掉的阮苏:“???”
阮苏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更疼了,瞬间酒也醒了大半,她咬紧皓齿将车窗降到底,企图让冷风灌进来吹散周身的郁气。
几分钟后,阮炘荑主动结束了这个吻。
在阮炘荑退开的时候,温惜寒抬手揪住她的衣领,仰起下颌吻了吻她的脸颊。
阮苏偏头看向窗外,单手扶着太阳穴,脸上神情是说不出来的复杂。
然而腻歪的两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好不容易腻歪完,阮炘荑坐上驾驶座,缓缓将车启动,期间还时不时看眼后视镜。
在车拐上主干道后,温惜寒就坐正身子,关了车窗。
听见关窗户的动静,阮炘荑又看了眼后视镜,余光注意到另一侧还没有关的窗户,便从驾驶座的主控台关了。
还在吹冷风的阮苏:“……”
呼吸声渐重,阮苏冷冷地看向阮炘荑。
再次看向后视镜,阮炘荑和阮苏幽冷的目光撞了个不期而遇。
“……”
想起之前的事,阮炘荑偷偷咽了口唾沫,不由得将脊背挺直,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挡风玻璃。
“吱——”
阮苏一侧的车窗突然降了一点下来。
阮苏拧眉督了眼‘认真开车’的阮炘荑。
阮炘荑通过后视镜捕捉到这个眼神,想了想,又降了点车窗。
“……”阮苏太阳穴不受控制地跳了两下。
阮炘荑挠了下后脑勺,再一次将手伸向主控台。
“吱——”
这一次,车窗直接降到了底。
阮苏:“……”
阮家老宅。
阮炘荑才将车停好,阮苏冷着张脸,一个眼神都没给,径直拉开车门下了车。
轻叹口气,阮炘荑走到后座将温惜寒小心扶下车。
程叔走上前想帮忙扶一下。
“谢谢程叔,我自己来吧。”阮炘荑婉拒了程叔的好意,单手揽过温惜寒的腰,扶着她慢慢往屋里走。
程叔跟在两人身后,小声念叨道:“小姐好像又生气了。”
一丝尴尬自阮炘荑的眼中一闪而过,她清了清嗓子,低声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我惹的。”
程叔笑笑,语气慈蔼:“我去熬点醒酒汤。”
“程叔。”阮炘荑叫住他,觑了眼楼梯方向,“熬两碗就好。”
“好。”
温惜寒眯着眼睛适应着屋里的灯光,偏头好笑地问:“你怎么又惹你妈妈生气了?”
阮炘荑耸肩,一脸的无辜:“我也不知道……”
“就莫名其妙的又生气了。”
温惜寒才不信她,抬脚欲往楼上走。
怕温惜寒走路不稳摔倒,阮炘荑忙跟上去扶住她的肩。
温惜寒没拒绝,步子迈得慢却很稳,她像是知道阮苏没有回房间一样,直接去了她最常呆的书房。
“叩叩——”
温惜寒敲了两下门。
“请进。”阮苏的声音浸着丝疲倦。
阮炘荑跟着温惜寒走进书房。
阮苏窝在柔软的靠椅上,看见不请自来的两人,掀了掀眼皮,波澜不惊地继续翻着手里的相册,“有事?”
温惜寒看向阮炘荑,没有说话。
阮苏拢眉撇向她,眼中闪过丝不耐。
“……”阮炘荑是有苦说不出,只能硬着头皮随口扯了个借口,“有啊,想和您聊聊天。”
阮苏眼神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语气凉飕飕的:“想聊什么?”
“都行。”阮炘荑尴尬地环视一圈,最后就目光停留在了阮苏手上的相册上,试探地问,“妈妈,我能看看那本相册吗?”
翻页的动作一顿,阮苏犹豫片刻,很轻柔地合上了相册。
就在阮炘荑以为她会拒绝的时候,阮苏一脸复杂地将相册递了过来。
在看到照片那一刻,阮炘荑是一点都不意外。
里面全都是莘翊,有单人照、也有阮苏和她合照、亦有一看就是偷拍的照片……
温惜寒突然按住阮炘荑的手背,回忆着说:“这个地方,我好像有点印象。”
指关节被压出清脆的响声,阮苏稍坐正了些:“什么印象?”
“叩叩——”
敲门声传来。
程叔端着三碗酒酿丸子进来。
阮苏接过瓷碗,温声开口:“程叔早点休息。”
“好,小姐你们也是。”程叔送完酒酿丸子就掩上门出去了。
阮炘荑搅动着小瓷勺,和碗沿发出细微的磕碰声,斟酌又期待地问:“妈妈,能讲讲妈咪的事吗?”
然而阮苏没理她,定定地瞧着温惜寒,语气急切:“小寒,你还记得些什么?”
怕阮苏失望,温惜寒踟蹰着开口:“很模糊的印象。”
“这个路口,我好像是在等司机来接我。然后有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过来和我搭话。”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莘翊蹲下身,用最和颜悦色的声音问道。
温惜寒很警觉,没有搭理她。
莘翊也不气馁,放柔声音继续问:“你是叫温惜寒吗?”
见温惜寒还不理自己,莘翊从包里摸出把糖果,诱哄道:“给你吃糖,放心没毒。”
轻揉温惜寒的发顶,莘翊站起身,摇头吐槽了句:“还真是大面瘫养出来的小面瘫。”
听到这里。
‘大面瘫’阮苏:“……”
阮炘荑捏了捏自己的脸,再上下打量将阮苏的脸打量一番,“还好我不面瘫。”
作者有话说:
问问大家莘翊和阮苏的故事是插中间还是最后补番外?
