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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笔下最惨美人受后(穿越重生)——赵吉吉

时间:2024-07-26 13:30:01  作者:赵吉吉
  瞧着师父与师兄送东西回来了,唐飞兴冲冲迎上去:“今晚情况如何,掌印可有生气,可有欺负季公子?”
  师父唐戟吹胡子瞪他:“不是警告过你,掌印在时不得越界窥听!”
  唐迢忙将他拉到一边,拔出他耳中的布团,轻声道:“掌印哪里就是在欺负季公子了,你莫要瞎说。”
  唐飞惊讶道:“这还不算?上回季公子都叫得那么可怜。”
  唐迢叹气道:“大人之间的事,你小孩子别瞎猜。再者,这案杌之术本就是疼的,掌印是在帮季公子。”
  唐飞还是不解:“案杌之术是什么呀?”
  唐迢:“你还记得掌印让我们寻来的那个大庸第一名医秦岐吗?”
  唐飞挠挠头:“那会我没去,你同我讲讲。”
  唐迢:“季公子的病情,秦老只对季公子说了一半,还有一半是私下对掌印说的。”
  唐飞惊讶道:“为什么呀?”
  唐迢说道:“秦老的意思是,季公子的病有两层,慢慢馋噬他生命的是经年累月喝下去的那些药,这些已经坏了他的根本,用多少年喝坏的,就得用多少年养回来,可季公子这身体……恐怕难等到那一天……”
  “竟这么严重,我瞧着季公子平日还好呀。”唐飞有些紧张。
  “那都是用药吊着的。”唐迢又道,“秦老说,更危险的是季公子小时候中的那一箭,那箭上的毒是秦老从未见过的,他无法可解,便为掌印推荐了这案杌之术……”
  “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唐迢说着,用奇怪地眼神看唐飞,“可我从未见过掌印那个模样。”
  唐飞眨着眼睛:“什么模样?”
  “就……有了悲与喜……”唐迢想了想,用最笨拙的语言说道:“像个‘人’的模样了。”
  “哦。”唐飞轻叹。
  两人都不由自主沉默了。
  湖水轻轻拍打着船舷,明月照着船头两人。
  唐飞向师兄靠近了些,这寂寂长夜,得有人陪着才能不觉冷清难熬吧。
  唐迢望向掌印他们所在的那艘船,抱了抱手里的刀,又说道:“其实吧,我有时候觉得,掌印也没那么可怕。”
  “那日秦老嘱咐了许久,掌印都只是听着,到了最后,他只说了三个字。”
  唐飞眼睛晶晶亮的,问他:“哪三个字?”
  “他说,他有愧。”
  “不可能吧!你没听错?”唐飞忽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怎么可能会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掌印说的话。
  唐迢瞪了他一眼:“我虽不如你耳聪,但也不是个聋的,怎会听错?我当时听到也是惊吓了好久……现在想想,大抵是季公子的病,与掌印也有干系……”
  唐迢顿了一下:“你现在明白,师父为什么让我们今儿白天不要出手、静观其变了吗?”
  唐飞想了想:“因为掌印说过,若无公子召唤,不可现身、不可干扰公子的节奏……”
  唐迢敲了下他的头:“你个木鱼脑袋,看不出那个射公子一箭的男子很可疑吗?掌印已经派了甲字组姓向的那几个小子去追踪那家伙的来历了,你可当着点心吧,他们若是拿了头等功,咱们‘甲字组头名’的名号可就要保不住了。”
  唐飞“啊”了一声,似乎悟了。
  “别啊了,快去当你的值。当初我还忿忿不平,掌印为什么要派我们去保护一个伶人,现在我明白了,季公子是个香饽饽啊!”唐迢提醒到,“快去快去,一会掌印有什么吩咐,可别漏听了。”
  唐飞挠挠头,也随之严肃认真起来:“好的。”
  可哪些该听,哪些不该听,真是为难啊。
  这边船内。
  月照舟头,山影水声共一船。
  苏陌侧耳枕在船上,听着船底湖水流动的声响。
  没有担心的疼痛。
  裴寻芳的手很轻柔,柔中带劲,虽然依然会疼,但在可承受的范围内,苏陌渐渐放下警惕来,甚至在他的按压下觉出了点异样的悸动与舒爽感。
  苏陌闭着眼,动了动脚趾头,问他:“掌印为何不许我沾血腥?”
  裴寻芳将那不安份的脚按回来,道:“公子金玉之身,不能染浊。”
  呵,假正经。
  苏陌知他没说实话,便又道:“相彼泉水,载清载浊,泉水尚且出山则浊,何况人呢?我又不是什么上善若水的圣人,掌印不能这么要求我。”
  裴寻芳瞧着苏陌被咬得泛红的手指,沉声道:“公子是怎样的人?”
