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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对头奉旨成婚后[重生]——若兰之华

时间:2024-07-27 07:25:48  作者:若兰之华
  “只是,裴氏那边也在力推大理寺一道参与审案理由是顺便审理谢世子勾结悍匪、劫掠裴氏那批生辰纲一案。”
  马车上沿着落了霜的街道辘辘前行明棠隔着车门低声向卫瑾瑜说着情况。
  卫瑾瑜展袖坐于车中第一次觉得上京城的新岁如此冷,冷到骨头都在打颤。他抬起头发现车厢侧门竟是开着的冷风如刀一般寻隙疯狂灌入,便伸出手想把那扇门关上然而手伸到一半不知想到什么又缓缓收回手任由那些风刀霜剑落在面上。
  北镇抚。
  卫瑾瑜闭目,不由想起上一世他第一次踏入这个阴森不见天日的地方,沿着甬道一路走至昭狱最深处,隔着一层铁制牢门,垂目,看到那道背对着他,披头散发、浑身血污趴伏在石牢湿漉漉地面上的身影。
  他们虽然已经在多年前行过一次堪称笑柄的婚仪,这却是他头一次见到对方。
  此前,他听过太多关于对方的传闻。
  无论如何,他也无法将眼前那道奄奄一息狼狈趴伏在牢中的身影与传闻中英姿矫健、性烈如火、以嚣张张狂闻名的北境军少统帅联系起来。
  昭狱里的囚犯一般都是戴一副镣铐,这人身上却足足戴了三副。
  除了手脚,连脖子上都戴着一副特制的颈枷。据说是因为其摄人武力,让整个北镇抚都感到威胁。
  他隔着牢门,看到了对方那一身优越傲人的身量与筋骨,也看到了那副筋骨被酷刑生生摧毁的模样。
  他打开牢门,一步步走到对方面前,而后俯下身,缓缓伸出手,试图将对方唤醒,然而指尖一触到对方凝血的衣料,感受到的却是一种与整个阴冷石牢格格不入的滚烫。他紧接着看到了对方已经完全脱臼断裂的手骨、脚骨以及渗着可怖血色的两条腿,那是内里骨头断裂、却又没有完全断裂的征兆。他已经无法想象,那具身体究竟遭受了怎样的摧残与痛苦。
  他只知,那是一头彻底被毁掉废掉的利器与猛兽,就算出了昭狱,见了天光,也永远没有机会再挥舞出利爪。
  一刻后,马车抵达雍王府。
  雍王府侍从对卫瑾瑜很熟悉,立刻上前行礼,恭敬把人引入府中。
  花厅里,雍王正拥着一群美姬宴饮,见到卫瑾瑜,醉眼迷离笑道:“瑾瑜,稀客啊。”
  卫瑾瑜直接道:“我不喜欢废话,也不喜欢浪费时间,你若还想争一争那个位置,最好让她们都退下。”
  雍王神色百转,摆手,将美姬们轰退。
  他变换了一下坐姿,饶有兴致道:“瑾瑜,听闻那谢唯慎已主动回京受缚,提出唯一的条件就是见你一面。你二人情深至此,眼下你应积极奔营救他才对,怎么反倒来寻我?”
  卫瑾瑜随意在案后坐了,眸底没有丝毫波澜,淡淡道:“他既选择回来,便只有死路一条,救一个必死之人,毫无价值。”
  雍王愣了下,接着拊掌大笑。
  “好啊,你果然是我认识的瑾瑜。”
  雍王斟了一杯酒,亲自起身递到卫瑾瑜面前,道:“瑾瑜,本王还未恭喜你,被顾凌洲收为弟子。这位顾阁老,可是不会轻易收徒的,可见对你爱护之切,本王得你相助,果真如得珍宝。若督查院日后能为本王所用,本王何惧萧楚珏。”
  卫瑾瑜没理会这话,道:“顾凌洲到底太过刚正了一些,与其盯着督查院,不如盯着另一个地方。”
  “你是指?”
  “大理寺。”
  雍王眼神微微一变,下意识扫了眼四周,确定没有闲杂人,才迟疑问:“你没与我开玩笑?谁不知道大理寺卿赵雍与裴氏有姻亲之谊,大理寺那是裴氏与赵王的地盘,本王如何有机会染指。”
  “不试试,焉知没有机会。眼下,便有一个大好机会。”
  “什么机会?”
  “这世上,父子骨肉都可以相残,区区一点姻亲之谊,又算得了什么。殿下无法直接往大理寺安插自己人,却可以离间赵雍与裴氏。”
  雍王不由捏了捏酒盏:“赵雍胆小如鼠,对裴氏唯命是从,说不准还有重要把柄捏在裴氏手中,本王如何轻易离间得了?”
  卫瑾瑜:“殿下只需做一件事便可。”
  “何事?”
  “上书陛下,请大理寺共同参与审理谢唯慎叛逃一案。”
  雍王意外兼不解。
  “这算什么主意?谢唯慎一案牵涉到兵部丢失的那批重甲,裴氏觊觎已久,裴氏眼下正急巴巴想让大理寺掺和进去分一杯羹,本王若上书举荐,岂不如了裴氏的意?”
