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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真的是直男(近代现代)——禅酒

时间:2024-07-28 07:45:22  作者:禅酒
  周成凉挑眉: “不可以”
  语气坦荡得可以。
  经历了这种乌龙,怎么做到的那么坦荡
  周成凉的脸皮挺有cos长城城墙的天赋。
  “我……”
  “鱼仔。”周成凉忽然抽出被压着的手,拇指按住他下唇,侧脸渡在夜灯里,看不清神色, “有个事说一下。”
  俞印应激,咬他指尖缓解紧张: “弯了!”
  周成凉: “……”
  俞印试探性握住他手: “好,好兄弟”
  周成凉叹口气,无奈笑了下: “你知道我什么都骗不过你的。”
  俞印目光滞空了。
  “哪句真,哪句假,不信你猜不出来。”周成凉跟念咒语的魔鬼一样,沉声询问, “你今天信我几分”
  俞印安静片刻,齿间张开,用舌尖抵出他手指,翻了个身,从布满床面的“大”变成仅占半边的“C”。
  “睡吧,”他说, “不早了。”
  俞印合上眼,错过了窗外飘过的一道闪电。
  云雨不知能散开多久,周成凉趁月光还在,关灯占满另一边床铺。
  俞印听到动静,忍不住想:床上现在是不是个香奈儿双C标
  念头刚落地,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腰被揽住了。
  他面无表情地想:哦,盗版香奈儿。
  正版相背而C,他俩现在“Cc”。
  以前咋没发现字母C这么暧昧
  呸,字母C是无辜的,大家都有笔直而光明的未来。
  俞印想把腰上的手拿开。
  “别动。”周成凉预判了他, “冷。”
  俞印紧闭的眼皮下翻了个白眼,不动了。
  他以为今晚会睡不着,熟料小看了这副身体对周成凉的适应度,哪怕被抱得很紧,从闭眼到入睡全程也仅用10分钟。
  身边人呼吸逐渐平稳,周成凉睁开眼,吻了下枕边发丝: “我知道了。”
  “鱼仔,晚安。”
 
 
第28章 
  次日还是大雨。
  俞印累了太久,不想晨跑,一觉睡到十点半才醒,彼时旁边已经没有人了。
  他揉了揉眼,迅速洗漱下楼。
  不管早上要不要跑步,周成凉每次在他家住都要早起,生怕他爹妈数落一样。
  俞印挺不理解的,心说:难道我爸妈不知道你是什么德行吗有必要那么装吗
  他打着哈欠来到一楼,果然发现了俞飞达,以及面对面坐着的周成凉。
  但和往常不一样,周成凉这会儿没有平时那股懒散摆烂的混账劲儿,而是低着头,双手乖乖置于膝盖上,显得弱小又无助。
  反观他爸,眉毛竖着眼睛吊着,时不时拍拍桌子,明显在骂人。
  这祖宗犯啥事儿了昨晚还在他面前嚣张跋扈,现在怎么被训成这样
  俞印看周成凉被训成那个鸵鸟样,有点不开心,走过去想劝俞飞达别那么凶。
  俞飞达: “气死我了,你昨晚来的时候我都没发现,大老爷们,打什么耳洞!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
  俞印: “……”
  俞印捂着耳朵掉头就撤。
  对不起兄弟,死道友不死贫道,咱俩牺牲一个就够了。
  谁知俞飞达平地一声吼: “俞印!起那么晚,昨天是不是熬夜打游戏了滚过来吃饭!”