  苏陌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苏陌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原来的自己了。
  不知为何,此刻苏陌不想扯谎诓他,便模棱两可说道:“我不属于这里。”
  裴寻芳指尖一顿:“公子什么意思?”
  苏陌很快说道:“我不会一直呆在不夜宫,也不会一直呆在帝城,李长薄之事了结后,我会离开。”
  “如果掌印还要问我‘是否答应与你结盟’‘是否答应从此只握着掌印这一把刀’这种可笑的问题,那么我的答案是……”苏陌吁出一口浊气,“不可以。”
  裴寻芳的脸色渐渐变得可怕。
  可苏陌被蒙着眼,他没有发觉。
  “我不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我不会遵守约定,也不会为了谁停留,”苏陌寒声道,“更不会给掌印任何承诺。”
  苏陌觉得自己说的都是大实话,也因此毫无负担。
  可随后便是长久的沉默,苏陌在等裴寻芳的回应。
  许久,裴寻芳方从喉间吐出几个字来:“公子好生凉薄。”
  他握紧了掌中那双莹白如雪的足,他明明已经捂了很久,却还是凉的。
  “跟我做交易吧。”苏陌大义凌然道,“不要跟我谈除此以外的事情。一次交易一口甜头,有一笔算一笔,掌印若不想吃亏,就请及时向我讨要。”
  “万一哪天我不在了,掌印可就讨要无门了……”
  船身忽的晃动了一下。
  属于裴寻芳身上独有的檀香味骤然压近。
  “公子仗着自己身子弱,便可以说如此不负责任的话吗?”
  苏陌咬着唇:“我说的每一个字都很认真。”
  裴寻芳恨恨道:“这世上就没什么是公子在意的事、在意的人吗?”
  苏陌毫不犹豫道:“没有。”
  裴寻芳望着那张妍丽无双的脸,于暗处揪住他的衣袖,说道:“好。咱家以后只同公子谈交易。”
  裴寻芳绝不是会拿热脸倒贴的人,他说只谈交易,那便是真的只谈交易了。
  可不知为何,苏陌有点失落。
  凉意入了心口,竟不自知地轻叹了一口气。
  却不想,这么小的动作亦被裴寻芳瞧进了眼里:“咱家都答应了公子,公子还叹气作甚?是嫌咱家答应得太快了?”
  苏陌不由起了怒,仿若什么小心思被揭穿,当即怼道:“你这人怎么这么讨人嫌!”
  你这人怎么这么讨人嫌?
  裴寻芳忽而笑了,他从未被人用这种语气骂过。
  可听起来……怎么就如此悦耳、如此可爱呢?
  “对,咱家就是讨人嫌。”裴寻芳无师自通,并且立马得趣,“不光讨人嫌,还是个无赖,二流子,臭不要脸的。”
  裴寻芳的声音变得低而危险:“不知季公子,可否赏这个臭不要脸的一口酥酪尝尝呢?”
  怎么又扯到酥酪,苏陌假装冷静道:“都入了腹了,掌印要如何尝?”
  “倒也不难。”裴寻芳的气息挨近,“我不贪心,借公子口中的尝尝便是。”
  最后一个“是”字,落在了苏陌口中。
  裴寻芳轻车熟路,舌尖抵开贝齿,毫不客气,长驱直入。
  他并没有像他说的不贪心,相反,他变得急切而贪婪。
  双手也没有闲着,顺着那软若无骨的脚脖子,一路往上摸索。
  他原本不想如此的。
  可眼前这个人太嚣张了,动不动翻脸,动不动就咬人,尽说些凉薄的话,还妄想之后一走了之,你走得了吗?
  想到季清川白日里那些不顾一切的行为,裴寻芳更是恨不得将他绑走一了百了。
  长乐郡主将季清川托付给他,不是让他眼睁睁看着季清川一次次去冒险的。
  可明明如此脆弱的一个人,为何如此孤勇,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裴寻芳奈何不了他,便仗着他体弱,欺负他,惩罚他。
  可到头来,为什么裴寻芳觉得这变成了惩罚自己?