  卫瑾瑜施施然饮了口酒,看向雍王:“这朝中谁不知道他赵雍是裴氏与赵王的人,若殿下上书举荐他,殿下觉得,裴氏与赵王会如何想?”
  “这——”
  赵雍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眼睛跟着一亮,笑道:“他们一定会怀疑赵雍与本王有勾连,或收了本王好处。”
  “是啊。”
  卫瑾瑜转动酒盏,素净手指上落着几点细碎金芒。
  “若是殿下能让裴氏无意抓到一些实证,就更好了。”
  雍王大笑拊掌:“妙,实在是妙啊。”
  “只是瑾瑜,这眼下朝中谁又不知晓,因为生辰纲被劫一事,裴道闳对谢唯慎恨之入骨,如果大理寺真的参与审理案子,那谢唯慎可就真的凶多吉少了,你当真狠得下这个心?”
  卫瑾瑜放下酒盏,乌黑眸底仍一片淡漠的冷:“有没有大理寺参审,他都是死路一条。将死之人,何必谈论。”
  等卫瑾瑜离开,雍王心腹都忍不住感叹:“这位三公子,还真是心冷如铁,不顾念一点旧情啊。”
  “旧情?”
  雍王不知想到了什么,冷笑:“他这样的人,根本没有‘心’这个东西,就是一条阴冷无情的毒蛇,有时连本王都害怕冷不防被他咬一口,他岂会在意那点子逢场作戏的情分。你可别忘了,当年父皇下令杖毙卫晏时,他站在父皇身边,亲眼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死于杖下,可是一滴泪都没有流。还有当年他第一次回卫氏受教,卫氏为了打灭他那一身傲气,是如何做的?若换成本王,众目睽睽之下受了那样的重刑,早无颜活在世上了,你看他,不仅忍气吞声活了下去,还能在卫氏伏低做小那么多年,装乖顺装孙子,连卫悯都蒙蔽了过去。如今卫氏败了,他却混得风生水起,还得了顾凌洲青睐,以后前程可是不可限量。”
  “本王倒是实打实有些同情那谢唯慎,一腔痴情错付啊。”
  心腹迟疑:“既如此,殿下眼下为何还如此信任这位三公子,对其言听计从?”
  雍王哼笑。
  “因为他聪明,能助本王达到目的。”
  “只要他能助本王打败萧楚珏,继承大统,本王管他是绵羊还是毒蛇。本王只是想不明白,这样扎手又危险的一个人,顾凌洲是如何瞧得上眼的,竟还收他做弟子,真是令人费解。”
  虽然谢琅主动回京投案,但关于如何处置这个狂妄悖逆的谢氏世子,朝堂上仍争论不休。
  北境战事正是胶着,且正处于决战的关键时期,就算谢琅犯下了滔天大罪,直接杀了,也难免会动摇北境军心。然而若是不杀,一个手握重兵的异姓王世子公然叛逃,朝廷颜面何在,君王威严何在,长此以往,岂不人人都要效仿?
  世家一派官员甚至以此为把柄,来抨击谢氏和三十万北境军对朝廷的忠心。世家的目的昭然若揭,显然是要借谢琅叛逃一事大做文章,将谢氏这一皇帝得力羽翼斩除掉。
  只是前线战局如火,诸世家到底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动谢氏,于是便将矛头重新对准已经被关押在昭狱的谢琅,要求天盛帝以叛逆之罪将谢琅问斩处死。
  世家显然笃定了,一旦谢琅死在上京,谢氏与皇帝之间的联盟必将出现裂痕。
  这日早朝,雍王联合朝臣主动上书,请求让大理寺共同参与审理谢琅叛逃一案。这一举动让不少朝臣都感到意外,甚至大理寺卿赵雍本人都极意外。
  谁都知道,裴氏一直暗中推波助澜,想要大理寺参与到审案中去,好趁机拔掉谢琅这颗眼中钉肉中刺,谁料裴氏还未出手,雍王反倒先上了书。
  雍王一上书,不少在暗中观望的世家官员也纷纷附和。
  一时间,要求大理寺参与审案的呼声竟超过了大半。
  早朝后,大理寺卿赵雍便一脸惶恐地站在了裴府、裴氏老太爷裴道闳的居所前。裴道闳道:“你赵大人如今攀上了雍王的高枝,还来老夫这贱地作甚。”
  赵雍依附裴氏这么多年,实在太清楚裴道闳的脾气和手段,当下擦了擦汗,直接跪了下去,道:“老太爷明鉴,雍王此举,下官也实在不解,下官从未与雍王有过任何勾连啊。”
  屋中传来一声冷哼,紧接着裴氏管事裴安从内出来,将一张地契甩到了赵雍脸上。
  赵雍拿起一看,竟是雍王府赠给儿子赵秉义的一座别院地契,赵雍登时脸色大变,朝着屋门重重磕下头去,直磕得额头一片青紫,口中道:“老太爷明鉴,此事下官属实不知,待下官回去,一定打断逆子的腿。”
  “你如何管教儿子,老夫没有兴趣知道。”
  裴道闳冷酷声音再度徐徐自内传出。
  “上京官员这么多,雍王府为何无缘无故给你赵雍的儿子送庄子?老夫这辈子,最不信的东西就是人的那一张嘴。”
  赵雍只能咬牙问:“请老太爷示下,下官如何才能自证清白?”
