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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O和金丝雀A(玄幻灵异)——木酒

时间:2024-07-23 09:07:42  作者:木酒
第109章 
  虽然出了事故,但节目还得照常录制,导演在学校里组织了工作人员应急协调,医院里则是由副导演来主持大局。
  当副导演接到来自江丰集团电话时,贾骁捷刚从手术室里出来。他打了疫苗,由于身上许多咬伤和抓伤需要缝线,他还打了麻醉。
  从学校辗转到医院急救室再到病房,小半天折腾下来,他已然筋疲力尽,意识昏昏沉沉地躺在病床上,半梦半醒之中都还念着要让他爸妈把学校里那群猫扒皮抽筋。
  副导演刚去楼下帮贾骁捷垫付了手术费和住院费,看着手机里银行的扣款短信默默心痛,盘算着这能不能算卖江丰一个人情。
  他的手机忽然进来一通电话,是一串陌生号码,但除了前两位数字之外,后面九个8连号。
  副导演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一边莫名其妙于这种号码怎么会打到他的手机里,一边接通:“你好,你是?”
  “你是《一家的旅行》副导演?”
  对面是一个男人,嗓音听上去已经上了些岁数。
  “是,我是《一家的旅行》的副导演。”极有眼力见的副导演立刻恭敬应道,“请问您是?”
  显然对方并没有闲情与他自报家门、自我介绍,一开口就是命令的口吻:“把电话给贾骁捷,我要和他说话。”
  听到了这句话,对方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但副导演还是确认地问:“你是贾骁捷的父亲吗?”
  “……”
  只能听见电话另一头粗重的呼吸声昭示着对方心绪不平静,这样诡异的沉静让人如芒在背,副导演硬着头皮说道:“贾总您好,让您和骁捷通话当然没问题,但骁捷刚做完手术,正在休息。等他醒了,我回您电话,您看这样可以吗?”
  电话里传来重物砸地的声音,伴随着受到惊吓的女人的低呼,副导演隐约听见了对面拿远了手机,不耐烦地叱骂“吵死了”,然后又向电话里的他命令。
  从他的语气来看,显然,他的耐心已经见底。
  “我不管他在做什么,哪怕他死了,他也得从坟墓里爬出来听我的电话,你听明白了吗?”语气喑哑低沉,有上位者的摄人气势,似乎下一刻就是疾风骤雨,让副导演的后背爬上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明白了,明白了……”
  导演忙不迭跑进病房,把病床上的贾骁捷吵醒。
  贾骁捷天生脾气大,起床气也大,心神不宁的他刚睡着,就被人用力地摇醒。副导演见他动弹了一下,立刻把手机递到贾骁捷耳边。
  与此同时,刚睁开眼睛的贾骁捷对着手机的话筒就破口大骂。
  “他妈的你不要命了竟然敢吵醒我?狗娘养的贱……”
  “贾骁捷。”
  “……”
  苍老喑哑的嗓音并不悦耳,连名带姓三个字却如同当头一棒,令贾骁捷在瞬间骤然清醒,像被一桶从北冰洋远洋而来的水灌顶淹鼻,睡梦中被吵醒的怒火也被浇灭,只剩一缕青烟凄惶无助地随风飘着。
  “口无遮拦、无法无天、胆大妄为,我这么多年宠你疼你,难倒就把你惯成这样的臭脾气吗?”
  上了年纪的男人并未沉淀出慈父的祥和,反而因为多年运筹帷幄、说一不二,气度变得更加凌厉骇人,风平浪静的语气却让贾骁捷心惴如鼓,与耳膜共振,砰砰直响。
  相对于儿子满嘴喷粪而言,现在另有更加棘手的事情,如果不是正在南半球出差,贾光济恨不能立刻把这个逆子撕成碎片,就当没有生过这个儿子。
  “我发现我这些年确实管你太少,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情竟然也能做得出来?”
  “难倒你出生的时候把脑子落在你妈肚子里了吗?你是我儿子,你的一言一行代表我,代表江丰集团,就连这一点你都不明白吗?你知不知道你给我捅下了多大的窟窿?!”
  “江丰现在股价暴跌,都是因为你!你出生八年没给我赚过一毛钱,我反而在你身上花了大把钱,倾注大量时间精力。现在倒好,你轻轻松松差点要把我半辈子的心血毁于一旦。贾骁捷你个畜生,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我没有杀猫,我是被冤枉的!”
  遭受牵连被猫挠进医院,又是打针又是缝针,又被父亲一通电话打过来劈头盖脸痛骂了一通,贾骁捷再丑再硬的脾气,这会儿也没能绷住几乎要将他淹没的冤屈。
  他哭嚎着朝父亲喊冤:“我连一根猫毛都没碰到,是邵超耀摔了猫,这件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是简宁岁冤枉我,那些人都在冤枉我!父亲,我什么都没做过,我是无辜的!”