  有些甜头果然不能轻易尝。
  尝过一次,便会上瘾。
  苏陌很快喘不过气来。
  他陷在松软的氍毹里,身体如浮萍般随波逐流,苏陌有了一瞬的失控感,这种失控让他感觉很危险,被笔下人这样拥着吻着,仿若自己真的成了书中人一般。
  苏陌不喜欢这种感觉。
  这让他感觉自己被困住了。
  可耳边的水声太温柔了,一下又一下,如海浪拍打在松软的沙滩,就如裴寻芳吻他一样,全身心地包裹着他,充满力量,不知疲倦,急切而热烈。
  苏陌今日已经说了太多话,做了太多事,他觉得累极了,他曾经一个人枕着海浪度过太多太多漫长的午夜。如果有那么一件事能陪他度过这些难熬的夜,那么可以是,同裴寻芳接吻。
  苏陌不知何时已是面红心跳,身体也变得久未有过的炽热。
  忽而,裴寻芳松开他的唇,低声唤道:“公子。”
  苏陌哑声回答:“怎了?”
  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公子举了。”
  苏陌只觉脑中一炸。
  什么!什么举了!
  “看来酥酪是个好东西,以后得多喂给公子吃,”裴寻芳笑道,“还得我亲自喂才行。”
  “你……”苏陌一时又羞又恼。
  这对男孩子来说本不算什么,谁还没举过?可是放在此时此刻,放在早已不举的季清川身上,就他妈邪门的羞耻无比。
  “别动。”裴寻芳抓住他的手腕,声音在这夜里极具魅惑性,“是好事。”
  他笑得实在讨人嫌:“我帮公子。”
  “你、你别碰我!”苏陌试图推他,可船身倏地剧烈倾斜起来,裴寻芳抱住苏陌就地一滚,两人接连撞翻了案几、撞翻了琴台,而后狠狠砸在了船壁上。
  冰凉的湖水冲破窗子飞溅进来,落在苏陌脸上,落在苏陌的眼睫上。
  这其中,还夹杂着带有人类体温的新鲜的血。
  苏陌耳中嗡鸣,天旋地转,心脏几欲要从口中冲出。
  可他知道自己没有受伤,裴寻芳将他护得好好的。
  又是“哐”的一声巨响,船身剧烈晃动一下,复又砸回水面,恢复平衡。
  裴寻芳很快抱着苏陌稳稳起身,他淡然地抄起一件大氅,将苏陌囫囵包裹住。
  船窗外,鬼魅般的身影在月色下肆意杀着人,长刀挥起又落下,鲜血溅满了窗。
  惨叫声连连。
  裴寻芳将苏陌紧紧搂在怀里。
  苏陌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可当那条缚在他眼睛上的长巾滑落时,他见到了此生最难忘、最可怕的一张脸。
  那裴寻芳如恶鬼一般,完全没有了方才的嬉皮笑脸,他冷冷垂眸看向苏陌,而后捂住了他的眼,厉声呵道:“留两个活口,咱家要看他们相互撕咬!”
  “是。”
 
 
第30章 失控
  苏陌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的不夜宫。
  只记得裴寻芳抱着他的那遒劲手臂的力量, 还有他身上浓郁的檀香味,及血腥味。
  当苏陌再次醒过来时,他穿着干净清爽的睡袍躺在卧房的床上,身上还有淡淡的澡豆馨香, 应该是沐浴过了。
  忽觉手上一阵刺疼, 苏陌侧过身子一看,差点吓一跳。
  床边赫然多了两个人。
  一个是眉头紧锁的胡大夫, 正在为他施针。
  另一个是眉头同样紧锁的凌舟, 端着一盏茶,眼巴巴问道:“公子你可算醒了, 口渴么, 要喝茶么?”
  晨光已大亮。
  光晕笼着凌舟,就连他手中那盏茶,都仿若被渡了光边。
  苏陌看着那茶盏, 眉心忽的一跳。
  他倏地掀开衾被想要起身,却被胡大夫又按了回去。
  “公子莫动,施错了针可就完了。”胡大夫无奈道。
  “公子可是要喝茶?”凌舟弓身将那盏茶递到苏陌嘴边,道,“小的喂你吧。”
  苏陌怔怔看着茶盏中自己的倒影, 昨晚那些失控而可怕的记忆便如电影一般掠过他脑海。
  他看见凌舟仍旧趴在卧房窗下的矮榻上, 与他昨晚离开时的姿势一模一样, 他看见自己被裴寻芳风尘仆仆抱回来,穿过浸了月色的卧房, 直接进了湢室。
  卧房中,凌舟在睡梦中动了动, 喃喃说了句梦话,而湢室中, 裴寻芳阴着脸一声不吭地脱掉了苏陌沾了血渍的外袍。
  裴寻芳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他挽起苏陌的长发,当他看到苏陌右侧脖颈上有一道划伤后,他的脸色变得更可怕了。
  “这种事不会再有第三次了。”裴寻芳阴沉沉说道。
  苏陌心想道,哪来的第三次,这不是才第一次吗?
  可裴寻芳没有再说话。
  他沉默着要去脱苏陌的中衣,苏陌按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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