第109章 口不嫌体直
“还好我不面瘫。”
空气突然安静了两秒。
阮苏不阴不阳地笑了一声, 冷不丁站起身将相册从阮炘荑手里抽了出来,就头也不回地出了书房。
徒留还没反应过来的阮炘荑和温惜寒面面相觑。
重重地将酒酿丸子搁下,温惜寒没好气地问:“我面瘫?”
阮炘荑求生欲爆棚地连连摇头。
温惜寒冷眼睇她, 也站起身出了书房。
阮炘荑:“……”
胡乱地揉了把脸,阮炘荑默默将碗里剩下的酒酿丸子吃完, 在书房门口徘徊一圈, 还是选择回了自己的卧室。
在浴室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澡,阮炘荑吹干头发, 赤脚走到摆放香水的玻璃柜前。
最喜欢的几款香水已经在之前被打包走了, 阮炘荑犹豫片刻,在剩下几瓶里选了款味道偏淡的,前调是清新的栀子花香, 后调则带点木质的雪松香和若有若无的奶味。
阮炘荑在手腕内侧碰了两下,再轻轻揉到耳后,似是觉得还不够,她拿起香水,很轻地在睡衣领口处喷了一下。
鼻翼微动, 嗅着空气中不浓不淡的香味, 阮炘荑满意地将香水瓶放回了原处。
弯腰将放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拿起, 阮炘荑抱上一个枕头, 关上房门, 蹑手蹑脚地走到温惜寒房间门口。
门缝处并没有透光出来,温惜寒应该已经上床歇息了。
阮炘荑在门口站了会儿,思索一番,还是选用了最有礼貌的方式。
只见她曲起食指, 一下接一下地敲着房门。
声音很轻, 听着还蛮有规律的, 就跟在敲木鱼一样。
没敲两下,有浅浅的光从门缝透了出来。
阮炘荑立马收手,随手抓了两下头发,双手紧抱枕头,虚靠在门框边上乖乖地等温惜寒将门打开。
听着门外‘做贼’一样的敲门声,温惜寒不用想都知道那‘贼’是谁。
轻叹口气,温惜寒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叩——叩——叩——”
温惜寒敛眉将床头灯摁亮,敲门声也在这时戛然而止。
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温惜寒趿拉着拖鞋走到门边,带着点怨气地打开了房门。
门外,赫然是抱着枕头的阮炘荑。
她发丝凌乱,还有几缕毛微微翘着,手里紧紧抱着一个枕头,小半张脸陷在里面,许是灯光的作用,她看起来更瘦了,唇红齿白,一双眸子氤氲着层水光,雾蒙蒙的,整个一小可怜样,还莫名透着股被蹂-躏之后的纯-欲感。
见温惜寒朝自己看来,阮炘荑吸了吸鼻子,用希冀的目光望着她,声音软侬,小心翼翼地问:“姐姐,我晚上能和你一起睡吗?”
温惜寒有些怔神,熟悉的语气和话语,让眼前的场景一点点和记忆里的画面对上了号。
不同的是曾经那个软萌的小白团子长大了,心眼也更多了。
温惜寒问:“害怕?”声音清冷,听不出是什么语气。
阮炘荑一个劲地点头:“嗯嗯。”
温惜寒好笑地看着她:“你又没看恐怖片,还害怕?”
轻咬下唇,阮炘荑眼眶泛着红意,越说越小声:“是恐怖故事……在度假村的时候就一直没睡好。”
温惜寒差点被她气笑了:“你害怕还讲这么起劲?”
眼中闪过丝心虚,下一秒,阮炘荑理直气壮地说:“哪知道你会和我妈妈睡嘛。”
一想到这件事阮炘荑就非常郁闷,早知道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才不会去多那个嘴!
温惜寒扶额,侧过身将‘贼’放进了屋:“进来吧。”
“嗯。”阮炘荑抱紧枕头,亦步亦趋地跟在温惜寒身后,神情看着更委屈了。
温惜寒在床边坐下,语气无奈:“睡觉。”
“好。”阮炘荑点头,垂眸将抱着的枕头放到床头。
这时温惜寒关了床头灯,拉开被角躺了下去。
阮炘荑一直没有动,在温惜寒翻了个身,侧躺着的时候,她撑着床面,轻轻拉过温惜寒的手肘,侧躺进了她的臂弯里。
“姐姐,晚安~”
看着背对自己躺下的人,温惜寒很自然地将另一只手搭到阮炘荑腰间,微微收紧,从身后拥紧了她,声音磁哑:“晚安。”
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阮炘荑是和温惜寒一起起来的。
两人下楼时,阮苏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了好一会儿的新闻了。
阮苏波澜不惊地呷了口咖啡,阴阳怪气地讥了阮炘荑一句:“看来今天太阳不好。”
程叔不懂其深意,笑呵呵地说:“小姐,天气预报说今天最高气温有三十五度。”言外之意便是今天太阳非常好。
阮苏摇头道:“这太阳还没晒屁股,有的人就起来了。”
阮炘荑:“……”
若无其事的拉着温惜寒在沙发另一边坐下,语气如常地喊道:“妈妈早上好,程叔早。”
程叔眼角皱纹加深,看向阮炘荑的眼神满是慈蔼:“我去看看早餐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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