  一通大实话朝父亲大吐特吐,在经历过无妄之灾后,举目无亲之时,身边终于出现了亲人,虽然亲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是指责,但明显贾骁捷已经将父亲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不顾他的谩骂,向父亲诉苦,贾骁捷又畅快又委屈。
  他以为把实情说出来,他父亲会安慰他心疼他,会为刚才那些严厉恶毒的话语向他道歉,会帮他处理网上那些谣言和负面言论,会成为他的避风港,这件事结束后,他还是父亲最疼爱的孩子。
  然而听到了他的哭诉,父亲只是更加怒不可遏,如果他此时站在贾骁捷面前,他一定是恨不得直接拎着贾骁捷的衣服后领,把他从三十楼的病房扔下去。
  “你还撒谎?”
  “……”撒谎?
  贾骁捷震撼绝望的表情如遭雷击。
  贾光济是他的亲爹,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他最清楚,顽劣不堪,三观不正,暴躁易怒,虽然这些年他并没有表现出虐生杀生的嗜血迹象,可这不代表他到了一定年纪后,劣根觉醒或是受人蛊惑,不会做出这些事。
  贾光济可以容忍儿子无恶不作,可以对儿子任何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这是他唯一的alpha儿子,但贾骁捷万万不可以让这些事情被曝光,被批判指责,让他颜面扫地,把他半生事业江丰集团置于水火之中。
  贾光济给贾骁捷下了最后通牒。
  “贾骁捷,这次你是踩到了做人的底线。我不会再帮你擦屁股,你自己好自为之,实在不行,我就当做从来没有过你这个儿子!”
  那一刻,贾骁捷感受到了被人弃之如敝履的滋味,他像垃圾一样被视他如珍宝的父亲丢开,他成了一个大麻烦,一个累赘。
  可电话没有挂断,贾骁捷听到了电话那头似乎从隔着一段距离的地方传来利落无温度的女声,请求贾光济把手机给她。
  “妈妈!”
  听到熟悉的声音,就像是雏鸟终于等来了归巢的雌鸟,贾骁捷立刻求助般地高声呼唤。
  “骁捷。”
  “妈妈,你快帮我求求父亲,父亲说不要我了,呜呜呜……”
  可他的母亲像一台冷冰冰的机器,对他的声聚泪下无动于衷。
  “你不应该做出那样的事,让整个公司受到牵连的。”
  他的母亲是江丰集团的首席秘书,是父亲贾光济的左膀右臂,是无情的工作机器,是业界有名的铁腕娘子,却唯独不是他的母亲。
  “做错的事需要承担责任,你需要明白这个道理,江丰供着你养这么大,你应该学会为它做点什么。我言尽于此,你自己琢磨我的话是什么意思,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听筒只剩一片忙音。
  一通电话打下来,副导演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生怕这个出了名的不好相与的孩子会把他的手机砸了。
  电话终于挂断,副导演见贾骁捷在病床上呆坐着,正犹豫要不要主动把手机拿回来,就只见贾骁捷打开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将手机放在耳边。
  他打的是二哥的电话。
  二哥是这个世上对他最好的人,二哥一定会想办法救他!
  可电话第一次被挂断,第二次才打通,贾骁捷一听到贾适骏略带不耐烦的“你谁啊?”,立刻绷不住,嚎啕大哭。
  “贾骁捷?”听出了声音,贾适骏冷嗤。
  从昨晚被爆剽窃后,他就未曾合眼,始终关注着微博,自然也第一时间得知节目组发生的大事,而且知道始作俑者之一就是他这个命好的弟弟。
  自己的丑闻被转移了视线,财产继承竞争者眼见就要身败名裂,彻底被父亲放弃,贾适骏打着电话就乐出了声。
  “二哥帮我……”贾骁捷哭着说。
  “帮你什么?”一夜的阴霾过后终于初见晴日,贾适骏闲适地眺望远方耸立高楼,漫不经心敷衍着电话里的弟弟,“虐猫的事情吗?”
  不用再和他装模作样假惺惺,贾适骏的态度散漫随意,甚至带着劣质的恶意。
  “亲爱的弟弟,我能帮你什么?让那只猫一夜痊愈吗?还是让它起死回生?亦或是抹除所有人的记忆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难不成你还想打击报复,弄死把你抖出来的那个人不成?”
  “我的好弟弟你洗洗睡吧,你为今之计也只有好好向公众道个歉,然后从此彻底销声匿迹再也不要出现,等父亲百年了,说不定我和大哥还能看在兄弟一场上,把你偷偷接回来藏着,给你一口饭吃,也算是仁至义尽——你就应该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活着!”