  俞印被控在原地,闭了闭眼,硬着头皮转身,一边摸耳朵一边小步伐挪动,低声辩解: “我没有熬夜。”
  “骗谁呢”俞飞达得意地抬头, “昨天我在你房间对面的书房画图纸,凌晨三点多听见你屋门开了,还有电梯声。”
  “凌晨三点”俞印不认,他昨晚睡得还挺早,如果俞飞达凌晨三点听见了动静,那只能是……
  他看向周成凉。
  其实今早睁开眼,他以为自己跟周成凉会尴尬相望。
  毕竟昨晚的对话说不上愉快,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敢正面回答周成凉,明明他是笃定对方脑抽胡扯的。
  嗯,胡扯。
  一定是胡扯。
  俞印坚定了目光: “你昨晚熬夜了”
  周成凉没打算拖他下水,干脆利落地承认: “是我,有文件没处理完,包忘在沙发上了,下去拿计算机充电器的。”
  俞印愣了下。
  某人天天无所事事地在他面前晃,差点忘了,周成凉现在已经开始实习了。
  他不了解金融行业,也不知道周成凉具体工作内容是什么,但从身边几个朋友和周鹤晴的日常看,必定不会轻松。
  何况周成凉现在干的职位不上不下,工作内容另谈,光是领导和员工的为难就够他头疼了。
  这种情况下,昨晚还不远万里从上班的地方跑来他家堵他
  真是只有周成凉才能干出来的事儿。
  脑子累出病呈现幻觉很正常,快疯了的社畜想什么都不足为奇。
  不就是突发奇想喜欢他一下吗
  身为好兄弟,只要能为对方解压,被当做yy对象又有何不可
  俞印又想摸鼻子了。
  结果他手刚碰到高挺的鼻梁,对面俞飞达一巴掌差点把桌子震碎: “你特么耳朵上又是什么!俞印!周成凉!!你俩要翻天吗!”
  俞印: “。”
  周成凉: “。”
  赵蘅悠上完瑜伽课回来,俩小孩正并排坐在沙发上挨训。
  她放下包包,拍了拍怒火中烧的俞飞达: “什么情况”
  “老婆你回来了辛苦了。”俞飞达抱了下赵蘅悠,然后一手抓着一只耳朵展示道, “你看看你看看!这是搞什么不伦不类!成何体统!俩兔崽子天天不务正业狼狈为奸如胶似漆暗通款曲!”
  这都什么鬼成语
  可恶的理工男不会成语别乱用啊!直男之间怎么能用这种描述
  俞印红着耳朵反驳: “我们没有!”
  “闭嘴!”俞飞达凶他。
  一直沉默的周成凉“啧”了声: “您——”
  俞飞达: “你也闭嘴!”
  “……”
  耳朵被人拽着,周成凉和俞印歪着头,大气不敢喘二下。
  俞印还好说,他本就听话,周成凉最近出奇的乖巧,放以前,他多少得开口把俞飞达气个半死。
  “轻点儿,给人家耳朵拽坏了。”赵蘅悠把他手打掉,心疼地摸了摸俩崽耳朵, “疼吗”
  俞印跟亲妈没什么好掩饰,但是考虑到几乎快痛死过去的周成凉面子,点头道: “有一点。”
  熟料周成凉面不改色地说: “不疼,区区耳洞。”
  俞印: “……”
  你背刺我你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
  哥们你最近装逼上瘾了吗
  真当大家忘了你那次切菜切到手,哀嚎着要死要活上医院的事儿
  果然,对比打耳洞,赵蘅悠对他“不疼”的回答更为诧异,想了想,不动声色夸道: “我们小凉也是长大了。”
  周成凉: “嗯。”
  赵蘅悠: “能吃苦了。”
  周成凉: “嗯。”
  赵蘅悠: “有主见了。”
  周成凉: “嗯。”
  赵蘅悠: “会照顾人了。”
  周成凉: “嗯嗯嗯。”
  俞印: “”
  踩着你敏/感开关啊,还“嗯”出三连击了
  赵蘅悠一来,俩人打耳洞的事儿便不了了之。
  俞飞达听老婆的话,不敢再发表意见,但看到他俩就心烦,午饭都没留二人吃,直接将他们扫地出门。
  哥俩撑着一把伞,杵在别墅门口,面面相觑。
  俞印叹道: “你今天不上班”
  “周末,不上班。”周成凉说, “但晚上要去开个会。”
  俞印; “哦。”
  他站累了,伸出手,下意识想挽周成凉胳膊,却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抽了回去。
  周成凉低头看他手: “犹犹豫豫的,是有什么顾虑吗”
  “我有什么顾虑”俞印立即抱回去, “我没有顾虑,一点都没有。”
  和男生抱一下怎么了
  直男才不怕抱抱。
  周成凉笑了下: “嗯,真坦荡。”