  “兵部丢失的那批兵甲,必须要用到西南战场,而不是北境或其他地方。你要证明清白,就替老夫问出那批兵甲的下落。”
  “谢唯慎必须死,前提是审出那批重甲的下落,明白么?”
  赵雍应是。
  太仪殿,天盛帝照旧一身明黄龙衮,坐在南窗榻上,面前摆着一副棋盘。
  天盛帝拈动棋子,迟迟不落,面上笑道:“之前,朕是需要裴氏那把刀,为朕除害,如今这把刀,有些太过锋利了。”
  韩莳芳立于榻前,道:“于陛下而言,这天下刀兵,皆是王之所有,刀刃再锋利,只要运用得到,也可成为陛下掌中利器,只是那批重甲,干系重大,万万不可落入裴氏之手。”
  “是啊,只是如今大理寺参与审案,已是势在必行,朕少不得要花费心思与裴氏周旋一番。”
  天盛帝施施然将手中白子落于一处。
  “好在那头令朕不安的猛兽已成笼中之物,杀之只是时间问题,便用裴氏这把利刃先斫去其爪牙,再斩去其头颅,也未尝不可。”
  一灯如豆,谢琅盘膝坐于昭狱之中。
  漆黑甬道忽亮起灯,苏文卿在锦衣卫簇拥下缓缓行至狱中。
  谢琅闭目而坐,并不睁眼。
  苏文卿居高临下看了片刻,道:“义父让我来看看世子,设法照拂一二,我推辞不掉,故而来了。”
  谢琅一扯唇角。
  “苏尚书贵足,踏此贱地,实在有失身份。”
  苏文卿扬起眉梢:“明日北镇抚就要会同兵部、大理寺正式开始对世子进行讯问,我是唯一能帮到世子的人。上一世的苦楚,世子难道还没有受够么?昭狱黑屋子酷刑的滋味,世子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滚。”
  谢琅冷漠吐出一字。
  苏文卿并不动,而是一字字清晰道:
  “世子会屈服的。”
  次日,北镇抚联合兵部、大理寺对谢琅进行第一次秘密提审,从白日一直审到傍晚。
  崔灏焦灼等在苏宅,一直等苏文卿夤夜归来,迫不及待迎上去问:“文卿,唯慎到底如何了?”
  苏文卿道:“世子拒不供认姚氏私藏的那批重甲下落,北镇抚动了刑。”
  崔灏一时间只觉天旋地转。
  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动了什么刑,他还好么?”
  “你也在现场,怎么也不替他说说话!”
  苏文卿道:“义父放心,今日是第一次提审,北镇抚并未动用太重的刑,只是,若世子一直如此态度,北镇抚迟早会用重刑。”
  崔灏心如滴血,竟直接晕了过去。
  苍伯第一时间赶来,将崔灏扶进屋中,看着苏文卿道:“公子,那茶里的药……”
  苏文卿淡淡道:“只是能让义父安睡的药而已。”
  苍伯触到他幽冷如冰的面孔,不敢再多言,一声不吭扶着崔灏到床上休息。
  之后,谢琅又经历了第二次,第三次提审。
  卫瑾瑜白日同雍王宴饮,夜里须靠服用药丸才能入睡,这日深夜,再度从噩梦中惊醒。
  明棠听到动静,第一时间冲进来,见公子赤足立在室中,面色苍白,唇角紧抿,鬓角满是冷汗,犹若鬼魅一般,一时愣住。
  过去那么多年,他从未见公子有过如此失态的时候。
  良久,才敢近前问:“公子还好么?”
  卫瑾瑜没有说话,侧眸,望着浓稠看不到一丝光亮的夜,好一会儿,问:“还有多久天亮?”
  明棠道:“刚过丑时,还有两个时辰呢。”
  两个时辰。
  卫瑾瑜不知想到了什么,用力咬了下唇。
  一直到打开房门,立到庭院里,他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母亲离开公主府入宫,再也没回来的那夜,也是这样一个浓稠的夜。
  而伴着更声,一道快骑也在深夜叩响了上京城门,直往兵部冲去。
  到了兵部大门前,马上人方滚落于地,顾不得一身血,伸手解下背上专用来传信的信筒,递给值守兵吏,喘着气道:“急报……青州,八百里加急急报!”
  “狄人,狄人趁夜偷袭青州!三城失守……”
  说完这一句,传信的斥候便昏死过去。
  接信的兵部兵吏却面色大变,因从斥候寥寥数语中,已可听出事态的严重程度。兵吏一面让人将斥候抬进府衙医治,一面急急奔去衙中禀报值夜官员。
  到了次日清早,狄人偷袭青州的消息已经传遍上京,震惊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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