  贾适骏语气里满满的恶意,明净的玻璃上倒影着的平平无奇的脸被癫狂的表情扭曲,像精神病院里发作的病人。
  -
  开着车,霍予安接到了实验中学校长的电话。
  “霍哥,我是小严。”
  “虐猫事件的事发地没有监控,但是教学楼里的备用教室有监控,4k摄像头的角度正对着事发地。”
 
 
第110章 
  案发地点教学楼后面是安海中学从前学生点外卖取外卖的作案高发地。
  点外卖行为屡禁不止,学生们像泥鳅一样滑溜,十次作案能抓到三次现行,都算老师们消息灵通行动有组织有计划。
  学校财政紧张,抠门的严校长又舍不得花钱装摄像头。一筹莫展时转念一想,旁边教学楼里有现成的监控,而且教学楼窗口低矮,如果把监控的角度转向窗外,一排五间教室的摄像头正好能拍摄到偷偷去取外卖的学生。
  困扰学校多年的学生点外卖问题就此解决,没有人能想到,现在竟然还能用来查明虐生事件的真相。
  校长说:“你们走之后,学校里的体育老师找到我,把事情都和我说了。如果不出意外,那排教学楼里的监控应该有拍下较为完整的事情经过,要是把监控视频调出来,应该能还原事情的真相。”
  校长压低了声音,问:“霍哥,需要我把监控的事告诉钱先生吗?”
  前面是红灯,从节目组工作人员手里借来的车稳稳当当在白线后停下,霍予安一手抻直散漫地敲击着方向盘,一手撑在敞开的窗沿上。听校长说完,他的语气却是调侃的,可单薄的嘴唇勾出没有太多情绪的笑意,深邃锐利的眼眸划过嘲讽。
  “小严,你是个人精。”
  有没有监控,对于霍予安来说不痛不痒,但对利益损失方钱邵哲来说,却可能是眼下唯一的救命稻草。
  邵超耀和贾骁捷正在面对着他们还未知的铺天盖地的网暴,他们身后的家族同样也会受到影响,更甚者可能会遭受重创,想必钱邵哲此时正焦头烂额、束手无策,但如果监控能还给他儿子和贾骁捷清白,那么向他提供监控的校长可能就给了他一份天大的恩情。
  更何况钱邵哲背后的邵家此时正在参加新一届领导的大选,如果能攀上邵家这一条线,将来是无尽的坦途和好处。
  校长如今明面上和霍予安以及他身后的简暮交好,他来过问霍予安的意见,是算准了无论监控查出最后结果如何,对于霍予安而言都无关紧要,他不会不同意。
  和霍予安通气监控的事,这买卖两头都不得罪,两边都讨好,怎么能不说校长是个人精?
  校长嘿嘿地笑,装糊涂:“哪有,哪有……”
  修长的手指轻击方向盘,发出规律的“笃笃”声响,霍予安举着手机,余光瞥见身旁正小口啃着他从便利店买来的叉烧包的岁岁,伸手在孩子蓬松柔软的脑袋上抚了抚。
  开口:“给他也无妨。”
  霍予安反感那两个皮猴子,厌恶钱邵哲,但这并不代表他要用诋毁和诽谤的方式来毁了他们,他干不出那样的龌龊勾当。
  虐生的罪名实在太大太沉重,如果最终监控表明那两个孩子确实冤枉,他不会赖账,该道歉还是要道歉,还给那两个孩子清白。
  但终究,霍予安还是无条件信任自家孩子,他相信岁岁不会血口喷人,这孩子诚实善良,在没有根据的情况下不会污蔑任何一个好人。
  圆滑的校长得到了肯首,眉开眼笑:“好嘞!霍哥你忙,小严先不打扰你了。”
  电话刚挂断,又有新的电话打进来,是裴惜晴。
  “惜晴姐?”
  “予安,”裴惜晴说,“小耀和骁捷被送到了第一医院,手术做完了,阿哲在那边守着,我和珩哥要去看看他们,已经在路上了,你现在在哪里,要一起去吗?”
  都打电话来了,霍予安自然得去:“好,我马上过去,医院楼下见。”
  霍予安恰好就停在最左车道打算左转,前面路灯转绿,他打方向盘直接掉头,往一院驶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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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钱邵哲双腿瘫软地倚在床边,一条一条地翻阅新闻,网上铺天盖地的唱衰岳父的竞选报道犹如一把一把刀,将他凌迟,让他绝望、痛苦不迭。
  他处心积虑进入邵家,伏低做小这么多年都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图邵家那些东西吗?现在邵家几乎要被拖入泥潭,别说谋求邵家的地位财产,就连他和儿子此时都人人喊打,就差被邵家扫地出门,成为过街老鼠。
  钱邵哲不想再看,也不敢再看网友的讨论,他怕再看到让他无法承受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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