  昨晚,俞印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其实也就是在无声告诉他:是真是假我不想了,我就当没听过,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俞印不喜欢逃避,但周成凉理解他这次的选择。
  他家俞小印还在小升初,忽然收到一张高考试卷,换谁谁不慌
  周成凉的懒散习惯人尽皆知,在外人看来想一出是一出,三分钟热度,说出来的话是真的也是假的。
  所有人都会觉得他大脑在某一刻被情绪占据,连自己都骗了过去。
  这给了俞印躲开的理由,他的理智在反驳本能认知,告诉自己:周成凉只是脑抽了弯一下玩玩,不要当真,明天就能直回去了。
  不怪俞印。
  是他太轻率,把人吓到了。
  周成凉随性惯了,从不藏着自己的情绪想法,喜欢就要告诉全世界。
  他以为自己搞不来含蓄暗恋那一套,喜欢就要死缠烂打,穷追不舍。
  但昨天看到俞印眼底的不自在和躲避,他心疼了。
  原来喜欢是连为难都舍不得。
  周成凉想:不说也行,做总可以吧。
  那些话,等俞印愿意听了,他再慢慢说。
  不过,情况没有到很糟糕的程度。
  至少这人还愿意自欺欺人,心软到不排斥他的靠近。
  伞朝俞印那边倾斜,雨水泅湿了周成凉半边肩膀。
  俞印看到,又往他身上贴了贴,扶正伞柄: “那我们先回去吧,你补个觉。”
  不管别的乱七八糟,他就是离不开周成凉这兄弟,关心是实打实的,没有什么能让他疏远兄弟。
  至于那句莫名其妙的发癫……
  不然再问一嘴
  “周成凉,那个消息……”
  “哪个”
  俞印抿唇:还是算了。
  周成凉这个态度,明显就是把那事儿掀过去了,他再反复提出来,反倒显得他太当回事。
  哎呀,不管了,权当直男给他开的小玩笑。
  俞印克制自己的思绪,不让它们继续发散: “我打车。”
  周成凉伸出手,接住伞外一捧雨水,忽然道: “我想去爬长城。”
  俞印: “”
  俞印张了张嘴: “现在”
  “嗯。”周成凉点头, “我好久没去了。”
  俞印/心说可不是吗。
  您老躺家里都快长蘑菇了,还爬长城,搁北京这么多年,除了高三毕业被硬拉着爬长城,啥时候去过
  放着大晴天不去,非挑极端天气是吧。
  周成凉晃了晃他胳膊: “俞印,你怎么不理我。”
  “理你理你。”俞印妥协, “去,现在就去,我打车,你把票买了。”
  十一月不是旅游旺季,今天还下着雨,当天的票当天就能买。
  周成凉打开手机看了眼钱包余额,再次晃他胳膊: “你给我买票。”
  “”俞印奇怪地看他一眼, “行吧。”
  打的车很快就到,司机热情好客,他俩刚上车,便开口道: “来旅游的吧最近没赶上好天气啊,连续好几天雨。”
  俞印但笑不语。
  与其被当成脑子不好雨天爬长城的本地人,不如被当成来都来了不甘心打道回府的特种兵游客。
  司机问: “打哪儿来的”
  俞印: “上海。”
  对不起上海。
  两名上海人被投放到了长城口。
  往上爬风大,俞印收了伞,重金拿下俩一次性雨衣。
  “穿上。”俞印命令道。
  周成凉拒绝: “好丑。”
  俞印不给商量余地: “不穿就回去。”
  周成凉不情不愿张开双臂: “帮我。”
  这个点的长城人影稀疏,零零散散的几个都在排缆车,路上就他俩一米八多的大高个最显眼。
  也是,谁愿意大冬天穿个冲锋衣羽绒服还套着雨衣爬长城呢
  看来世界上还是正常人多。
  俞印不禁想到去年下阴雨,商北吉随口开的玩笑。
  “操,我表妹今天网恋面基,要陪男朋友去爬长城,就这个天”商北吉不可思议道, “哪个人要是让我下雨陪着爬长城,我觉得这个恋爱也不是非谈不可,真的,爬完必定分手。”
  俞印想着,被石阶绊了一下。
  “小心。”周成凉抓住他手,小臂一个用力,将人拽到自己身边, “牵着。”
  掌心的水被蹭掉了。
  俞印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心情小小雀跃一下了。
  情侣爬完长城分手,他和周成凉爬完反倒增进了感情。
  由此可得,他俩不是情侣,周成凉真的不gay了!
  俞印开心地加入拍照游客大军。
  “周成凉,看我。”
  周成凉依言回头,刘海沾着雨水塌下,遮住部分眉眼。
  快门按下的时刻,镜头聚焦于里面藏不住的笑意。
  俞印职业素养顿时泡了水,手一抖,第一次拍出那么糊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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